第九章 田庄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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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贤醒来,已经到了黄昏,他想起了被怪物吞食的小师妹,放声大哭了起来。张贤对着丛林大声喊道:“师妹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张贤跪在地上,重重的垂着地,哭道:“师妹,你为什么要这么早的离我去呀?”张贤哭了足有一个时辰,才止住眼泪,道:“师妹,你等着我,待我报了父母之仇,我便到地下陪你。”说着,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暗道:“胡冰那贼人,我找他不到他,田龙那老贼却是住在黑虎庄,我且到黑虎庄,杀了田龙那老贼,给我干娘报仇。”于是擦了擦眼泪,沿着师妹所指的路继续向前走,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一个小镇。虽然吃不下东西,他还是到小店要了些东西吃,因为他知道,只有添饱肚子,才能为干娘报仇。
晚上张贤便住进了小店里,修炼那两大神功,因为他知道要报仇,武功却是关键。第二天一早,他便动了身,便打听边向黑虎庄的方向而去。
张贤行了四日,便来到了黑虎庄,他已经将“冰龙神功”和“火龙神功”同时练到了第四层。
他忆着上次来过的路,来到了田龙家中。
张贤暗道:“跟他这种人不能讲仁义道德,此人武功高强,在夜晚偷袭却是上策。”虽然仇恨已经战局了张贤的心,但尺度张贤还是能够把握的。
张贤见有许多人进进出出田家,心中不解,于是找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墙角向院内观瞧。田龙的院子比较宽阔,院内有十余间高大的房子,院正中摆放着十余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布有美酒佳宴,桌子边都围坐着几人。正中央一张桌子旁围坐着八个人,正对着张贤而坐的是一名老者,铜铃眼,狮子鼻,正是老匹夫田龙,张贤一看到他,就觉得牙根发痒。靠着田龙,坐着一个道人,一身蓝色道袍,一对贼眼骨碌乱转,正是妖道玄空。正对着玄空,坐着一人,此人身材高大,坐在那还要比别人高出一头,一身红袍,张贤倒是看不清他的脸。
只见田龙端起一杯酒,站起身来,向左右道:“今日是老夫六十大寿,各位能来赴宴,田某深感荣幸,我敬各位一杯。”说着,田龙将那杯酒一饮而尽。众人见田龙喝酒,也纷纷举杯喝酒。
这时候田龙对面桌的一矮子站起道:‘今日是田帮主大寿之日,田帮主武功盖世界,又受江湖各大门派的敬仰,今日真是武林的喜日,老夫却有一小物要奉上。”说着,那矮子来到田龙近前,从怀中掏出一物,众人一看,却是个金灿灿的人像,矮子笑道:“这是老夫珍藏多年的寿星像,今日便送给田帮主,望田帮主笑纳。”
田龙双手齐摇道:“不,不,不,这是金寨主心爱之物。金寨主忙于寨中大小事务,今日能来,老夫便感激不尽,还要送什么礼物,你真是见外了。”
矮子笑道:“田帮主说哪里话?交情分交情,礼物是礼物,田帮主要是不收,便是瞧不起我金某了。”
田龙笑道:“金寨主都这么说了,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咱们都是自家弟兄吗,以后还得相互关照吗。”说着田龙将金寿星接过,命一家人将其收藏。
矮子笑道:“这就是了吗,咱们今日为金帮主之寿,今日一醉方休。”众人齐声应和,矮子回归本座。
这时候玄空对面那红衣人也站了起来,道:“我今日也有一物要送给金帮主,却不知道金帮主愿不愿意收?”
田龙听了此话,先是一愣,接着道:“不知道王大人要送在下何物呀?”
红衣人笑道:“我欲送田帮主一身官服。”
田龙先是一愣,马上会意,道:“老夫早就想为朝廷尽些微薄之力,可是年轻时候没有机遇,可现在老了,更是力不从心。”
红衣人道:“哪里,哪里,田帮主威风不减当年,江湖威望又高,如果田大人能够步入官场,一定会平步青云,飞黄腾达的。”
田龙笑道:“我黑虎帮帮众甚多,老夫身为帮主,理当对帮众关心负责,如果入了朝廷,不理帮众事务,要受武林同道的唾骂不说,老夫却也是心中不安呀。”
红衣人道:“田帮主可以身兼二职,既效力于朝廷,又掌管帮中事务,岂不是一举两得?”
田龙笑道:“王大人差异,俗话说,一心不可二用,老夫要同担两任,会弄巧成拙。”
红衣人道:“我家定蜀王甚是看好田帮主,此正是英雄用武之时呀。帮主何不借此时机,成就一番事业呢?”
田龙叹道:“老夫筋骨已衰,白发已多,实非壮年之时,恐怕是力不从心,可叹大好岁月已逝。”
红衣人道:“现在蜀川一带却不太平,我家王爷为定蜀川,忧心不已,我家王爷说,当今之事,流匪横行,不是朋友,便是敌人,田帮主可要三思呀。”
田龙笑道:“王爷太抬举老夫了,老夫乃一介武夫,只知道拳脚把势,至于治国安帮之道,老夫是一窍不通。不过老夫虽不能为官,却永远是朝廷忠实的朋友。”
红衣人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求了,今日却难得高兴,我敬田帮主一杯。”说着红衣人举起一杯酒,胸前一让,便一饮而尽。
田龙笑道:“王大人客气了。”说完,也举杯将酒喝下。
红衣人归座,田龙却依然站立。田龙左右看了看,笑道:“今日还有一位客人,我却未向大家介绍,可他却不在宴上。”
众人大奇,有人问道:“那却是谁呀?”“是呀,田帮主,您请说。”
田龙笑道:“此人不在宴席,却在墙上。”田龙说罢,对张贤所伏的那面墙道:“墙上那位朋友,请下来吧。”
张贤心里一揪,暗道:“老匹夫如此了得,竟然发现我趴伏于墙上。”可事到如今,张贤也没办法,从墙上飘身而下。
众人见墙上有人跳下,一片哗然,田龙一摆手,众人这才安静。
张贤环视了一周,左右抱了抱拳,笑道:“呦,大家好,大家好,今天是田帮主大寿之日,同喜,同喜。”说着张贤来到一老者身边,见那还有把空椅子,便一**坐在那,拿过碗筷,便去吃桌子上的菜。张贤见老者愣在那,拍了拍老者的肩膀,道:“大爷,你可比一年前瘦多了,唉,你怎么不吃呀?”
田龙冷眼看着他,道:“小兄弟,你真是好兴致,千里迢迢跑来给我祝寿。”
张贤努力将嘴里的菜往下咽,含糊道:“那是呀?咱哥们谁跟谁呀,为了给你拜寿,我这脚都磨起泡了,不信帮主我脱鞋给你看。”
田龙一皱眉,道:“小兄弟,你可要注意场合。”
张贤左右看了看,道:“哎呀,最近眼睛不太好,这么多人呢?失敬,失敬,大家吃好喝好,吃好喝好。”张贤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轮起腮帮子,颠起大槽牙,这顿吃,只看的参宴的人一时间都没了胃口。张贤吃罢多时,便如风卷残云一般,他所在桌的一半酒菜已经被他送下肚去。张贤打了个饱嗝。摸了摸肚子,道:“好酒呀,好菜呀,我吃饱了,谢谢田帮主的热情款待。我得走了,大家慢吃呀。”说罢,张贤站起身来,奔田家大门而去。
田龙冷言道:“那你可慢走,我可就不送了。”
张贤转过身来,笑道:“田帮主何必客气,以后你我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我就告辞了。”说罢,张贤便转身离开了田家。
张贤出了田家,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暗道:“此处并非久留之地,我得快些走。”于是张贤脚上加了一把劲,快步向庄外奔去。张贤奔出黑虎庄,向前走了一程,他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劲,隐约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和人的喘息声,于是张贤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张贤看到一个人正向自己奔来,那人越奔越近,张贤却看青了那人的容貌:只见来人是个少年,能有十七八岁年纪,面如满月,两道秀眉下,一对葡萄粒般的眼睛,直鼻阔口,却是个俊秀人物。
张贤暗赞:“世上竟有如此美男子,不知道他比我如何。”
那少年奔到张贤近前,道:“你站住。”
张贤笑道:“你让我站住干什么?”
那少年道:“我爹叫我来抓你。”
张贤笑道:“你爹是谁呀?”
那少年道:“我爹便是黑虎帮的帮主田龙,我是他的儿子田安。”
张贤笑道:“你?你凭什么抓我?”
田安道:“便用我父传我的黑虎神拳,足以擒你。”
张贤笑道:“好呀,我倒想领教领教兄弟的高招。”说着张贤双臂一分,使了个天平定海式,道:“来呀,哥们,让我见识见识你的黑虎神拳。“
田安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左掌一立,奔张贤面门打来。张贤见他掌势凌厉,不好硬接,于是身子一飘,已然躲在一旁,转身回掌,奔少年腰眼而去。少年见掌到,不敢怠慢,双脚点地,凌空飞起,双脚直取张贤的双肩,张贤急用双脚蹬地,身子向后飞出有一丈余远。二人只拆了这几招,张贤却惊出一身冷汗,暗幸自己躲的及时,要不然早被击倒。

少年提掌再上,双手呈现虎爪状,身子绕着张贤提溜乱转,张贤更是惊叹,却从没见过如此怪招。于是张贤招数一变,用起了怪手书生王充的儒拳。只见他一招一式并不十分快捷,掌影弥散于空中,将田安的一招招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全布化解。二人斗了四十余合,仍然不分胜负。
田安见久斗不下,不由得焦躁起来。只见他双掌一错,招数立变,绕着张贤转动的越来越快,张贤不由得觉得眼花缭乱,只觉得前也是田安,后也是田安,左也是田安,右也是田安,渐渐招架不住,额头上已经渗出汗来。张贤一个没留神,田安一掌奔张贤后背击去,张贤再想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张贤一闭眼,暗道:“不好。”哪知道田龙掌快击到张贤后背时候,突然停住。田安化掌为指,正点中张贤后背的大**,张贤立时感觉上身动弹不得。
田龙道:“朋友,跟我走吧,我爹还等着呢。”
张贤笑道:“走,往哪走?”
田安道:“当然是去我家了。”
张贤道:“你知道你爹为什么让你抓我吗?”
田安摇头道:“这我却不知道。”
张贤道:“不知道你还抓我,快把我放了。”
田安道:“爹爹让我抓你,自有他的道理,你还是跟我走吧,见到我爹,你跟他说。”
张贤叹道:“看来我也只有将事实告诉你了。”
田安道:“你倒说说听听。”
张贤道:“田兄弟,不瞒你说,我叫张贤。”
田安愣愣的看着他,暗道:“你叫什么跟我扎不抓你有什么关系?”
张贤看出了他的心意,眼泪从眼角滚了下来,道:“说起我爹,我爹…。”
田安道:“你爹怎么了?”
田龙强忍住从眼泪,过了半晌道:“我爹张化出,和你爹田龙是知交好友。”
田安奇道:“张化出,这我倒没听我爹说过。”
张贤道:“那是十五年前,你爹路过玄关寨,被那山寨的大寨主抓住,那大寨主说他有几个弟兄死在你爹手里,便要将你爹处死。”
田龙瞪大眼睛,道:“不会吧,据我所知,我黑虎帮才成立五年,十五年前还没有黑虎帮。”
张贤叹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不是,黑虎帮其实在二十年前就有,只是那时候的黑虎帮的势力较小,还只是个江湖上的小组织。”
田安道:“有这等事,我却不知道,那后来呢?”
张贤叹道:“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我爹听说你爹被抓了,便单人独骑上玄关寨去救你爹,我爹用尽全力,战退群寇,将你爹救出,我爹由于劳累过度,又身受重伤,我爹他…我爹他…“说到着,张贤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田安急道:“你…你爹怎么了?“”
张贤哭道:“我爹便因此与世长辞了。”
田安见他哭的伤心,也忍不住掉下泪来。田安沉默了半晌,拭了拭眼泪,道:“那我爹为什么要我抓你呀?”
张贤叹道:“我爹死以后,我便成了孤儿,四处漂泊,今天听闻你爹大寿,我便赶来为你爹祝寿,你爹定是不忍心我一个人在江湖上漂泊辛苦,而他又知道我性格倔强,这才令你抓我。”
田安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自己一个人在江湖上行走是不容易,不如到我家吧,我爹定会好生对待你的。”
张贤道:“我漂泊江湖已久,我很喜欢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田安道:“既然如此,张大哥你就走吧,我爹要是怪罪下来,我替你顶着。”
张贤道:“好兄弟,我该怎么感谢你呢,对了,我身上…”
田安道:“你身上怎么了?”
张贤道:“我上身无法动弹。”
田安这才会意,急忙上前解开了张贤的**道,道:“张大哥,那你就走吧,我回去便跟我爹说没跟住你。”田安说完,转身就要走。
张贤一摆手,道:“且慢。”
田安转过身来,一脸的疑惑,道:“怎么?”
张贤笑道:“我和兄弟一见如故,我们就这么分别,岂不可惜?”
田安道:“那你要怎么样?”
张贤笑道:“我知道前面有一个小镇,镇上有一个小酒馆,里面有不少好酒,我们何不去喝上一杯?”
田安迟疑道:“这不妥吧,我爹…”
张贤一拉他的袖子,道:“走吧,什么你爹不你爹的,现在天还早,我们走吧,你爹要知道你和我喝酒,高兴还来不及呢。”
田安无奈,只好随着他走,二人走了一顿饭的工夫,前面果然出现个小镇,二人进了小镇,不多时,前面闪出一个小楼,上面挂着提有“醉仙居”的牌匾。张贤向那楼一指,道:“那便是了。”
田安点了点头,道:“我们可别喝的太晚了,我爹要骂的。”
张贤笑道:“没事呀,太阳还高着呢。”说着,拉着田安的手走进醉仙居。
伙计见有客人来了,迎了上来,道:“两位小爷,里面请。”
张贤道:“我要和这位兄弟单独喝酒,去给我准备个单间。”
伙计笑道:“二位小爷,跟我来。”说着在前面引路,张贤和田安便随他来到一个小室。小室不大,中央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旁有几个椅子。
张贤和田安各挑了一把椅子坐下,伙计笑道:“两位小爷,要点什么?”
张贤道:“给我来五壶好酒,再给我来几道小菜。”
伙计惊道:“五壶酒?”
张贤道:“不错,就要五壶,小大爷有的是银子。”
伙计不敢多说,下去准备去了,不一会将酒菜杯盘摆上,然后退出。
张贤给田安满了一杯酒,又将自己的杯子添满,举起杯来,笑道:“田兄弟,我敬你一杯。”
田安也将杯举起,二人将酒一饮而尽。二人放下杯来,张贤笑道:“这酒如何。”
田安道:“这果然是好酒。”
张贤笑道:“我们只这么喝酒,却也无聊,不如我们随便聊聊,如何?”
田安道:“聊什么?”
张贤笑道:“我觉得田兄弟是高雅之人,不知道田兄弟喜欢住什么样的房子?”
田龙却是一愣,他没想到张贤会问他这样的问题,随口道:“当然是越高大越华丽的越好。”
张贤笑道:“田兄弟确实高见,愚兄我也是这般想的。来,咱们喝酒。”
说着张贤又满上两杯,二人对饮。
二人饮罢,张贤笑道:“田兄弟果然豪爽,我却还有个问题要问。”
田安面色已经微红,见张贤说有问题问他,便道:“张大哥请问。”
张贤笑道:“你父亲,也就是我田老伯,他却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田安感觉脑袋有些发热,支着头道:“你说我爹呀,这我倒不清楚,只知道他现在住进一个小红房子里,好生神秘,还不许外人打扰。”
张贤笑道:“我田老伯果然是好兴致,来,田兄弟,我再给你斟一杯。”张贤拿起杯子,便要给田安斟酒。
田安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使劲摇晃,道:“不行了,我…我喝不下去了。”
张贤道:“才喝这两杯,怎么就不喝了。”
田龙双手抱头,道:“小弟实在不胜酒力。”
张贤道:“不行,这酒你怎么也得喝,要不你便是瞧不起我。”说着张贤将田安的杯子满上。田安无奈,又饮了一杯。田安酒一下肚,便感觉头如同要爆裂了开来,赶紧将头埋在两个胳膊上。
张贤又给自己满了一杯,道:“我也不是很胜酒力,但遇到田兄弟这种知交好友,我便是喝死,却也爽快。”张贤说罢,将那杯酒一饮而进。
田龙抬强抬起头,道:“张大哥如此看的起小弟。我却也不能让张大哥失望。说着田龙给自己满了一杯,一饮而尽。酒一下肚,田安立时感觉天旋地转,脑袋一沉,便贴在了桌子上,乎乎睡去。
张贤却也没想到田安的酒力这么差,叫了两声:“田兄弟,田兄弟。”
田龙不答。
张贤叹道:“田兄弟,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谁让你爹当年下毒手,杀死我干娘呢?这就叫作父债子还。”说着张贤掌一立,向田安的头顶便击,可是掌尚在半空,却停住了。张贤暗想:“我和田安无冤无仇,田安又是如此单纯之人,我又何必下此毒手。”
可张贤转念一想:“我以后如果真的杀了他爹,他定会为他爹报仇,这我倒不怕,只是我身担父母大仇,为何要添此罗烂。想当年我爹我娘被天狐邪教,狗屁朝廷害死,又有谁可怜。俗话说:‘不毒不狠非丈夫。’”张贤不再犹豫,掌径直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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