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树人的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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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缕缕阳光在枝叶间的细小缝隙里艰难地挤来挤去,终于突破阻拦,照射进了屋子。尤卡的最后一点睡意也开始殆尽。他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伸懒腰,感到神精气爽,只是肚子“嗷嗷”直叫。他连忙一骨碌爬起来,想搜索点东西果腹。
“朋友,宴会只差你一个了,快点过来吧。”一个柔和的声音传出。荷米特,女战士和爱德华都端庄地坐在一张木制圆桌旁,上边满满摆放着各种森林中出产的奇珍异果,个个芳香诱人,让人食欲大振。此刻的尤卡,喜悦之色难以遮掩。几下就冲到自己的位置,“啪”地坐了下去。
“那么,开餐吧?”他激动的叫着,反复摩擦着手中的刀叉。
“恩,宴会正式开始,大家请慢用,我也借这个时间向你们做个简单的介绍吧。”相对与美食,这显然更和爱德华的心思。
“唔,好的~~~,尽管~~~说吧,我们~~~都在仔细~~~听着呢。”尤卡从已经装满食物的嘴里断断续续硬挤出这么几个字,他只是象征性地胡乱横竖切几下就囫囵吞枣地将大块的东西一股脑儿塞进嘴里,腮帮子早肿成了两个大气球。眼睛还不断找寻着新的目标。可爱的样子把生性彪悍的女战士都逗乐了。
荷米特端起一杯树汁,饮了几口,然后稳放在桌子上,开始了叙述:“我名叫祖度.荷米特,出生在南方的翌艾大陆。因为擅长开发将人体与植物体融合的炼金药剂而被食花人组织的杜克尔.梅姆女士所赏识,从而得以在二十三年前继承了这座可以与传说中的海盗王P.H.雷丁的私人炼金室相提并论的苍穹之冠。”
“海盗王雷丁也是一个炼金术士?”爱德华打断到。涉及他的任何信息总是能引起爱德华异常的敏感。
“没错!之所以能够成为海盗王,雷丁所倚靠的,可不仅仅是强大的武力。实际上,能够使他真正征服世界的,是超群绝伦的智慧。正是他独自研发的一个个超乎常人想象的炼金成果,伴其度过重重难关,最终成为统治整个海洋的霸主!”
“啊哈。他的事迹,总是会让人热血沸腾啊!”尤卡眼睛里闪动着亮光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是很想挑战下他呢!”
“关于他的生死,到现在还是个谜。不过近几十年来,一直有传闻说有人发现了他的陵墓。可惜,精心设计的致命机关,陷阱让无数的探险者命丧其中。就连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拆卸专家莱布瑞提.爱德华据说也因为想要破解这个陵墓而下落不明。所以,我也就非常理解你的某些过激行为了,斯克塞尔.爱德华先生。”他边说边把头平静地转向小拆卸者。同时右手拿出两张崭新的通缉令,展示给大家。一张是爱德华的头像,上边写着“Wanted:Ddoralive!Pr:TthsandFlreedifrvearpse.)。另一张则只有个模糊的黑影,标注着可疑人物的相关情况。价格只有爱德华的一半。
“呵呵,似乎无论到了哪里,都有人认识我这样的小人物啊。”他习惯性地用自谦的语气小心地保护着自己。
“放心吧。你和尤卡已经是我们的朋友了!所谓朋友,就是值得自己拼上生命去保护的人,所以,出卖的事情,我们是绝对不会做的!”树人语气坚定地承诺着,打消了盘旋在两个少年内心中的阴云。女战士也威武地点了点头。
“而且,今天的这顿丰宴,更多的是来表达我们的歉意的。”荷米特难为情地微笑着。
“呃,是关于我们不翼而飞的头发吗?”爱德华冷冷地说。他喜欢在自己处于有利位置时故意把气氛弄得严肃而紧张,来增加对方的愧疚。
“啊?!”尤卡这时候才紧张地摸了摸头顶,果然,秀发去无踪,反光更出众!他满脸疑惑地望着荷米特。
“还是让我来把事情的始末讲给你们吧。”女战士终于忍不住接过了话柄,也让荷米特感到如释重负。
“我是沃瑞尔.沙普艾克斯,原本是血翼之刃亚马逊女战士团的副团长。后来,在对抗骸迩依特人的时候,意外地与他们的首领相爱了。亚马逊人世代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因为违背女人的天性,过度痴狂于战争和拒绝结婚,生育,所以所有的女战士都受到了上天的厄运诅咒,一旦她们与异性产生了真情,那么,只要发生任何的身体接触,男方就会立刻变成婴儿,永世不会长大。于是,我深爱的男人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她说着,抱起身旁的男婴引见给大家。“他就是骸迩依特人的首领,拉伍.思克。因为他变成了婴儿,我们的战士团赢得了胜利,但是我也由于对异性动了真情而被永久驱逐出女战士团。现在的我,迫切想实现的,就是能将他重新变回以前的样子。就算为此失去一切,我也要完成这个心愿。所以,我慕名来到这里,希望荷米特能帮我一把。至于你们的头发,都在这里。”她取出一个用无色铁木作成的奶瓶。“婴儿只能靠喝奶为生。而这个被附加了炼金药剂的奶瓶,就是用来把动物的毛发转化成奶水的工具。在我刚刚被驱逐出战士团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喂养拉伍.思克。只能尽量去活捉产奶期的野兽,用它们来喂活他。后来,一个好心的红发女侠客将这个神奇的奶瓶送给了我。从此以后,只要能抓到带毛发的动物,我就可以制造出鲜奶了。两位,对不起啊。”女战士说完,站起身子,将左手放在胸前恭敬地半鞠了下表示歉意。
“原来如此啊。”爱德华听到这里,早没了怨气,而是同尤卡一样,充满了对女战士深深的同情和敬佩,只是不想表现出来。

“这么说,昨天晚上的实验应该就是为了还原他的吧?”尤卡问到。
“恩。昨天,我们终于收集到了最后一种材料,也就是那颗晨雹树种子。能够成长为几百米高的巨树,它的种子一定具有强大的能量,所以,做为驱散再生类炼金实验的主材料是再合适不过了。不过遗憾的是,我们最终还是失败了。而且,还莫名其妙地制造出了一个怪物。”说到这里,荷米特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我的能力还远不足以净化这种诅咒。”
“这已经不重要了。”女战士带着赞许的微笑说,“能够和你成为朋友,才是真正的荣耀。接下来,我准备去艾克城拜访大炼金师纳什米.萨克玛,继续去寻找破解诅咒的方法了。你们两个呢?有什么打算吗?”
“哇,原来你也知道表哥的大名啊。希望他可以帮上你们。我们打算去南方的普兰地德。爱德华准备在那里打听家人的下落,我则想去结交更多的朋友,一起接受和完成食花人组织的佣兵任务,来磨练自己。”尤卡再显他快人快语的风格。
“哦。他最近身体好吗?”荷米特问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好象也身中某中厄运诅咒了。在以普通人两,三倍的速度衰老着。虽然实际年龄比我小不少,但是现在却早成了六,七十岁的老翁。”
“哎!”这段话正处到尤卡心中的最痛,“表哥和里德姐姐的怪病,一直是最让我难受的。所以我曾发过誓,一定要找到让他们复原的方法。现在的我,还是只会使用几种简单变形类炼金能力的见习炼金士,想到自己的无能,我就无比痛苦。”他说得眼眶都湿润了。
“恩,”荷米特突然站起身,向书架走去,反复挑选了几分钟,最后取出一本红色的厚皮书,交给了尤卡。“这是一份小小的礼物。”上边写着“大改造师杜安的炼金手册(一)”,“这是我的同窗,拟兽和改造系大炼金师杜安的第一本炼金手册。很适合你这样的见习者。最后几页有一些我当年留下的自然融合系的炼金成果配方,不过你现在还无法驾驭它们。慢慢去学习吧。成长就是在点滴的积累逐渐完成的。只要不放弃任何一个水滴,总有一天,你也可以掀起狂风暴雨!”
尤卡喜出望外地接过礼物,边道谢边迫不及待地翻阅了起来。眼里倒映着无数让他欣喜若狂的新鲜事物。
这个时候,爱德华才提出了许久未说的疑问,“荷米特先生,那个小怪物是怎么回事?它为什么会从炼金锅里突然冒出来,还向你发起猛烈的喷射?”
树人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我也没有完全弄明白。在这里生活的时间里,晨雹树一直是我研究的盲区。梅姆.杜克尔女士曾经不止一次警告我不要去接近它们。似乎她在那种巨树上进行着某种极端机密的实验。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她是在利用晨雹树之种的强大能量来培育具有更强毁灭能力的魔化龙!我们昨天晚上所见到的,就是一条幼年魔化龙。还好尤卡及时用海潮击败了它,不然我们可能都会丧命于此了!”
“这么说来,如果事情让那个梅姆.杜克尔知道了~~~~~~”爱德华欲言又止。
“我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惩罚我,不过,希望这条失控的幼龙能被早点抓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连夜拟订了一份文件交给你们。请你们务必将它转交给普兰地德的踏龙者公会。在对付龙类方面,他们是绝对的权威。”荷米特神情严肃,眼里扇动着少有的不安与忧郁。
“这样的话,我们还是早点起程吧。事不宜迟啊。”尤卡显得比树人更着急。
“我也该去艾克城了。”女战士说。
“那么,让我送你们一程吧。”
四个才结交的朋友,就这样转眼要分离了。大家都很不舍,特别是尤卡。他原本想推迟去普兰地德,从荷米特那里多学点真本事再说。看来,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久,他们来到了森林的主岔路口。“各位,我就送到这里了,大家珍重。”荷米特没有说太多话,他现在和其他人一样心情沉重。
“我一定会亲自把文件交给踏龙者公会的!”尤卡信誓旦旦地对树人说。
“恩,我相信你。”
“可爱的小鬼,加油,我也会继续努力的!”女战士激昂地说着,又深情地看了看怀中熟睡的婴儿。这个脆弱的孩子,寄托着她所有的梦想和希望。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分别,如一条缓缓流淌的静水,在大家的勉励中无可挽回的开始了。但是,任何分别都是暂时的,因为,真正的情谊在人们心中形成的羁绊,是永远无法被削弱和泯灭的!
尤卡和爱德华朝南边走去。路上的气氛却相当尴尬。俩人都一语不发,形同路人。就这样,他们沉闷的行进了大半天,转眼到了下午四,五点的时间。爱德华在体能上的劣势显现出来。他开始渐渐跟不上尤卡的步伐。又走了一会儿,他的步伐越来越迟缓。双腿一软,几乎跌到,看来是硬撑太久了。这时,已经拉开十来米距离的尤卡突然转过身,飞冲向爱德华,并狠狠地把他扑飞出数米。爱德华因为之前的果酱事情所一直未发泄出来的怒气,在这一刻膨胀到了极点,他“腾”地站起身,攥起所有的仇恨,一记摆拳凶恶砸在尤卡的左脸上。尤卡随之侧倒向地面。另爱德华不解的是,他满血的嘴角带着微笑。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一个不明物体沉闷地猛砸在爱德华原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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