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联对募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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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思道:“周处,你们几个以后是要练练手脚了,在招些人手,府里以后成立一个保安队,人数就定三十人吧,六个人一个班组。胡伯报岁大了点,以后就让他做门房吧,每日值勤就由他安排。胡伯,做门房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可误解字?”胡伯道:“小的识得几个,就不会写。”三思道:“以后慢慢地学一点,每天要做好值班记录,我会让田伯再给你找一位助手,两人负责府里的安全管理。”搬到了城外,各种安全管理也得跟上去,以后府里人多了,管理也会变得复杂起来。
刘三思带着几个到前院,田伯正几个男女下人搬着花草树木,现在这些人已经不敢再说话闲聊了。两个侍女也跟了出来,那些走路都变得小心起来,刘三思让五个护院按长短并排站了,自己站在前面,大声道:“立正!”大家你看看我看看,刘三思自己先做了动作,于是每个护院都慢慢站直了。刘三思拿出包里的玉笛拿在手里,把包摘了让喜娘拿着,围着几个人走着,纠正他们的立姿,“挺胸!收腹!”边纠正边用笛子敲打着。喊道:“向右看齐!右,右……向前看!保持姿势。”送鸟的胜火来了,三思道:“侍屏,给我看着,谁动就打谁……喜娘,帮把鸟拿了,包给我……”刘三思付了钱,让胜火明日上工,自已拿了鸟住后院去。
后院里大伙都地梅香房里热闹着,乐思敏拉着陈静怡在一边说笑,陈静让她说得脸红正低头吃吃地笑,蒋宁和田蓉围着梅香坐在床上,田蓉正躺在梅香怀里听小孩的动静。见刘三思和喜娘提着五个鸟笼进来,便都围过来抢,三思笑道:“蓉儿,本来都送你的,现在三哥哥得留下两个给我的儿子了,呵呵,老婆……”梅香一脸兴奋又带着羞红,三思觉得现在的老婆美丽的样子真是找不到言语来形容。
梅香站起来叫着老公,幸福的情态自不必说,三思道:“蓉儿,三哥哥跟你要两个侍女成不成,现在梅香肚子里的可是你的小侄子,可梅香身边还没有人照顾……”田蓉笑道:“蓉儿就想着三哥哥今儿怎么记得给我买鸟来着,原来还另有主意呢!这也太划不来了,蓉儿岂不亏大了……”蒋宁笑道:“夫君怎么就知道是个男娃儿?”大家嘻嘻哈哈地取笑着,三思笑道:“这是直觉,你们又没有……蓉儿,就这么定了,三哥哥会有好处给你的,一定少不了你!”蓉儿厥着嘴道:“又会有什么好处了给蓉儿了,我才不稀罕呢!”三思嘿嘿笑道:“现在当然还不稀罕,将来定然让你稀罕的不行,你先准备五百两银子,三哥哥会种银子出来的……锦儿,帮少爷去换衣服,少爷要训练护院呢!”说着转身就走。
田蓉厥着嘴道:“定是想骗我的银子,你又不是阿凡提……”自从得了几个和尚的功力后,刘三思便放弃了跑步,实在是跑步太让费时间了。现在跑上十公里也达不到健身的效果,一个时辰跑下来竟然一点也没有以前跑两刻钟的效果。从搬家后的第二天起,每天跑步的时间便用于这种列队训练也是不错的事情,也是为亲兵和家将的训练摸出一个练兵的方法出来。这种练兵方式自少不了乐思敏和田蓉的取笑,两个人站在门廊上笑得前仰后合,不住地笑道:“这样练了还能打什么打仗!”看着三思和护院们一副认真劲更似觉得看一出滑稽表演一样稀奇。
刘三思搬了家第一天出去上班便让刺使大人叫了去,刺使大人对赈账募款之事也很关心,问道:“募款已近十日,今聚金银几何?”乐刺使难得正面顾问,也该是求他帮忙的时候了。三思道:“款项已近六万,多是百姓所捐,不日僧庙教众款项也快送来,该有万两之多。这次赈灾义演还望州里出面,多拢商在大户馈赠灾款,州里是否也出银相助?”来俊臣站在边上直打马虎眼,也不帮着吱一声。乐刺使道:“州中官员吏使的款项,本州正让张大人负责募集,州下各县也在募款。此次赈灾苏州之款项务必使越州有所补益,方显苏州百姓之仁心,这次赈灾三思当自亲往。介时当快马进京报与朝庭,本州在京述职当表奏朝庭,为尔请功,来年加冠当思进爵之计……”乐大人早已有了计较,想让三思加冠后便即登上仕途。
三思道:“谢恩师载培,不过学生年岁尚轻,不适为官,过些年月出仕也不迟。今学生已购得李崇文东家之票行一个,日后经营有成自当从于恩师之谕。”乐刺使小眼一瞪道:“此事吾已知晓,票行实是亏钱之业,为师固不允你从之,尔今念固业之本州也不便阻你。想必徒费心思,想经营有成诚属空望,出仕之事当听从安排,不得推诿!”在乱世出仕还能混水摸鱼,和平时期能赚几个银子?这很行是开定了,得从速组建才是。
三思道:“票行学生是定要开的,学生今日还有一件事肯请恩师应允……”乐刺使小眼眯了起来,向椅子上靠去,道:“所求何事?”心道:“不让你开票行时也不见你来求过,今日又想求什么?”三思示意来俊臣出去,边上的几个衙役也避了出去。三思道:“学生爱思敏姐貌美,欲纳之为妾,望恩师许之……”两个盅毒之主都纳入家里算了,以后再慢慢想办法解了它。乐刺便睁了眼,怔怔地看着刘三思,道:“小女是再嫁之人,无须再向本州求娶,本州也作不得她的主……”作不得主才怪了,定是想让自己自讨苦吃,解不盅放在家里看看也不错,再说还想用她的一身武功呢。当父亲的不作主自然便由老公作主了,却让刘三思带着乐思敏一起去越州赈灾,还分他们二百亲兵以备调用。

正说着旗牌官进来请行,刘三思便欲告辞,乐刺使道:“今吴县大户柳儒卿喜庆华降竟不请本州,你就不想去募些款项吗?”原来是柳永的父亲过生日请了不少上官去吃酒,刺使大人见他与马别驾交好却不请自己,便想亲自登门敲竹杠。刘三思本不想去,问了来俊臣才知这柳儒卿是个铁公鸡,上门去了两次才捐了五两银子。此人名声极恶,是个有名的大地主,苏州城南效大多数土地是他的,对佃农又极苛刻,人称“柳剥皮”。
第一次跟刺使大人出行才见识了一回省长的大排场,前面四人鸣锣开道,跟着是六个人举着归避牌,再后面是两排扛旗的。刺使大人坐着一辆大车,车前一面大旗,上面一个斗大的“乐”字,跟着是一队亲兵,再后面又是一群骑了马的旗手。刘三思和戴副尉骑着马并排跟在车后,听着他讲着柳剥皮的一庄庄恶事和糗事,柳家庄就在城南,一行人半个时辰便到了,旗牌官先行送去了拜贴。马别驾和另三个官员听到刺使大人也来贺寿,一脸狐疑地看着柳儒卿,柳儒卿也不及解释,带了几个儿子急急出去迎接,马别驾等人也跟出相迎。
刘三思跟着乐刺使来柳家庄拜寿,忽然记起前世的生日也该这几日,想想不禁觉得好笑,现在自己的生日按哪个算才是正理。柳家庄里人头攒动,柳儒卿为了给自己做五十大寿,请来的客人不少,他家的佃农来得更多,一个个皱着眉头脸上看不出喜色。还有东一堆西一堆的文人秀士,想必就是柳永那厮请来助拳的,见三思到来一个个指指点点,有些人还很面善。杜少卿过来打了招呼,从一个精美的大布包里摸出两本《金瓶梅》道:“刘大人,小可很想认识这位兰陵笑笑,还望刘大人引见……”刘三思呵呵笑道:“杜画家,引见就不必了,由于这两本画册这个,哦……那个,这位仁兄不想与人交往,那个有所不便了。”见杜酸士还想翻出几页来据文论点一番,实在不想再看自己的拙作,眼睛东晃西晃地想找个认识的人说说话。
乐刺使坐在上首,柳儒卿呼出一家老小出来拜见,柳七变脸露喜色,不时得意地向刘三思这边顾上几眼。大厅里张灯结彩,靠窗口的一长案桌上堆满了纸墨,几个人围在那里轮着留笔。桌边一人似已留玩了字,潇酒地打着扇子正对对着自己微笑,刘三思问道:“少卿兄,那穿蓝衫的你可认得?”杜酸才抬头看看笑道:“哦,那是大名鼎鼎江宁才子梅琼枝先生,刘大人怎么不识?他可是江南的联王……呵呵,现在可能该称第二了,刘大人才称得上江南第一联。就是词令也当得第一了,现在苏州青楼里哪个又不会您的那出〈西厢记〉了,里面的小曲在下真是佩服得紧。”刘三思朝那梅琼枝遥相拱手,连说不敢,笑道:“那只是为了本大人在戏楼的生意所作……这次赈灾义演将又有新作出演,杜才子可要多多棒场了!”杜少卿连说:“一定,一定。”
梅琼枝知道杜少卿已经帮他介绍过了,便笑着走了过来,拱手笑道:“江宁梅玖贱字琼枝者见过刘大人,久仰刘大人才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三思笑着站了起来道:“梅先生远道而来一定有所见教了,贤才大名本大人也是如雷贯耳,风采更是醒人耳目。”也和他酸一下吧,名头毕竟不是吹出来的,自己的东西却是抄袭来,好再脸皮现在已经够厚了。梅琼枝道:“不才刚才给柳寿星写了副上联,半日来无人能对,正想让人拿来请教刘大人。呵呵,不想刘大人这就便来了,不妨试上一试。”看来还真有些门道,今日正为骗钱而来的,就怕你不出了。
三思笑道:“哈哈哈,梅先生客气了,本大人今日来正是想请各位为此次越州出点绵薄之力,对了出来梅大才可得资助一二……”梅琼枝笑道:“这个在下当然知道,就算刘大人对不下,本人也已准备了一些银两,刘大人义举在坐各人当然要鼎力相助了。”对这付联还很自信的,倒要看看是一幅什么上联。梅琼枝打了个响指,有人从门外摘下一幅长联,读道:“寿禄比南山,山不老,老福人,人杰年丰,丰衣足食,食的珍肴美味,位列三台,台享荣华宝贵,贵有稀客,客多是理,理正言顺也。”梅琼枝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三思道:“这么长的寿联?呵呵,容本大人想想……梅先生准备捐银多少?”梅琼枝哈哈大笑道:“刘大人对上来在下就出五百两,对不上么……只好出一百两白银了。”大厅里顿时热闹起来,很多秀士也跟着起哄,不住地叫着自己我出的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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