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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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三人一起走,本来有说有笑嘻嘻哈哈毫无戒心,但是走到教学楼的门口,雪萍却突然停下,满脸内容地笑嘻嘻,侧身让许佳先走。
“为什么?”许佳迷惑地问
“我有预感,”雪萍神秘兮兮地说:“你先走肯定还会和某个人撞上,不信咱俩打个赌。”
她说的某个人自然是李改,如冰也跟着凑热闹:“我也赌。”
看着她俩认真的样子,许佳也止不住好笑:“还预感?要是你们俩个输了呢?”
她一边不屑一顾地说着,一边去推门。说实在的,这个时候她的心里也觉得怪怪的,当然这也正常,如果你老是和一个男生撞上,那么当别人提起这个男生的时候,你的心里也肯定会有怪怪的感觉,至于那是不是预感,许佳自己则有些搞不清。
然而当她去推门的时候,她却又一次感觉到她推不动,之后反射一样地去往回拉,也拉不开,明显那一面有人在做相同的动作,许佳一怔的功夫,那门被从里面拉开,一个已经熟悉了的,男生的面孔出现在门口,——上帝啊,果然是他,李改!
杨雪萍和柳如冰立刻笑起来,不是为了许佳和李改的相撞,而是为了她们那个没完的赌!女孩子但凡一笑便了不得,总是越笑越觉得可笑,于是越笑越放肆越大声,收也收不住。
对面的李改彻底愣了,不明白有什么会这么好笑,当然他也发现最近他总是能和一个美女在大门口撞见,但那也不至于这么好笑吧?
三个女生见她们的笑吓住了对面的这个男生,那个男生没什么不友好的表示,只是发愣,便大着胆子有意恶作剧一样地狠狠地笑了一阵,直笑得那男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脸,才心满意足地跑掉了。
许佳没法阻止她那两个捣蛋的朋友,只嘀咕了一声“真是的。”看头看一眼李改,李改怔愣的样子让她也止不住好笑,便含羞带笑冲他点了点头,,转身追着她的两个同伴走开。
走出好远,许佳还回头微笑着看了一眼这个男生,然而就是这最后一眼,这张如桃花盛开一般美丽而动人的笑靥就那样牢固地定格在李改灰暗的心灵天宇上,照亮了他的夜空!
可是事情过后许佳却觉得不妥,和所有文静的女孩子一样,她们多愁善感,一点小事也要翻来覆去地想了又想,今天这个并不大的事却让她善良的心坐立不安,于是又来找如冰和杨雪萍:
“你说你们班的那个男生他会不会生气啊?咱们那么放肆地笑,多没礼貌,而且那个男生不是挺可怕的吗?”
“没事吧,”杨雪萍说:“李改这个人虽然一向名声不怎么好,但还没见过他难为女生,我记得当初你也还说过他对女生相当有礼貌。”
“可是他最近心情不怎么好。”柳如冰说。
“我觉得这样不好,倒不是怕他会难为我们,只是他会不会误会啊,以为我们拿他开心``````那样会伤害人家的。”许佳疑虑重重的心情溢于言表。
“伤害李改?”雪萍想也许只有许佳这样单纯而恪守道德的人才会有这种认真得让人感动的想法:“哼,他不伤害你就不错了。”
“难道不是吗?无缘无故地冲人家傻笑`````把人家都笑毛了。”
杨雪萍见她这么在乎这件事,便道:“那就和他解释一下好啦,解释一下就无所谓了。我去和他解释。”
“你敢啊”柳如冰惊讶道:“那可是李改!”
“李改怎么了,吃人啊,邱雨那狼我还没放在眼里呢!”雪萍笑道。
杨雪萍倒不是吹牛,她向来不把权威放在眼里,比如那个邱雨,在狼中混到现在是男生敬女生畏,人又古怪,从不和女生多讲话,多开玩笑。时间长了女生也对他敬而远之,看得开的死了心的女生断言:邱雨那种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也就看看解解眼馋,万万不能靠得太近,要不然,他伤害了你,会冷笑而过的。
班里杨雪萍是唯一一个敢和邱雨开开玩笑的,有时她还会故意去逗邱雨,象逗一个小猫一样,兴致来了,或者受到了怂恿,便一本正经地叫邱雨:
“喂,我给你讲个笑话啊?”
“哦,”装傻充愣地邱雨对付女生的不二法门,不管谁和他说什么,他都先摆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那是防预的最高境界,由于经常这样运用这个法门,都习惯成自然,只要有女生和他说什么,那傻瓜白痴的样子都不用摆,现成的就出来了。
雪萍对他的样子司空见惯,便不理他,只管给他讲:
“说是吧,有一人养一只鹦鹉,教它讲话,可是那鹦鹉不是一般的笨,什么都学不会,费了好大的劲才学会一句话,就是主人的口头禅:‘你谁啊?’有一天主人外出,来了一个收水费的敲门,鹦鹉在里面喊:‘你谁啊?’那人答:‘收水费的。’鹦鹉又问:‘你谁啊?’‘收水费的’。‘你谁啊?’‘收水费的’‘你谁啊?’````````后来主人回来了,一看,门口躺着一个人满嘴冒白沫,便问:‘你谁啊?’就听里面鹦鹉喊:‘收水费的!’”

听了他的笑话班里大家都笑了,邱雨也动了一下面孔,有一点笑的意思,但那笑却很不象样,更象是敷衍,礼貌性的,或者只是在表明他听懂了这个笑话,让人很不满意。雪萍于是又讲:“说有一个人吧,走进一家店,店门口挂一鹦鹉,一见他来,便道:‘你好,欢迎光临’。这人觉得有趣,想,那要是我出去它会说什么呢?于是他就出去了,鹦鹉便说,‘再见,谢谢光临。’这人觉得很有意思,兴致大起,便又走了进来,鹦鹉又说:‘你好,欢迎光临,’他又走出去,鹦鹉又说:‘再见,谢谢光临’``````,就这样五六次,他又走进来了,这一次鹦鹉见他进来,瞪着眼睛看了他半天,回头冲里面喊:‘老板,你快出来看看,有人玩你家鸟!’”
众人又笑了,邱雨还是淡淡一笑,没什么过分的表示。
雪萍毫不气馁,不达目的不罢休,又道:
“我再给你讲一个,说是吧,有一人一天去买鹦鹉,他指着一只鹦鹉对老板说:‘这鸟多少钱?’老板回答:‘八十’。这个人说:‘怎么这么贵啊?’老板解释说,‘你不知道,这只鸟它会做代数,代数每一次都打一百分。’这个人点头,然后又问另外一只,:‘这只多少钱’。‘一百,’‘什么,这只怎么比那一只还贵?’老板说:‘这只吧,它会做几何,几何每一次都打一百分。’‘哦,这么回事啊’这个人想,然后他又问另外一只,:‘那这只呢?’‘这只二百五。’老板说。这个人特别惊讶,‘天啊,他为什么比那两只都贵,那么它都会做什么啊?’老板摇摇头回答说:‘这个嘛,它会做什么倒不知道,只是那两只吧,都管这只叫班长!’”
在旁边喝水的刘海平一口水喷了出来,大家全都笑着去看邱雨,邱雨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不是笑,很是很难受的样子,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不知是仍旧没听懂,还是听懂了却不知该说什么。
“再给你讲一个,”雪萍道:“说是有一个人买了一只鹦鹉,教它说话,可怎么教那鹦鹉就是冷若冰霜的什么都不说,主人后来终于急了,掐住那鹦鹉的脖子叫道:‘你这只破鸟,讨厌的鸟烦人的鸟,装什么装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为什么?`````’那鸟一看主人气成这样,不慌不忙地从身后拿出一张纸,主人一看,上面写着:‘我之所以不说话,不是因为我不会说,也不是因为我酷,而是吧,我就这个性’!”
那邱雨终于噗哧一声乐出来,大家大笑,邱雨愁眉苦脸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不能这么拿我寻开心吧,有你这样的女生吗?``````”
杨雪萍对他的抗议视而不见,得意洋洋地一笑,怀着胜利的喜悦扬长而去。
从此可怜的邱雨就对“鹦鹉”两个字过敏。
由此可以看出杨雪萍的确是个很会和男生接触的女生,她自己把这个归解为心底无私天地宽,可能的确是这样吧,作为一个学校知名度极高的女生,她的确没有什么太大的绯闻,当然,有绯闻她也不怕,比如万一有人说她了哪个男生萌了,她就哼一声,嘻嘻哈哈拿那个男生开涮,涮来涮去,绯闻就涮没了。
她说到做到,辞别许佳果然来到李改的桌子前,笑着道:“刚才我们三个是不是吓着你了,有没有让你心惊肉跳?”
“那个,”李改似乎还没有学会对女生油嘴滑舌,这个他比不了别的男生,现在的男生嘴皮子功夫都用在对付女生身上了,而李改不行,他愣了一下。
雪萍解释道:“你有没有发现,你总是和我们佳佳撞架,今天那个时候我们走到门边我就和她打赌,说我有预感,她还会撞上你的,结果话还没说完,你们就撞上了,是不是很好笑?”
“哦,”李改的眼前浮现出那个女孩如花一样娇美可爱的容颜,那样的容颜是那么让人愉悦。多么可爱的女孩子,做什么事都不会让人生气的,于是他抬头很随便地问了一句:“那个女生叫什么?”
“她叫许佳。”杨雪萍也很随便地回答,
她这个回答没有什么错误,无论是语法上,态度上,情理上,都没有什么错,这是一个很正常的回答,然而不久的将来,杨雪萍还是为她的这一次回答付出了代价,而且,从此她懊悔终生。
冬季不应该是一个属于爱情的季节,因为他寒冷肃杀,萧条,但是英雄的心迹不会因季节而动摇而改变,李改毕竟是李改,骨子流淌着李改的血,他改邪却并不归正,他绝决地疏远了赵卓一伙,远离了那令人厌倦龌龊的混混生涯,心灵巨大的空虚和失落还没有来得及彻底击倒他的时候,他的爱情使他获得了新生。他恋爱了!并且,以李改之名,把他和她之间的恋情演绎得淋漓尽致尽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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