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国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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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我提早来到了蓝宁宫,想先跟母皇和父后聊聊天,才一起享用晚膳。我来到御书房门口,看到守在门处的侍卫倒地不起,我立刻推开门,看到书房里有三名黑衣人。我立刻喊:“你们是什么人?”
站得最靠近我的黑衣人缓缓转过身,邪惑地说:“杀手。”
我大喊:“有刺客!来人呐!”
那名黑衣人立刻将手中的匕首向我咽喉投来,想就此杀了我。我一侧身,那把匕首仅仅在我颈边划过。右脚一踢,将侍卫跌在地上的剑踢起。手一接剑,就伏身迅速地冲向那名黑衣人。
他猝不及防,腰间着实吃了我一剑。其他两名黑衣人不免一呆,他们回过神来后,其中一名黑衣人向最接近龙椅的黑衣人打了一个眼色。我循视望去,看到母皇软瘫地坐在龙椅上。
她一定是吸了软骨散,连呼救都提不起嗓子,更何况是走动?看出那名黑衣人想刺死母皇,我立刻滚过去、跳将起来,剑一挥,就刺入了那黑衣人的咽喉。
众多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没有受伤的那名黑衣人抱着受伤的那位落荒而逃。那些侍卫看到后,纷纷追上去。我却完全不想追,因为我身法再快,我眼前的黑衣人已然刺了母皇一刀。这一刀虽然没有插中心脏,但**极深,已然伤肺。
我大喊:“快传御医!”说完,我就将母皇抱到躺椅上。“母皇,请你忍耐一下。”我尝试将那匕首拔出一半,伤口处开始涌血。我转头看到桌上有蜡烛,就用剑砍下寸许的蜡烛。
我拿着蜡烛,正要烧热那把匕首。这时,父后、燕丽和妙心等人都来了。其中一位御医惊恐地说:“储君,万万不可!”
我看都没看她,就喝道:“收声!”之后,我就专心地烧热那匕首。片刻后,我一次性地拔出那把匕首,她伤口处就只流一些血。我松了一口气后,说:“缝伤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了。”
母皇挽着我手,虚弱地说:“没用的,那匕首……有毒。”
我吃惊又愤怒地说:“有毒!”我强力地压制着我的怒气,说:“母皇放心,我们一定有办法解去你体内的毒,现在就让御医替你缝伤先。”说完,我就拿着那把匕首离开了。
关胜进宫后,与父后相聚言欢,至今并未离开。所以我打算去找他替我调查这件事。燕丽看出我要离开,问:“你要去哪里?”
“去找关胜。”
“我跟你一起去。”我点了点头,于是我们就去东殿找他。
我们来到他的寝室门口,见灯火通明,显然刺客一事已经传遍了整座皇宫。“关前辈。”
他开门,看到我后,问:“找老夫有什么事?”
“皇上遇刺的事,相信你已听闻。他们三人同行,熟用匕首。还涂毒其上,非置死人不可。你看你能不能识出端儿。”
他接过我手上的匕首,谨慎地端看。之后,他又将匕首凑近鼻子,嗅了嗅。他递回那把匕首给我后,说:“他们用的是一种无色的毒,叫无色硫,其他人不识它,老夫识它!这种毒,你嗅了或者皮肤接触到都不会怎样,但如果你吞了,或者是随锋利之物**体内,这毒就会在体内扩散。无解药,即使你想运功逼毒,也逼不出来。约莫一个时辰后,毒侵入骨,到时就回天乏术了。”
“那,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会有这种毒,或者用这种毒?”
“你刚才说他们三人同行,熟用匕首。我之前在东旭时听说过黑冀帮,他们是一个杀手的帮会,无色硫是他们自创的毒。老夫也是在机缘巧合下才识得这种毒。只要是出得起钱的人,他们都会替他杀人。虽然不知道他们帮会有多少人,但听说其中三位最出色的杀手就以熟用匕首出名。他们出道至今从未失手,所以在江湖上也稍有名气。”
“那前辈可不可以替我们打听一下,是什么人请他们刺杀皇上?”
他犹豫了片刻,说:“薛兄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件事就交给老夫吧。”
思及他的安危,我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说:“这块玉佩你收着,我会命人暗中保护你。若你身陷险境,只要亮出玉佩,他们就会设法救你。”
“宫中现已纷乱,怎劳你再掏人手来保护我?”
“不是宫中的人手,你拿着就是了。”
他无奈地收下了那块玉佩。“我这就出宫,丫头你替我向薛兄告别就是了。”我命一名侍卫带他去见秀惠,顺道替我送一封信,要她们派出四人暗中保护关胜,我给他的玉佩也是身份的认证。

我们回到了蓝宁宫后,御医们已经替母皇缝好伤口。父后紧张地问:“怎样?关兄他知道些什么吗?”
我凝重地点了点头,说:“母皇中的是无色硫,无解药,一个时辰后就会……”
燕媚立刻哭着扑在她身上,说:“不!母皇不会死的!母皇不会抛下我们不管的!”
虽然很残酷,但至少可以让母皇以平常心度过这半个时辰。
她抚着燕媚的头说:“媚儿别哭……人总是要死的,朕也不例外。”顿了一阵,她说:“朕拥有过千万臣民的爱戴、拥有过至高无上的权力;更重要的是有一位一直对朕不离不弃的皇后、还有不曾令朕忧心的你们。朕拥有过这么多,很应该死而无憾了。”
父后说:“舜儿……”
“爱妃……你去书桌那里,拿朕的玉玺来。”
父后将书桌上的玉玺送到她手里后,她说:“婷儿……”
我立刻跪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说:“婷儿在这里。”
她握着我的手,让我握上那玉玺,说:“你已经是蓝炎的储君,朕驾崩后,皇位非你莫属。你要勤政爱民,做一位明君啊。”
在眼眶里打滚的泪水流了下来,呜咽地说:“母皇放心,婷儿一定会成为一位明君的!还有,婷儿已经派人调查这次的行刺是谁策划,绝对不会让母皇你死得不明不白的!”
“还有,只知道勤政爱民是不够的,你呀,要早日为我们李家开支散叶啊。”
我嗔道:“母皇!”
“好了,好了,都别这般愁眉苦脸了。你们这样子,叫朕怎么安心地走呢?”
我们异口同声地唤:“母皇……”
“爱妃……你不要为此太难过了,你还要替朕看顾他们呐。”
“舜儿……你叫我怎么不难过?”说完,他更是呜咽地哭了。
沉默了片刻,她说:“现在是不是黄昏啊?”
父后说:“是啊。”
“那就替朕开窗,让朕看看今天的晚霞吧。”
书房的左边正是西方,窗若开着,卧在躺椅上可以看到前庭的花草或欣赏西边的天色。父后推开了那扇窗后,西边的彩霞就收进了我们的眼帘。黄色、红色和紫色的云彩层层叠叠地悬在半空,橘色的太阳则隐隐约约地藏在它们的身后,实在是美得惊心动魄、美得让人痴醉。这是我所见过最美丽的彩霞,它印证了‘夕阳无限好’。片刻后,我收回视线,看到母皇已经安详地闭上双眼。
“母皇……”我轻唤着,其他人立刻将视线收了回来。父后探过她的鼻息,立刻倒在她怀里哭泣。
隆基和燕媚异口同声地叫:“母皇!”届时,断肠的哭声此起彼落。母皇驾崩的事传遍皇宫后,后宫的妃嫔纷纷服砒霜自尽。
我们立刻去求见父后,看见父后也正想服砒霜自尽。我立刻跪在他面前,说:“万万不可啊,父后!”
他黯然地说:“皇上驾崩,皇后等妃嫔都要陪葬,这是宫廷的规矩。现在,其他妃嫔都自尽了,深为后宫自首的我又怎可苟活?”
“但是,难道父后忘了母皇要你看顾我们的吗?再说,母皇是遭刺客行刺而死,难道父后不想为母皇揪出主使者?”
“以婷儿的能力,揪出主使者是迟早的事,我又何必留着这条命?皇上一个人走很寂寞,即使宫廷没有这种规矩,我也会自尽。”
“父后这是何苦?……”
他立刻点了我们的**道,让我们动弹不得。“婷儿不必说了。若你们不让我死,只会令我生不如死,你就当爹欠了你罢!”说完,他就将杯中的砒霜一饮而尽。我们除了流着泪、眼睁睁地看着他喝下那杯砒霜外,什么都做不到。
第二天,母皇驾崩和皇后等妃嫔玉殒的消息已经传出宫外。宫廷上下都为此身系白绫,我和燕丽等人更是全身戴孝。至此,宫廷的气氛陷入了悲伤与宁静。
母皇和父后的棺木在勤政殿上放了两天后,我们全身戴孝出殡。一路上,左右夹道的子民虽多,但他们并未喧哗,而是纷纷跪下哀吊。之后,自然是一场让人叹为观止的风光大葬和拜祭仪式。
第二天,我向朝臣宣布国丧期为两个星期。两个星期内,蓝炎国凡有喜事者都不能大事铺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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