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宝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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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红树林中,鸿翎凭借白鹿识途的能力,很快就找到现的第三个路标。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路标是代表天上的玉衡星。”宫真一紧随其后,仰望着第三个路标两眼放光道,“北斗七星阵?还真是妙啊!”
鸿翎暗暗吃惊,即使心里极厌恶这个宫真一,还是很佩服他的观察力:“不愧是大阴阳师啊,仅凭三个路标就能猜出是北斗七星。”
宫真一得意地笑道:“我研究这片奇异的红树林也有段时间了,根据猎人们的口述和岛上记载的相关资料,发现这片树林里的一些山石树木自行移动、变化并非是没有规律的,而是按照四季天体星象的变化而变化。恐怕每一处山石树木都对应天上的星星,只不过茂密的树叶遮挡了天空,我们无法一一对照证实罢了。”
鸿翎哼了一声:“宫真法师的见解还真是新奇高妙。如果真是这样,北斗七星一年四季方位都不同,难道宝藏也会自己长脚跑掉不成?”
宫真一说道:“北斗七星的确会变动,可相应的排列和形状却大致一般。况且,通过北斗七星找到北辰星就不难了。北辰星的位置几乎固定,宝藏应该就在北辰附近。我猜得不错吧,船王?”
(中间一段情节明天补上,抱歉)
正犹豫不决,通讯鹦鹉忽然从腰间的鹦鹉螺里窜了出来,飞到其中一个洞窟前,回头朝鸿翎清脆地叫了一声,然后飞进洞去。鸿翎心中一动:难道是他?难道涟大哥也来到这里了吗?
鸿翎在通讯鹦鹉的引领下走出洞窟,眼前豁然一片碧海银沙。远远的,她看见一艘大船如蛟龙一般从滔天巨浪中冒了出来。是敖广号!看到屹立在船头的那个熟悉的身影,鸿翎心中抑制不住的欣喜和激动,浩空船长驾着敖广号来接她了!鸿翎欢喜地朝岸边奔去,突然一声呼唤,让她戛然止步。
“鸿翎。”展翼地声音听起来很平和,鸿翎却听出表面平静下的怒涛涌动。他骑在马上,带着浴血沙场后的创伤和疲惫,又凛冽得令人无法正视。
鸿翎看着展翼向自己伸出右手,缓缓摊开掌心。一颗熠熠耀人的黑珍珠呈现在她的眼前。展翼朝她露出一抹最柔和的微笑,“鸿翎,你说过,除非我拿着北洋明珠夜苍穹来迎娶你。今天,我把夜苍穹带来了。”
那颗夜苍穹,有一种说不清的摄人魂魄的色泽,就像此时的他地眼眸,很黑,却很亮。在燃烧,在泣血。鸿翎震撼地呆立于原地,不知如何面对。
展翼下马,朝鸿翎缓缓走来,仍面带微笑:“你为什么不过来?你不愿嫁给我?讨厌我吗?还是恨我?”他每走一步,都有血滴落在沙滩上。
“少帮主!”敖广号上的人见展翼走近少帮主,都替鸿翎悬心。浩空涟跳下船,青色的雷霆已握在掌上,正欲阻止展翼前进,只听鸿翎着急地喊道:“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
展翼早看到浩空涟。也隐约听见他们喊鸿翎为“少帮主”,步伐愈发摇摇晃晃,终于体力不支,跪倒在鸿翎面前。
“展翼……”鸿翎忙上前扶住他,心如刀绞。
展翼抬眼盯着鸿翎,嘴唇因失血而苍白。极力保持冷静地问道:“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鸿翎被他的目光钉在原地,莫名地惶恐,不知如何回答。
“说啊!”展翼提高嗓门问道。
眼泪无声滑落,鸿翎嘴唇发颤,艰难地吐出那个埋藏在心中很久的秘密:“我……我是鲲鹏海帮的少帮主,老船王赵渊的孩子——赵鸿翎。”
夜苍穹从展翼的指缝中滑落,滚到鸿翎脚边。就算知道会是最坏的答案,但真真切切地听她说出口时,还是太难以接受。刹那间。展翼觉得犹如万箭穿心、如雷轰顶,太震惊、太愤怒、太痛苦,反而变得面无表情,深吸一口气,问道:“六年前,我在敖广号遇见地那个少年,是你吗?”
事到如今,鸿翎只有咬着牙承认:“是。”
“佛渡岛上,下令斩杀聂南辰的人。是你吗?”
“……是。”
“钱塘江边,亲手杀死李雯龙的人。是你吗?”
鸿翎每回答一个“是”,都能感觉到展翼的心在碎裂、在流血,直到心如死灰。她的心何尝不也陪着他碎裂、流血?今日她亲手把他推入万丈深渊,她知道,再也无法挽回了。
“你……你为什么要欺骗我?”血淋淋的真相摆在面前,展翼已经无力愤怒了,更多的是悲哀,深切的悲哀。
不!鸿翎很想告诉他:并不完全是这样的!我隐瞒身份并非是存心要骗你啊!可眼下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展翼什么也听不进去,他失去理智地拔出了龙涯刀,而鸿翎出于自卫,本能地抽出洛神剑,当两把阴阳相生相克的神器交架在一起地瞬间,他们又同时后悔了。但还是无限凄楚地交架着刀剑,一动不动。太迟了,后悔的太迟,明白的也太迟。昨夜还情意绵绵,今日一切都变了。
“你一开始就认出了我,却别有用心地隐瞒身份……我真愚蠢!你从未真心待我,我还愚蠢地信任你,愚蠢地爱上了你。”展翼痛苦地闭上眼睛,落下一行痛泪。老天给他开了个最大的玩笑,他拼命追杀的仇敌到头来正是他最爱的人,更痛心地是,她不是真心的!还有比这更残酷的打击吗?
七尺男儿的眼泪,就像是熔岩滴落在心坎上,比大刀砍在她身上更让鸿翎痛彻心扉。她从未想到会伤他这样深,也从未想到失去他的信任和爱,竟会是这样疼,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曾经他们那么亲密,如今却咫尺天涯。
正在此时,聂北斗带着一队人马赶来,远远就喊道:“展翼,展翼!有朝廷水师进入大鹏湾!展翼!”及至跟前,展翼已经因重伤昏迷过去。
意识恍惚的鸿翎则被浩空涟拖走。“我们撤退!”他从这二人的对峙中,已看出了端倪,这世间情字最伤人,他怎会不知晓。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
有船员问道:“船长,那宝藏怎么办?”
浩空涟看来一眼鸿翎怀中的卷轴,说道:“少帮主已经拿到了最珍贵的宝贝。其他地,不要了。”
“回家吧,船长,我想回家。”鸿翎躺在浩空涟怀里,泪眼模糊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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