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节 未知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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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念带着二人来到一处茅房,一头带夸张银器的老婆婆正一脸微笑的看着几人,况念微笑道:“老婆婆让我们今晚先睡这,有干草垫底总比平时睡地上好的多了。”封子戴恍然大悟,欣然向那老婆婆施以微笑。
幽薇薇眉头轻皱,只因那老婆婆一脸错愕的望着封子戴,而且喃喃自语。况念心中好奇,当下上去询问,封子戴感到有点无奈,只因不能沟通,看着况念与那老婆婆用苗语说了一会,况念抓了抓脑袋,转身向封子戴道:“老婆婆说封小弟你很眼熟,象是以前曾见过。”
封子戴一愣,好奇道:“此话怎讲?在下从未离开过中原,此翻西行也是生平第一次。”况念听罢别回头去,再与那老婆婆说了几句,只见那老婆婆一会摇头,一会又指手画脚,声音越发响亮。幽薇薇吓了一跳,以为况念与那老婆婆吵架,慌忙走了过去。
封子戴心中有点不耐烦,却见那婆婆摇头往居处走去,随后两女转身回来。况念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哑然道:“我说封小弟未曾来过苗疆,那婆婆便发起脾气来,硬说你来过,她说你的样子记得清清楚楚。”
幽薇薇好奇道:“后来呢?”况念微笑道:“之后嘛,我说那是何时之事,她竟然说是二十年前!害的我差点笑了出来,我就说封小弟如今还未够二十呢!结果那老婆婆喃喃的说奇怪,奇怪,之后便摇头叹气的走了。”
封子戴剑眉轻皱,目光落在那婆婆居住的苗屋,幽薇薇嘻嘻的在一旁偷笑。况念突然皱眉道:“你说那是否与封小弟的身世有关?”幽薇薇听罢,微笑道:“对噢,薇儿还未知子戴家乡何处?”随后见封子戴依然望着那婆婆的苗房,当下嘟起小嘴,向况念道:“他不说,况姐姐该知道吧?”
况念一愣,尴尬的抓了下头,走到封子戴身前,皱眉道:“喂,人家问你呢,这种事还是你亲口说比较好。”封子戴收回目光,淡然道:“在下自懂事以来,便与几名小乞丐一起生活,该是郢州边界,章山一带的镇子吧?”
封子戴叹了一声,迈步走进茅房,见地上已铺好干草,便欣然坐下。两女亦坐到他身旁,封子戴深吸一口气,当下把儿时的事一五一十的道出,如何惹上黑风寨,跟着躲进山中,渐渐适应野外生活,遇到钱伯伯,还有“老雪”。
他一直面带笑容,象是很缅怀以往的回忆,况念细细的听着,眉头紧锁。幽薇薇却一脸爱怜的模样,眼泛泪光,似乎被他可怜的遭遇所熏陶。随后封子戴便含糊的说自己跟着一镖局下山,遇到袭击,之后逃掉。
幽薇薇心中一黯,因为那次袭击她在场,也是她与封子戴第一次的相遇。可是况念并不知情,她好奇问道:“那是什么镖局?”封子戴反而好奇的望着她,皱眉道:“符少不曾和你说过吗?正是他家的镖局啊。”
况念心中一震,想起与杨信一起到江陵符家,旋即明白,皱眉道:“原来如此,到底魃玉一事是真是假,恐怕难以预料,对了,封小弟还不知符大哥与你监利一别的遭遇吧?”封子戴一愣,欣然道:“请说。”
况念当下把杨信所说的话道出,这会连幽薇薇也惊讶万分,梦泽尽有千年古阵!并有四个不死的老人家?封子戴眉头一皱,淡然道:“若是如此,王姑娘安全那就好了,曰一小弟很担心她。”
封子戴思索了一会,淡然道:“况姐若无他事,便先行回去找符少吧,虽然他想法很多,但是以他修为确实自保也成问题,再说那个什么应于淳,恐怕难以保护他周全。”况念叹了一口气,颓然道:“我也想回到他身边,可是我总想为他出一分力,既然答应他助你安全,便应待你解决死气与怪眼的问题。”
幽薇薇开始明白是如何一回事,符少究竟是怎样的人?况姐如此爱他,就连这个冷漠的封子戴也对他颇有好感,心中顿时对符少这一号人物产生好奇。封子戴摇了摇头,微笑道:“一来白道或许根本不知我身在此地,二来符少确实需要况姐你,何况你的师兄弟仍需要你回去善后,三来既然找到巫王,恐怕也是处理我身体的问题,况姐你待在此处又有何用?”
况念为之语竭,心想确实如此,当下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既然如此,那明天找到段伯伯,我便回尚剑山庄一趟,之后去找符大哥吧。”封子戴欣然点头,旋即微笑道:“休息吧。”说罢身子移后靠在房边,闭上双眸。
幽薇薇感到没趣,这人说睡就睡,完全不理人家感受,明知她心里有很多话想和他说的嘛!想罢嘟起小嘴,缩在一旁生闷气。这种举动哪会瞒得过况念,当下身子移到幽薇薇旁边,轻声道:“明天见到段伯伯后,况姐就要离开喽,薇妹妹好好和他说清楚噢,我师弟这人,你不和他说明白,他一辈子都不会晓得。”
幽薇薇听罢一愣,一脸好奇的望着况念,欣然道:“真的吗?”况念微笑道:“傻瓜,这点你要向况姐学习,认定了就勇往直前,没什么好害怕的,嘻嘻。”幽薇薇深吸了一口气,猛然点了一下头。
次日,一道小溪旁,搭有一间简陋的竹寮,一位老人一脸悠然自若的神色,正静静坐在溪边的太师椅上,椅子前后晃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老人相貌颇有风采,皱纹甚少,留有乌黑长须,双眸伶俐,容光焕发的容颜。但予人的感觉确实是一位老者,真是相当奇怪。他一身黑衣绣有彩色纹路,独特的裤褂,头裹鲜艳布巾,正是异族的装扮。
突然太师椅自动后转,老人正一脸慈祥的转身过来,微笑的看着封子戴三人的到来。况念一脸笑嘻嘻的走了过去,欣然道:“段伯伯。”说罢扑入老人怀里撒娇起来。段长庭“呵呵”的笑了几声,微笑道:“几年不见,念儿身段变好喽!莎莎将你的事告诉我了,嘿,恭喜恭喜。”
况念娇嗔道:“段伯伯又来了,老是这样。”说罢欣喜的缩回身子,随后引见封子戴二人,段长庭双眸闪亮的打量着幽薇薇,只见她乖巧的道:“小女子幽薇薇,见过‘巫王’段伯伯。”声音动听,模样楚楚动人。段长庭一脸满意的神色,不停点头,咧嘴笑道:“不愧为媪敏的女儿,身段好,脸蛋更好,哈哈!”
封子戴皱眉深思,想起来之前况念的叮嘱,段长庭为人怪癖,但是对女子很好,虽然有种调戏的习惯,不过绝非那种坏思想。可是现在封子戴看着这一脸猥琐的老头,不禁大为失望。幽薇薇妩媚一笑,娇声道:“多谢段伯伯夸奖,段伯伯如此风采,年轻之时想必是个俊俏哥儿咧。”说罢娇媚的用轻纱遮着小嘴,偷笑起来。
段长庭哈哈一笑,手抚着长须,欣然道:“幽小妹真会说话,老夫老啦,岁月不饶人。”说罢转过目光,细细的打量着封子戴。封子戴见他望来,当下上前抱拳道:“在下封子戴,见过段前辈。”却是段长庭皱眉道:“小鬼你父母是谁?可是大食人?”
封子戴一脸错愕道:“大食?在下自幼无父无母,并不知身世。”段长庭“哦”了一声,淡然道:“那是一个很遥远的西方外族,自前朝大唐便一直与中原交往,多是商旅交易。他们航海技术就连中原也难以攀比,若你到广州、泉州、或者洪州一看,那有与你眼睛相仿的大食人。”
他抚弄一下长须,微笑道:“小子你爹娘恐怕其中一人是大食国人。”封子戴听罢心中激动,他终于知道自己所属何处,原来他也有家乡!当下急忙道:“前辈可听说可看穿别人心中情绪之眼?”幽薇薇听罢心中一惊,如此一问,难道封子戴可看穿别人心意?若他早知自己的心意,那不就是襄王无情了吗?她想罢心中一黯,垂头不语。
况念见她那模样,轻声问道:“薇妹怎么了?”见幽薇薇轻轻摇首,微笑道:“没事。”况念好奇她为何突然一脸沮丧,其实幽薇薇并不知道封子戴双眸的事情,但况念以为她知道,所以况念怎么也猜想不出,幽薇薇到底怎么了。
果然段长庭双眸一瞪,一脸赫然道:“莫非你能看破别人内心?”封子戴轻轻颌首道:“只要催发真气充盈攒竹**,便能从别人眼中看到情绪感应。”段长庭听罢皱眉沉思,好奇道:“大食人有着比华夏更遥远的历史,至于你眼睛的问题,老夫并不清楚,若你能遇上当今生活在中原的大食人,便可问个明白。”
封子戴心中一黯,莫非真的要到广州南蛮之地去吗?突然段长庭微笑道:“小子过来。”封子戴一愣,欣然走到他跟前,突然段长庭身上渗出淡淡真气,封子戴心中震惊,只觉段长庭的真气缓缓涌入体内。
封子戴一脸难以置信,竟然无须身体接触,不经**道传送便可将真气送入体内?那还是人吗?封子戴沉思起来,佩服巫王的高深的修为,如此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封子戴好奇心大增,他很想问巫王究竟是如何做到。
随后段长庭摇了摇头,收回真气,淡然道:“小子体内的死气确实厉害,若要除去,恐怕只能废掉武功。”封子戴象是早料到会如此,当下苦笑道:“无碍,若连段前辈也如此认为,那恐怕是天意如此,在下不再为它烦恼。”
段长庭绕有兴趣的看着封子戴,欣然道:“如此厉害的内功心法,就连老夫也颇为心动,小子你却要除去死气,到底为何?”封子戴一愣,淡然道:“在下不想向老弱妇孺下杀手,但只要常用死气,必然乱人心志,所以在下只好除掉体内死气。”
段长庭听罢微笑点头,欣然道:“死气竟可控人心志?有趣,有趣。”顿一顿,接着道:“若废去武功,那确实可惜,但想从你体内的道家真气与死气只取其一,那恐怕当今也无人做到。”封子戴听罢一脸无奈。

况念叹了一口气,心想他如此辛苦来到苗疆,竟是如此结果,颓然道:“段伯伯,真的别无他法可行吗?”幽薇薇却是心中暗喜,如此一来封子戴就顺理成章的做上御心宫圣主,娘亲该很高兴吧?
段长庭苦笑道:“死气数百年未曾出现江湖,老夫乃第一次接触它,念儿你说,该让老夫如何下手?”况念垂头不语,心想段长庭说的言之有理,就算是高人,对于从未接触的事物,也定会毫无头绪。
“不过…,若小兄弟不介意,将身体交给老夫钻研一下,或许有办法也未定。”众人均是一愣,随后况念欣喜道:“真的吗?”封子戴也一脸询问的神色望着他,只见段长庭微笑道:“好歹老夫对医毒学术也算得上略有小成,最喜爱研究疑难杂症。”封子戴当下欣喜道:“若有办法,无论如何在下也会答应。”
段长庭哑然道:“小鬼莫要夸口,老夫的方法不是一般人受得了,你可要有心理准备,也不担保能成功,你须知道老夫对死气是一窍不通,只能慢慢从中研究,再找出办法。如此下去,或许几个月,甚至几年也说不定,也许到老夫归天之时,还是一筹莫展。”
封子戴毅然道:“在下心意已决,前辈放心。”幽薇薇听罢叹了一口气,看着封子戴那坚定的神情,心中不是滋味,刚幻想的喜悦荡然无存,心中对段长庭竟然生出一丝恨意。封子戴想起一事,转身向况念道:“既然事情已定,况姐先行回去吧,符少需要你在身边,在下就留在此处。”
况念一愣,微笑道:“也是,段伯伯答应照顾你,那况姐便先行回去,他日定会与符大哥来看你。”说罢微笑施礼,正想转身,见幽薇薇轻轻揪着自己衣角,颓然道:“薇妹陪姐姐回去吧。”况念一脸错愕,见封子戴依然没有作声,叹了一口气,挽着幽薇薇的小手,迈步离去。
却是段长庭急忙道:“等下,老夫只是答应尝试给他医治,并无应承照顾封小子的起居吧?”两女均是一脸不解的回过头来,封子戴也感到莫名其妙,只见段长庭微笑道:“留下一个照顾他,老夫可没那个闲情。”
封子戴淡然道:“在下当可自理,无须别人照顾。”这回况念也感到封子戴有点过分,偷偷瞥了一眼幽薇薇,只见她一脸沮丧的垂头不语,显然被封子戴的说话伤了心。却听到段长庭哈哈一笑,眯眼道:“我方才说了,小鬼莫要夸口,老夫的方法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试问你瘫痪在床上不能动弹,又如何自理?”
两女“啊”的惊呼出来,如此说法,那必然是极为辛苦的过程,封子戴听罢恍然大悟,当下转身向幽薇薇道:“那…能否,再次麻烦幽姑娘代劳?”幽薇薇听到“再次”二字,想起之前助他疗伤的几日,心中一甜,旋即灿烂一笑,绽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轻轻颌首。况念见事情解决,松了一口气,微笑道:“那小女子就此告辞了。”
幽薇薇悄悄坐在小溪旁边,心思却在竹寮内,段长庭二人进屋已几个时辰,间中传出封子戴几声闷哼,不时一串忍痛的呻吟声。听的幽薇薇心窝乱跳,玉手抚在胸前,很不是滋味。她目光落在自己穿着的那双破鞋,虽然穿得很不舒服,但不知为何,她一直不肯换掉。
幽薇薇叹了一口气,她不知自己何时喜欢上他,只感到自当阳那次,在小木桥上与封子戴相遇,心中便一直记挂着他。别过之后她心中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忍不住追了上去,却在山崖边找到封子戴的破鞋,幽薇薇顿时生出一股哀伤,她不知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窝突然变的十分酸痛。
后来为《死气》而再次遇见他,心中的渴望又再度涌出。最后得知他练成死气,她感到十分喜悦,因她自小便崇拜强者,心中坚信封子戴以后会变得独当一面。可是当封子戴说出那个灵犀斋的尼姑之后,幽薇薇心中虽然失落,但这不曾减少她对封子戴的爱意。
段长庭一脸惊讶的望着封子戴,心中暗暗佩服,这小子除了闷哼,竟然未曾喊出半句!他当然不知封子戴冲破眼睛几**时的痛苦。封子戴感到段长庭的汹涌真气在体内四处游走,牵扯经脉所带来的痛苦,不过与当初修炼死气时,那象死亡般的剧痛相比,当真是小巫见大巫。
段长庭满意的点头,收回真气,淡然道:“小子支撑了几个时辰仍保持清醒,可见你耐力惊人,确是块好料子。老夫现已得知《死气》运劲的顺序,确实怪异无比,完全是逆向而行。好了,老夫先休息一会,晚上继续,你可要有心理准备,这种痛苦状况将会持续一段日子,因这是你体内霸道死气,与老夫探索的真气抗衡,所带来的反噬痛楚。”
连续几个时辰的折磨,封子戴感到浑身酸痛,四肢乏力,听到段长庭离去的脚步声,随后幽薇薇盈盈而来,将水盘放好,看着封子戴一脸疲惫,心中一酸,拿起手巾轻轻为封子戴擦汗。幽薇薇叹了一口气,颓然道:“子戴这又何苦呢?”
封子戴睁开双眸,微笑道:“无碍,在下一向如此,若认为必需之事,就定会尽力。”幽薇薇听罢一愣,颓然道:“你这人,明知道人家心思,唉。”说罢抓着他的手臂,轻轻擦着。封子戴一愣,急忙道:“在下不会胡乱使用怪眼,符少说过那样很不礼貌,在下亦觉得如此,所以在下并不知幽姑娘心中情绪,我可发誓。”
幽薇薇见他一脸着急的认真表情,顿时“噗”一声娇笑,撒娇道:“好啦好啦,薇儿知道了,我哪会怪子戴噢,喜欢你都来不及呢。”这回轮到封子戴一脸愕然,为何她无端说出这种话来?幽薇薇见他那傻模样,嘟起小嘴道:“笨蛋,以后若再唤我幽姑娘,薇儿就不理你了。”封子戴一愣,马上由错愕的神情,变为无奈的神情。
夕阳映照在崖边,衬上青山绿水,确是极具一番意境。段长庭静静的站在悬崖边,双眸变得深邃,眺望远方的山峦,在这秀丽的苗疆,将会藏着多少秘密?段长庭深吸了一口气,陶醉在这天地之间,随后幽幽转身,淡然道:“老头子来了啊?”
后方林子走出一人影,正是一身破烂装束的“剑邪”况问天,只见他哈哈一笑,随后取出葫芦喝上一口,立在段长庭身旁。况问天望着远方,淡然道:“消息是真的,襄州一带已经传开,老头你不是也出来了吗?我说嘛,一天到晚蹲在大理,有什么好玩的。”
段长庭叹了一口气,淡然道:“那老鬼隐居关外多年,如今回来,恐怕中原从此多事了。”况问天微笑道:“宇文老头呢?还没他消息?”随后垂下头,喃喃自语道:“这没道理,宇文泣那老酒鬼不出来?他与老鬼可是世仇啊。”段长庭摇头道:“宇文大哥要躲起来,谁能奈何他?别管他了,你说的那小子确实是大食人,与你我的猜想一致。”
段长庭伸了个懒腰,打哈欠道:“死老头还真够朋友,把这样的重担子丢给我,如此一耗,没个两、三年时间,我休想复原功力。对了,事情查的如何?”况问天咧嘴一笑,盘坐在地上,欣然道:“我到山东找了一趟张昭老儿,顺便参观了下白道的武林会。有几个小鬼头修为还不错,老啦,长江后浪推前浪。”
段长庭哼了一声,不屑道:“谁是盟主?”况问天抓了抓头,淡然道:“华山的‘青锋鹤’宋老头。”段长庭哈哈一笑,摇头道:“莫非白道无人?竟然是那糟老儿当盟主?”况问天双手一摊,无奈道:“人缘呗!人家油嘴滑舌,怎么滴?色老头你嫉妒了?”段长庭冷哼一声,甩袖道:“老夫会嫉妒他?莫再说白道,快说你查的事情如何。”
况问天叹了一口气,淡然道:“张老儿说,据他查的史载,还有询问他那些大食的朋友,可以肯定是…是叫什么来着?…又荷花、又鲁公、又李斯?”段长庭听罢哈哈大笑,手指着况问天,喘气道:“你看你,记几个字儿,这种事也办不好。”
况问天翻了下白眼,嚷道:“那是大食人的语音,张老儿只是跟着汉音念过来而已,去,去,莫要打扰我,老子正在想。”说罢喃喃自语起来,不再理会段长庭。突然况问天哈哈一笑,得意道:“记得了,张老儿说呆子若真是拥有如此怪眼,那该是‘荷鲁斯’族的后人?据说是个古老大食的什么尘、埃国?反正是那一族姓的后人。”
段长庭听罢皱眉道:“‘荷鲁斯’?只是不知封小子的爹,还是他的娘,反正那小子除了双眼,就是个中原人的模样。”况问天得意道:“现在知道呆子身份,张老儿说他那些大食朋友,那一族的怪眼传说,据说可以辨别真伪,看来是真的了。”段长庭欣然道:“他亲口告诉我,确实不假。”
况问天托着下巴,微笑道:“竟有如此有趣之事,想我第一眼见呆子,便觉得他双眸必有古怪,还吩咐呆子好好锻炼他的双眼,嘿!正是我预料之中。”他说罢一脸得意的笑起来,模样相当趣怪。
段长庭没好气道:“人家叫封子戴,你偏偏唤人家呆子,看你都几岁人了,没礼貌!”况问天听罢,一脸不屑道:“老夫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几岁的小鬼,他让我唤他呆子,这又怎么滴?”段长庭摇头苦笑,旋即问道:“你不去看他?”
况问天微笑道:“和他说话?那简直自讨没趣,他是个不爱言语的小鬼,反正他在你这里比较安全,我仍有要事,先去一趟尚庄。”说罢身子一闪,几个轻跃便消失无踪。段长庭苦笑一下,往小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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