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亡灵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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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阴阳玄学理论中,人死后,亡灵的幽恨散布在生前受刑劫的地方,许久不会散去。如监狱,医院、重大伤亡事故的现场等地方之所以阴气沉沉,也正是因为这些怨气难散。而随着灵魂渐渐与尸骸合为一体,融入黄土获得安息,这些幽恨便成为亡灵在人间的唯一牵引,等到亡灵已过七日回魂之期,便可以通过这些怨气召唤他们回来。召唤的方法便是把储有死者灵魂的尸骸放到怨气聚集的地方,用清幽明澈之物将亡魂引出。而祖母绿就是最好的介质,它清透,又有一股深深的凝重戾气。
老何在刘子尧的一首诗中破解了这个秘密,在他的查案生涯中仅用过两次,都是案子陷入了死局。由于这是逆天行道,这个方法不能轻易用,因为只能使用一次,而且把魂魄招出后尸骸尽毁,鬼魂轻则灰飞烟灭,重则贻害人间。在老何仅干过的两次中,便招来了一个恶灵,老何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收服,几乎连自己的小命都搭上了。
废屋是成子才诸人受困的地方,所以在他死后的第七天,姚铎和老何相约来到此处,希望召回他的鬼魂以了解真相。但却发生了那奇怪的一幕,老何从未见过,百思不得其解。而姚铎似乎十分了解其中的内情,这更让老何诧异,他绝不可能光从笔记就了解到个中玄妙。“莫非是逸帧师太?”老何顿起疑窦,“对,也只能是她。”
“你说‘亡灵被困’……是怎么一回事?”第二天,老何特意约了姚铎出来,两人坐在一间茶室里谈话。
“嗯。”姚铎得意的笑了起来,卖起了关子,这却不太像他的作风。
“你和老太太最近就处得这么好?”
“你叫谁老太太呢?”姚铎听到这个词语,顿生不爽,在他的心目中,逸帧师太永远是画中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对,正是那个女人告诉他所有的一切。
“关系果然很好,女人果然从老到小都能唬着。”老何暗暗称奇,“你小子行,算伯伯我请教你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行了,我也不和你这糟老头耗时间了。亡灵被困,就是,这个亡灵,它被困住了。”姚铎也的的确确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嗯呵,继续。”老何被雷到了,他注视着姚铎的表情,今天的姚铎从头到尾都带着迷人的微笑,丝毫不似他认识的那个冷峻的少年。
“哎,往那边看。”姚铎的语气突然沉了下来,表情也一样。
“哟,那肥婆怎么不穿内衣啊?”老何往姚铎说的那方向望了去。
“现在的女人是豪放啊!”姚铎大声的感叹了一句,丢下了一张百元钞票,与老何两个人迅速走了。两人又急速上了姚铎那架跑车,嗖一声开走了。动作虽快,可是仍有一架黑色房车在后面紧追。在一个岔路口,姚铎先佯装右拐,又急速左转,总算摆脱了那车子。
他们把车停在路边,两人只身串进了那写错综复杂的巷子。

“你得罪了谁?”老何理了理凌乱的头发,问到。
“方仕均。”
“你怎么也得罪你的老泰山了?”
“我说的是你。”
“呃,也未必是他。”老何突然心有所想,“你好爸爸曾经提过一个神秘组织。“
“嗯?”姚铎不解。
“他们冲那些秘密而来。”老何的表情表明,他在谈正经事。
“似乎……只有道我们要谈那些事。”姚铎却不当一回事。
“你好爸爸认为他们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是一个相当强大而普遍却又神秘的黑暗组织。”老何继续向姚铎解释郝一慈对于连环凶案的假设。
“除了黑暗之外,你说的是新社。”姚铎却不屑此理论,或许是因为不屑提出这假设的人。
“好吧。亡灵被困,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老何决定还是别瞎扯,搞清今天的主要问题好。
“亡灵有亡灵的管理者,招魂术是人类与管理者的协定,招魂失败说明魂不在那些管理者手里。”姚铎竟这样脱口而出。
“你是说,本来应该是警察抓人,而现在,人却在黑社会手里?”老何万万没想到姚铎竟这么轻易的开口了。
“你这糟老头还挺有悟性的。”姚铎的表情,口吻都十分轻快,一点不似先前那郁闷的少年。
“喂,什么事?”老何的电话突然响了,一听,是张申的声音,准没什么好事。
“有案子。你去么?”老何似乎对这个变了性……格的青年有了几分好感。
“在哪里?”姚铎对案子自然是很热情的。
“西派公寓。”
“这里是东林民巷吧……”贫民区和高尚住宅的距离自然是很远的,有跑车倒无所谓,可是跑车停在了另一边,难以回头了。打的也是可以的,可是钱包放在车上了。和老何一起去也是可以的,不过依旧要走路,因为那老小子压根忘了带钱包。
“走吧……”姚铎无奈的说,接着便熟稔的在巷子里穿梭。
“这小子竟对这些巷子这么熟悉?”老何突然想起了深巷里那个赌徒的尸体。
两个天才竟连到了目的地再让张申给钱这么简单的招也没想到,徒步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到了那栋城中最高的公寓。还有一个更加糟糕的消息,电梯遇到了一千年才发生的事故,两人又只得徒步走上76楼。当他们出现在电梯口,已经只剩张申做在蜘蛛网中等待自己的老上司。老何的啤酒肚经此磨难顿时平了下去,当年矫健英姿有望重现。而姚铎,却风采依旧,大气都没有喘一声。
“你怎么也来了。”张申怒视着姚铎。
“这次是闹什么?”老何一边喘气一边深入主题。
“这家屋主的狗在衣橱里叼出一只人手。”张申把老何引入事主的家。
“手属于房子里的人吗?”老何循例了解情况。
“不。事主一家都有手。”张申回答得怪怪的。
“嗯,还是去问问吧!”老何心里明白,这又是一庄没办法的无头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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