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如此册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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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盖城地处天迟国正中,从哈盖城往天迟王都,要经过城北两山间的过道,然后便是一坦平原,八条官道从八个方向分通天迟八郡,从前南来北往的要道,从天空俯瞰,地形恍如一只蜘蛛仆伏大地。不过这交道要道自山北官道修通后,进城路程要近一半,行人商旅大多走那边,此时也是少有人迹,路面都长出草来了。
这时从南山高坡上,突然响起一片隆隆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一条黑线从高坡涌现,是上百名全副武装的骑兵,**骏马昂扬嘶鸣,鳞甲闪闪。一到坡顶,这支百骑队同时勒马停进,动作整齐划一,连马蹄落地时声音都没有参差不齐。
然后两骑从队伍两侧奔到八条道路交界处,一名骑兵单手一甩,铮!长矛扎进路边一块大石深达半尺,上面飘带展开迎风招展,四个大字——精武骑卫。
随后百骑队才开始下坡,刚走到路中央,马队两边一分,中间一骑突出,一个全身银甲的骑士奔到旗边,似是众人之首,他与其他人不同,其他人骑的都是骏马,唯他骑的却是兽,豹头鸟身,两边还长有短短的肉翼,四肢抓地是尖尖的利爪,两只硕大的眼睛上蒙着一层白膜,像瞎了一样,十分怪异,嘴里不时发出丝丝的啸声,又显得十分凶悍。
“好一匹豹头蝠。”山谷那头传来一声赞叹。
天空中传来一声雷鸣般的虎啸,所有骑士立刻翻身下马,插旗的两名骑士一左一右单膝跪地:“恭迎精武万骑侯!”那骑豹头蝠的骑士也翻身下马跪地,毕恭毕敬。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股森森寒气,从山坡后,一个白影腾空而起,直扑到骑士队前,居然是名跨着圣骑兽“冰封烈虎”的御骑士,好家伙,那山坡离这里少说有二十丈,冰封烈虎居然一跃便至,白底黑花,纹路如根根刀剑纵横交错,身长有一丈有余,踏地时一声狂啸,天地之间回荡阵阵虎啸,更令人恐惧的是它一出现周围气温骤降,连地上的小草都蒙上一层霜花,脚步一抬,那地面居然被踏进三寸多深,啸声一收,虎头金盔铮铮弹出数十根尖刺,更显狰狞霸气。那豹头蝠原本看起来威风凛凛,但冰封烈虎一现身,立刻如自惭形秽一般,身体收进肉翼之中,跟着拜倒,后面的骏马也都哗啦伏倒一片。
冰封烈虎身上的骑士全身精钢铠甲,身披赤色斗篷,当烈虎停步时,他缰绳一拉,烈虎仰天狂啸,脖子上的金圈赫然可见“精武”二字。
骑豹头蝠的骑士低头拜迎:“不知精武侯莅临敝县,有失远迎,哈盖城防千骑长卢英,望精武候恕罪。”
“恕你无罪。”精武候将黄金面具一拉,露出阔口方脸,顾盼生威:“卢英,听说你是刚极候的爱将,今日见你军容,整肃严谨,刚极候果然有眼力,你的确是治兵的一把好手。”
“岂敢,蒙候爷错家,小将唯拼死图报,军容整啸,全赖侯爷方略之功,小将奉命行事,何功之有?”
“哈哈哈!”精武侯哈哈大笑,直笑得山野震动,四周木叶萧萧而下:“好个卢英,看来不止带兵是好手,拍马屁更是好手。”

卢英头垂得更低:“小将惶恐。”
“不必拘礼。”精武侯手一抬,一股无形力道托起了卢英的身躯,卢英想拜也拜不下去,精武侯道:“本侯来此是有事相求。”
“岂敢,精武侯一声令下,小将万死不辞。”
“那倒不必,我到此一来是多年未与刚极侯见面,特来骗他几杯酒喝,这二来……”精武侯欲言又止。
卢英察颜观色:“精武侯可是为郡主走失一事。“
精武侯苦笑:“连你都晓得此事,看来我这女儿刁蛮任性可是天下皆知了。唉……我不过说了她两句重话,她就偷出军侯府,至今下落不明,有人说在本城见过她,卢英,有劳你带人找找,记住,尽量低调行事,不可扰民,到时惹来刚极侯笑话,我可唯你是问。”
“侯爷放心,小将必当尽力,只是……只是……”
“有话直说。”
“找到郡主不难,只是万一郡主不肯随小将走的话,那可如何是好。”卢英对精武侯这个女儿还是有点了解,刁蛮大小姐脾气一发,天王老子都不给面子,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千骑卫。
“授你全权,她若不从,绑也给我绑来,恕你无罪。”
卢英松了口气:“小将得令。请随小将至刚极候府,侯爷多次提到精武侯当年战场厮杀时手足之情,今日若得见,必当万千之喜,找寻郡主一事,小将全权负责,侯爷大可宽心。”
“此乃小事,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精武侯话这么说,但这心里七上八下,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女儿了。但急也没用,他手一挥:“带路。”
“请!”卢英拔起军旗,两边骑士同时上马,长矛高举,齐呼口号:“精武莅临,山河让道!千岁!千岁!千千岁!”
精武侯见到这一幕欢迎仪式,心中笑道:“此人果然有奉迎讨好之能啊。”
精武侯随卢英百骑队从西南一路归城,天地间又万赖俱静,约莫半个时辰过去,我们的主角齐迹才姗姗来迟,这位大英雄的样子并不算狼狈,起码他的黄金长矛还扛在肩上,虽然头盔丢了,露出鸡窝似的头发;身上的“铠甲”七零八落,**上的裤子还磨出一个小洞(巴掌大的洞应该算小洞吧);脚也滚掉一只,但他还是很威风地大步前进,双眼直视前方,像个真正的骑士!
“哎呀!”
也许这骑士的样子不太好学,也许忘了看路,总之他又摔倒了,原因是踩在一个洞里,正是被精武侯的冰封烈虎踏出的脚印。
“这是哪头蠢猪……不,蠢驴居然在路上挖洞?”齐迹狠狠朝脚印中啐了一口:“还挖这么多!”自从猪猪作了他朋友,他已不再骂别人蠢猪,以免掉了朋友的价。
“咕咕咕……”一边的猪猪又在笑,它身上的披红挂彩都不见了,那些东西弄得它身上痒痒,找个地方蹭掉了,现在看着齐迹的狼狈样呼噜噜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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