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原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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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是圣经上的词语,为什么用这个西方的词语来为呢?呵呵呵呵,看了就知道了。)
次日一早,台风已过境,海面上余波滔滔。鸿翎送肖烽乘坐精卫号出航,不可避免地与展翼在码头碰面,昨日口角之争的伤痛还在,二人相互冷落无言。
凌波虽是生性豪放朗阔,也瞧出展翼从昨日起就心不在焉,心想定是因鸿翎所起,再加上要与展翼离别,因而心中也闷闷的,没了平日的活泼开朗。
展翼瞥见鸿翎黑着眼圈儿,形容憔悴,想来又是一夜无眠,心下不由怜惜,但想起昨日她那般薄情,又不能原谅她,于是,面上始终不肯流露一丝柔情。
鸿翎见展翼冷着脸儿,对她视若无睹的模样,自知他定是还为昨天的事生气,本来心中有愧,见他这样冷淡不免又恼起来。心想:若是我先服软,岂不是太伤自尊了?索性也不爱搭理他。
甄虚子早知道肖烽的心意,也看得出凌波情系展翼,出于私心,他自然是希望撮合这两对,如今见展翼和鸿翎似乎陷于冷战之中,正中下怀,于是问道:“翎姑娘,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鸿翎十分尴尬,虽说旁人不知道她与展翼闹得正僵,但她始终是一个外人,赖在这里不走又算什么?若是赌气跟肖烽他们同行,那岛上的宝藏怎么办?这大鹏湾地势复杂险要。出去容易,进来却难。
正踌躇时,只听展翼开口说道:“甄大叔有所不知,翎姑娘家在琉球,并不顺路。改天我另派船送她家去。”
他怎知我家在琉球?鸿翎心里突突地,不知何时手已被他握住,他的手温暖体贴却又不容她挣脱,只得低头默认。
时辰已到,展翼拱手话别:“此行路途遥远,多加小心。见到丹丘子前辈请带晚辈向他请罪。若不是俗事缠身,晚辈定当亲自上门拜访。”
甄虚子点头说道:“展帮主请放心吧。我若能劝得四师弟出山最好不过,只怕不易。你要想得知龙涯刀的更多秘诀恐怕还要亲自跑一趟。”说着,又取出一只红色的纸鹤交给展翼,“这是诸葛帮主的神影纸鹤,如若遇到紧急状况。你就用它通知我们。”
展翼郑重接过,一一答应。
凌波一直默默收着船锚,待一切准备就绪,船摇摇荡离海岸几尺,她忽然跑到船尾。大声说道:“翼哥哥。你就算要娶亲。也请务必等我回来。我定要喝你的喜酒呢!”
展翼与鸿翎面面相觑片刻,一个含笑答应道:“一定。”一个则心想:什么喜酒?什么一定?她又没有指名道姓你娶的是谁?反正新娘不可能是我。
两人的心南辕北辙。目送着精卫号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海岸线上。
众人正要离开码头,只见一位船员跑过来。向展翼禀报道:“少帮主,庄总管有事求见。此刻正在教堂那儿等着你呢。”
展翼点头说道:“知道了,我马上去。”
鸿翎被展翼半牵半拽地走了几十步,还是挣不开他的手,急得说道:“放开我。你忙你的去,我想一个人到处走走。”
展翼依言放手,又说道:“那我找个人陪你。”
鸿翎断然拒绝:“不要!你不必管我。”

展翼心头气结,又不好发作,硬邦邦地说道:“随便你。只是我提醒你,不要往西北方地红树林去。在里面迷了路可不容易活着出来!”说完,领着众人离开码头。
展翼赶到天主教堂,只见庄总管带着几个村里的壮丁不安地候在门口,见到他来了如遇见救星一般,迎上来说道:“你可来了。”
展翼见他们一个个都神色不对,忙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庄总管拉着他就往后堂走,只说:“你快跟我去看看,我活了这把年纪,头一回遇上这样可怕的怪事。”
说话间,他们来到小礼堂,堂中央的地板上躺着一卷用草席裹着的不明物体。
庄总管不敢走近那卷草席,颤颤巍巍地指着它说道:“这是今日一早几个渔夫收拾被台风吹坏的渔船时,在海滩边发现地。是一具尸体。”
“尸体?”展翼上前掀开草席,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具尸体身形极度扭曲,皮肤干瘪发青,像是被什么怪物吸干了血气,又被海水泡得简直没了人形,更辨认不出生前的模样。“死者是我们岛上的吗?”
庄总管掏出个鱼骨发簪给展翼过目,说道:“若不是从尸体的衣物中找到这个,我们都不敢相信,死者就是前天失踪的老孙家地闺女!才刚出阁地姑娘啊,真是造孽!尸体想是昨夜被台风刮到海滩上地,我还没敢叫她的夫家人来认领。只怕这样地尸体还有……”
“还有?也就是说失踪地不止她一人?”展翼抓着庄总管的肩膀急问道,“何时发生村民失踪地事?怎么昨日不见有人禀报?”
庄总管叹道:“也就是少帮主你不在岛上的这段时间,各三岔五的总有村民和船员失踪,但从没找到过尸体,便以为是海边玩耍被海浪卷了去,或是到树林子里不小心被野兽吃了。时至今日大概有十人了吧?这回还是第一次找到尸体,可看着既不像溺水而亡,也不像是人或野兽所伤,到底是什么怪兽害人又说不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通知村民管好自家的孩子,严加守卫。若是让村民见了这尸体,不知道要多恐慌呢。”
展翼思忖此事蹊跷,于是说道:“庄叔叔,的名单,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好给村民一个说法。”
庄总管从衣兜里掏出一本名册递给展翼,说道:“你也知道,我流放至岛上之前坐过几年县令,所以从第一个人失踪起,就依照老习惯立了案,也挨家询问过,四处搜寻过。这是详细的笔记,请过目。”
“庄叔叔果然是个缜密的人。”展翼细细翻看一遍笔记,果然每一个人的姓名身份、失踪日期、最后见到时的地点、亲友的口供、遗落的物件等等都记录在案,思索片刻,说道:“看来凶手专找年轻人下手,眼下最大的线索就在这具尸体上。这具尸体我先让聂北斗验过之后,再交予其家人认领安葬。另外还得派人四处找找,最好能发现更多线索。”
庄总管答应着出去,忽又被展翼叫住:“庄叔叔,让他们见到鸿翎姑娘,立即把她带回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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