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节 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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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子戴快速的来回奔跑,制造假踪迹,突然立生警兆,有四个人追来了,速度好快,脚步轻盈显然轻功了得。
封子戴回过头来,看到四个蒙面黑衣人渐渐向他围过来。封子戴突然一愣,其中一人竟是老良,老良好奇的迎上他的目光,向旁边一人道:“这小子为何如此脸熟?象是哪里见过。”
封子戴立稳,轻蔑的一笑,淡然道:“六年前那一掌不好受吧?老良。”
老良浑身一震,把面罩脱掉,露出他窄脸细眼,一脸麻豆,额头隆起的丑陋面目,他阴险的笑道:“原来是你!天意,老子大仇可报也!”
谁知封子戴有头没尾的道:“韭海和大孔没来吗?说到也是,恐怕只有猪才敢与你为伍吧?”他这翻连削带打,把四人全激怒了。
封子戴本来就觉得与他无恩怨,只是老良一心把他当作仇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老良被他一说顿时沉不住气,身子冲了过去!
封子戴连忙意守百会,集中精神,运起气劲带动真气。老良右手握拳,全力一击,封子戴不敢硬接,侧身闪过,顺势右拳打出,老良右拳收回,左手一甩格开封子戴右拳,正想挥拳,封子戴左腿已攻其右肋,老良顿时转守势轻碰一下封子戴的踢腿,借力退后立稳。老良心里一惊,这小子速度之快,以非昨日阿蒙。
另外三人见状也象封子戴攻去。封子戴心想拖了应有一段时间,估计符磬月应该跑开了。所谓双拳难敌四掌,被围住就难以脱身了,正要撤后,后面一黑衣人已快速拦上。
那黑衣人冷然道:“小子能逃吗?”封子戴眉头轻皱,二话不说一拳打去,那黑衣人身手敏捷,一拳对上封子戴的拳头。“卟”一声,封子戴只觉气血翻滚,身子跄踉跌后。
寒芒一闪,封子戴只觉得右边一黑衣人一匕首向他刺来,他接退势身子一扭“仙诀”自然施展,在场的只有老良见识过封子戴那如何也打不中他的怪异步法。老良不敢大意左手捏正爪状,向他抓去。封子戴连忙闪过,左闪移去,谁知那敏捷黑衣人再次拦住去路。
而这时最后一个黑衣人“锵”的一声,从右后方一剑刺来。
封子戴心里暗叫苦啊,如此一来根本无处可逃,就算“仙诀”再如何了得也难以突围。而自己本来就不多的体力和真气,正在这几下对打中快速消耗。
再这样下去,封子戴死定了。
封子戴感应到被四方的团团围住,一人一下均可把他体力消耗完,而他们平均只用四其一之力,这是理想情景而论。因为封子戴完全感觉到,三人围他,一人歇息的痛苦情景。
封子戴这些念头一瞬而闪,眉头一皱,他要突围!
右手轻挑剑尖,持剑黑衣人刺势卸去,触及剑尖一刹那封子戴浑然一震,被剑真气冲了一下,封子戴闷哼一声,显然吃了暗亏,他想不到那持剑人真气外发如此之强。敏捷黑衣人见状连忙双拳齐出,封子戴见避无可避,运起全身气劲相迎,“嘭”一下。
封子戴身子被震飞,全身血气激烈翻腾,这时老良一掌带着黑风已经到来。这时封子戴纯熟的气劲发挥了作用,被震飞中依然身子一扭,刚好右手充盈真气防御。
封子戴“哇”一声,喷了一口鲜血,倒飞之势加猛,整个人被震飞四五丈远。封子戴觉得百会开始薄弱,连忙集中精神,死守脑袋一点清灵。
刚倒飞到一棵树待要落下,封子戴使出全身真气凝聚左脚,看准往树干一瞪,身子跃起落下,跄踉站稳,随后拔腿就跑。
后面四人反应过来,连忙追上。他们本来以为封子戴受了敏捷黑衣人全力的双拳,被震飞时又被老良狠打了一黑风掌,就算不死,至少也会因飞势撞倒地上。哪想到封子戴竟可被震飞负伤中仍可踏树跃起平衡下来。
封子戴施展“纵诀”跄踉的逃跑,他只感到五脏六腑剧痛,身上多处内伤,双手痛的失去知觉。他喘着气,知道自己意识开始模糊,他不甘心就如此死去,猛然一振作,顿时清醒了些许。他一个小孩子都可以在山中六年,他拥有比常人更强烈的求生意志!
他一直跄踉的跑着,运起小周天,想恢复些许体力,双手渐渐恢复了知觉。
封子戴心里默默念着“我不能死,我要见她”,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如此田地,也会想起当日给了他两个馒头的小女孩,她那双温柔的美目。
封子戴来到一个山崖停了下来,他苦笑着,天意如此。
他望着天心里想,没路了,为何如此?他看了下对面的山崖,竟有数丈之遥。他不可能跳到对岸,除非是再次被老良他们震飞。想罢他笑了笑,目光扫到对面山崖以下。
是一棵树,对面山崖下丈许位置横着长了一棵树?
封子戴咧嘴笑了起来,天无绝人之路!他就算摔的粉身碎骨,也不愿被老良虐待之死!何况还有一棵树。
封子戴冷静了下来,望了下对面,再望了下脚下,心中思索了一会。他后退了几步,甩了甩双手,口中喃喃念道:“树啊树,纵诀啊纵诀。”旋即吃力的催动气劲,将仅余的真气全部灌充双脚,然后闭上眼睛,默默感受现在这一刻。
封子戴猛然睁开眼睛,思想和目光全部集中到那棵树上,俯身前冲,全力蹬脚一跃!
封子戴腾空起来,耳边的破风之声,刺眼的眼光,树上小鸟鸣叫声,一切一切全部消失不见了,在他视野中只存在的只有那棵横着生长的小树。
渐渐接近,还差一点,完了!脚踩不到树了!封子戴思念瞬间转动,毅然发动气劲将真气凝聚到右手,这多亏他以为高手之列的气劲纯熟程度,瞬间转换真气到右手。在第一次对上老良时候,他就是由于气劲过慢,还击不了。
既然脚踩不到,那可以用手抓住啊!
封子戴凌空俯身,右手尽伸,“沙沙沙”树叶声,右手剧痛加重伤势,若不是充盈真气,恐怕就抓不稳树身了。封子戴左手也伸上去抓住树身,他吃力的撑起身子,左脚一翻跨过树身双手扶稳,他就这样坐在树上。突然立生感应,对面山崖有人快要追来。
封子戴惊诧之下连忙把全身一点点真气,用气劲带到右脚底板,刚好够小树身的接触面。他全力用右脚一蹬!身子跃上。
虽然狼狈不堪,但庆幸还是让他抓住崖边的草丛,他使尽吃奶的力气撑起身子,终于翻了上去,躺在崖边草地上,剧烈的喘息着。
封子戴喘气微笑着,旋又想起一件事,他慌忙撑起身子,吃力的跄踉往前走去。因为他一直都认为,他既可如此,别人也可以。再说,况老头说过,越是逆境越有所获,越是疲惫越要坚持!
封子戴慢慢运起小周天,缓慢的走了一段路,他恢复些许体力,疼痛感变成麻痹感觉。他背靠到一棵树旁,从腰包里拿出些治内伤草药,一把往嘴里吞了,味道极苦,封子戴差点翻胃要吐,最后还是忍住吞了下去。
封子戴走了几天,路上摘野果充饥,运了三晚周天,作了一晚入定,加上钱伯教导的草药果然神奇,把封子戴的内伤治愈了大半。沿途封子戴想起符桌杰的教导,生死存亡四字,他四天除了走路,再就是边走边思索回上一次战斗,那敏捷黑衣人的双拳,老良的黑风掌,还有持剑黑衣人的那一刺,还有匕首黑衣人的那几招式,竟然清晰的被他回忆出来。
他在回顾,也在进步,他不停的问自己若是再次面对那一招应该如何招架,还是如何反攻,老良那掌黑风如何做到?然后还伸手划脚的比划着武功招式,学着老良那样。他没有武功招式,全部都是靠超乎常人的反应见招拆招,挥拳也是觉得该那样挥就这样做。
但他没发现,他的武功修为已经迈出一个崭新层次。
封子戴眺望四周,发现坡下有一小道,他当然不敢在小道上走,不过他可沿着道边树林掩护,顺着道走。
道上开始出现行人,都是些挑着箩筐的平民百姓,还有马车驶过的商人。封子戴松了口起,心想应该安全了,悄悄走在道上,跟着行人走。
很快他来到一个小镇摸样的路口,他找上一位樵夫,想起符温那口吻,微笑道:“小弟迷路,敢问兄台,此地乃何处?”樵夫瞥了他一眼,欣然道:“当阳县咧。”

樵夫正要再说话,封子戴早已转身走开,樵夫没好气的狠瞪了他一下,心想这人真没礼貌。
封子戴走在大街上,各式各样的人在这里买卖,好生热闹。封子戴从来没见过如此热闹的情景,这比他以前在封庙附近热闹多了。
封子戴心生好奇,目光到处扫,看下建筑,又仔细看下商人卖的东西。最后他目光落在香气喷喷的包子,封子戴吞了一口沫,旋又颓然的叹了一口气,因为他身上身无分文。封子戴就这样顺着大街走到尽头叉口,又走向左边,就这样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入夜,他来到一跳巷子里,他望了望围墙,这该是一户人家的后院。封子戴摸了摸肚子,跃上墙瓦上,他发现一房子有灯光,那肯定是厨房!因为食物香气从那房子飘然而来。封子戴又吞了一口沫,慢慢摸过去,身子一迅躲到厨房外。
封子戴听到厨房里面有声音传出,一中年女人声音道:“小红快点拿去给少奶。”然后又听道那小红女声道:“是,任嫂。”随后听到两人脚步声远去,灯火也灭了。封子戴提气细听,灵域笼罩厨房,确定没人,来到厨房窗外,翻窗进去。
封子戴左嗅右嗅,来到一锅里,随手把木盖打开。封子戴异常兴奋,想也不想就把几碟菜端起来,一把用手抓起来往嘴送去。
风卷残云之下,几碟菜一扫而空。封子戴满足的擦了擦嘴,扫视了下四周,顿时发现右边还有一瓦罐,他走过去一瞄,想也不想是何汤水就端起来喝,“咕咚咕咚”。封子戴到处翻东西,来到一储水的木桶,洗去油污,把脸一擦,顿时听到有声音,是房顶!
封子戴吓了一跳,连忙收缩毛孔,真气内敛,同时灵域扩大。只听到屋顶细微的几下声音,在厨房右边渐渐远去。封子戴小心翼翼的翻出窗外,悄悄向声音方向摸去。
封子戴自出厨房,经过旁边柴房,然后下人房,因为他听到那个小红进去了。随后来到一个小院楼阁,封子戴看到一身影楼阁瓦顶落下,开门走了进房。
封子戴悄悄摸到房子后方,提气聆听,同时将灵域笼罩这房子。封子戴顿时感应到房里一男一女,那女子娇滴滴的道:“军朗又迟到了,是否不把蝶儿放在心上。”说罢还低哼了一声,娇柔无限。那叫军的男子道:“与任少奶之约,我马军哪敢不听?只是刚收到消息,任恒快到,我刚是去准备部署。”
那蝶儿“啊”了一声,随后惊慌失燥的道:“那,那如何是好?若相公知道,我,我无脸见爹娘。”马军柔和的声音道:“放心,我不会让任少奶担心的,任少奶提供那书的消息,我马军铭记于心。”那碟儿娇柔的道:“军朗还唤人家叫任少奶,蝶儿生气了。”
然后竟是衣服摩擦的声音,马军的**道:“好蝶儿,让我好好疼你吧。”随后是碟儿浑烛的喘气声,之后是蝶儿“唔,唔”亲嘴声。马军**了几声,蝶儿娇喘道:“噢,军朗,好好疼蝶儿,喔。”旋即是衣服堕地声音。
躲在外面的封子戴仔细聆听着,顿时被里面蝶儿一声“喔”吓了一跳,这时传出马军的声音道:“谁?隔壁有人?”碟儿喘气道:“是任嫂,服侍相公的奶娘。”
封子戴连忙收拾心情,意守白会,他不敢动,因为他晓得差点被马军发现。
这时马军**道:“那蝶儿伺候我好么?”随后蝶儿娇娇一声“咿唔”象是痛,又象是乐,封子戴心神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他从来没听过女子这样吸引的发声。他感觉怪怪的,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妥,然后听到里面传来身体撞击声音,蝶儿喘气道:“噢,喔唔,军朗啊,啊。”旋又变成一串呻吟。
封子戴察觉自己体内有异,脸上有一股热浪,他竟然想喘气,这怎么回事?封子戴不停的催促百会集中冷静,可是又听到里面身体撞击声音渐快,马军也喘息连连。
蝶儿不停的呻吟,咿咿唔唔夹杂剧烈喘息,蝶儿声音剧喘道:“喔唔,啊,啊,军朗,噢,疼我啊,啊。”声音象是十分痛苦,却有不象,更奇怪的是封子戴身子在微颤抖。
封子戴憋不住了,就算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他也要离开,大不了只是没日没夜的逃忙,总比他现在怪异的心情搞的不知所措来的要好!
他连忙提气运出真气,身体一跃,翻过围墙,落到巷里,匆匆向大街。
封子戴走在大街上,是夜,街上行人渐少,已不复白天半热闹。封子戴叹了一声,虽然刚在任家填饱了肚子,却依然是身无分文。他不敢回想起刚才那马军和蝶儿的情景,因为他一想起来就怕,他从来不害怕,也不会恐惧,直到刚才产生自出娘胎以来的第一次害怕,封子戴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我害怕什么呢?被老良四人围攻我也没产生过如此情绪,他摇了摇头守意百会,直接把这念头排除了。这时他路过一间客栈,抬头一看,牌匾上写着“客满当阳”,唉,没银两又如何进去投宿呢。
封子戴正想着找个院子待一晚,这时客栈旁的巷子走出一大汉,那大汉横眉怒眼,嘴巴倒弯,一副杀人不尝命的摸样,让人一看就觉得不是善类。身披一大袍,遮盖全身。他也望了一眼封子戴,却伸出右手,连忙把背后的斗笠带上,遮盖脸庞。封子戴看到那粗壮的右臂,想他身材估计也极之彪悍。
那汉子匆匆而去,封子戴却走进巷子,他依稀看到巷尽头有块空地,封子戴毅然走过去,竟然有几个乞丐在这里生火聚脚。他生出一股温磬的感觉,心里想起了寇准,小胖,徐殃,杂草,香炉,还有一众兄弟,封庙的每个小乞丐的脸庞都依然清晰印在他的脑海中。
封子戴叹了一口气,找了个墙边坐下来,旁边三个围着火的乞丐都望着他,封子戴没理他们,闭上了眼睛。
此时一乞丐蹲了过来,咧最笑道:“小兄弟如何称呼咧?来,陪咱几个老哥喝上一口。”封子戴仍然闭上眼睛,随口应了一句道:“我没银两。”
旁边另一乞丐向他道:“有银子就不会坐这啦,相见亦是缘分,既然有缘分,咱就交个朋友咧。”最后一个乞丐笑道:“对咧,对咧,郭少何时变的如此有文采啊?”
封子戴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经典的乞丐装三人,头发蓬松,满身污垢,衣衫破烂。不过三人都没有不安感,封子戴放下心,对他们抱拳道:“在下封子戴。”
封子戴旁的乞丐,细眼蒜鼻,身子瘦弱,正咧嘴笑道:“伟少!”旁边一乞丐,大肚子,但是手脚瘦弱,个子较矮,不过眼睛精灵,嘴巴较大,正拍着胸口道:“勇少!”最后那被说文采好的乞丐,相貌较佳,五官端正,只是浑身邋遢,正喝上一口酒,旋即把酒壶递向封子戴,微笑道:“郭少!”
封子戴接过酒壶,微笑道:“郭伟勇,名字不错。”旋即往嘴喝上一口,一股辛辣液体流进喉咙,封子戴顿时咳喘起来,“咳,咳。”他知道自己未曾喝过酒,但现在脑袋只有一个念头,这东西竟有人喝的进口?!
国少见封子戴一脸惊奇的望着酒壶,微笑道:“封兄弟恐怖是第一次喝酒吧?”封子戴擦了擦嘴,点了点头。旁边伟少哈哈一笑道:“不要紧,喝酒是要锻炼的,封兄弟早晚会喝酒。”大肚子勇少却道:“封小弟不公平啊,刚说郭伟勇,为何我勇少垫底啊?”伟少也附和道:“是啊是啊,为何如此?”只有郭少微笑不语。
封子戴淡然道:“我只听过姓郭的,未曾听过姓伟的或姓勇的。”伟、勇两人哦了一声,一副原来如此的摸样。
封子戴把酒壶递回给郭少,觉得没必要再和他们磨蹭下去,淡然道:“我休息了,勿扰。”说罢靠到墙边闭上眼睛,运起周天恬然睡去。三乞丐愣了一下,但也不打扰,退回火堆旁。
三乞丐醒来时,早已不见封子戴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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