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娘水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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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苍风雨非同一般人,能克制住逆行之力,免强将招式展完一遍,觉得用此剑还不如用软枝效果自如,有很多致命招路施不到位,他满脸失望收回剑,纳闷半晌,心道:“对了,如果有软剑肯定行,又不好再去向永青借她的薄软剑。曾听说霸王帮的王一霸收藏很多好刀好剑,其中有一把叫阴柔软剑,可是有什么办法才能得到呢?”
他的听闻真不算少,自称“王刀霸剑”的王一霸确实有许多名刀名剑,其中那“阴柔软剑”因含有阴邪狂霸之气,无法掌控自如,王一霸至今也没碰过。他心中直想得到这把软剑,一时没有办法,焦急踱步,揣摩道:“霸王帮戒备肯定森严,帮众又多,想混进去已是不易,再说王一霸藏剑之地定加严密,没取到剑就被发现了。若硬闯进去的话,那不是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目前唯一方法,就是我能习成武功,将霸王帮搅个鸡犬不宁,再趁机取到宝剑……好,就这么决定,到时顺便报当日之仇!”丢下手中剑,折根软枝练起功夫来。
这回,他重练在竹林中的招式,谁知一发不止,连贯而成,软枝就如利剑一般,散出凛凛逼人之气,周围叶子没有脱落枝杆,但已被无形之力撕破,少许零片无声飘落。他凭自悟得这些剑招,仅仅短短时间之内,一蹴而就,而且威力玄奥,对比武学高手来说,只胜之无不及。
伊天潇指点的方法见效了,只是不知苍风雨能自悟自创出武功,更不能相信他与自己属同一层次之才。由此可知,苍风雨不光是奇才,而且是任督二脉自通之奇才,方才所发之式上分明带有深厚内力,狂猛招式中含有阴邪之气,一般人根本无法做到其点,也没有他这么高造诣。练完功夫,他闲目调吸,熟记下这些自悟招式后,狂笑自言道:“天潇以潇洒浪子为名,潇洒剑法出名,那我苍风雨就以小狂浪子、小狂剑法列名,远扬天下!”冷冷目光转向“惊风剑”,不知他心中所思什么,那种狂色总令人心不宁,而后握起剑走出这偏僻处。
伊天潇与林永青此时正走回来,见到苍风雨正相迎,道:“风雨,我们正找你呢,时候不早了,我们下次再来逛,剑用的如何?”
苍风雨归还剑,道:“好,我也正到处找你们。”这句是谎言,他不想说出自己练出功夫,更回小心翼翼深藏自己,“真是惭愧,现在我连这剑都握不顺手,还谈什么用啊。此剑只属于天潇一人所用,旁人是无力无能。”此句是真话,可是意假,他确实不擅用“惊风剑”,言外之意使用其它之剑比较顺,听者只知言语而不晓外意。
林永青微笑道:“好了,都饿了吧,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回家。对了,今天我们去吃些什么呢?”午饭时间已至,听听他两人意见。
苍风雨忙接道:“城中有很多好吃处,最有特色风味就是小笼包子,皮薄汁鲜,味美香甜,不知永青爱吃不?”了解城中各色美味,只叹今生无钱未能品尝过。
伊天潇方将开口,却被他抢去了话,摇头轻笑不语。
林永青意在伊天潇,不禁又问:“天潇,你呢?你的意思如何?”
伊天潇稍想即道:“我?随便了,哎对,我想吃碗水饺。”
林永青道:“好呀,那我们就去吃水饺,风雨你爱吃水饺么?”
苍风雨是要吃小笼包子,听说吃水饺,心中有些不乐,“那……好吧,不管吃什么都随你意。”口上这么讲,心里不这么想,看着他二人前去,心生怨气,暗自道:“原来你们根本不在意我存在,竹林中就已分明,而我却……算了,谁叫我是个穷光蛋,暂且先忍,待将来定要胜过此时千倍万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意志坚决,心恨自己穷匮,也恨高出于自己之人。
走出城中公园左拐,经过一处叫“步行街”之地,此处专门是人们小吃地方,少不了那些闲情雅兴之士来光顾。路西有一家“大娘水饺”店较为受客欢迎,当然是因为各色饺子好吃而吸引了顾客,谈到这水饺总是让人口水泛生,回味不绝。今日不知发生何事,在店两旁围满了人,好像不做生意。
伊天潇等三人来到此处才知,是两家店主不知因为什么事在吵架,所以顾不及做顾客生意。许多人专为吃而来,遇到此事不禁埋怨,感到扫兴。
原来,在路西门当户对开了一家名为“大娘包子”店,因此“大娘水饺”店不多不少少了一些客人,水饺店主张大娘十分不满,这是情理之中,不管谁做生意都怕有对手竞争。“大娘包子”店是昨日刚开张,今日是营业第一天,可方将挂上牌匾,就引起对面水饺店主张大娘指责店名重复,要之换改。而包子店主李二爷偏偏不答应,硬说自己不是重名。就这样,两家店主公说公有道,婆说婆有理,互不相让,从商量到辩论,又到争吵,甚至动起手来。现在顾客都成了观众,不知该如何劝止,聚讼纷纭。
张大娘身块肥胖,嗓门也大,粗声道:“偶喔里个店比泥开的早,大娘水饺衣个名字佛可以再用,快点搭偶该咯,阿相信老娘偶去苯咯你个店!”所说本地方言(现无锡话),听起来叽哩呱啦,强迫改名,否则要砸了人家店。(原话:我家店比你开的早,大娘这个名字不得再用,快点给我改了,信不信老娘我去砸了你家店。)
李二爷个子瘦小,却不甘示弱,同样语气大嚷道:“早衣那哈瓦?天底五名字啊样个佛的了的,你可以佛让天地五人用名字啊?老子脚外寿佛改,要改个闲话你自家改,撒人怕撒人瓦!(原话:早又如何?天下名字重复多多,你能不让天下人用名字啊?老子今天就不改,要改的话你自家改,谁怕谁呀!)”坚决不答应改名,绝不相让。
张大娘急的没办法,一冲动道:“泥等好的,老娘佛发威泥还筐出来里!(你等着,老娘不发威你还狂起来了!)”转身奔进店中,右手拖起漏勺,左手拿着炒锅又冲了过来,边道:“撒国头,泥个老佛死,老娘废咯你!(你个老不死的,老娘废了你!)”
这边李二爷一见不妙,急回身奔进自家店,一手抓着小笼盖,一手握着菜刀,惊吓众人纷纷散开,“死八婆,老子佛是切艘个,偶砍撒你,撒佛撒的,有本事寿试试酷!(老子不是吃素的,我砍死,有本事试看看!)”
张大娘看自己手中器具不抵对方,换把菜刀又冲上来,“老娘搭你佛会结束个,你佛改名字啊是?把泥看了包饺子。(老娘跟你没完,你不改名字是吧,把你砍了包饺子。)”

李二爷又骂道:“佛结束寿结束,泥奶奶个胸,你衣个八婆佛讲理,老子劈咯你包馒头。(没完就没完,你这八婆不讲理,老子剁了你包包子。)”
双方骂势不休,欲将动打,这可不是闹着玩,一刀砍下去不知谁死谁伤,众人不敢上前劝架,任双方相斗。
林永青算是知晓原因,大胆走到两人中间,劝说道:“喂喂,千万佛可以,请大娘大叔歇歇气,大家赞是切太湖水长大个,佛要为衣个鸡毛蒜皮个事情龙衣衣裳,打坏了佛值得。(哎哎,千万不可,请大娘大叔息怒,不要为鸡毛蒜皮之事弄红衣裳,打伤了不值得。)”
伊天潇也跟过来,怕二人不小心伤到林永青,“是呀,大娘大叔,有话好说,不就是个名字嘛,何必动刀动枪,伤了和气。切不可冲动,和气生财。”他自小在此地长大,当然懂方言,只是不习惯讲而已。
张大娘稍平怒火,道:“小毛湖头,泥佛晓得,他用偶个店名字抢生意,还说撒个是偶大娘水饺个分店,泥说他啊是太一欺人了,老娘佛劈咯他才怪!(小姑娘,你不知,他用我店名抢客,还说什么是我大娘水饺分店,你说他是不是欺人太甚?老娘不砸了他才怪)”说着说着又按捺不住火气。
李二爷辩道:“要么名字是泥喔里专用个啊?再说偶起个是大娘馒头,搭泥水饺撒个界,想劈偶个店,老子还要苯你个!(难道名字是你家专用?再说我起名是大娘包子,又与你水饺何干?想砸店,老子还要砸了你的呢!)”又冲上火头,两人少起来。
伊天潇劝阻道:“好好好,别吵别吵,听我说句好不好?你们门对门,都是本地生意人,客人来去自由,这跟名字不干系多大问题。大娘大叔,你们明白我的话吗?大叔,她是先取这名字,那你也不用跟她计较什么,重新取个不就得了,要么你就取个二娘包子或者大爷包子也可以呀。”公道劝说双方,同给台子下,也替李二爷取出名字。
李二爷这才松下怒气,知明之理,叹口气声音下沉的道:“我是老二。”
伊天潇爽口即道:“好,那就叫二爷包子。”话声一落,迎来众人热烈掌声,个个赞成且佩服眼前两人公道及勇为。
接着,李二爷店门上挂起了“二爷包子”,伴着噼里啪啦鞭炮声,众人分别进入两家店。李二爷道:“小伙子,还有这位姑娘,到我家来吃小笼包,表示感激之意!”
不料张大娘拉着伊、林二人往自家店,边道:“还是到我家吃水饺,大娘亲自下厨。”
苍风雨随之往西又往东,一时还拿不定主意吃向哪家。张大娘体宽力大,最后拉去二人。
伊天潇本也是来吃水饺,当然乐意去张大娘店,站一旁李二爷鼻眼一歪,心中不乐暗道:“你个八婆,到这时候还和我争!”可惜无法再将二人拉回自己店中,一副不甘心模样空手步回。
三人坐在水饺店正将吃时,一位小二端来了三笼包子,说道:“这是我家店主二爷送来的,请慢用。”
李二爷不好直接送来,派小二替送过来。伊天潇一笑道:“好,谢谢李二爷的一番心意。”
张大娘看到,嗤了一声道:“死要面子活受罪,不亲自来谢恩,竟派小二过来。”
苍风雨爱吃小笼包,这下恰对味口,早已吃开,一口一个,三笼包子一会功夫已下肚。伊天潇、林永青吃碗水饺,小笼包子全让给他。
林永青见苍风雨吃相,忍不住笑出声,伊天潇只是摇头,“天潇,吃好了我们就回家去,你看你回来还未进家门半步,爹爹早就想你了。”
伊天潇立点头答应,这些天离家未还,心中颇有特深思念,此时伴随回忆横溢心间,“永青,我们这就回家。对了,带壶酒给老爹吃。”
林永青也跟着高兴,出门顺便买了壶好酒,直往家院。苍风雨别无去处,只好跟在二人身后,伊天潇当然有叫过他一起回家,不能将他就此隔开。
林家在城西北处,此处人家稀少,孤零独所。林家独宅一处,距有好几里路,一片树林间一条小径通达,较为清静之处。
伊潇回家心切,脚步也快,与林永青欢声笑语同步。而苍风雨在后气喘吁吁,追不上二人,索性慢步走了,边抹额上汗水边道:“这叫什么事啊,那么快,累死我了!”他当然不懂,离家漫长时间又回到家乡的激动心情,也许他永远不明白,因为没有家。
就在离林家不远地方,一位四五十岁老者正笑呵呵迎来,他身聚侠义之气,下颌胡须飘逸托出与众不同神采,他就是年青时以“缥缈无影剑”成名的林一片。
“爹!”林永青一眼望见,伊天潇也出于同时道:“老爹,好久不见,一切可好?”
林一片乐得不得了,相别这么久的家人重逢,算是一生中大美事,“天潇,老爹是左盼右盼终于把你盼回来了,算起来已五、六年时光啊,有乖女儿照顾老夫一切无恙。天潇啊,不愧是个好男儿,听江湖传言,你自创了一套高明剑法,而且曾大败各路高手,老爹我真替你高兴,老脸有光啊。”
林永青抢过话道:“爹,你早听说了怎么不告诉我?呵,现就由我告诉爹,天潇的剑法叫作潇洒剑法,人称潇洒浪子,可是远近闻名呀,比老爹只胜过而无不及。”
林一片大笑道:“乖女儿,天潇回来了就把爹搁一边了,话说女生外向真是不假,自小到大,你啊处处都站在天潇那边,让爹爹孤独了许多,你娘若在世的话,看到如今你这一对肯定非常高兴。青儿,你把天潇说的那般神奇,我倒想见识见识了。”口上不高兴心中却万分乐,听到伊天潇如此大之名气更是合不扰笑,当年行走江湖遇到伊天潇,收作义子,如今则是与女儿成双成对,心中颇感欣慰。
伊天潇谦虚道:“老爹,别听永青那般夸张。看,我给带壶好酒回来。”
“好好,青儿不站在爹这边,有天潇站在这边老夫不寂寞。”林一片自我安慰道,“别光站门外聊,进屋去再谈,这位是……”
苍风雨这时才来至,捂着胸口大喘不休,一路跑来体劳力乏,一时还歇不回。
伊天潇便作介绍道:“老爹,这是风雨,是我在城中妙光街认识的,经历生死患难的朋友。”
林一片客气道:“好好好,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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