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荣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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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老何照常回到局里,却遇上了奴才嘴脸的赵德柱。
“哟,何探长,您来了?”赵德柱嘻嘻哈哈的说。
“不敢当,赵局长。”老何真不习惯趾高气扬的赵德柱这幅德行,噢,除了那段日子。
“哎哟,何探长瞧你这话说得,怎么说您也算我师父。”赵德柱为了巴结老何,不惜把当年的交情都搬了出来。
“打住。别提这事啊!”老何丝毫不买账。
“哟,何侦查总长您这话说得……”
“再打住。什么长?”
“您已经是本市的侦查总长啦!”
“嗯呵?”
“这办公室您也甭用了,我叫人收拾了间大的,在顶楼,您现在上去吧,就在我办公室旁边。”
这句话几乎让老何吐了。“什么?坐你旁边?算了吧!”
“哟,师父,看您这话说得……”
“打住,别提啊。”
“唉,是是是。您快收拾着赶紧上去吧,你说这公文发来好几天我一直碰不到您,要是郝督事来的时候发现这事还没办好……”
彻底露馅了。
十几年来的第一次升迁。老何突然想起,自己当初升当探长,似乎也是在与郝一慈一起破了那件案子之后。这郝一慈似乎真是老何的贵人。他欣赏他,他的正气,他的敏锐,他的才具。可是,我何虚问何尝没有正气,没有敏锐,没有才具呢?当初圣顿的大才子,新社的领袖,似乎又浮现在面前。青年才俊,怎废了似锦前程,成了这般衰老落魄模样。他又想起萧远光,若是当年一切如愿,他的成就绝对要高出许多。他又想起方仕均,他沦落至今天这副模样,竟是为了这个人。“停!停下来!我怎么又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老何极力压抑这些不正常的随时导致人变态的想法。郝一慈回来了,他应该无比兴奋。
“还有多久才到?”郝一慈突然粗声粗气的问。
“长官,大约一个小时就到了。”小秘书甜美的声音传来。
“哦,是吗?太好了。谢谢。”郝一慈顿时又变得细声细语。李骥暴亡,郝一慈换了一个新助理,叫罗基。但是这个小秘书为了尽职,还是屁颠屁颠的跟着郝一慈一起前来。
李骥,郝一慈现在再也不为他可惜。在他死后的第二天,郝一慈就收到了一份匿名举报信。信中称,李骥其实早就受了乔见峰集团的贿赂,成为他的线人,郝一慈之所以多年来屡战无果,就是因为情报被李骥出卖。更令郝一慈痛心的是,他先后派遣过三个卧底潜入乔见峰集团,其中吴九州和杨肆被乔见峰察觉,竟都是李骥的所作所为。还有一个因为是在李骥调来之前被派遣进入乔见峰集团,所以至今未被察觉。
而首都的各大报纸在李骥死亡当天就收到了这个东西,还被告知李骥死亡前一天郝一慈就掌握了这封匿名信,而且勃然大怒。媒体抓住了这条大新闻,大肆报道不说,还添油加醋。

“郝督事,你可以解释一下这个问题吗?”江副部长吹着他那已经斑白的胡子,瞪着他那无神的眼睛,问到。
“我的消息还比报纸落后一些。”郝一慈的口气毫不在乎,他是警务总督事,那老头是副部长,老头的官大,他的权大。
“这不是一个充足的理由吧!”江副部对郝一慈的神情十分不满。“报纸纷纷说你仅因为看了一封没有实据的匿名信,便对追随自己多年的部下起了疑心,还动用私刑处决了他。”
“尽早我在餐厅碰见一个老太太,她向我抱怨现在的报纸简直太乱来了。”郝一慈显然是在讽刺江显坤小题大做。
“当然,我对这些说法也是不相信的。”江显坤还要特意显示一下自己和老太太某些方面取得一致。“但是,毕竟影响是很不好的。”
“还请副部长示下。”郝一慈那个副字的声调拉得特别长。
“这会不会和你大规模的扫荡黑帮有关?”正题开始了。部里的保守派对郝一慈的雷厉风行向来不满,这次郝的直属部下居然不明不白的死了,即使不是郝一慈因恨杀人,也必然要与他处事不妥搭上关系。
“现在我只能这么说:这必然与生命运动,新陈代谢静止有关。”郝一慈对于这种毫无理据的攻击通常采取不可辩驳的理由回答,当然,这个理由通常无关紧要。
“郝督事!你……”江丙坤决定要摆出上司和长者的谱了。
“副部长。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先告辞了。”郝一慈轻描淡写的不买此帐。
“放肆且狂妄。”江显坤愤怒的拍了拍桌子,当然,是郝一慈早已走远之后。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这是从古代传下来的旧官僚的作风。像士大夫一样,他看不惯郝一慈这种什么挫折都没经历过就靠着一个当大官的世叔便平步青云的后起之秀,至于郝一慈本身的才干本事,则是无关紧要的。副部长,他讨厌这个称呼,这个完全没有权力的称呼,如果有人可以把副字去掉,他能给那人当孙子。现在,他的准爷爷是方仕均。这个富可敌国的巨贾在几个月前的一个酒会上与他相识,从此,他就凭空享受了许多以前从未想象过的东西。
几天后,郝一慈便拿出了确凿的证据,证明李骥的确勾结乔见峰团伙,这一切很快就被传媒描述成乔见峰集团内部的冲突,郝一慈就这么脱身,他从不知道为什么传媒会那么给他的面子。
现在,他又摆脱了首都缠人的公务,来到他的仇人朋友亲人聚集的那个地方——邢滨。
现在,是明火执仗的对付乔见峰的时候了。还有那个该死的黑暗组织。他已经掌握到一些不为人知的情况了,他看着报纸上那不起眼的一小块地方。“黄金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郝一慈下定了了决心。
飞机降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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