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嫉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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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勉强咽下苦药,捶胸顿足道:“好苦啊,苦死我了
鸿翎知道他最会演戏,半信半疑道:“你又装腔作势了。真有这么苦吗?”
肖烽捂着心口,叹道:“口苦,心更苦!你居然这样对待我,枉费我一片苦心。”
鸿翎诡辩不过他,只好笑着哄道:“好吧,好吧,我去要些蜜饯来报答你的苦心好不好?”她刚要转身离开,忽听肖烽大声叫道:“好疼!”
鸿翎奚落道:“活该!谁叫你胡说……”
见他“哇”地一声把刚才吃的药全吐了出来,又狠狠地锤打自己的胸口,吐出几口血来,鸿翎才慌了神,上前按住他,急问道:“肖大哥!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肖烽却像是失心疯了一般,又是用脑袋拼命撞床,又是用拳头砸手臂上的伤口,不顾死活地自我摧残,直折腾得头破血流、鲜血淋淋。鸿翎一人之力根本按不住他。
门外的人听见鸿翎的呼救连忙进来,也被肖烽的疯魔行径吓了一跳。众人束缚住肖烽的手脚,北斗扎针点**好不容易才让他暂时昏睡过去。
.i过一帖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变成这样?这种病症我从来没遇到过。”
鸿翎见肖烽发作得这般奇怪,忽然想起牢房内薛振航跟她说过的话,不由打了个寒颤。皱眉说道:“他……会不会是中了海巫地蛊术?”
“蛊术?很有可能。”北斗指着聂南辰说道,“幸好我哥哥懂得一些解咒之术。”
宫真一心想:唐人的蛊术虽有耳闻,却从未遇见过,不知我的阴阳术可不可解。这姓肖的小子看来是制造火药的奇才,只是若他死心塌地效忠于船王,那就万万救不得了。
见聂南辰向病榻走近一步,鸿翎戒备地护住肖烽。喝道:“你别碰他!我不要你来医治肖大哥!”
展翼十分不解,“鸿翎,你还信不过南辰吗?”
我就是信不过!他根本不是真正的聂南辰!鸿翎固执地拦着不让聂南辰碰肖烽,叠声叫道:“甄大叔在哪里?把甄大叔找来!”
展翼拗不过她,只得差人请了甄虚子过来。甄虚子一听说肖烽发病的症状就跌足叹道:“作孽啊作孽。那巫婆一定是给烽儿下了‘啖骨虫’了!”
鸿翎急切地问道:“啖骨虫是什么蛊术?能不能解?”
甄虚子说道:“这是秦玉莲养地一种极可怕的毒虫。中了这种蛊术的人会不定期的发病,发病时就如同全身骨骼被千万只虫子啃咬,唯有自残才能减轻一些痛苦,每一次发作疼痛都会加剧,直至自己被自己折磨死。并且只有秦玉莲有办法解蛊。”
众人听说,无不惊骇万分。鸿翎沮丧地说道:“秦玉莲恐怕已经葬身大海,那肖大哥岂不是没救了?”
甄虚子想了想。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尽快把他送到我师弟丹丘子身边。他在长白山修炼。应该有办法保住烽儿的命。”
展翼为难地说道:“可马上要有一股台风登陆大鹏湾,最快也得明日才可出航。”
甄虚子愁眉说道:“而且,此去长白山行船就需要大半个月,难保路上烽儿不会再发病。”
.i.虫,应该可以勉强支撑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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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乘坐精卫号的话就可以快一些,不是吗?”鸿翎求助地看向展翼。
展翼不忍她失望。更不能见死不救。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不过。精卫号是凌波的船。我去向她借来一用。”
当凌波得知展翼恳请她用精卫号送肖烽去北方找丹丘子,而且明日就出发。心里老大不请愿,但是于情于理都不好推托,于是想了一想,
“要我跑这一趟也行,不过,翼哥哥也得答应我一件

展翼爽气地说道:“你说吧。只要是我做得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凌波抿嘴笑道:“我要你今天放下所有的事务,好好陪我玩一天。如何?”
展翼说道:“这算什么难事。今天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
凌波狡黠地一笑,补充道:“你不许带旁人,就你一个人陪我一整天!”
展翼怔了一下,心想:凌波小小年纪肯为我来回奔波,着实让我过意不去,眼下她要让我单独陪她游玩也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我怎好拒绝?何况鸿翎那牛心古怪地丫头还不是一心放在另一个人身上。于是,他朝凌波温和地一笑:“好啊。”
凌波欣喜地拍手说道:“太好了。我这就去牵鹿去。我也要和你共骑一匹白鹿。”说着,蹦蹦跳跳地往鹿苑去了。
“凌波答应驾精卫号出航。明日一早,我让甄大叔护送你地肖大哥北上。”
鸿翎从长廊的石柱子后面走出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但愿来得及救他一命。”
展翼看在眼里,心下不悦,语气生硬地说道:“不过,你得留下来。我不许你跟去。”
又是不许?这些男人总是霸道地想让女子对他惟命是从。可惜我不是这样的女子!若不是为宝藏而来,我还偏偏要跟着去长白山呢!鸿翎冷笑道:“我跟不跟去,自有主张。倒是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陪你的凌波公主骑鹿去?”这最后一句,连她自己都觉得醋意十足,鼻子竟有些发酸。
展翼跺脚叹道:“真真是孽缘,老天偏偏让我遇上你这个冷面冷心的丫头!我纵使掏心挖肺都换不来你的一丝倾心。若是能得到你悉心关照,我宁愿代替那肖烽替你挡下火炮。”
听见他说“孽缘”一词,可不正应了“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句俗语?鸿翎红了脸,心里愧疚,嘴上仍强硬:“我不配让展帮主舍身相救!你要是有个闪失,不用等我关照,自然有什么公主郡主的忙着为你奔波呢!”
见她的言行一再逐他地心意,越发郁闷,沉下脸来说道:“扯什么公主郡主?你只说你自己,把我当作什么?哥哥,朋友,还是可以托付终身地男人?”
鸿翎心怦怦直跳,他地话,他的眼神,给了她从未有过地压力。从小到大,她被教育成做一个刚强自立的船王,所有的男人只能是同伴和敌人两种,什么是爱?怎样去爱?她根本不清楚。她只知道这个展翼,总是能让她无药可救地变得柔弱、敏感、天真、自卑,变得越来越不像船王,而越来越像个青涩的少女。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展翼不依不饶地逼问道:“你回答我啊!”
“我不知道!”鸿翎咬着牙褪下手腕上的红玉珠,掷给展翼,伤心地说道:“你错看我了,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串珠子你还是送给配得起你的好姑娘吧!”
展翼看了看手中的红玉珠,上面还留有她的体温,却叫他无比心寒。他狠狠拽紧珠子,冷眼瞅着鸿翎,生气地说道:“是我看错了你!翎姑娘是去是留,悉听尊便!”说完,甩袖离去。
剩下鸿翎呆呆地站在原地。他一句“是我看错了你!”就像一把匕首捅进她的心窝,还要绞上几下,直疼到灵魂深处,若是就这样心彻底死了也好。只怕不易。远远地听到凌波的欢笑声,她没有勇气目送那一对共乘一骑在朝阳下奔走的身影,那样只会徒增痛苦。明日肖烽就要离开了,是否有一天,所有的人都会离我而去?船王富可敌国的宝藏又怎样?都换不来朋友的命和一片真情。想到这里,鸿翎更觉无限孤清,失魂落魄地回医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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