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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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又一次降临,掩盖着罪恶、**、虚伪、假意。满月的夜,洒满银光的大地,处处侈糜着皇宫里淫意的气息,更多是权利的腐丑。整日里没有见到瑁缕与狐媚,反而让她安心,至少她觉得不会有人在这时扯她的后腿。那个叫伊莎贝尔的公主仿佛也忘记了她的存在,忙着与阿拉贡的王子培养感情,时机刚刚好。
只是诺大的城堡,如何找到水晶球里所显现的那个地方?固伦早已离去,她斜靠在椅榻上,注视着水晶球,任由窗外寒凉的风鞭策到她的单薄的身上,那个温柔的男人,曾经会走到她身边,轻声地说一句‘小心别着凉’然后,用温暖的胸怀包裹她。突然,少了他,似乎心里空空的,莫非……不可能。
想到这,葵澜自嘲地摇了下头,今天侍女聊八卦的时候,她已经知道瑁缕与萨拉萨蒂的事情,怪不得,呵呵,如此这样也好;只是云娘知道吗?那个善嫉的女人知道又来个女人跟她抢男人,她会是什么表情?葵澜恶作剧地笑起。
“什么事情那么好笑?”瑁缕径直地走到葵澜旁边的椅子上,神清气爽的模样宛如他昨夜的意犹未尽。
“没事,你怎么上这来了?”葵澜淡淡地冲着他扯起个嘴角,就算打招呼了。瑁缕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膀,对她说:“晚餐时你没去,公主说你身体染了风寒,所以我才来看看。”
“喔?我没什么事,早上出去的时候穿少了点。”葵澜波澜不惊地应付着,忽然间,她自觉心思转变了,最初的愧疚现在就剩义务。这样的转变让她自己都无所适从。
“你还是不懂的照顾自己。”瑁缕一脸温存地望着她。从前她觉得很窝心,可现在却觉得很恶心,不知怎地,她蹙起眉头,望着这个男人伸出来的手,似乎想把她搂进怀抱里。她躲开,声色恢复冰冷。
“我倦了,想睡了。”瑁缕望着自己的手,怅然所思,难道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对他这样了?他没有说话,默默地走去把窗户关上,再折回她跟前,深深看着她好一会儿,转身往门外走去,关门的时候,看着若有所思的葵澜,他丧气地垂头离开。
究竟是她错了,还是他错了,或许是老天错了,当初不会在意,如今怎就变得优柔寡断了?卫希珞,你到底在那里?葵澜发自肺腑地悲叹。
“你还真没出息,连他都守不住,还以为他心里就你一个人。看样子也不过尔尔!”一句讽刺的话从葵澜身后突兀地扰断她的思绪。不用回头,那万年不变的酸味,她已知道来人是谁了。
如同鹭鸶一般优雅地度着步子走到床前,转身坐在床边,双腿交叠着,瞅向不请自入的云娘,她说:“我从没觊觎过他,况且他干什么,与我无关。”说罢,话锋一个转角。
“你不在云海等待着你心爱的风玄回去,跑这穷乡僻壤做什么?”葵澜的视线凝聚在云娘的身上,那探究的意味让她有些恼火,果然,她沉不住气:“我来干什么,关你什么事。对了,我知道那碎片在什么地方。因为你转世为凡人,我想你肯定察觉不到风因子的气息,专程来一趟。”说到这她目光饱含蔑视的射向葵澜。
无动于衷的葵澜点头示意,云娘冷哼一声,转过身往椅榻上靠去,不紧不慢地说道:“从皇宫的内殿进去后,有间类似展览厅的房间。房间右边有个铠甲骑士的塑像,他手中握着一把宝剑,你把宝剑取下来之后,骑士身后会出现一幅太阳四射的图,你用剑柄轻戳下图上的太阳,自动会有扇门打开,剩下你都知道,靠你自己了。”
云娘把过程交代清楚以后,打算离开,看样子是多一秒钟的时间,都不愿见到葵澜。“等会儿,既然你都知道,不如……你去取如何?”葵澜狡黠地对着云娘眨了下眼,再一次引发了云娘的怒火。

“你难道不知道,风因子除了你和石、木以外可以接触,其他人都无法触碰?若是我可以,我早把风因子集齐了,难道还等你?”说罢,云娘一个转身,隐身不见了。
那为什么在二元空间里的时候,魍魅就可以碰呢?因为魍魅是山石精怪?想到这,葵澜稍微吁了口气,怪不得人类一碰就会有刺痛感,而青龙瑁缕,乃至狐媚,他们都不曾对风因子感兴趣,原来是这个原因。看样子自己是越来越糊涂了。
满月已升到高空,四周寂静,远处蛙鸣声伴唱着蟋蟀的奏乐,更是突显夜的宁静,却隐隐不平常。葵澜换上贴身的棉绸质地的黑衣,与男人们睡觉时穿着的衣服没两样,只是她将手腕、脚踝处的袖口子全部用黑带子捆绑好,咋一看,还认为是一身灯笼装。其实她也为了行动方便罢了。
葵澜猫着腰溜过巡夜卫兵的岗哨,一个身滚切到宫殿正厅的墙边半蹲着。有人的说话声,她屏着呼吸,埋着头,待那说话声越来越远以后,循着脑海里云娘所说的话,往宫殿内消声走去。已是午夜,墨黑的大殿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固伦背贴在大殿上方的天花板上,一双邪魅如同蓝宝石的眼睛在黑暗里注视着厅中的葵澜。
葵澜前后左右浚视一圈,见似无异状,便迅速地朝中间一道门轻推进入,定睛一看,不像是展览厅的房间,她只好轻手轻脚地退出来。如今眼前还有两道门,这该死的云娘,为什么不说清楚应该打开那道门,才能进入她口中所谓的展览厅,有个铠甲骑士塑像的展览厅?
考虑到这,她悄悄地扭转其中右边一扇门,抱着赌注的想法,顺着门隙一望,幸好,屋里没人,一个烛台上微弱的烛光完全够看清,屋内的摆设,她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为什么大厅以及中间那个屋子,都是漆黑不点灯,而这间屋子却是点着蜡烛的?
如果她稍微谨慎一点,也就不会出现将来的那种局面了。可眼下,最重要的是,云娘所说是不是对的。想必她唤回昔日风玄的心情是真实的,就算这个女人再如何善嫉小气,对于大局还是比较清楚。她自信地咀着笑意,堂而皇之地朝那个铠甲骑士走去,那把宝剑让她突然眩了下眼,有点熟但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没多余的时间浪费在这些杂事上,在她恍神的瞬间,随着她身影从大厅天花板上飞到内殿铠甲骑士上方的固伦,看着那把宝剑暗自闷笑着,这小妮子怕是忘记了吧。那场血溅的杀戮里,这剑可是她曾经的武器。如今出现在这里,不得不让人感到奇怪。
固伦没有再跟下去,一个转身匿去身形,消失不见。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办。至始至终,葵澜都没发现这个跟踪者,可能是窃取之心作怪,使她的情绪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作为人类感受不到固伦也是没什么希奇的。
葵澜握住宝剑从铠甲骑士的手中抽出,熟悉的感觉又一次回绕在她的身上,漫天血色,嘶嚎尖锐的哭命声全部涌来,她站在铠甲前,呆呆地望着那副图,云娘不是说一幅太阳四射光的图案吗?为什么一片血色,万古骷髅,惨绝人寰的画面上,哪里有什么太阳?
怀中的水晶球突然暴白光肆意地穿透她眼前的画面,一片血色褪去,太阳四射光的图面出现,葵澜不敢多加犹豫,拿起宝剑的剑柄狠狠地插进太阳正心,轰哐的巨石转动声,使她有些担忧,不会被发现吧?那画面宛如魔方一样旋转,一块厚重的墙壁竟然变得透明最后消失。
一条幽径,只容一人大小的空间出现在眼前。看不到尽头的漆黑,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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