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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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气息融入巴洛克风格的别墅,闯入小女娃儿的双眸里,哪里该叫别墅,在她眼里直接叫小城堡,幻想着她就是住在城堡里的公主;墙上爬满了绿幽幽的厚萼凌霄,从那些厚实的齿边叶子间绽放着红、橙两色的四瓣凌霄花,远远的望着,宛如掉入绿海里的星星,伴着躁乱的凉风,轻轻舞蹈。
小城堡的四周种满了二球悬铃木也就是我们通常所称的法国梧桐树,葳蕤的叶密网住夏日的暴烈,徐徐送入鼻间的幽香,来自姹紫嫣红的丁香花,透过这一小片梧桐与丁香的树林,能隐隐睹见泛着银光的水面,想必是片湖泊,依山翠而傍清水的小城堡突然间让小葵澜雀跃起,忘记了先前的抵触,扯开外婆和妈妈的手,欢快地奔跑在林间石子路上,而车子早已经从另一条路开回了车库。
近到城堡前,一扇双开拱形铜铸雕花空镂大门,引得小女娃儿伸手去摸那反翘的铜铸叶子,即使进了门也频频回望着那些的绕眼的图案,穿过迥形而富丽堂皇的走廊,小葵澜已经眼花缭乱了;大厅更是妖娆地叫她不知道该从那里欣赏地好,粗壮的浮雕柱子,整洁摆放成半弧的亚麦色沙发,沙发前一台厚而精致的六菱形玻璃茶几,茶几前一张二三平方左右的手工波斯绣毯,上面绣着五彩斑斓的大蝴蝶,此时此刻,小葵澜已经忍不住把鞋子一甩,淘气地跳上毯子上打起滚了。
滚累了望着拱顶,上面有着五颜六色的绘画,左边的旋转檀木楼梯扶手上也雕刻着富贵的牡丹。就连电视柜台也是高低交错红木质地的椭环。相相交叉的抽屉,无一不透露着巴洛克的显著特征,精致的加工、不囿于逻辑的结构、世俗化、标新立异;所有的都给了小葵澜一个童话里的城堡,同时也让彩薇能够放心孩子,安心工作,每个月也遵守约定,抽出一定的时间来看望两老以及一小。
这一呆便是呆了三年,好在有家庭教师的辅导,两老的陪伴也使小女娃儿过得无忧无虑。小葵澜每天都去湖畔边看日出,然后回到家中学习,混玩,日落时又去看一遍,何时养的习惯她自个也不知,只是从到这间城堡里就开始不间断的习惯,让她越来越喜欢仰望天空里的炫目太阳。
六岁了,妈妈和外婆外公终于打算把到接回那间宅子里,她的心里有些失落,觉得小小的自己不在城堡里当公主得回去当蔡家大小姐。终于,还是对着她的漂亮可爱的城堡以及那些绿绿红红的花草树木挥了挥小手,告别!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情却是缠着外公答应她去看看三年未见面的朋友——海族公园里的青鲨。
外公这次亲自陪同她与老太太去海族公园,好在不是旺季,人流不是太多,他们祖孙三人也兴致勃勃地边走边打望,海族公园可见是又翻新一道,她圆润的小脸臭得象一张握紧的抹布,找不到好朋友让她有些失望,她火气转接在海族公园的改建上。外公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即时明白她的心情,招手叫来旁边路过的工作人员问清鲨鱼馆的去向,被她拉着的小手,匆匆拽紧外婆和外公往指示的方向跑去。
望着玻璃橱窗式展览里的几条青鲨,小女娃儿激动地差不多快哭出来,老头与老太太大为不解。终于她找到她的朋友,那条四五米左右的青鲨也随着时间长大,摆摆尾巴,游移到她面前的橱窗。继而,她对外公要求到,她想和鲨鱼单独相处下,被外公训斥不允许,她撒娇地哭起来了,闹得老太太心软,说道:
“上次也没出什么事情,还和鲨鱼做朋友玩的挺开心,弄不好他们的孙女能收服凶狠的动物,防止出事,大不了让几个人陪伴!”看着外婆也给她自己做帮腔,小鹿斑比一样的目光看得老头心颤悠悠地疼爱,没办法只好招人去把公园的管事的叫来嘱咐了几句;让小葵澜跟着工作人员去换了身潜水服,进了鲨鱼喂食区。
刚刚隔着玻璃橱窗的那条青鲨,见小女娃儿没在,尾巴一甩,转身到别的地方去,还真是傲慢,厚此薄彼!老头与老太太面面相觑觉得这动物也太有个性,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可笑声突然被橱窗里的情景给吓止了,他们的宝贝孙女正穿着小小的潜水服漂悬在几条青鲨中间,五条青鲨还来回游弋地打量她。
突然一条四五米左右的青鲨冲进这个回旋式的包围圈子,那几条刚开始兴奋躁动的家伙全部老老实实地游定在小葵澜前方几米处,冲过来的那只青鲨隔着小葵澜与那些鲨鱼对峙着。几分过去,那些家伙统一**对着小葵澜游散开了。小女娃儿胸前的瑰红宝石随着水中灯光熠熠生辉。
她骑上好朋友的背鳍上,一如三年那天一般与它嬉戏,这一情景引来许多游客,也引发了刚才那些家伙的好奇,跟随着葵澜身下的青鲨**起来,不到一会就把葵澜当成他们同伴里的一员!不知不觉半小时过去了,葵澜亲吻了下好朋友的鼻尖,扬扬手告别。老太太和老头子把孩子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以为小女娃儿肯定是高高兴兴。谁知道眼泪宛如脱了闸的水库,一倒倾泻,那架势几乎是不痛快淋漓地大哭一场不甘心一样。老头摸了摸桩插似的胡子,回头望了下海族公园,心里有几分了然。

虽然难过有些芥蒂,可毕竟与自己的好朋友见过面了。所以小葵澜还感到许些安慰,跟随着年龄的正常脚步,彩薇把孩子送进学校读书,结果刚去上了一天课的娃娃,就回家闹别扭,外公也很生气,那有孩子不想读书的;原因却不是想与不想的问题。老头缓着语气问怎么回事?
娃娃双手拧着,别扭地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以为然,彩薇一生气,提起小葵澜背放在腿上就噼里啪啦拍她**,娃娃硬是忍着没叫没闹,眼泪水就那样刷拉地顺着脸颊流,打了几下以后,彩薇因为孩子没闹也很内疚,抱在怀里轻轻地诓哄才终于问出为什么不想读书的原因。
“妈妈,我不对,我以后再不会闹着不读书了!”一边抽泣一边给母亲做着军令状。母亲也很心疼的问:
“宝贝,那你今天为什么会突然不想读书了呢?学校里那么多小朋友陪你玩,你难道都不喜欢?”
“妈妈,不是不喜欢,是很讨厌,他们说我是怪物,他们还说我是没有爸爸的坏孩子!那个带头这样说的坏男孩,我把他揍了一顿,老师要我道歉,我不道歉,老师说让我回家请家长去学校,可是我没犯错,为什么要罚我,不罚那个坏小子!呜呜……妈妈,我不喜欢那里,在家里外婆外公都对我好!那里的人都好讨厌!”
“宝贝,老师并不是袒护那个孩子,因为你动手打了人,即使他首先不对,但是好孩子是不要先动手打人的!”彩薇语重心长地给孩子说,谁知道造成误解。
“那就是说如果是他先动手,我再还揍他的话,就不算犯错了吧!呃……那爸爸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都有爸爸,我却没有爸爸?”边抹擦着小脸上的眼泪,一边好奇地问着,结果母亲陷入沉思,从来就没有想过孩子以后遇到这样的问题怎么办,大家都以为给予了娃娃全部的爱,娃娃就会忘却有父亲这么一回事,当初谢利军下的决定那么坚持,即使六年来也未曾来探望下孩子,也尽量不与彩薇碰头。老头与老太太都叹息离开,把问题留给女儿解决算了,彩薇抱着孩子给她哼童谣,慢慢地思考该如何解释,最后还是决定给孩子说实话,也许娃娃会受不了甚至无法接受那样的现实,可瞒也不是永久的办法,长痛不如短痛,直接告诉她得了!
“宝贝,你不是没有爸爸,而是爸爸不要妈妈和你了,你明白吗?”
“可是,爸爸为什么不要我们?”
“因为爸爸以为你不是他的孩子!”
“为什么爸爸会以为我不是他的孩子,我明明是妈妈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是爸爸的呢?”
……彩薇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下去了,看着娃娃心底莫名其妙地涌出当初那种撕扯的疼痛,即使已经事过太久,总是挣扎在希望与绝望之间,每一次听到他还没有结婚,心底就欢喜地以为他是在乎她的,每一次听说他又频繁地换了一个一个的女伴时,又再次陷入绝望;对他的情就象爬满心脏的藤蔓,那怕轻轻地牵扯都会阵痛不已,总以为能抹杀这个人,能把他从心底清除,谁知道越是想忘却越是清晰可见。鸵鸟了那么多年,该面对了,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该为了娃娃。
“宝贝,明天我就带你去见你爸爸好不好?”
小葵澜欢手拍着表示赞同“那妈妈明天我还去学校吗?其实我可以自己在家里学的,老师教的东西都无趣,早就已经会了,再去上学,很浪费时间的!”
母亲摇了摇头,“明天下课后,妈妈会去接你,顺便和你们老师谈谈,然后带你去见爸爸!好吗?听话就是好孩子!”
相对于老师的激动情绪,彩薇却很平静地听老师叙述,彩薇听着别人说自己的孩子不乖的时候,很生气反问到这位老师是否搞清楚了孩子之间的矛盾,而那个被揍的孩子说小葵澜是没有爸爸,是否就没错?顺便要求让学校给孩子考考试看看到达那个年级,免得娃娃总说学过的东西没意思。考试就安排在明日。说完,彩薇带着娃娃往谢利君的公司去。
“妈妈,对不起,让你跟着挨骂了!”娃娃很懂事地道歉让作为母亲的彩薇心头一阵温暖。
“没事,要是真觉得自己错了,那么明天考试,做个好样的给他们看,让他们知道你是能干的好孩子!”彩薇欣慰地说:“放心,一会咱们就见到爸爸了,我们的小葵澜是有爸爸的,别听那些坏孩子的话,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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