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节 山中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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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子野人般的在山上呆了几个月,他不是不想回去镇子,而是他迷路了根本回不去。之前到处寻食物,在路上做的标记,谁知道天下起雨来,标记冲没了,更连石头堆那块空地都忘记怎么回去了,他只看到处处都是山峦起伏。
最后他发现一棵大树,那不是一般的大树,那树身起码要几个自己才能围起来,他爬了上去,树上枝桠繁多。呆子突然有所感悟,不如直接把这里当窝吧?呆子下起决心,随后到处收集枯叶,枯枝,枯藤,还有大块叶子的作物,竟被他在大树上建起一个窝。
呆子知道现在林子里充满危机,现在并非冬季,到处都是毒蛇,还有狼,大野猪,处处危险。晚上他待在裹里,此处还有大块的作物叶子用枯藤缠在一起做蓬,可挡雨水。
他很怕夜晚没月亮,因为他将伸手不见五指,偶尔他会想到以前,以前发生的事,见过的人,他都可以回忆起来,他很想再见到那个尼姑带着的女童,临走前她对着呆子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使呆子记忆犹新,特别是她温柔的双眸。
呆子微笑着,望着漆黑的夜空,旋又想起况老头,他知道江湖很多人都起名号,不过他一般都不会记,可现在他内心里出现了第一个名号“剑邪”况问天。况老头不知道现在过的如何?还有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呆子突然心中一愣,冒起况老头临走前最后说的话,“好好锻炼你的眼睛”呆子灵光一闪!膻中气劲驱动真气上头,双眸附近有晴明**、攒竹、鱼腰、丝竹空、瞳子、承泣几**,呆子闭上眼睛,用真气充盈几大**道,眼睛顿时感觉异样,一股痛楚传至,呆子惊诧之下连忙收回真气。
呆子张开眼睛,立觉天旋地转,前方的树就象分了好几道影子一样,呆子眯着眼睛甩了几下头,心里想为何如此?真气应可存在人体任何一个部位,为何气劲带不动真气进去?为何如此之疼?呆子对于这奇怪之事难以理解,旋又想到况老头那句“好好锻炼你的眼睛”。
呆子想到况老头‘散而弱、聚而强、越是逆境越有所获、疲惫之时更不能休息’等等颇有意思的话,心里重复的念着。呆子再次意守百会,心境一遍清静,膻中气劲四散,真气充盈四肢。
随后在晴明**、攒竹、鱼腰、丝竹**、瞳子、承泣几**选了晴明**,位于眼边鼻梁间,真气送去,这会仍然有痛楚,但是明显的感到除痛楚之外,竟然**中有一股抗拒之力!正排挤着真气。
呆子依然不停的气劲带动真气送过去,当真气围住晴明,他慢慢把气劲加强,就这样气劲和那股反抗力一直僵持着,真气始终围着**边,呆子觉得痛楚还可以接受,仍然不停止,膻中气劲不断催动。
呆子眼睛晴明**中气劲和排挤力的较量异常激烈,但在漆黑的夜晚,呆子就象一尊佛,静静的坐在他那树上的草窝里,一切都很安静,“沙沙”风声,怪鸟“咕、咕”的声音,呆子就象融入了这宁静的环境里,然而一整夜,他未曾动过。
早晨的几缕阳光照耀着呆子,呆子依然是那样安静,只是额上已有几粒汗珠。谁也没想到他体内竟是剧烈斗争之中。直到太阳下山,呆子脸上的汗珠越来越多,若是此时有动物在他旁边经过,也会认为他是一‘死物’。
夜幕再次降临,呆子已经汗流浃背,突然呆子身子象是轻轻动了一下,嘴角上翘,仍是闭上眼睛,看上去一副不羁的模样。呆子身子松了一下,叹了口气,晴明**充盈了他真气,不知反抗力如何消失,还是他早已痛的麻木所以并不察觉。
呆子睁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旋又愣住了,因为在漆黑夜里,云层遮盖了月亮的光芒,本应伸手不见五指的他,现在竟可清晰看见远处的山峦。呆子被这奇怪的感觉所熏陶,就象是第一次才看清楚这红尘世间,他扫视了四周,景物清楚入帘,一览无遗,甚至可以清晰致某一点。
呆子平复了一下兴奋的心情,总要填饱肚子先,猛然从树上落下地面,寻猎物而去。
呆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山上并无时间观念,呆子猎食本来是手忙脚乱的,但他有一天从蛇上学会了猎食的要诀“只需一击,无论成功与否,也要速退。”以他现在的眼力,在远处留心观察大蛇的一举一动,只见蛇打着信子,确定目标,然后潜伏,然后一击得手,呆子思索了一会马上学会了。
在这山上他领悟到一个道理“弱肉强食”。
在这里他变的天不怕地不怕,时间已把他的心志磨灭了,变成动物的本能,他可以看出大野猪一击震伤,眼里露出的恐惧,他很喜欢看到动物这样的眼神。但呆子也有要注意的事,那是一头狼,他忘记了第一次见它是何时,只知道差点要了他的命,最后败逃跃上树上。
因为那头狼无论速度,韧度,反应都与其他狼大有不同,就连他用上“仙诀”也只有躲避的份,他与其他狼对上,最后负点小伤,轻易就可以吃到狼肉了,只可惜那头特别的狼另他完全没有把握能取胜。
呆子帮它起了个名字“老雪”,只记得第一次见它是在雪中,它全身银毛,体型庞大,四肢强壮,身形弧度优美,和其他狼与别不同。老雪是他在山里唯一见到要逃上树的动物。
但老雪对呆子也是无可奈何,不是不想吃了他,只是每回呆子都跃到树上,当初还会守在树下凶狠的盯呆子,过些时日相遇了依然会追呆子,但是只要呆子一跃上树,它就不会理,一人一狼就保持着河水不犯井水的格局。
呆子开始学会了狼的那种“领地”感觉,近日他都四处摸索,分清地形,想把这附近的山群都纳入他的“领地”。
今天他左串右跳,速度之快难以形容,附近的东西都害怕了呆子的味道,呆子自从逃上山就未曾梭洗过,有着一股体味,虽然他可以气劲把毛孔收缩,只是他发现的唯一不需要真气,只用气劲就可以达到的效果。
但是气劲不同真气,真气可以长期充盈身体,形成护体真气,但是气劲用完就回自然回归膻中。他现在气劲的运用已经大大超过真气的运用,每天都是危险,只要有一丝大意就变成猎物,气劲的熟炼度已可达高手之列。
若是现在还是对着老良那一战,那绝对可以用“仙诀”步法之中瞬间聚气右手挥拳,无论运气、提气、聚气、气冲、气劲转换都只需瞬间完成,简而言之就是气劲完全跟的上他身体节奏有余,也证明他变招速度也将会极快。
呆子串了几十里路,这一边他是还没有来过的,他边走边细心的留意周边的动静,随时准备着施展“仙诀”,因为他曾经试过跑路中被狼袭击。忽然耳朵听到右方传来串早声音,距离甚远,呆子轻蔑一笑,慢慢摸了过去,他必须要在新地方宰掉几只狼,顺便小个便留下气味,这样他在这的扎根了。
他串进草丛静静接近斜坡,在草丛里露出一双眼睛望了下去。
呆子一愣,一股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是位老人家,一身粗麻衣,褐色麻裤,一脸皱纹的胖脸,疏眉小鼻,半蒙的眼睛,羊须。背着个箩筐,里面装了一些草,惊讶的表情,貌似还受了伤,正颓废的坐倒地上。呆子看了看,毅然串了出去立在他面前,把那老人家吓了一跳。
呆子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那老人家望着呆子,微笑道:“不碍事,只是不小心滑了脚,扭伤而已,敷些药草就好。”说罢也望着呆子打量起来,手正在揉着右腿。
呆子不知道多久没和人说话,一时语竭,竟在深思回忆。随后淡然道:“这,狼多。”
随后顿了一顿,想了想继续道:“你小心。”说罢转身回去。
老人家一愣,匆忙道:“多谢这位小兄弟,能否相助一下?”
呆子走了几步,听罢转身过来,好奇的看了看老人家,旋又点了点头。老人家还在揉着退,看着呆子转身回来,想用手撑起自己,十分吃力。呆子会意,连忙跑过去扶起老人。老人一脸慈祥的看着呆子,随后左手指着斜坡上,微笑道:“那里有种药草,老夫就是为了它把脚扭伤了,呵呵,麻烦小兄弟帮我摘几株下来。”
呆子点头道:“你先坐着。”随后扶着他坐下,真气充脚一蹬,跃到刚串出来的草丛前,回过头来指着一棵草,歪着头望着下面的老人。老人摇了摇头,呆子连忙又指了指另外一种草,老人还是摇了摇头。

就这样选了十几种,终于选对了,呆子手插进泥土,整一大株药草连泥土弄了出来,提着来到老人前,把泥土拍掉,递向老人。老人接过药草,随手放到后面的箩筐里,然后回过头来。
老人微笑道:“小兄弟一个人在山里多久了?咋不去村子里待?”呆子想了想淡然道:“忘记了,不想去。”
老人爱怜的看着呆子,叹了一口气,慈祥的道:“那小兄弟记得以前曾在哪住过?”呆子答道:“封庆庙。”顿一顿接着道:“我是乞丐,无所谓。”
老人家点了点头,微笑道:“你可称我作钱伯伯,小兄弟你记得自己名字吗?”呆子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双手后撑,头仰望着天,淡淡的道:“我无名字,以前同是乞丐的兄弟门称我作呆子。”由于呆子太久没说话了,有种新鲜的感觉,他努力的回想起说过的话。
钱伯一愣,失声笑道:“呆子?哈哈,哪有如斯怪名,不好不好。”
呆子好奇的望着他,钱伯微笑道:“小兄弟若不嫌弃,待老夫为小兄弟起一个名字,小兄弟迟早长大**,得需一个名字,呆子呆子这喊着,实在不雅,还会予别人造成误会。”呆子想起当初见况老头情景,猛然点了点头。
钱伯抬头看天深思了一会,拂了两下羊须,微笑道:“小兄弟只记得封庆庙,证明与它有缘,而呆子两字也可以掉转来念,封子戴如何?”说罢慈祥的望着呆子。
呆子唠叨念了几下“封子戴”旋又别过头来望着钱伯,淡然道:“好,就叫封子戴。”
钱伯微笑道:“封小弟,能否送我一躺回家,老夫脚实在不好走。”封子戴淡然道:“恩,送你回去之后我要回来这。”说罢扶起钱伯望坡下走去。
沿途封子戴一直留意着周围,这是他的习惯,一是为了认路,二是为了防止偷袭。
黄昏,两人走了二十来里路,钱伯打破了沉默道:“封小弟千万要注意那边,那边是山贼的领地。”封子戴顺着钱伯所指的方向,那正是他领地的旁边,随后“哦”应了一声。两人再次沉默的走着。
这是一个小村庄,只有十来户人家,都是草木房子。钱伯打开了门,封子戴扶着他到床坐了下来,然后封子戴坐到地上,钱伯手指了边道:“那里有板凳。”封子戴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习惯,你这里有三张板凳一床一桌,我是有留意的。”
钱伯一愣,把箩筐放下来,拿出草药,选了几株,放到床边的桌子上,桌上有个磨药的小钵,钱伯把药放到小钵里磨了起来。他别过头来望了封子戴一眼,慈祥的道:“封小弟千万不可太相信人,人心是险恶的,每个人做事都有机心,就看是如何机心。”
封子戴毅然道:“不怕,我感觉到你不是坏人,你若是坏人我不会理你,又或早就一掌毙了你。”钱伯身子一震,哑然道:“感觉?如何感觉?按你所说,那你是第一眼就可以看清楚我是好是坏?”钱伯对这小子兴趣起来了。
封子戴一愣,思索了一会,旋即轻轻颌首。钱伯轻拂羊须,一脸奇怪的看着封子戴,随后微笑的摇了摇头,这不可思议的事情谁会相信?
封子戴猛的站起来,淡然道:“我回去了。”钱伯一愣,哑道:“入黑了,黑糊糊的路不好走,在这待上一晚吧?”封子戴摇了摇头道:“我是昼伏夜出的,晚上猎食比较好,动物没啥警惕。”钱伯叹了口气,微笑道:“既然如此,老夫就不相送了,我有空就会去那一带采药。”封子戴“恩”了一声,旋风般转身闪出屋外。
封子戴施展“纵诀”疾速而奔,不一会就回到自己的“领地”了。多久了?他早已忘记时间了,今天见到人,使他心情舒畅,久违的感觉回来了。就在这时,他立生警惕,冤家路窄,是“老雪”,封子戴锁住远处的老雪,对方也察觉到他的存在,别个狼头瞥了一眼封子戴,就不再理他。
封子戴觉得奇怪,何时会另这头巨狼如此谨慎?他跃到树上,树间跳跃,落到老雪旁边的高树,望下一看,天啊!熊?是夜,一跳溪边,一头熊象是在抓鱼,伏在草丛旁的老雪正俯视眈眈的看着它,而头顶上的封子戴觉得惊奇,这熊哪来的?
封子戴并不多想,嘴角一翘,跳跃几下,落到最近大熊边上的树,那头熊象是察觉到树上“沙沙”的声音,四周扫视,然而它没发现头顶封子戴,却发现躲在一旁的老雪。
大熊俯下身来,望着老雪的地方,低声怒吼,进入战斗状态。老雪深知已被发现了,轻轻走出草丛,同时也低声怒吼,两驼大物毅然对持着。
树上的封子戴,心里默默倒数着,因为他早已动物对持的行为,是为了观察对方的破绽,断定胜算,一般有一段时间是完全锁定目标,忽略周围,就是进攻的那一刹那,也是最脆弱的。
四,三,二,一,封子戴心里念毕,膻中气劲全力催动,气海真气尽数释放,以至护体真气也尽数收回,全部凝聚在右手。这体现出他在不断的锻炼之下,近乎高手级的气劲运用程度,瞬间全身真气凝聚右手。
只需一击,当然非是不成功便成仁,而是不成功便要滚。
“沙”一声,大熊立生警惕,正要转身,可惜仍是慢上半步,在封子戴近乎完美的偷袭之下,右手化拳为掌,正印中大熊头上,强劲的气劲悉数以真气冲击大熊脑袋!
“嘣”一声巨响,大熊立马一命呜呼惨然倒地。
封子戴呼了一口气,心想若不是偷袭,乃和它对上,肯定只有逃跑的份。突然想起还有只老雪在旁边,封子戴二话不说连忙跳上树上。扶稳身子后,瞄着下面正接近大熊尸体的老雪。老雪向封子戴望过来,看了一会,转身串了树林。
封子戴很想烤了熊来吃,但是一直以来他都是整只动物烤焦了,然后把焦皮弄掉,内脏由于在里面,火热不进去,还是生的,所以封子戴只吃中间那一小层肉。
所以他看着这种体型的大熊,只能叹一声可惜,若是有把利刀就好了。对呢,很久没试过那次真气传到石头上的训练了,韭海的那双护腕还清晰印在他的脑海中,对于那次看到韭海护腕和手配合散发出来的气势,仍然历历在目。
自从不知多久前他用气劲强硬冲击晴明**之后,也有试过冲击其他攒竹、鱼腰、丝竹**、瞳子、承泣几**,但是不知如何,强烈的痛楚使他晕死了过去,连续试了几个**位都是同样的感觉,一硬来马上晕死过去。最后他害怕起来,就再没去试了。
他往树上草窝方向串去,沿途发现一可怜野猪,直接被他抗在肩上回来,肯定的是受了封子戴一掌。填饱肚子后的封子戴,坐在草窝上,拿了一根树枝。
然后试了几次用气劲带动真气送去树枝,结果仍是以往那样,真气送出去就没了影。封子戴颓然摇了摇头,心想算了,打坐好了,想罢双腿交叉,意识集于百会,心境一遍清明。真气回归正丹田,随后周天自动运转。过了一会,封子戴突然停了下来,象是想起什么。
封子戴想起对上老良,身体疲惫情况下,自动运行小范围的周天恢复些体力,那是真气不需要气劲催动的!就象只用气劲收缩毛孔也与真气无关!
这是一个假设,若无气劲带动下,真气能否散出体外?
封子戴意守百会,气劲带着真气到右手,右手拿着树枝,重点来了,封子戴把气劲消去,这是一股浑厚的真气凝聚在右手,比平常封子戴覆盖四肢的护体真气要浑厚的多,这量度就和平时猎食对动物一击的厚度。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封子戴睁开双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因为右手正慢慢的散发出白芒。他记住这时刻的感觉,也记住百会**现在的集中度,他也明显的感觉到右手上的真气轻微的向外散发,只见右手表皮下的真气自然的做出很小幅度的运转,竟自然的运起小周天,真气慢慢散发出手外,形成白芒,也渐渐向树枝蔓延。
树枝被白芒覆盖,他对着树身一划,“啪”一声,树枝折断,封子戴惊讶的看着树身,被划的地方出现一条到树枝折断为止的大深痕!封子戴叹了一口气,心想,终于有刀子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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