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对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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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猪侠,凶一点,再凶一点。”
离开了学院,齐迹在学院附近租住民房,好说歹说才让房东同意猪猪侠与他睡同一个房间而不用睡在马舍或猪圈,因为他要与猪猪侠作赛前准备。
“表情再凶一点!”齐迹挥舞着拳头向猪猪侠大叫着,猪猪侠眉毛扬了扬又皱起来。
“我们现在是同人打架不是要饭,你苦着脸干嘛?凶一点!”
猪猪侠却裂开嘴,露出个微笑。
“笨猪,现在不是泡猪小妹,别笑得这么**,要凶!要凶狠!”
猪猪侠打个哈欠,懒洋洋地要睡觉。
“打起精神来!喂喂喂……你不能趴下,凶!拿出凶恶的气势来!”
可猪猪侠已经伏到地上了。万般无奈,齐迹拿出了最后一招,举起一块糕饼:“想吃就给我扮凶恶!”
呼地一声猪猪侠站了起来,横眉怒目,呜呜吼叫,獠牙高高竖起。齐迹鼓掌大叫:“好!好极了!保持这个造型!一直保持到明天中午!一定要人见人怕!”
正在高兴得大叫,砰一声门被人推开了,齐迹回头看到雷奈阴沉着一张脸看进来,猪猪侠收起凶相一脸错愕地盯着他。
“雷奈教官!坐坐坐!”齐迹连忙给他搬凳子。
雷奈冷冷道:“我不是你教官。”
齐迹碰了钉子毫不气馁:“没事没事,反正我们是同一阵线的。”
“我也不和你同一阵线。”雷奈背负双手,横着双眼扫了一眼猪猪侠,猪猪侠想起齐迹刚才的话,立刻做出一付凶相,雷奈又气又好笑,无奈地摇摇头。
“不管怎么说。”齐迹一边手忙脚乱给他倒茶一边道:“明天我一定把那弗啥啥来着……对,弗斯特挑选的对手打得满地找牙,证明你招我入校是对的。”
弗斯特摇摇头:“小子,你听好了,我同意招你是因为我一向和弗斯特不和,当时只想给他一点难堪,不是因为你有什么优点让我看中了。”
齐迹把茶端到他面前:“雷奈教官,以后你会发现我有很多优点?”
“优点?”雷奈没接他的茶,围着齐迹慢慢踱圈子上下打量他:“你唯一的优点就是那点儿小运气,一场闹剧让你有了入校的资格,看看你这身小丑似的打扮!看看你这软绵绵的胳膊!”他重重拍了一下齐迹的手臂,齐迹疼得哎呀一声。
雷奈走到床边捡起他的东西又一件件扔下:“潦草的册封书、找不着北的地图、傻乎乎的乌龟壳腰牌……”他又指向猪猪侠:“还有这头滑天下之大稽的猪!”猪猪侠听了不满地咕咕叫了几声,齐迹也不满:“它是猪猪侠!”
“够了!”雷奈哼了一声:“如果你也算骑士,那你就是骑士史上最垃圾的,不,垃圾史上你也是最垃圾的,如果不是我因为对弗斯特有不满而一时冲动,我看到你第一眼时就会把你的脑袋塞到阴沟里当作惩罚。”
齐迹翻翻白眼:“我也是爹妈生的,你用得着这么恶毒地罚我吗?”
“没错,就是罚你爹妈不该生你这个儿子!”雷奈更恶毒地吼了一声。
齐迹恼了:“姓雷的,我敬你是个教官,一直对你客客气气,你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我来这里不是听你骂人的。”

雷奈冷笑:“怎么?受不了啊?来打我啊!”
“不敢啊?”齐迹一怒什么也不顾了,劈面一拳向雷奈打去,拳到离雷奈面部一寸远时感到手腕一疼,雷奈只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他的手腕,齐迹使劲向前冲,可像蜻蜓撼柱子,一动不能动,雷奈微一用力,夹得他疼得哇哇大叫:“放手!放手!要断了!”
“哼!”雷奈手一甩,齐迹咕呼滚到屋角,抱着手呼天抢地叫起来。雷奈居高临下盯着他:“就你这模样,明天到了校场只能送命。”
齐迹咬牙切齿地忍着疼:“拿送命来吓唬我?我好怕啊?我告诉你,我从小打架打大的,我就不信那些吃饱了撑的贵族子弟能打得过我!”
“你连我两根手指都打不过,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我要有你那么厉害还来同你们学什么?”齐迹站起来,但他不敢靠近雷奈了,远远地大叫着:“我还以为你来是来指点我明天怎么比赛,原来是来逞威风!我不用你管,到时是死是活我自己看着办!”
雷奈有点吃惊,齐迹这小子还真是个怪物,多少达官显贵出身的贵族子弟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这小子吃了他的亏了居然还敢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份胆色和自信倒是少见。他口气缓了一点:“那你有什么对策?”
“我干嘛同你说?同你很熟吗?”齐迹白眼一翻:“我到时自会收拾那贵族子弟的。”
“你别小看贵族子弟。”雷奈道:“你不要以为他们像你想象地天天在花天酒地,他们五岁就开始学习骑士行为规范,接受训练,他们能请来最好的家庭教师自小受名师指点,每个进皇家骑士学院的人不论年龄大小,最小的比你还小着两岁,就拥有与四阶骑士不相上下的战斗力,有的还同父辈们在战场上体验过杀人见血,他们的坐骑,装备都是无数金钱百里挑一买来的,你有什么?就凭你那头猪?”
齐迹头一扬:“你更别小看平民子弟,告诉你,我五岁就同比我大五岁的孩子打架,七岁时一个打四个,我是没杀过人,但我从小到大跟我爸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死在我手上的猪少说也有一百头,十四岁时一人两把杀猪刀砍翻过三个大人。怎么样?怕了吧!”
雷奈不禁扑嗤一声笑了:“杀猪也能同杀人相比吗?”
“我才懒得去比。”齐迹也冷冷道:“反正你也不是来帮我的,到时咱们拳脚上见高低,别以为我得靠你,我要进学院,凭的是我的真本事。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人人平等,骨子还是瞧不起咱们平头百姓。”齐迹说到这里忽然长叹了一声:“我想当个骑士,我相信还有很多像我一样的穷家孩子都想当骑士,我是买不起装备,买不起好的座骑,我只有这头猪,可猪又怎么了?我同它一起出过生入过死,走过很长的路,我们是朋友,我相信它在我打架时一定会帮我,不是像你们一样把自己的坐骑当工具,在我眼里,它比你们一些总以为穿着漂亮衣服有个漂亮坐骑就是个好骑士的人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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