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5)告别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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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阳光很温暖,可我总觉得有湿润的冷沿着我的脚背漫上心口,总觉得心底总有一个角落,始终寒凉,始终不曾离开过黑暗的纠缠。(读啦网网友发布)
当麻雀问我能不能原谅她时,我流着泪,却依然摇头。
是的,我不能。
我是一个小气的人,不会轻易原谅任何一个伤害过我的人。不管她当初的目的是否高尚,但她的行为已经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超过了我的忍受范围。有些伤痛是永远也不能忘记的,因为它曾经留下过一些不能抹去的痕迹。感情是善良的,但残忍的是人会长大,又在长大中变孤独,在孤独中变坚强。
她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勉强的笑像青莲般在嘴边漾开苦涩的涟漪,说,我明白的,要换作我,也会这么做的。
我咬着唇,竭力不让哽咽飘出唇角,早知道会是这样的重逢,我情愿对她思念得哭泣到终老。
葡萄,林陆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她又问。
我不喜欢他,曾经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我看着她说。
她眼神躲闪,说,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石榴,还有…..林陆。虽然知道这样很残忍,但我还是如实说。
葡萄,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怨我的,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不要忘记曾经走过的那些快乐的日子,我很快就要离开了,一个人安静地忏悔我的罪过。我走的时候,你会送我吗?
你要去哪里?我问。
人总是要生活的,我要回去继续我的工作。
那林陆怎么办?
我还有资格去想怎么办吗?我甚至连跟他坦白的勇气都没有,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些事读啦网)我怕我一说了,跟他连朋友都没得做,至少现在,我还能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我不忍,拉着她的手说,麻雀,很多事情是连时间都瞒不住的,坦白了才能轻松。或者,你可以跟他说清楚,事情的结果怎么样固然重要,但你若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便永远也没有成功的可能。
人总是在面对别人的故事时才能做到心如止水冷静如斯,坦白,争取,不正是我心中最想做又没有勇气做的事吗?
葡萄,谢谢你还能替我这么想,这事我会好好考虑的,给我时间。她拍了拍我的手背说。
看到她眼中的泪光,我不敢再多逗留,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葡萄……她在我背后迟疑地叫着,或许,郭小亮挺适合你。
我的眼泪刷地掉了下来,听到这个名字,我依然不能平静,心底掀起狂涛骇浪。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背对着她说。
你说什么?麻雀扑上来猛烈地摇着我的肩,你是骗我的吧?你怎么可能……
我觉得一阵眩晕,全身骨头像要散了架,无力地说,是真的,就在这个学校。
麻雀的手像被抽掉了力气似的摔了下去,她盯着我的眼睛,说,葡萄,怎么会是这样?郭小亮对你那么好,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就算他是答应了林陆才照顾你的,可他的好早已远远超过一个朋友的界限了,难道你真的没发现?
麻雀,别再说了,求求你。我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生怕她再说下去,我会支撑不住。
你……你是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的对不对?麻雀狠狠地瞪着我说。
我闭眼,再睁开,抬头看着天空,有飞鸟怪叫着盘旋而过,淡粉的紫红的紫荆花在空中相拥着飘落。

麻雀,给你讲一个小故事吧。有一个人,苦苦地哀求上帝:“上帝啊,请你让我中五百万的大奖吧。”上帝被烦得不得,反过来求他:“我求求你了,求你好歹花两块钱买一次彩吧。”你明白吗?舍不得冒险,又怎么能奢求中大奖?
许久,她问,真的再也没有一点机会了?
我摇头,又点头,说,是的,再也没有。
葡萄!麻雀突然搂着我放声大哭,如果我早点发现,也许就不会这样的。我和石榴都只顾着了自己,将我们的心思强加在你身上,忽略了你的想法,对不起,对不起……
我任由她搂着,任由她冰凉的眼泪滴落在我的脖子上,一些东西已经越走越远了。我的想法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总以为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挥霍,还有很多**可以燃烧,却忘了我们都已不再年轻。有些事情已经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我坐在时光的角落里安静地守望了他的背影五年,不停地猜测着,他却熟视无睹。一个人守着一份无望的感觉,我累了,不想再坚持下去。
我们努力想改变,却斗不过时间,就像对林陆来说我比石榴和麻雀先出现在他生命中一样,对郭小亮来说,是林陆先遇上我的,他不能抗争什么。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情感有想法的人,他又何尝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我若喜欢林陆又何必拖至今天?他却为了林陆在我身边呆那么久不动声色,潜意识里,他认为友情比我更重要,我并不能让他为之去尝试着争取,不值得他为了我去冒那个险。
我不知道,在我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背上的那一刻,他是否会有一点点的心疼?只是,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我花去了很多个寂静的夜晚,一个人在被窝里整理着我这些年来浑浑噩噩的生活,每当看到灯红酒绿的夜晚闪耀着的霓虹眨着妖媚的眼眸时,我总是不可抑制地想流泪。这个决定,就是我决意斩断那些莫名的忧伤,剔除心底深处那株病变的心绪。生活要继续,我并不能为一个人这样混沌地终老一生,毕竟,我还有很多关心着我也需要我去关心的人。
一扇门的关闭是无可挽回的。它像突然扯断了系在你心上的绳索。重新打开它,是徒劳的。至于另一扇门是不存在的。门一关上,就永远关上了。通往消逝了的时间脉搏的另一个入口是不存在的。
——《门》
蓝泡沫:魔音,我谈恋爱了。
魔音:我感觉不到你的快乐,不是跟你喜欢的人,对吗?
蓝泡沫:你怎么知道?
魔音:如果是,你也不会来找我了。
……
魔音:你真的要这么做?
蓝泡沫:你认为我还有回头路可走?
魔音:不爱他却跟他在一起,这才是最大的伤害,你挺自私。
我呆呆地看着那些冰冷的没有感情的字,是的,我是一个自私的人,自私得在我不能全心全意地接受一个人时接受了他,自私得让他为我过去混乱的无法自理的感情负责和买单。
魔音:在你心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好奇你怎么会选择了他而不是别人?
蓝泡沫:不讨厌,但我想没有什么触电的感觉吧,我说不上来,或许我也不应该说,当我能心平气和地跟你谈论一个人时,我和他便也没有任何的可能了。
魔音:泡泡,我衷心希望你不会后悔你今天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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