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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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清定了定神,把她拦住,说:“那些都不忙,我先看看二丫。”惠珍感激地点点头,领着他来到南屋。二丫躺在夫妻俩儿的大床上,正跟姐姐说话,看来精神不错。梁文清坐在床边,摸摸二丫的额头,已经不烧了,再把把脉,脉象也挺平稳,只是二丫的脸上,身上起了很多绿豆大的红疹子。梁文清拉着二丫的手问:“痒不痒?”二丫把身子在床上扭来扭去,说:“痒,可痒了。娘不让挠。”梁文清笑了,说:“可不能挠,挠破了留疤,就不好看了。”
他回身跟惠珍说:“嫂子,二丫没大碍的。我带回来的草药搁在门口的篮子里,你烧一大锅水,把草药煮了,早晚给二丫擦身上。过两天疹子就能下去。”惠珍高兴得连连称谢。
回到西屋,一个人的时候,梁文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跟惠珍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就像受刑那么难熬。在没看见惠珍的时候,梁文清绝不让自己去想她;可真见到惠珍,他才发现,自己的良心是那么的难以负荷。
一连三天,张乾都是深夜才回家,第二天天不亮就走。梁文清见不到他的人影,整日坐卧不宁。第三天晚上,梁文清一夜未睡,守着窗口等。月正当中,他看见张乾进院、回屋,看见南屋灯灭。月影东移,他又看见张乾起身、洗漱,然后匆匆地走了。自始至终,张乾都没有向西屋瞧过一眼。
梁文清的心冷得象冰一样,他知道,自己输了。他明知这是一场赌注,赢了未必能得到什么,而输了却会失掉两人之间的所有。上天给了他一个机会,他抓住了,他以为自己赢了,却不知实际上输得这样惨。
惠珍起来的时候,发现梁文清站在院子里,感到有些反常。她下意识地整了整衣服,打招呼:“梁大夫,今儿起得早啊?”
梁文清勉强一笑,说:“是呀,睡不着了。”惠珍看见那张清秀脸上挂着一双倦怠的眼睛,不禁暗叹:“这梁大夫可真是个耐看的人。”想到这儿,脸红了一下,觉得有些对不起丈夫,赶紧说:“我去做早饭。”

梁文清咳嗽一声,说:“不忙,嫂子,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惠珍拢拢头发,问:“什么事?”
“我想今天就搬回李婶那儿去了。”
惠珍吃了一惊,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不是说好初二搬吗?李婶翻了黄历的。”
梁文清连忙解释:“我是觉得张大哥经常不在家,我在这里太添麻烦,也不是很方便。我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也不在乎那一天两天的。早回去早踏实。你们也可以省点儿心。”
惠珍踌躇道:“也没什么麻烦的。我看你还是和我相公商量商量再说吧。”在心里,惠珍也觉得梁文清说得在理,张乾一天到晚不着家,有个男人在这儿,虽说能壮胆,但终究不太方便,时间长了,怕邻居会说闲话。可梁文清就这么走了,张乾回来,怎么跟他交代呀。
梁文清知道惠珍做不了主,也不再多说。吃过早餐,李婶照例过来看看,梁文清把决定告诉了她,催促她出去雇了辆马车。也没什么行李,只拿了几件换洗衣物,梁文清坐车跟李婶回了家。
惠珍在梁文清走了好久还愣愣的,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待张乾晚上回来,跟他一说。出乎她的意料,张乾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就倒头睡觉了。惠珍寻思:难道是相公和梁大夫吵架了?可两人这几天都没见着啊,哪儿吵得起来的呀?
药铺让李婶打扫得十分干净。梁文清撑着拐杖在里面走了一圈,发现一点儿都没有变样。他回到卧房,把那几件衣物放回衣柜,衣柜还在,衣服未变,只是原先藏在里面的玉佩,已经换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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