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阵交头接耳，那掌柜转过身，说：“王爷？假冒王爷可是要斩头的呐，小姐。”
我轻松地耸耸肩说：“你不信也没关系。总之，我说的话算话。你将他们的账拿来，我先替他们清了。”
她将一本账簿拿到我面前，她还未总和。我的心算虽然不精，但千位数的数目都难不倒我。
“六千七百六十银两。刚刚这一餐呢？”
“四十两。”
“嗯。刚好是六千八百银两。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银票，先给你两千两银票，剩余的四千八百两，我明天就会派人来送上。”说完，我就潇洒地离开了。
第二天，我依言派人将四千八百两的银票送了过去。
下午，我召来了总督杜琪，问：“你姐姐杜鹃在这个城镇张横跋扈，吃饭也不用付钱。这些事，你知不知道？”
“下官时有听闻。”
我严厉地说：“身为西康总督，知道了这种事，还纵容她继续作恶，可知罪加一等？”
她立刻跪下说：“下官知罪！但她毕竟是下官的姐姐，下官已经三番四次地劝阻，她却说没这回事。下官知道再怎么劝阻也是徒劳，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只知道那是你姐姐，所以未敢加罪于她。在你眼里，王法又为何物？你又有何颜面接受朝廷的俸禄？”
杜琪似被我当头棒喝了一般，惭愧地说：“王爷说的甚是。下官自知罪不可恕，请王爷降罪。”
“你的罪暂且搁下，先带杜鹃来见我。”
“遵命。”不久，她带杜鹃来见我后，就退下了。
“不要尝试蒙骗本王的双眼，那些仗势欺人、吃霸王餐的事，不用人说，本王都知道是你做的。现在，本王有两条路给你选。第一，本王亲自押你去南安，让朝廷来审判你的罪；放心，不会很惨，最多是充军塞外。第二，你一个月内解除你跟这里任何一户大家的规定，并保证不会再有同一类的事情发生；然后，你要在六个月内连本带利地还清本王替你还了的债。如何？”
她跪在那里，脸色苍白地说：“草民选第二！选第二。”
“本王替你还了六千八百两。连本带利，六个月后你要还本王七千两百两。二十四个月的搜刮，本王用六个月收回，不算过分，你说是吗？”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当然不算过分。”
“啊，还有。这六千八百两只是还清了五谷茶楼的账。你还清给本王后，不要忘记你还要还清你和你属下在其他茶楼、客栈的债。”
“草民不敢忘，不敢忘！”
“好。如果你依言做足，本王自然不再追究。不过六个月后，你若是故意拖着其他茶楼、客栈的债，本王一样会押你到南安！”
“草民知道，草民知道！”
“那就行了，退下吧。”
“谢王爷。草民告退！”
看到她离开前脸部布满青根的样子，我不禁觉得好笑。嘿嘿，感受一下敢怒不敢言的滋味吧！
再召总督等官员后，我宣布：“西康总督杜琪纵容其姐杜鹃在城内作恶，徇私枉法，此罪最轻都要受牢狱之苦。但本王见你尚对朝廷忠心，免你牢狱之苦，罚你仗打八十。你可心服？”
她心服地说：“王爷已经开恩了，下官岂会不心服？”
“其他官员，希望你们以此为鉴，时时警惕。以后，本王绝对不允许任何裙带关系在西康的范围内混水摸鱼。一经发现，皆革职查办，决不容情！”
他们臣服地道：“下官遵命！”
“杜琪，你领罚后就先在家好好调养几天。你的工作，就由巡抚大人接手。”
“谢王爷体恤。下官这就领罚去。”
目送他们离去后，已经是傍晚了。沐浴更衣后，就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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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我在总督等官员的陪同下去了北部和南部一趟，亲自看看那两个工程的进度。北部已经种上了一半的树苗；他们已经将大部分的畜类集中在南部，现在已经在开始找自愿者畜养。
不久后，见一个月的期限将至，打算选一间茶楼，尝试推出以鱼为主题的菜肴。既然一开始就跟五谷茶楼有缘，就选它罢。
自从上次服了易瞳丹，我并没吃解药解去。但样子没变，所以总督等人未敢质疑，最多是奇怪我的眼瞳怎么变了颜色而已。
换上类似上次的服饰，又再次走进了五谷茶楼。我走进去后，掌柜立刻恭敬有嘉地请我到厢房里。坐下后，她才低眉顺目地跪下，说：“草民叩见王爷。”
“咦？你不是说我是假冒的吗？如果我真的是假冒的，你这一跪岂不是亏大了？”
“草民不敢，是草民有眼不识泰山……”
“不知者不罪。起来吧。”
她站起来后，我问：“你们的厨子会煮鱼吗？”
“王爷鸿福，我们茶楼的客人都不怎么吃鱼，所以一星期才进一次鱼，今早我茶楼小厮刚好买鱼回来了。”
“好。给我来一条鱼试试。”
不久后，掌柜端上了一盘鱼。吃了一口，就知道他们煮得太熟，鱼肉硬，难以入口。“你们向来都是这样煮鱼的？”
“是啊。其他茶楼都是这样煮的。”
呵呵，不怪得人们不喜欢吃鱼了。
“带我到厨房一趟。”
“王爷……”
“尽管放心，我不会砸了你的招牌。”
她带我走到厨房后，我说：“你叫那些厨子先停下手上的工作，站到一边去。”
她为难地看着我，说：“可是……”
“外面有几桌客人？”
“三桌。”
“让那些客人再稍等，等下就让小二送上一盘鱼作赔罪。”
她只好妥协地命令那些厨子停手，并站到一边。
虽然不习惯下厨，但要蒸一条可以入口的鱼还难不倒我。我绕场一周，姜和豆豉都有，好极。随手拿了一块姜，我来到一个砧板前，用刀移开上面切剩的肉，把那个姜放到砧板上。
“看好了。”说完，我就开始动手了。
姜条和豆豉各两条。息火后，让小二将其他三碟拿出去，剩下一碟姜条蒸鱼。“鱼跟其他肉不同，不能蒸到熟透。来试试。”
掌柜领着其他三位厨子拿起筷子来试了。
试了两口，掌柜不可置信地说：“我从没吃过那么美味的鱼！”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我只是用适当的方式保留它的鲜味。可不可以将它煮得更鲜甜可口，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其中一位厨子说：“掌柜，请她来煮鱼吧。”
掌柜瞪大了眼，说：“别人可是王爷呐，我怎么可能请得起？”
我不理会他们的惊讶，说：“你们来做一次。”
他们动手后，看到他们时有错漏，我便一面指正。今天只是吃鱼都够了，不用吃其他东西。
一个星期后，五谷茶楼鱼的美味在城镇里已经无人不晓了。我召来了掌柜说：“我希望此法不只五谷茶楼独有，而是借你的茶楼宣开去。”
“王爷，这么做不是与砸了我茶楼的招牌无异吗？”
“没有。你记不记得我说过，可不可以将它煮得更鲜甜可口是要看你们的造化的？你将此法授了出去后，你的厨子还可以加其他配料。到时，你们不是有独一无二的招牌鱼了吗？”
“草民明白了。明天起，五谷茶楼就会派人将这个煮法授出去。”
这时，总督等人已经令沿海一带的居民去捕鱼。随着鱼类适当煮法的宣开，人们对鱼的需求也日益增高，那些居民捕获的鱼也不怕没人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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