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时空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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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入红尘去,令人心力劳。相争两蜗角,所得一牛毛。
且灭心中火,休磨笑里刀。不如皈沙门,稳卧乐陶陶。
地藏菩萨见众人发问完毕,便唱出了这句偈语,接着便做了一个法术,只见众人的眼前忽然便现出了一幅画卷,但见:
深山古寺,晨钟暮鼓,渺渺绿水,悠悠禅音。而殿中的每个人,俱都化作了一个个的小沙弥,每日只是参禅打坐,听佛讲人生八苦、十戒,讲万物无常,看破放下,不生不灭,无善无恶。……
看着看着,只见殿中各人或摇头叹息,或默默无语,或呆若木鸡,或顾左右而言它,一时之间,众人的神情各有不同,但是无疑,就是没有一个愿意皈依我佛的,地藏菩萨见此,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
“一切众生皆具佛性,都是要成佛的,只是迷者不识自心,无法堪破、证果。欲求清净自由需去除“五障”,大抵世间情执深重之人必遭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怨相会,忧悲愁。既然众位心中尚有一丝执念,放却不下,我佛也不勉强,大家只需谨记,要以‘虔诚之心接纳一切善,感化一切恶’便可。”
说罢,菩萨闭目,众位鬼魂大喜,纷纷双手合什向佛顶礼。
“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既无种,无性亦无生。既然你们不愿摆脱尘世的纷扰,徒之奈何!一群痴儿,去吧去吧!”
一时之间,就见载着众人记忆的彼岸之花的异香,纷纷向地藏菩萨一个顿首,然后急速回旋,向着来路飞驰而去,当山伯和英台刚刚感觉着他们飞到了孽海之花的外面时,便觉眼前光华一闪,在急速的飞驰中影影绰绰的看到了奇异的一幕,……
恍恍惚惚中,二人好象来到了一座大山的旁边,前方有一条湍流不息的血河,旁边有一座云遮雾绕的铁桥,桥头还有一块光滑如镜的大青石,上面刻有血红血红的几个大字,二人正待细看时,忽然双眼一黑,只见这两股花香,一头向着这块大青石扎了进去。
忽然间,二人便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禁不住四下张望了起来,可是却惊奇的发现此时已经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了,好象是仅仅凭着意识遁入了虚空中一般。没有了眼,却并不妨碍看到所有东西。没有了耳,却一样可以听到所有的异响。
环视周身上下,只见远方无数闪烁著光芒的星辰悬挂在漆黑的夜空,星云星团在恒久不变的虚空里起始生灭。近处则有一个个孤寂地漂浮着,大小不一的白色球体飞速地从身边掠过,也不知是自己在向着虚空深处飞去,还是这些球体在齐齐的向着自己的身后飞过!
山伯和英台大感奇怪,于是便凝聚了意识,定定地向着远方一个急速飞来的白色球体内部看去,只见里面竟然是山伯和英台二人在鄞县灭蝗的一个场面,在那里,自己正宣读着祭文,而英台则和一众的衙役站在自己的左右,……二人大感惊讶,尽皆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又将目标锁定在一个球体中,内视后发现,这竟然是二人在尼山书院读书的场景。再看一个,这次在一个球体内却有两个场景,一半是山伯在老家梁家村浇花的场面,而另一半却是英台正坐在闺阁里做女红针织。二人疑惑的对视了一眼,讶然之色溢于言表!

就在二人呆呆的发愣的时候,这些球体忽然又全都变成了黑色,仍旧在一往无前的从自己周身飞过!于是二人又象刚才一样选定了一个球体,这次却看到了一个大殿,殿的正中点着一口油锅,正位上坐有一个面目狰狞、头戴平天冠的王爷,正在指挥了牛头马面挑起一个骨瘦嶙峋的鬼魂,叉入锅中。二人大惊,忙又选了一个黑球继续观看,这次又看到一座极为高大壮阔、阴森黑暗的古城,上面却又写着四个暗金色的大字:‘酆都鬼城’,……
正当二人惊疑不定的时候,忽然前面飞来了一个最为巨大的白色球体,大得简直就能将二人装了下去!正待要向旁边避过时,忽然从这个白色球体中生出了一股吸力,堪堪的将二人的意识全都吸了进去!
轰隆!轰隆!蓬!蓬!只听耳边传来数声巨响,四周的环境突变,仿佛又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山伯和英台二人就像是九天的神灵一般,将庞大无比的意识,向着广袤的大地凭空的罩了下去!
俯看之下,整个神州大地或黄或绿,或蓝或白,一条条巨大的山脉,一团团碧蓝的湖泊,无不历历在目,了了于胸。但是二人的意识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一般,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将整个的华夏疆域扫了个遍,这才冲着齐鲁大地,迅速的降了下来!
将要接近地面时,山伯和英台的两团意识,忽然又分为了两部分,一东一西,迅速的向着相反的方向飞去,不过二人间的意识联系却还没有断绝,依旧象在身边一样知道对方的处境甚至感觉。
只见山伯的意识来到了鲁国,临近一户庄院时,本书中文网首发忽然便以螺旋形的动作旋转而下,每一个旋转,意识都在大幅度地收窄,待得缩到极点时,感到重又回到了母体的子宫里,母体内各种奇怪的声音,心跳声、脉搏声、腹部消化食物的运动声、血液循环、呼吸声交织成一幅最动人的生命乐章。当他还在留恋时,便感觉身上一冷,只听“哇”的一声,他竟然哭了起来,原来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婴儿!
待到产婆将自己的浑身洗净,用包袱包了个严严实实之后,她便走出了屋外,远远的听见她说道:
“嘿嘿!生啦!是个大胖小子!”
七嘴八舌的声音又远远的传了过来,纷纷鼓噪:
“孩子他爹,起个名字,起个名字!”
“叫什么呢?万,万,……对,有了!就叫万金库如何?那叫万仁迷?万宝禄?万佳乐?万紫良?”
这个喜悦的青年人所起的每一个名字,尽皆惹起一阵哄笑!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笑话,胡闹!这都是什么名字?哪到哪呀!哎!万紫良?真别说,还有那么点意思,不过我的孙子可应该是‘喜’字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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