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封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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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天明,阳光照进车厢内,暖暖的,凌波伸了个懒腰利早已不在身边。醉露书院她忙起身掀开车帘,眼前满是刺目的白色,原来昨晚下了一夜的雪,为山道裹上一片银装。她兴奋地跳下马车,在雪地里又蹦又跳:“奥菲利~你看!你看!怎么全变吗?”
奥菲利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缓缓回过头来,却是一脸的心事重重。
“怎么了,奥菲利?”凌波困惑地走上前去。顺着奥菲利目光所及的地方望去,大骇,雪地上留下几道奇怪的轨迹,还冒着热气,轨迹的尽头横着三只体型庞大的怪物——都已经死了,其中一只被剥去毛皮,露出灰蓝色的血肉。
奥菲利指着怪物的尸体说道:“这怪物的血液是蓝色的,有着冰刃一般锋利的牙齿和爪子,是传说中的雪人族的一种。昨晚的怪声音恐怕就是它们发出来的。”
“你说这三只大猴子是雪人?它们昨晚准备袭击我们吗?”凌波蹲在一道焦黑冒烟的痕迹旁,疑惑不解,“到底是谁杀死了它们?”
奥菲利沉默片刻,说道:“你睡熟之后,我不放心,仍下车去守夜。不一会儿,就看见这边山坡后面发出一片奇异的红光,很快又黯淡下去。我连忙上前查看,就看到三只雪怪倒在血泊中,地上的轨迹就像几条蜿蜒的红龙。风雪中,我似乎……看见一个手持直刃长刀的身影……”
凌波直听到“直刃长刀”几个字才回过神来,急切地抓住奥菲利的手臂:“是翼哥哥!你为什么不叫醒我?他在哪里?他现在在哪里?”
“我追上去,那个人影很快就不见了。
”奥菲利无不遗憾地说道,“也许你说的对,展公子就在附近暗中保护我们。醉露书院但他……不愿意出来。”
凌波目瞪口呆,急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你骗人!我不相信!不相信!”
她用力摇了摇头,旋身,踏雪向前狂奔。一边跑,一边高喊:“翼哥哥!翼哥哥!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躲着不见我?你出来啊!”
苍茫的林海雪原对她的呼喊无动于衷,雪地上最后一丝痕迹也消失了,人依旧是不出现。
凌波大口大口喘着气,寒风吸进身体里。心更凉。她又气愤又伤心地用力喊道:“翼哥哥——你这个懦夫!骗子!你遇上一点挫折就退缩了吗?你说过要陪我去亚速国地,我们约好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声音在空寂的白雪世界中显得更加空寂。雪又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如沉默的愁绪。
展翼听见了,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每一句话里包含的情感都听得明明白白,他却铁了心不回应。他包裹在雪怪的白色毛皮里,变得和雪一样苍白而冷漠。
“对不起,凌波……”他低声默念着,头也不回地往山中独行。他与北斗分别,一路千行万苦前往长白山,传说这里奇峰险峻、人迹罕至,雪峰下的天池。是修仙之人的秘境。他来这里寻找世外高人丹丘子,心中地迷惘,需要人指点迷津。
展翼在风雪中不眠不休地跋涉了两天,翻过了一座又一座雪峰,走过了天池,依旧没有遇见能给他答案的人。不留神一个趔趄倒地,索性躺在雪地上一动也不想动,他明知道这样睡去。就再也无法醒来,身体和神志却被困乏压跨。就在意识渐渐模糊之际,龙涯刀轻微地颤动起来,随即耳边听到一种锤铁铸剑地铿锵之声。醉露书院猛地惊醒,那声响也戛然而止,而手中的刀却发出低低的共鸣,似乎受到某种感召。
展翼挣扎地爬起来,龙涯刀引领着他来到雪松林深处的一个窑洞前。断断续续的锤铁声就是从这个窑洞里传来,推开虚掩的木门,看见一个赤膊老汉呼哧呼哧地拉着风箱。火光映得他满面通红。炉边摆放着一整套铸刀剑的工具。
还未等展翼张口问候,那老汉头也不抬就粗声粗气地喝道:“嘿!门口的小子,给我到天池打两桶水来!”
展翼怔了怔,很快就反应过来。拎起墙角的水桶往外走。没走出几步。身后又传来那老汉的吼叫:“你得在日头落下西边地山峰之前回来!耽误了我的事可别怪我不客气!”
展翼抬头看了看太阳,它已经偏西。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完全落下西边那座雪峰。而从这里

的路程,半个时辰之内往返就很紧迫,何况还要打水坏脾气的老汉在给他出难题,而他无论如何都得做到,因为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个人就是他要找的丹丘子。
落日就快要完全没入西山之前,展翼拎着两桶水赶回来。老汉往水桶里一瞟,不悦道:“怎么每只桶都装不满?”
“走得急,所以洒了些……”
老汉不容他解释完,就将两桶水往外一泼,横眉立目道:“这够什么用的?重打!”
展翼也不争辩,默默拾起地上的桶又出门去。老汉举起重锤敲了一下铸剑台,话语铮铮:“你最好在我把这把剑锤炼好之前回来,否则就不要回来了!”
展翼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暮色中。不到半个时辰,他回来了。
老汉刚好在剑上敲打最后一锤。他抬眼看了看两只水桶,只见桶口用雪人的毛皮严严实实地封了起来。
展翼揭开桶口地毛皮,桶里满满的水说道:“这回一点也没洒出来,不知丹丘子前辈够不够用?”
“总算花了点心思。”丹丘子见展翼上身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衣裳,问道,“不过,你不冷吗?”
展翼抖落身上的雪,淡淡说道:“脱掉厚重的毛皮会更轻便一些。”
丹丘子努了努嘴,说道:“快把水灌进那口水槽里吧,但愿雪人的体臭没有污染天池的水。”
展翼刚把桶里的水倒进槽里,丹丘子就将手中捶打好的剑插进水里,“嗤——”地一声,水面冒起灼热的白气,待宝剑提出水,用皮革一抹,登时剑身光亮如银,夺目逼人。
展翼不禁惊叹:“这不是螭吻剑吗?”
丹丘子抬眼瞅着展翼,问道:“你认得它?”
展翼直言不讳:“我和它地主人交过手。”
“是吗?谁赢了?”丹丘子微微一笑。
“不输不赢。”
丹丘子摇头:“那小子火候未到也敢闯荡江湖,差点废了我的宝剑。”随即,剑身陡然一挺,喝一声:“接招!”剑气如虹朝展翼迎头劈来。
龙涯刀瞬时出鞘接招,铿锵碰撞,一时间异光流溢,地动山摇。
丹丘子收起螭吻剑,哼哼笑道:“小子,看来你已经能发挥龙涯刀的威力,还来找我做什么?”
展翼也收刀入鞘,恭敬地举到丹丘子眼前,说道:“前辈见笑。晚辈仍未得精髓,在作战中令刀受损。此次前来,正是求前辈修复龙涯刀。”
“哼!这么好的一把刀,到你手上竟然有了裂痕!这样暴殄天物,还不如趁早投进火炉里销毁地好!”丹丘子突然一把夺过展翼地刀,随手往炼铁的火塘里一丢。
展翼大吃一惊,疾步冲向火炉伸手要拾回宝刀,却被丹丘子拦住。
“前辈这是为何?”
丹丘子瞪了他一眼:“看来还是缺乏锤炼!”说着,用火钳子将烧热地龙涯刀取出来,抡起百斤重的铁锤隔着刀鞘就砸下去,只听得刀身发出钟鼎般的鸣响,片刻后,余音方完全静下来。
展翼接过丹丘子丢过来的刀,受一番火烧重锤,龙涯刀依旧丝毫未损。想抽出刀身细看,却无论如何都抽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你……”
丹丘子捻着胡须笑道:“不要紧张,我只是暂时封印了你的刀。”
“封印?为什么要这么做?”
丹丘子用火钳指着展翼,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现在心境迷惘,我怕你无法自控反而滋生祸患,不如将龙涯刀的威力封印。等你悟出驾驭它的真理,自然能解开封印。”
展翼凝视着手中宝刀,沉默不语。
丹丘子收拾起工具,披上外衣,自言自语道:“唉,我不铸剑好多年啦,一拿起这些铁家伙,脾气就粗暴起来。这可不好,不好,要修身养性,心平气和——老汉我打坐去也——”说着,扛起螭吻剑便推门而去。
展翼回过神来,忙追出门外:“前辈请留步,弟子愚钝,请前辈指点迷津。”
丹丘子并不停步,只抛下一句话:“蛟龙游海,翼龙飞天,这深山不适合你。你不妨到西方去,那里也许有你想见到人,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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