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之十三 离婚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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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醉之后躺在炕上是莫名的难受。心中的烦躁、苦闷、焦虑、羞耻、难受、痛苦、甚至是悲哀。我一时间说不出心中的感受。海富集团的危机是化解了,但是我的家庭问题谁来帮助我解决?我又可以向谁启齿?母亲还是姐弟?还是我现在对我恩爱有加的老丈人?
没有经验,没有好的管理和充分的规划,成立仅仅不到一个月的富海公司就开始面临巨大的经济困惑和生产养殖上的难题。当初承诺的一系列工资待遇,住房问题还是空头支票。得不到兑现。都不是彪子,更不是傻子。在明白过道理后,原来跳槽过去的工人又回来了。回来归回来,但是,其他待遇不变,工资不涨,反降五十块钱。即便是这样,原来偷偷溜过去的几个人又灰溜溜垂头丧气的背着行李铺盖卷回来了。气的看门的老张头直骂,一边骂着一边说着挖苦讽刺话:“呀!小李子,听说你找个好买卖,发财了,怎么才一个月就回来了?回来指导工作吗?”“哎!大老张呀,一家子,你刚从外地来找活干,来跟我说五百年前是一家子,怎么了,原来四百年前就分家了。你是张邦昌,张春桥一家呀”。“唉!说你呢,你站住,有身份证吗?你有?你还是个人吗?你良心让狗给吃了。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一番连讽刺带挖苦的,谁的脸上也坐不住。你不管天南还是地北的都是中国人,都要脸皮。说得几个背着铺盖卷,手里提着破包烂菜帮子的站在大门口是走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最后还是做饭、伙房的老刘出面把看门的老张头拖进了传达室。要不依着老张头的脾气他能骂上一整天。一口水都不喝,他就是这水平。
经历过这一番教训以后,外来的务工者老实了许多,不但是说话少了、文明了。不再他妈的生殖器一直挂在嘴上了,连酗酒的毛病也改了不少。但是不酗酒,过了一段日子,其他的毛病又出来了。我不想管那么多了,我想离婚,离了婚我肯定不在海富集团干了。我要离婚。当初说好是一个月的准备期,现在一个多月了。。。。
母亲在烟台也住了一段时间了,白天我在海富集团里忙活,晚上回到老房子自己一个人睡着凉炕。准备离婚,准备什么?结婚了轰轰烈烈的,亲朋好友的都知道。现在要离婚了,去告诉谁?通知那一个?我怎么开口?又怎样的说?理由呢?就说是秀秀给我戴上了绿帽子?让大家伙都把大牙笑掉?不行。我摇了摇头。眼看着孩子是要跟着她妈的了。不为别的,为了孩子,为了孩子她姥爷我也要想出一个好办法出来。我不想让人家指着卢梦的后脑袋说:看,就是她妈偷人养汉。但是什么办法是最好的。又有什么好的办法呢?我想痛了脑袋也没有想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离婚理由说法出来。
卢梦已经会说话了,虚岁三岁的卢梦和她妈找到了我。“卢鹏,回家商量个事?”秀秀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用厌恶的眼光瞟了她一眼。抱起了卢梦。也是好几天没有看到孩子了。不懂事的孩子还新奇的看着海草房子屋檐下的燕子窝。天气暖和了,公燕早就飞走了,只剩下母燕和不会飞的小燕子在窝里点头抬头的啄食着青草和飞虫。
“爸爸回家。爸爸回家。”早就在家里不知教过多少遍的话了,卢梦在我的怀里扯着我的衣裳。不停的央求。“好。卢梦听话”。我抱着卢梦跟在了秀秀的身后。
饭菜早就准备好了。都是我平常最喜欢吃的菜。看着满桌子的菜,我已经没有了胃口。我坐在了桌子旁,孩子还饿着。“等会爹来”。“爹来,那个爹?我爹早就死了”。我没有好气。明知道是老丈人,我还是和宋秀秀怄气。“谁死了?”宋廉政老丈人从门外跨了进来。我赶紧的站了起来。“坐。爹。”

秀秀悄悄的给了我一个眼神,我假装没看见。“卢鹏,你过来帮我一下。”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厨房。“你先别跟爹说。”宋秀秀低着声音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我懒得理她。顺手拿起了一瓶酱油回到了客厅。
“鱼香肉丝淡了,糖醋里脊咸了。鱼呀,你死的太冤了!”冤?老丈人狐疑的看着我。“要是我来做鱼,起码比这好吃多了,要先放油和葱花,再放大酱,倒上开水,用小勺均匀的搅,最后再放上鱼,加点白糖,用小火慢慢的煨。烤干了汤,剩个盘子底才盛出来,你这是给猪吃的呀。”老丈人生气的看着我,哪有这么说话的,老丈人知道我们肯定有事,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和女婿要离婚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
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的。老丈人茶叶也不喝了,吃完就走。秀秀送出了门。我头一次没有礼貌的抱着卢梦站在了门口。“风太大,别闪了孩子”。但这不是理由。
没有吃完的饭菜摆在了客厅的桌子上,要是在往常,爱好干净的我早就收拾的干干净净。客厅里的花多少天没有浇水了,也干枯的差不多了,我把卢梦放在了沙发上,让她妈再抱去。我拿起了喷壶,索性把喷壶嘴拧去,直接往花盆里倒水。“离婚,明天就去离,你准备准备。那头你说,我那头我自己来”。我做了分工。
“我不离!”肯定是宋秀秀掐了一下卢梦。已经迷糊睡着的卢梦又大声哭了起来。“不离也得离”,这一回,疼爱孩子的我没有去哄卢梦,反而丢下了喷壶,一甩手走出了客厅。“你回来,离就离,你给我说明白了。”看到我态度坚决,宋秀秀叫回了已走出院子的我。
“我不要孩子”,“你不要我要”,“那我就要孩子”。“你到底要是不要?”“要。”纯粹是废话,我不想扯皮。“离不要紧,今晚上你在这里睡”。“在这里睡?我嫌弃你脏,你这一个婊子”。脏话终于脱口而出。我已经压抑很久了。“你妈的逼,我**的了”,我开始破口大骂起来。宋秀秀脸色苍白的任凭我的辱骂。
卢梦睡着了。又惊醒了。我歇一会儿。哄着孩子,孩子睡着了,我也睡了,太累了。这一闭眼躺下,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
母亲在烟台大姐家已经住了四十多天了。清晨起来,母亲执意要回老家,怎么说也不听。“明天就是星期六了”。姐姐劝着母亲:“妈,你就等一天吧,我也老长时间没有回老家看看了,我和你一起回去”。“不行,我今天就走”。我的倔强脾气就是随母亲了,母亲办起事情来,是风风火火,说走马上就走的。母亲坐上了最早的一班发往老家的公共汽车。
清晨起来,母亲就有一丝不安。这种不安是多年没有的不安。当初父亲去世时,母亲就是做了一个恶梦,清晨起来,父亲去世了。现在母亲又有了这种不安,和父亲去世时的不安一个样。母亲坐不住了。母亲担心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不测。母亲决定回老家看看。儿子没有事情最好。母亲也想儿子了。我是个唯物主义者,我不相信什么鬼神的存在。但是我相信灵感,相信一种母子心灵相通的灵感。母亲坐上了开往老家的汽车。母亲救了我一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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