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之十二 官司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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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政府的红头文件是下达了,但执行不执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现在调查组撤走了,你有什么办法?以前是虽然有矛盾,但还没有撕破脸皮,现在因为调查组的到来。影响到了某些人的根本利益,麻烦也就随之而来了。
公司里大小的事务,董事长也放开了很多,毕竟是年龄有些大了,董事长也就放心的交给我去做。秀秀因为孩子的缘故,很少到公司里来,有母亲照顾着孙女,秀秀学起了麻将,有事没事的开始五毛一块的赌了起来。有时饭也不做,地也不扫的光顾着打麻将上起瘾来了。里外的我总不能让母亲忙着洗衣做饭还要回家去吃睡吧?
老丈人已经自己搬到了新盖的房子,母亲是说什么也不到我家里住,一个村南一个村北,母亲早早的吃完了饭,再一路快跑的过来做饭洗衣服,忙活到半夜,哄睡了孙女,喂饱了我和秀秀,然后再回家去睡觉。开始的时候只是中午在我家吃一顿,后来虽然不在我家里睡觉,但是晚饭还是我硬逼着在我那里吃。
母亲就像一个保姆尽心尽力的照顾着我们一家三口。即便是这样,偶尔还换不到秀秀的好气,一旦输个十块八块的,有气没地方出的秀秀,总要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赌博哪有光赢钱不输钱的?于是总是忍让的母亲多少受到秀秀的恶气。一味的忍让助长着宋秀秀的威风。
钢丝绳厂没有关停,甚至还恶意的继续加大了排放污水的流量,以前是多少还有些顾忌白天很少排放,不得已才打开小流量的水龙头,现在是大白天的也开始让泛着泡沫发黄发臭有着刺鼻气味的污染水,大摇大摆的通过地上的排污口,流入水库,流出小河,沿着河床向海边肆虐。
告状,作为海富公司的全权代表,我有责任和义务来完成我的使命。有喜迎姐,喜迎律师的全力支持和家乡靠着土地谋生的父老乡亲这些强大的后盾,我没有什么可以惧怕和担忧的。我向法院递交了诉状。起诉钢丝绳厂。要求赔偿海富公司的经济损失和立即关停污染企业的请求。事情再次的惊动了沿海的县市两级人民政府。
这一次是县长亲自来到了现场。县长拿着上一次下发的红头文件,面对着蜂拥而来的群情激奋的农民,语重心长内疚的讲着:“农民朋友们,做为一个县长,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发生了如此大的工厂污染,土地绝收欠产事件,在各级部局单位组成了联合调查组,已经调查完成,事实清楚的情况下,下发了关停改正整改通知书,钢丝绳厂依然我行我素,在个别没有党性原则的极个别的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目的,能给自己带来一夜暴富,但是损害违背了大多数农民朋友和沿海养殖企业的长远利益。祸害子孙千秋万代。这样的企业,这样的工厂能不能要?”
“不能要”。众人的高呼,让站在群众中的钱永财和县长身旁的镇长和钢丝绳厂厂长面红耳赤。钢丝绳厂厂长答应马上关停,新上清洁设备后经环保部门检验后再另行投产。
法院的判决下来了,要求钢丝绳厂赔偿损失,但是怎么赔?赔多少又是一个难题。总的有个数目吧?深夜钢丝绳厂厂长和钱永财又敲响了海富集团董事长,也就是我老丈人的家门。
“不行,绝对不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行,再说我们也受到损失了。这样半途而废哪行?”知道他们去找海富集团老总宋廉政的事情也是第二天我才知道,因为天一亮老丈人就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现在老丈人基本不怎么去公司了,大事情就在老丈人的新房子的客厅书房的就定下来了。他的新房子也就成了他的办公室。
老丈人找我去的目的只有一个,不要钢丝绳厂的任何赔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后不要和钢丝绳厂对着干。这那里是对着干?怎么了?你排污水,污染水源还有理了?不让我上告,不让我要赔偿,你还想怎样?我是一百个不同意。我要是妥协了,别说是老百姓,靠着种几亩地养家糊口的老百姓不同意,就是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再者说了,能让我妈给骂个半死。母亲做人的原则我是知道清楚的。
现在已经有开始贫富分化现象的产生了。年轻的能行的基本上是在沿海靠着出海打渔,赶海,晒海带,打工,在海水养殖场,最不济也是出去上班打工的,很少有在家里种地过日子的。那些真正指望着几亩地几分地养家糊口的是真正的农民。他们老实本分的靠着种地生活。没有替他们出头的,他们岁数大了,也基本上不认识字,有些是连县城也没去过。现在我如果不出面,就这样算了,那么他们更没有能力去找钢丝绳厂打官司要赔偿。
我是个犟脾气,认准的事情是九头牛,别说是九头牛了,就是一百头牛的也拉不回了。我铁了心,这次我是不听任何人的了。我是第一次吃着人家董事长老丈人的饭,但是铁石心肠的不听人家海富董事长老丈人的话了。没有余地,不是你进,就是他退,没有第三条路可走。我还是决定为了乡亲们讨个公道。
知儿莫如母。母亲知道我的难处。母亲悄悄的找到我,:“要不,儿子咱就算了?”母亲含糊的试探劝解着我。“妈。我书都白读了?你是怎么教育我做人的?”母亲的目光久久的盯着我的眼睛。我坦然的回看着母亲。母亲放心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母亲真的放心了。儿子长大了。。。。。。
钢丝绳厂终于上了设备,让净化的水经过过滤回收排放出去了。刘技术员负责检验的污水。看着干瘦但是负责认真的刘技术员的点头,我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但是和钢丝绳厂和钱永财的关系开始明显的有了裂痕。赔付的五万多块钱,我一分也没有要,公司不差这几个钱,我既然能代表海富集团,我就有权利支配这几个钱。五万多的钱全部买成了教学设备和维修房屋无偿的捐献给了父亲生前教过的小学。捐到那里也是捐。捐到父亲生前的学校,完成了父亲的心愿,也让活着的母亲心安。这一次,董事长老丈人没有说什么。但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海富集团的大小事,他管的更少了。
张明爹终于死了,在生了一场闷气,一辈子老实巴交没有和任何人吵过一句嘴,骂过一句脏话的张明爹死了。在得知自己的土地受到了污染,种不出来庄稼时,和人理论。不会说话,也说不出什么话的张明爹生了一肚子的闷气,病倒了。在苦苦支撑,当得知钢丝绳厂打输了官司,要赔偿自己不单纯是麦种钱,还有麦子钱,玉米钱时一口气松了。躺在炕上下不了地的张明爹回光返照,精神备足的来到了自己的地头前,看着属于自己的不再遭受污染的土地。一下子倒了。张明爹死了。就死在了地头上。
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一江春水向东流。。。。。。。。。。
养殖场里的扇贝和海产品,没有了污染,开始丰产高产起来。海富集团更加富裕起来。但是因为这一事件的发生,钱永财开始动起了海水养殖厂的念头来了,人家毕竟是村支书,也是代表着最基本的群众组织。不管他是好还是坏。张兰子那天的说法引起了钱永财的关注。沿海除了海富集团的海水养殖基地,还有一大片没有承包和开发的荒滩和空闲自由的礁石和海滩。能发财,能从海水里潮来人民币的念头开始充斥着钱永财的大脑。
海富集团是有声有色的发展扩大,并且收益着,但是我的后院开始着火了。越来越放肆的秀秀不但是缺少教养,简直是到了忍无可忍要挨揍的地步了。我们的感情也出现了危机,甚至到了婚姻即将崩溃的地步。
年龄偏大,前些年又多病体弱的母亲终于病倒了,其实母亲身上的疼痛是早就开始的,但是为了儿子的幸福,母亲一直隐瞒着自己的病情。连日的劳累和操心使母亲病倒了。其实最大一个原因还是宋秀秀的一句话。呀呀学语的孙女卢梦把香蕉递给了母亲,“奶奶吃,奶奶吃香蕉”。母亲为了锻炼孙女卢梦的语言能力,也为了教育好教育成一个好的孩子,母亲总是特别严厉但慈爱的教育着卢梦。“给人家东西要双手,就这样,卢梦吃香蕉。奶奶吃香蕉”。刚会说话的但顽皮任性的孩子非得要母亲吃口香蕉,要不就哭闹,没有办法,母亲把给孙女卢梦吃、扒了皮的香蕉轻轻的咬了一小口。
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母亲在我家也非常的注意,也非常的小心,生怕那一件事做不对了,引起秀秀儿媳的反感。所以在我家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应对着秀秀的责难。这一些母亲从来没有对我说出半个不字。就在母亲刚刚咬了一小口的功夫,秀秀回家了。开始秀秀组织人是在家里打麻将的,但是母亲婉转但是坚决的没有同意秀秀继续在家里打麻将。对孩子不好,别影响了孩子是母亲劝解秀秀不在家里打麻将的理由。
秀秀忘记带钱包了,所以才折回来拿钱包。秀秀打麻将就是上瘾,她的水平是十回九输,所以人家也都愿意和她一块玩,就是个冤大头。母亲吃了一口香蕉,秀秀的话紧跟了就过来了“我说不让在家里打麻将,原来是怕我看见你偷吃水果呀,我说最近怎么桔子香蕉的老是少那么多。”好强自尊的母亲那里受到这个窝囊气。一口火,母亲跌倒了,跌倒在客厅里,大理石的茶几直接就让母亲头上冒出了鲜血。。。。。
我回到家中,母亲还在用手按住头,血还顺着手指缝往大理石上滴,一滴滴的血滴在了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形成一朵朵的鲜艳的花。秀秀抱着卢梦呆呆的站着。“我**的,还站着干什么,往医院里送呀。”看到母亲受伤了,不用问,也是和秀秀有关。我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
“孩子孩子不管,男人男人不管,现在又。。。。从结婚到现在你做过几顿饭?卢梦吃没吃你一口奶?孩子半夜哭了尿了,你换过几回尿布?你叫了我妈几声妈?你平常和过年的你给我妈什么东西没有?我妈那一点对不起你?将心比心。你对的起谁?”
母亲被送到了急诊室。我焦急的等待的同时,强压不住的怒火,一股脑的泼向了宋秀秀。这个给我养育了孩子,同床共枕多年,还是同窗,同村,看着熟悉,却又陌生的媳妇,妻子,老婆。
同床异梦母亲住进了医院。不得已,卢梦送到了姥姥家。姐姐们上班工作都很忙,只要有我来照料母亲了,好在母亲自己还能起床饮食大小便,我还能在公司和医院之间不用那么匆忙的跑了。在医院住了两天,母亲怕花钱,坚持着要出院,谁劝也不听,无奈之下,我只好把母亲送到了姐姐家。
卢梦跟着奶奶能学多少东西。好歹母亲也曾经教过几年书。现在跟着姥姥只是溺爱惯坏了卢梦太多的毛病。我也不敢管,也懒得管了。稍微的一说话一管教孩子便招来一家人的责备。随她吧。我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管教孩子了。公司的事情太多,随着公司规模不断的扩大,招收的员工也越来越多了。四川的、安徽的、湖南、湖北的。一窝蜂的向沿海涌来。随着而来的新问题也日渐的突出起来。

原来的宿舍陈化老旧,很多就是租用沿海小渔村的废弃房屋。现在有这么多的外来务工者,生活居住饮食样样都要经心,一个不认真对待,很可能就引发起大事故。对于外来的务工者,开始是公司出面给他们租住房屋,自己也可以开火做饭,但是公司也有食堂。但就是因为没有过多的管理,酗酒闹事,打架斗殴甚至非法同居现象是比比皆是。
来自全国各地,语言方言不同,习惯各异。说实话,胶东人憨厚老实,但就是有一个欺生的毛病。习惯上把烟台以西的务工者统称“老西子”。这个称呼是包含着太多的贬义的意味。胶东人能喝酒,但是“老西子”更能喝。他们抛家舍业的为了挣到更多的钱,来沿海地区干着脏苦累的活,就是为了多挣几个钱,一年下来只能在春节才能看到一回媳妇和爹妈。他们喝酒就是让酒精麻醉自己,不让自己更多的思念老婆孩子和爹妈。所以对于他们工作之外的事情,我知道很多,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开会时也明确的讲明只要是上班,就必须全神贯注干工作,下了班可以自由。
钱永财指使自己的小舅子也注册了公司,你不是叫海富集团吗?我就叫富海集团。以前是偷偷摸摸的暗地里搞小动作,当绊脚石,现在是要撕破脸皮真枪真刀的干了。公司旁边的荒滩和礁石被钱永财的小舅子给承包了。书记舅子来头就是大,还没有开工土建,先招兵买马来了。海富公司的去富海公司干活,工资比原来多一百元。农民工,你别说多一百,就是多十块钱,他也跟着你的**后面跑。
我开始根本不知道这个事情,工人们开始请假我也就准了,一般只要家里有急事,公司都会准假,并且凭车票报销来回路费,但是一连几天五六个工人陆续的请假,我才感到苗头不对。这时刘技术员找到了我。“卢鹏,富海集团出比这里高五百元的价钱让我去那里干”。虽然我现在不是董事长,不是经理。但是我有处置权。刘技术员虽然比我大几岁,但是我们一直是哥们相称。他也不叫我卢总,卢经理的,我也就称呼他眼镜刘。我觉得这样叫亲切、自然、融洽。
“好,那你去吧。多挣钱好。”我看着眼镜刘,等待着他的反应。“你这是埋汰我,糟蹋我”。老家是东北大连的眼镜刘脸涨得通红。还是东北人仗义。“我知道,你要是去了,我头给你当尿罐子用,不相信你,我还能叫你来?!”眼镜刘紧紧的攥住我的手。知识分子明辨是非曲直,往往在大节上有着自己的判断能力和判查水准。
我的担心变成了现实。正是育海带苗的季节,没有能出海繁育海带苗的员工,随后的海带加工和海产品销售就成了大问题。我的头上冒出了冷汗,还是要请示董事长老丈人才行。母亲走后,卢梦在姥姥家,我想还是先回家一趟,我和秀秀几天来一直是冷战状态。公司事情也多。这两者的原因我住在了公司。夫妻吗,还是我先向她示好吧。我拿着送母亲到姐姐家,姐姐给秀秀买的衣服,开车到了家门口。
大白天的,大门紧闭。秀秀不在家?我推了推大门,大门是从里面反锁上的。他妈的,我母亲不在这里看孩子了,你又在家组织起麻将摊了。我气不打一处来。使劲的敲打着大门。“哗啦”里面传出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我感觉到不对劲,一个高窜上了墙头,跳到了院子里。一个男人的身影从后窗跑了,一脚踢开了房门,穿着裤头光着上身的秀秀披散着头发坐在被窝里。
“是谁?”秀秀一句话也不说。我举起了手,又放了下来。“离婚吧”对于和宋秀秀的婚姻我认为是个悲剧。我可以容忍宋秀秀对母亲的不孝,对于她我不愿启齿。她和母亲之间的冲突和矛盾可以化解。但是我不能允许一个女人,一个妻子的不忠。婚姻从开始出现问题,出现裂痕,到现在到了离婚的地步,我有责任,但是她的最终过错导致了婚姻彻底的灭亡。我有一种解脱感。放在心中的大石落地了。
我们简单的但是坚决的作出了决定,离婚,一个月的期限,把所有事情处理完。我转身离开了这个已经不属于我的家。公司的事情还是要管的。就因为当时父亲去世后宋廉政的帮忙。我尽最大的可能在一个月之内处理完一切。我平静的向董事长宋廉政眼下依然称呼的老丈人做了汇报和建议。
公司盈利的基础是工人的血汗,公司给工人提供一个双方都盈利的平台,一旦失去平衡,对公司对员工都是一种灾难。现在刚成立的富海公司没有遵照常规,提高了工人的工资,但是公司没有利润。办工厂不是搞慈善。可以撑的了一时,但是不能长久。海富集团给员工的工资已经是最高的了,所以才吸引这么多的外乡人前来打工。这工资本身就包括了很多福利性的待遇。现在既然产生了恶性竞争,势必产生恶性效应。但现在关键是没有了工人,一切都是空谈,当务之急是找到干活的工人。宋廉政的头老大。我也着急。公司的事情事是最重要的,我和所发生的秀秀的一切,我连提也没有提。
宋廉政也是着急了,几年来因为我的协助,公司里的大小事务基本上不用他出面。现在我要和秀秀离婚了。再加上公司发生这么大的变故,我也想退出公司了,以后还是要秀秀父女来掌管经营吧。但是办法我还是要说的。几年来随着外来务工者的增多。普遍有工人工资往下压的趋势。很多工人甚至平常没有零花,所有工资都是年底回家一次结算,有的还扣下一千元两千元的,你明年不回来这笔钱就算是白瞎了。就是给零花钱也是一张白条,上面记载着你买什么东西花费多少。但往往是你在固定的小卖店里购买的东西,香烟酒的比大商场里花费的还多。
买卖经我不太懂,但是我知道不能过于苛求工人。现在陆续的已经走了十来个工人了,虽然是富海公司不对,也只是道德意识的不对,但是从法律方面讲,人家没有违法,没有犯罪。你也说不出来什么。改革开放以来,沿海也陆续雨后春笋般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水产品加工公司企业。但是都不是正规的,或多或少的都偷逃税款,违法乱纪的以最低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润。我不是法人代表,只是海富集团老总即将离婚的女婿,我无能为力去改变现状,这也是我最大的痛苦。我经历过人生的最低谷,我经历过苦难岁月。我对着农民朋友有最深切的同情怜悯和关爱,但是对于农民的不清醒愚昧和无知又感到无比的无奈和愤慨。
富海公司是答应了提高你们的工资,但那仅仅是口头上的。没有利润,一切都是空谈,在海富集团,起码每月还发几百元的生活费用,年底回家一分钱也不拖欠。但是在富海公司呢?过去的工人,住在了小小的集体宿舍,说是宿舍,也就是在沙滩上用塑料纸木棍支撑一个三角架,在里面还要低着头,弯着腰。夏夜的蚊子叮咬,周围没有厕所大小便的恶臭。腐烂的剩菜引来的绿头苍蝇的嗡嗡飞舞。居住条件,饮食卫生和在海富集团是天壤之别。
关键时刻,几家小的个体散户帮了大忙。繁育海带和农民种庄稼是一个道理。错过了季节,一年就很有可能,颗粒无收。养殖繁育海带也是如此。大多数人还是明白事理的,对于钱永财的所作所为,和小舅子的能耐水平,大家还是心知肚明的,但是碍于钱永财的面子,大家也就是当面不说,背地里可是议论纷纷。海富集团以前可是自己创业发财,但是对于周围的新生个体散户,确实是给予了扶持和帮助。现在看到了海富集团有困难,他们马上伸出了援助之手。自己的海带苗先放下,不计报酬的先帮助海富集团把海带苗架上。
架海带苗不是一件好差事。早春四月份,海水还是冰凉的,穿上胶皮的上下一体的水衣,驾驶着摇橹的小舢板,不明天就在远离海岸线四五海里的地方,先在海水里打上木头架子,然后才能把海带苗一串串的绑在了木棍上。说着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在陆地上平稳。你锄起草来,手里把着锄把就行,前后左右,还能来回轻松的转身,在海水里可不行。满满的一小舢板木头桩子和海带苗,你往海水里钉木头桩子,钉深了,木头桩子上淤泥里了,不管用,钉浅了呢,海水随着风浪一摇晃就飘起来,更不管用,没有了木头桩子海带苗也跟着跑了。
就是打好了木头桩子,还要往桩子上捆绑海带苗。绑不结实吧,还是海水海浪的一冲,一年白玩了。绑结实了吧,海带苗长不大,长不大就卖不出好价钱,也是白干。所以呀,海水繁育养殖也是一门真科学,没有个三年五载的根本学不来,也不办事。
一场突如其来的经过钱永财精心策划的,有小舅子出面的企图挤垮海富集团的阴谋也好,方案也罢,在宋廉政平时为人处世积下的的阴德和众多有良心有公德的淳朴胶东渔民的帮助下化解的无影无踪。反倒是那些偷偷跳槽到富海公司白白遭受了许多的罪,一分钱没有挣到的外地人“老西子”给搞的是面红耳赤。臊的不好意思见人。
当时钱永财和小舅子办理营业执照,起名叫富海公司就是想挤垮海富集团,让自己成为沿海这一小片的霸主和垄断者,现在计划让这些自己村的外村的乡巴佬水鬼们给搅黄了,钱永财是生气的不行。一个劲的骂小舅子:“**的,你是狗屎呀?提不上墙。叫你办事你哪一回给我办利索了?吃,吃,你就知道吃,你也是猪呀,你一家人胖的就是个猪一样,都是猪生的。你这一个蠢猪,我**的。”
事情没有办利索了,但是饭还是要吃的。就在小舅子到姐姐家吃顿便饭汇报工作的时候,让姐夫书记钱永财骂了个狗血喷头。平常的也经常挨姐夫的骂,但是没有骂的这么狠。骂着骂着,小舅子的沉不住脸来了,加上喝了几口小酒。“我**。”姐夫小舅子的就打在一起,滚在一块了。。。。。
同样的时间,不一样的地点。镇上最大的饭店供销社饭店里是高声笑语,宋廉政答谢各位乡亲帮忙的宴会也开始了。。。。
“感谢,真是感谢”,平常滴酒不沾的老丈人董事长海富集团的当家人一口气喝下了三杯酒。满怀太多心事的我也是喝的酩酊大醉,让别人给搀着送回了家。宋秀秀的家。
睡到了半夜,酒醒了。看到宋秀秀拿着毛巾正在给我额头上放着热毛巾。看到了宋秀秀酒没醒,但是人却醒了,一把推开宋秀秀,甩掉了放在头上的毛巾。我挣扎着摇晃着走出了家门。这不是我的家,我往目前家住的村南走去。背后是秀秀悔恨痛苦的嘤嘤声,接着是她放声大哭的宣泄。“呸”哭也没有用。
摇晃着走到熟悉的房屋前,那是自己生活多年的老房子。母亲在病后到了烟台姐姐家住下了。我伸出手摸索到腰后挂着的钥匙,钥匙已经生锈了。但是门上的锁是虚挂的。母亲知道我肯定有回家的那一天。母亲去烟台姐姐那里小住了。临走时没有忘记,怕儿子没有家里的钥匙,挂上门锁,给儿子留下一扇敞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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