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冲天大火现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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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因为张明拿了自己家的半斗白面,而让王基法和张兰子打的不可开交。这边院场上,张明的第一锅白面饼已经连生带熟的出锅了。
看见没人注意,张明就偷偷溜进了牲口棚,看到喂牲口的铁皮桶,张明心中有了主意。这可是现成的铁锅呀。往白面斗里倒了半桶凉水,张明就在白面斗里合起了面。面多了和水,水多了和面。手也顾不得洗的,张明就烙起了白面饼。
胶东的白面火烧可是出了名的,火烧面不软不硬,咬起来有劲道,吃到嘴里香甜。但是一斗白面经了张明的手,那可真的是糟蹋了粮食了。看着这么多的白面,能坚持下去了。萝卜白菜的不顶饥。张明一个劲的偷着乐。他那里知道外面简直就是翻了天。铁皮桶横放着躺在地下,里面放上草,点上火,这就是一口锅呀。张明乐不开支。为自己的发明创造感到无比的自豪。
第一次做饭,张明就是掌握不住火候,这也不能怨他,是他妈在家里没有给他发挥才能的空间。天才就是天才。现在的张明终于有了可以发挥、可以施展的广阔空间了。
张明搭建的所谓的小厨房是在两个草垛中间,张明怕火光透出去,是用玉米秸在外面遮盖的严严实实。第一锅白面饼是出锅了,但是因为透不出去烟,张明也被呛得够受。连烫舌头加烫嘴的,第一锅张明的处女饼被烟熏火燎,两眼发红鼻孔发黑的张明吃了个精光。意犹未尽,张明开始了第二锅白面饼的制作。但就是因为这第二锅白面饼,张明让老实巴交的爹差点给掐死。
这边锅里还烙着白面饼,张明因为憋在‘小厨房’里实在是烟熏的慌,咳嗦了两声,钻出了草棚,都说懒驴懒马屎尿多,是半点也不错。也许是吃多了撑着了,张明肚子涨,想拉屎,院场南边就是麦地,青油油的麦子才一捺多高,张明有了半斗白面准备打持久战,还不想把屎拉到跟前,看看四周没有人,张明猫一样的提着裤子窜到了麦地边上。
使着劲的拉出道擀面杖粗细的硬屎,张明黑乎乎的脸憋得通红。舔了舔嘴唇,太干了,就在张明心满意足的拉完屎,准备找块石头擦腚的时候,火光已经从张明搭建的小厨房中冒出来。其实烙第一锅白面饼的时候,旁边的草温度就已经很高了,就在张明起身出来拉屎的功夫,烧红的铁皮桶已经让旁边的麦秸冒烟了。
呼呼的西北风更猛了,就在张明连腚也没擦的刚提起裤子的时候,张明搭建的两个草垛同时着起来了。这个违章建筑豆腐渣工程在仅仅烙了一锅饼,开始烙第二锅饼的时候,连锅带饼一块端了。看到起火了,张明害怕了。害怕归害怕,还是心痛那半斗白面,一脚踢开冒着火星的玉米秸,张明一把搂住白面斗,就在张明抓住白面斗的功夫,一场扑不灭的大火烧起来了。
干燥的西北风吹刮着着起火了的干草垛,一袋烟的功夫,火苗就冲了天,张明知道自己落下大祸了,撒腿就往村子里跑,“救火呀!救火呀!”,其实他还没叫救火的时候,住在牲口棚大院的公安局专案组的周胜就看到了,待到村里人群赶来忙着救火的时候,大火已经没有救了。周胜和村里的老百姓眼睁睁的看着大火冲天,一点办法也没有。
张明拿着和了水的面斗,白面斗已经被烟灰呛成黑色的了。看到村南的浓烟和火光,王基法和张兰子也暂时停止了战斗,也是步调一致的跑到了场上,看到了张明抱着白面斗,大家什么都明白了,张明的踢他三脚放不出个响屁的爹,一把抓住张明的头,脱下张明的裤子就揍腚。张明本来在拉屎看到着火了,连腚也没顾得上擦。这下可好,便宜他爹了,揍了两巴掌,打了一手屎。想想不解气,:“我掐死你个小兔崽子”:张明的爹双手掐在张明的脖子上。
张明也是倒霉,本来想好好吃顿白面饼,这下可好,刚吃一锅半生不熟的白面饼,结果着了火。让他爹是一顿胖揍。要说下手狠,张明他爹也是头一个,直掐的张明都冒出白眼珠。张兰子一看他爹下死手,生气归生气,上火归上火。但怎么说张明也是从自己肚子里掉出来的肉。上来就撕扯张明他爹:“老东西,你这是想绝种呀,放手”。你还真别说,张明他爹和张兰子是近亲结婚,是表哥和表妹,虽然生了个半生不熟,半精不傻的彪儿子,但毕竟是姓张的种。自己五个孩子,四个闺女,真要掐死张明了,还真的绝后了。张明他爹犹豫着在张兰子的甩打下松开了掐着张明脖子的手。

张明他爹手是松开了,但是张明被掐的也确实难受,干咳了几声。好歹喘过来气了。:“我**”;张明一头把他爹撞了个仰八叉。
冲天的大火是救不救的都没有用了,把周围没着起来的麦秸玉米秸什么的搬到远远的。几垛草是值不了几个钱的,但是今年冬天各家各户的是没有草可以烧炕取暖了,全让张明这小子冬天里的一把火给毁了。村长安排老王头晚上照看着点余火,在惋惜中众人也就散了。
第二天天刚亮,王基法就到张兰子家要麻袋,麻袋上写着名字,留在外边终究是个心事,哪里知道贪图便宜的张兰子就是不还了。不管怎么说,自己损失了半斗白面,有条麻袋好歹也值个三毛五毛的,麻袋上明明写着王基法的名字,张兰子就是不还了:“你说你的,我说还是我的了。”:“你的麻袋,你叫他他答应吗。”张兰子纯粹耍起了无赖。
这几天,快过年了,半点也没喜庆的意思,先是老姜头死了,接着大名王得宝的哑巴喝了卤水也死了,现在又着了一场大火,各人是人心惶惶,也难得有笑脸了。
最难受的是公安局周胜他们的专案组了,老姜头死了十来天了,真是人死如灯灭,老姜头一辈子没有儿女,骨灰火化了,村里出面给埋到了牲口棚院场南面的峰岩头上,也没有个人去能给老姜头烧点纸,孤零零的坟头就随着日月的消磨在人们的淡忘中而荡然无存了,在事过数年之后,改变了模样的土地已经看不到这里曾经掩埋过一个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老姜头。在村里住了十来天了,基本上村里的情况是摸透了,每个人都有嫌疑,但是在分析来分析去,排查来排查去,也没有那个人能进入视线,眼看快过年了,案子一点进展也没有,上面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周胜知道自己肩上的分量。
也不知来到静宁所的第几天,周胜熟悉地形也好,走访群众也罢,养成了个习惯,饭前饭后的总要沿着住宿的牲口棚大院沿着村子四周散步,思考。静宁所因为是个明朝就建立起来的小城堡一样的小村,所以沿着村子四周有一圈围墙,百十多年来,土城墙虽然有些坍塌,但是大部分还是完整无缺的,就是坍塌的地方,也是人为的种上一些荆棘刺槐,象征性的保护着村庄。牲口棚大院位于村子东南角,周胜一边想着问题,思考着答案。一边就沿着村子最东边的土路向村子走去。
张兰子是无理声音高,得理不饶人,王基法软求硬磨,张兰子就是不给王基法麻袋,争吵当中,周胜被吸引了过来。:“你不讲理”;看到周胜来了,王基法悻悻的说了一句,转身走了。这里张兰子成了胜利将军,看到有公安局的走过来,张兰子扬了扬手中的战利品,“想和老娘争;我呸”。周胜眼尖,就在张兰子杨麻袋的功夫,看到了麻袋上写着的三个毛笔字:王基法:案发现场妇女主任当时的一句话引起了周胜的回忆,麻袋,因为太过于在乎老姜头被杀的案子,而忽略了粮食被偷和其他相关的物证。周胜眼前一亮,装着漫不经心的接过了张兰子手中的麻袋。了解了前因后果,张明赤着脚被周胜从家中叫了出来。在周胜不到十块糖和信誓旦旦的摸着张明乱糟糟的头。
保证张明长大了也能当兵的前提下,麻袋的来龙去脉被周胜了解的透彻清楚。
张明那里知道什么公安局,解放军之分,只要能拿枪,不,扛枪,张明就心满意足了,公安局的手枪太小了,张明还想着扛更长、更大、更重的枪。
和王基法同学多年,周胜也了解王基法的过去和现在,大量的事实和怀疑矛头指向自己这个老同学时,周胜也怀疑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人是可以改变的,可以变好,也可以变坏。难道?周胜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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