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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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鼓足了勇气,去找云霞。在她们家楼下的一个小花园的一个亭子里,我决定和盘托出。
云霞充满憧憬地等着我说重要的话。
我说:“云霞,我想告诉你。我不是一个普通人。”
她说:“我知道,你是大才子。”
我说:“不是这个意思。其实,……你要相信我,知道吗?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实际上,我是一个私自下凡的文曲星……”
她笑了起来,说:“对,就像李白一样,是‘天上谪仙人’嘛。”
我说:“云霞,你听我说。我请你相信我的话,虽然听起来很荒谬。我真的不是一个普通人,我是私自下凡的神仙……”
云霞以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因为我的表情太认真了。
我说:“我在天国的女朋友私自下凡了,我为了追她而到人间来。因为我私自下凡违反了天国制度,所以我在人间要被罚,罚我没有姻缘,——就是,我是要孤独一生的。”
她说:“什么叫没有姻缘?你今天怎么啦?”
我说:“我简单点说吧。你听好:我是神仙下凡,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明白吗?”
她说:“你是神仙?”
我说:“是的。”
她又笑了,说:“你飞给我看看。”
我说:“我是神仙下凡,现在也是凡人。”
她说:“那就是说你现在也是普通人嘛。”
我说:“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是从天国私自下凡的,私自下凡你明白吗?就像,就像那个《宝莲灯》的故事,那个沉香的妈妈就是私自下凡的,私自下凡的神仙都会受到的天国的惩罚。这样说你清楚了吗?”
她说:“什么《宝莲灯》?那是讲故事的呀。”
我说:“我是打个比方,我就像是那个沉香的妈妈,是私自下凡的神仙,所以,月老安排我没有姻缘,也就是说我在人间是不能结婚的……”
她说:“你到底怎么啦?你生病啦?”
我叹了一口气,我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说清楚?”
她说:“你到底要说什么啦?”
我说:“云霞,我是要跟你说,你爱情的真命天子另有其人,这个人不是我。而我,我是没有姻缘的。我的姻缘册上,早就已经写好你的名字了,但是结果只有两个字:‘失败’!所以,我对不起你,我很喜欢你,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云霞终于有点听出来我的意思了。她的笑容没有了……
我说:“云霞,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办法改变月老对我的安排……”
她说:“你说这么多,是不是就要告诉我,你不喜欢我?”
我说:“不是的。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她说:“还不是一样?你……你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你编这么多谎言,你就是要说你不能和我在一起?……”
我看见她的眼里泪光闪烁,我心头一痛,眼泪先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我的眼泪引发她的泪水也决堤。
她哭着说:“你都是骗我的!你不喜欢我为什么抱我呀?你是骗子!你是骗子!……”
我的声音都哽咽了:“云霞,我不是不喜欢你,我太喜欢你了!是命运捉弄我……”
她说:“喜欢我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什么命运?什么姻缘?都是你的借口!”
我说:“我知道我不能证明什么。我只知道,以后你会明白我……”
她大叫:“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我的泪水哗哗地止不住。我忍不住抱住她:“云霞,你有你的姻缘,可惜不是我呀……”
我抱着云霞失声痛哭!
突然,云霞用力推开我:“你说了一个天大的谎话!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你就直说好了呀,你何必说你是什么文曲星呢?说什么命运说什么姻缘呢?你不觉得这样很无耻吗?”
我说:“云霞……”
她不听我说话,甩着手大叫说:“你无耻——”
然后,她飞奔而去了。
我喊她:“云霞……”
云霞没有回头,再也没有回头。
我望着她消失,我的眼前模糊一片……
我狠狠地打着柱子,打得手上出了血。可是我的手一点都感觉不到痛……
我的泪水还没有彻底收住,我听见阿绍叫了我一声:“吴震宇!”
我抬头看看他,他神情愤怒……
他说:“你说你是神仙?!”
我苦笑了一下。
阿绍冲过来,突然挥起一拳就朝我打过来,我看到他的手举起来,我的脸就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拳头。
我往旁边一撞,撞在柱子上。
我的嘴角火辣辣地疼,我知道肯定挂彩了。
阿绍说:“你不是神仙吗?神仙怎么打不过我?”
我又苦笑了一下。
他说:“我真是不明白,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口口声声说什么命运什么姻缘……”
我说:“不是我想说,是事实如此。”
他过来一把揪住我:“你要说什么命运不命运的我不管,可是你伤害云霞我就要揍你。”
我说:“我决不还手。”
他说:“可是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我说:“我说了,只是事实如此。”
他用力把我一推,我站不住,摔倒在地上。
他说:“震兄啊,你为什么要逼我打你呢?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慢慢爬起来,我说:“我怎么说都没人相信。我只好承认我该打。”
他走近来说:“到底有什么不得已?有什么不得已不能跟云霞说的?跟我说行吗?”
我说:“我早就说过了呀,你们都当我是编故事。”
他说:“你说你是神仙?这就是你的解释?”
我说:“你不相信是不是?”
他说:“你叫我怎么相信?拜托,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能不能给一个比较现代化的解释呀?”
我只好苦笑:“我没有什么好解释了。你想继续打的话我还是决不还手。”
阿绍仔细看看我,然后往后退了两步:“我不打你,我只有一句话:错过了云霞,你早晚会后悔!”
然后他就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说:“你早晚会后悔的!”
我继续苦笑着。
现在我除了苦笑,还能怎么样呢?
我回到家里,家里的人都吃了一惊,问我在哪里打架了。
我摇了摇头。
阿永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我早就说过了,我该打嘛。”
阿武说:“你跟云霞坦白了?”
我点点头。
阿永说:“你呀……真是何苦如此?”
阿武说:“你要跟她说你也想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嘛,你这样实话实说谁信你啦?天下最难以让人相信的就是实话了。”
阿永说:“就是。女人是只能骗的。”
我说:“算了,都这样了。”
阿永和阿武都拍拍我的肩膀,给我安慰。
我说:“我没事的……”
阿永说:“虽然我一向不赞成你的处事原则,但是我佩服你。”
我说:“佩服什么呀?都这么失败了还佩服?”
阿永说:“换了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会跟云霞坦白。我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今朝有美女就今朝泡,明朝要分手就明朝分。至少我泡过了,爽过了……对不对?人生就是这样。”
阿武说:“你到底是孔子的弟子,受他的影响太深了。孔子为什么一辈子倒霉?就是他的要求太高了,大多数人都做不到啊。”
我说:“我知道我的原则只会让我痛苦,但是我毕竟问心无愧!也许将来等我老了,我也会后悔,为什么我年轻的时候不多泡几个美女?”
阿武说:“但是到时候你后悔可来不及了,搞不动了呀。所以凡事要趁年轻。”
阿永说:“不是‘凡事’,主要是泡妞的事。”
我说:“算了。以后要后悔的话,就以后再后悔吧。现在我只想静一静。”
也许,将来云霞遇到了她的真命天子,她会想起我曾经说过的话,——她的姻缘不属于我。
我知道,我一定会遗憾。虽然,我们的姻缘早已注定,但是,我本来是可以给自己留下一段与云霞共同生活的记忆,哪怕最后是要分手的,但是至少曾经拥有。
可是,如果到了那时候我再离开云霞,云霞还能够原谅我吗?
如果,我和云霞在一起了,将来,又和昭君可以再续前缘了,那么,我到底是要放弃云霞还是放弃昭君呢?
根据姻缘册的预示,我是放弃云霞的。
可是,我心里能够不内疚一辈子吗?
我实在不忍心到那个时候再放弃,我只好现在就放弃。
因为现在,对云霞来说,我连一个正式的男朋友都算不上,而如果到了三五年之后,对云霞来说,我已经是她生命的一部分了。
云霞,我实在不想伤害你。
没有了我,你一定还有你的姻缘。而我没有了你,我可能不会再有姻缘了。
也许我会遗憾终身,但是现在我只能这样。
也许正因为遗憾,才成就了最美丽的记忆。
我心中的云霞,永远是最美的!
不管怎么说,云霞,我永远无法从心里把你抹去。
我憔悴的模样连阿雪都对我寄予无限同情了。
她买了一大堆好吃的东西给我,陪我说着话,让我弹吉他给她听。
我感谢她的关心,我弹着吉他,把我自己写的歌一首一首地唱给她听。
我们聊着聊着,她说到了小麦。
我想,你也知道了吗?
她知道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反正她已经知道了。
她没有像彩衣那样歇斯底里地大哭大叫,也没有和阿武吵架。
她向我诉说着她心里的痛苦与愤慨。
我听得出来,她只是在自我折磨。她恨不得去把小麦掐死,但是她不会真正做出来。
这一点,我觉得有点像我。
本来是她来安慰我的,到后来变成了我安慰她了。
我说,阿雪,我帮你摆平她。
我约了小麦在茶楼见面。
小麦大概也知道我要跟她说什么。她没有问我什么事,只是东拉西扯地与我闲谈着。
“今天天气哈哈哈”不是我此行的目的。闲谈了五分钟之后,我切入主题。
我说:“小麦,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她说:“怎么说‘请求’?干吗这么客气?”
我说:“我想请求你,和阿武断绝来往。”
她的脸沉下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说:“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我只是说,请求你和阿武断绝来往。”
她说:“为什么?”
我说:“因为,阿武现在有女朋友了,你应该知道吧?就是阿雪。”
她说:“那又怎么样?”
我说:“既然阿武有女朋友了,你就不该和他再有任何纠缠。”
她说:“什么叫纠缠嘛?我是喜欢阿武,怎么样嘛?他也喜欢我,有什么不对嘛?谁都不勉强谁,你管我们干什么?”

我说:“如果你们不伤害到任何人的话,我才懒得来跟你说这档子烂事。但是现在你们已经伤害到阿雪了,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好吗?”
她说:“我只知道我们互相喜欢,我不干涉他谈女朋友,他也不干涉我的家庭,这就OK了呀。”
我说:“OK个头啊!你可以觉得爱情、婚姻与性是各不相干,不代表人家也认同你这种逻辑。”
她说:“我不强求人家认同,那么你也不要强求我认同你的逻辑,行不行?”
我说:“你可以不认同我的逻辑,但是你不应该做出伤害到我朋友的事。”
她说:“你说阿雪?”
我说:“是的。”
她说:“你是不是看上阿雪了?”
我说:“你怎么这么想?”
她说:“不然你这么关心她?她伤心了,你觉得更伤心了,是吧?”
我说:“哼!以小麦之心,度吴震宇之腹。”
她说:“如果你不是喜欢她,她伤不伤心关你什么事?”
我说:“她是我的朋友。做人要有点良心啊,小麦。”
她说:“我只知道我们互相喜欢,关人家什么事?”
我说:“可是你的行为已经伤害到别人了,难道你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错吗?”
她说:“你只知道帮人家说话,你怎么不从我的角度来考虑?你叫我和阿武不要来往,难道不会对我造成痛苦吗?如果我强迫你不要和你喜欢的女孩子来往,你怎么想?”
我说:“如果必须有一个人痛苦,这个人应该是自己。痛苦应该自己承担,不要转嫁到别人头上。而且你不要忘了,你已经结婚了,从法律上来说,你已经没有权利和阿武在一起了,除非你先离婚。”
她说:“爱一个人没有错,结婚不能剥夺一个人爱的权利。”
我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说:“我不要听。”
我说:“做人不能太自私。”
她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要做圣人你就做吧,你不要强迫我也做圣人。”
我说:“这算什么圣人不圣人,这只是做人的起码的道德。”
她说:“你别说了,总之我不要你管。”
我说:“好,既然给你脸你不要脸,我也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和阿武再纠缠的话,我就去找你的老公好好聊聊。”
她一下子站起来:“你不要做小人啊。”
我也拍案而起:“到底谁是小人?”
她气得浑身发抖:“你……你……”
我说:“小麦,你好自为之吧!”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我不再跟她说下去,转身离去。
人的本性是坏的,我一向如此主张。
所以我认为人不能凡事都随着自己的性子来,因为“性本恶”。
有时候委屈一下自己是无可避免的事,你不能要求全世界只为你一个人服务。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痛苦,那么这个人就应该是我自己。
如果我痛苦一下能够成全了别人,我愿意为此而痛苦。
何况,成全别人本身其实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如果把我委屈一下,能够帮助别人完成他的心愿,我愿意委屈一下。
如果我帮助了某人完成他的心愿,这本身会给我带来巨大的喜悦和成就感,足以弥补我所受的委屈。
我认为人世间最快乐的事就是我可以帮助到别人。
而可惜很少有人认同我这种观点,或者就算嘴上认同了行动上也不认同。
我想也许是因为我的特殊身份。我到人间来的使命就是帮助人类的发展,这是我生命的最终目的和意义。
我向阿武报告了我与小麦的会谈内容。
阿武一言不发,直到我讲完。
然后我们沉默着,沉默了几分钟。
最后阿武终于说了一句:“就当是你强迫我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我说:“好!!!”
从此小麦不再出现在我们的圈子里,也不再出现在我们的话题当中。
曾经的一个朋友,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道不同不相与谋。
阿绍又找到了我,告诉我说,云霞已经回四川了。
我深呼吸……
阿绍说:“那天我很冲动,请不要怪我。”
我说:“没有怪你,是我自己该打。”
他说:“一块喝酒吧,就当是给你赔个不是。”
我说:“不,是我该打,你打得对。”
他说:“震兄,其实我相信,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这么做,反正肯定有你的原因,无论如何,我都相信,反正你不是坏人。”
我真想拥抱他……
我们再次举起了酒杯。
阿绍向我讲述了一个梦,请我帮他解一解。
他说:“我梦见我和丹在一个群山之中的山头上,天地之间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对着群山轻轻说了一句:‘丹,我爱你!’可是群山都在回响,好大好大的声音,而且回声久久不息,不停地在说‘我爱你’。终于,静了下来,我看着丹,她也注视着我。我说:‘丹……’丹突然打了我一巴掌,说:‘你说什么?’我说:‘我爱你!’她又打了我一巴掌,但是我感觉比刚才那一下轻了好多。我说:‘我爱你!’丹伸手过来,可是还没有打到我脸上就停住了,然后她扑到我的怀里,紧紧抱住了我,我也紧紧抱住她……”
我说:“然后呢?”
他说:“没有了。”
我说:“就这样?”
他说:“就这样。你说,这个梦说明了什么?”
我说:“我觉得,这个梦说明了你想跟她说‘我爱你’,但是你不够勇气。你看,你在梦里对着群山说,你是轻轻的,可是回声很大,这说明你不敢大胆地表达出来,可是你想借助一些什么东西来表达,群山就象征你想借助的某个道具。比如说诗、画,这就是你借助的道具,对不对?”
阿绍拍拍桌子说:“太对了。我就是想说又不敢大胆说,我是想借助一些道具来告诉她。可是,这后面她又打又抱我说明了什么?”
我说:“可能是说明了你的一种矛盾,你觉得,如果跟她表白了,可能是两种结果,要么打你,象征失败,要么抱你,象征成功。先打你后抱你,说明你觉得失败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你还抱着希望。她打了几下才抱你,说明你隐隐地觉得,可能要多追几次才能追到。”
他又一拍桌子,说:“你这么一解释我豁然开朗。你太聪明了,还会解梦。”
我说:“解梦不难。梦肯定和现实有联系,只不过有些联系得比较明显,有些比较曲折而已。”
他说:“总之我要跟你多学习。来,我敬你。”
我们干了一杯。
他说:“前几天我写了一首诗,你帮我指点指点。”
我说:“岂敢。你现在也是诗人了。”
他说:“总归你是‘前辈’呀。”
我说:“怎么把我说得这么老?你叫我大哥就可以了,前辈实在不敢当。”
他说:“吴大哥,请指教。”
他念了他的诗:
多才多艺多情郎
思卿恋卿为卿狂
我马上鼓掌:“好!还知道用叠字,是不是李清照的‘寻寻觅觅’念得太熟了?”
他说:“别着急,还有两句。”
我心一心把卿爱
卿意无意慰我肠
我又鼓掌:“好!”
他笑着说:“到底怎么样嘛?”
我说:“我说了呀,一个字:好!”
他说:“请指点指点,哪里要改的吗?”
我说:“绍兄,诗是不能改的。因为一首诗到底要表达什么,只有诗人自己真正知道,其他人不能改,一改就全完了。”
他说:“是吗?”
我说:“当然。所以作为一个诗人,首先就是要自信,自信自己的诗就是好诗,人家说不好那是人家不懂。”
他说:“妙言。来,我敬你。”
我们又干了一杯。
他说:“震兄,也来一首?”
我说:“我是小说家,不是诗人。”
他说:“不要谦虚。你也是熟读唐诗三百首的。人家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谄’。今天喝酒好兴致,就谄呗。何况你是大才子,随便谄谄就来了呀。”
我说:“我这人最大的弱点就是经不起人家的夸,你一夸我,我只好献丑了。”
我略微想了一想,我说:“那么我就随便谄啦。”
千金难买李白醉
我学李白醉一回
李白一醉诗百首
我醉只会胡乱谄
阿绍哈哈大笑:“妙!胡乱谄就谄得这么有味道!”
我说:“那你也胡乱谄一首。”
他说:“好啊,今天既然诗兴勃发,我们就来个‘打油诗交流会’。”
我说:“那就请绍兄‘打油’。”
阿绍的诗是这样的:
人生最贵是自由
女人钞票算个球
阿绍阿震共把盏
管他妈的冬与秋
我拍案叫绝:“痛快!我非敬你不可。”
干了一杯。
阿绍说:“震兄,到你了。”
我的诗是这样:
昭君昭君王昭君
依婷依婷卓依婷
昭君就是卓依婷
依婷就是王昭君
阿绍笑得手舞足蹈:“震兄,你这个也太‘打油’了吧?”
我说:“自我娱乐嘛。来,喝酒。”
干了一杯。又到阿绍了。
阿绍摇头晃脑了几分钟,终于把诗给摇出来了:
人说最美是西施
西施如何我不知
我心只知丹最美
请君休要笑我痴
我拼命鼓掌:“好诗好诗!确实好确实好!不过,我不是要‘笑你痴’,我是要‘敬你痴’。来,我敬你。”
干了一杯。
我的“诗”又来了:
听歌不听卓依婷
听得再多也白听
听歌听了卓依婷
其他全都可不听
阿绍说:“又是卓依婷。不行。”
我说:“没说不能写卓依婷呀。”
他说:“卓依婷写过了呀。你怎么说也得给云霞来一首吧?”
我说:“云霞?”
他说:“云霞就没灵感啦?”
我说:“好,那就给云霞‘打油’一首。”
中秋之夜月最明
月中嫦娥冷清清
不如人间共携手
我抱云霞亲一亲
阿绍拍着大腿说:“这亲一亲是不是终身难忘啊?”
我说:“终身难忘。”
他说:“唉,丹啊丹……”
我说:“别愁了,以后你和丹,肯定不止亲一亲。”
他说:“唉……”
我说:“别烦,我去帮你看一看姻缘册,看看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答应你。”
他说:“看什么姻缘册呀?你又来了。别说姻缘了行不行?我从来不信什么姻缘命运的。”
我说:“好,那么继续‘打油’。”
……
那天晚上我和阿绍喝了很多酒,也作了很多“诗”,到后来我们的“诗”就越打越油了,油得简直要滴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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