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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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澜柔媚而大方地端起青铜花钵往伊尹的青铜蛇纹三鼎脚杯里斟酒,羡煞群臣,妹喜早已陷入那段佳人赞曲的舞蹈里,无暇顾及群臣王君的争风吃醋,葵澜附着那些舞姬的音乐里低声地说道:
“伊尹别来无恙啊,一会散席以后,你到西面的宫院里找我,最好独自来,别被人瞧见。”葵澜对一直守侯在厅门口的花豹儿招了招手,那豹儿,耸搭着脑袋缓步到葵澜身边趴坐下,一只大脑袋猛在葵澜怀抱里蹭,作为灵兽它当然知道主子打的什么主意了。伊尹那张平凡无奇的面容上并未显出多少惊慌,已经僵着身躯却暴露了他对此猛兽的惧怕,群臣早已惊得不知所措。
夏桀对于这个能驯服豹子的女子一直具有好奇,如果征服这个女子,怕是比征服诸国更有趣,连猛兽都能带于身旁做宠物的女子怕是世间难再找第二个了。正当他贪婪地望着席座上的女子之时,见那女子转身对他嫣然一笑,万种风情,浑然天成怕是妹喜都比不上了吧。葵澜起身颔首就算行礼,虽引起诸多不满,但看到夏桀悦然的神色,也没人敢置喙。
“王,小女听说您极宠爱喜夫人,于是为她修建这座当今世上独一无二的倾宫,据说倾宫旁还修建了一个大酒池,酒池里的酒还是上好秫酿造的,可否带我与群臣一起观赏?”葵澜打的什么主意,众人不晓,夏桀却是以为她的醋意而起,女人嘛大多嫉妒别的女人比自己受宠,过的比自己好,夏桀只当她挑衅,完全认为她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一时高兴连声说好,率领群臣朝酒池而去。
葵澜戏谑的嘴角上扬,玩世不恭地对着路行一旁的伊尹靥笑,跟在她身后的花豹儿翻了个白眼,这小妮子怕是又要使坏招了。葵澜十分笃定伊尹散席之后一定会去找她,同样彼此都有许多疑惑,恰好的机会谁会放过。频频回头望着伊尹与葵澜的妹喜若有所思,瞧见夏桀王的心不在焉,她心里开始不是滋味。女人的直觉,这个长相美艳的女子将会是她的最大的对手,对于捍卫她的王君,必要时不择手段也是应该的,只是这女人的敌或是友,还不清明,无论谁阻挡了她的生活,那么只好对不住了。
众人推开一扇双开赤褚檀木门,青色的花岗岩方砖延铺四五十步开外的池子边,石砌的一个巨型酿酒池,占地好几公顷。池边站了四男四女,皆上选面貌,穿戴打扮略逊色王公贵族;酒池对面全是各种食用的腌肉,铺在对面酒池边呈小山状,肉山周围是挂满腌肉脯的树林;满面的酒香混杂着腌肉的香料味迎面扑来,群臣啧啧称赞,葵澜圆睁双目,呈呆滞状,即使知道夏桀王骄奢淫逸却不曾见到真实的面相,这酒池肉林怕是剥夺多少劳动人民血汗吧?怪不得,怪不得,另一个人也与她有着相似的神色,无二选是伊尹。
夏桀非常满意大众的反应,最满意葵澜的惊讶,如同小孩拿自己的新玩具与他人炫耀一般。夏桀挥了挥下手,让群臣都退下;葵澜趁机跟随这些臣子准备开溜,谁知她一人一豹着实太显眼,妹喜面带微笑率先对着夏桀王开口:
“王,您就让如此绝色女子走了呀?叫上她与我们一起游玩嘛。”

“甚合吾心,澜澜跟我们一起游酒池吧。”夏桀王满意地轻掐了下妹喜的小脸,葵澜尴尬地低头抚摩着豹儿,轻声地说了句好!低低对着花豹儿咬了几下耳朵,切莫轻举妄动。仰起头露出璀璨媲美星月的笑容,灿烂如六月阳光,炫目了在场的所有人。妹喜在心底暗暗夸赞,怕是她回到二八年华也未必比眼前这位女子更加夺人眼球,美而不艳、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世间如何养出这样水灵的女子?妹喜好奇地问道:
“澜妹妹,家住哪里?”葵澜望了眼妹喜,见她神色无异常,便用起了老答案,她才没那么傻说她是来从未来的世界。
“我从天上掉下来的!我的豹儿也是跟我一起掉下来,你可能不信,可我真从那里来的。”边说边伸手往屋顶指指。看着葵澜满面笃定的模样,甚至还露出惆怅的神色,妹喜已是半信半疑,夏桀转头带着不知是惊是喜的古怪神色打量着蔡葵澜,若有所思,继续带着两名佳人往池边的小船走去。夏桀一扫阴霾搂过妹喜,乐滋滋地跳上酒池里的轻舟上,伸手承接着葵澜纤细如白莲般的胳膊,还真是光滑如皂。
已经站上轻舟,葵澜看着夏桀拉着自己的胳膊不放,他根本无所顾及,葵澜又望了望岸上的豹儿,那花豹儿正安然悠闲地吃着腌羊肉,没什么动静,葵澜安心地转头看了眼夏桀,手轻松一个反腕摆脱桎梏,盈步在船梢远离夏桀与妹喜两人。此时的妹喜到是看出点名堂,原来这个女人没有那份野心,一相情愿而乐此不疲的怕是王了。
夏桀深看了眼,船梢上的葵澜,拥着妹喜靠在早已准备在轻舟上的兽皮垫子,摇橹的船夫怕是习惯许久,依然身板不颤地带领小船游一圈酒池,在对面池边停伫,葵澜率先跳在池边方砖上,毫不客气地直接伸手摘择腌肉,果腹。夏桀宠溺地望着她每一个细节,生怕遗漏什么。妹喜一看王的魂都快被勾走了,那个气怕是憋屈得难受,趁葵澜转身用纹陶碗舀池中酒解渴之时,妹喜偷瞄了下夏桀,她忙忙走去葵澜身边,用娇躯遮住夏桀王的视线,手肘轻轻一拐,结果没有防范的葵澜扑通一声,掉到酒池里了。
葵澜在酒池里扑腾几下,沉下去,未见踪影。
这时,妹喜赶紧‘害怕’得大声尖叫,夏桀王一把摔开她,正欲跳入酒池中救人,谁知被伺从拦住,片刻之后夏桀哀叹,世间怕是难再寻到如此佳人了,摇头自顾自地神伤。此时,伺从一声惊呼,唤起了妹喜与夏桀的注意力,急急望去,意是询问什么事情。
伺从遥指对面酒池,夏桀与妹喜慌忙顺手指望去,只瞧见那葵澜趴在对面的酒池边上,吁吁喘气,小脸微红,怕是在池里喝了不少酒,夏桀一个大喜,急急跳上轻舟,催促着船夫朝对面池沿划去,早已忘却身后的妹喜。葵澜坐在池沿边上缓过气,面无表情地望了眼对岸的妹喜,看着愈来愈近的夏桀,葵澜更是那个气呀,凭什么他花心起**,她就得遭受无妄之灾?打算给他们找些麻烦,结果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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