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进军学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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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没事,我喜欢到篮球场边逛逛,这是看帅哥最有效的方法,最起码能保证帅哥的海拔高度。读…啦我们班的蚊子的身影经常活跃在篮球场上,别看他长得三两骨头二两肉,但他那全是精肉,没得比。第一次看见他和姚谷一起出现在球场上时,我大笑不已,这一胖一瘦可真是绝配。蚊子摇着又细又瘦的胳膊满场跑,活脱脱一只螳螂挥舞着臂刀。而姚谷一直缩在篮板底下,要么就跟着队伍的尾巴慢吞吞地晃悠着,跟散步的老太太差不多,我怜悯地看着他,果然是太胖了跑不动。谁知裁判的哨子一响,蚊子张牙舞爪地蹦着跳着,一扬手,篮球就像长了眼似的爬进篮筐,正常时三分球往往连篮板也砸不到,一发起神经来三分球砸得篮筐直摇晃。而有气无力的姚谷一接近球就像被扎了兴奋剂似的两眼放光横冲直撞,灵活得跟只猴狲没两样,用他推土机似的身材推得前方形势一片大好。他大骂我头发长见识短,不懂得他是在保存体力,我不由得感叹,看来我真的是人老眼昏花了。
大学最让人期待的莫过于形形色色的社团和学生会里各式各样的部门,曾听师兄说读大学要是不在这两个地方混过,这大学就白上了。
我握着报名表在各个摊位前转来转去拿不定主意自己想进哪个部门或者想参加哪个社团,哎,终于明白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花心大萝卜了,还不是因为选择的机会多了嘛。
遇见姚谷,他问:“你想进什么部门?”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我刚才已经到青维部去面试过了,估计问题不大。”他说。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青维部?听起来感觉像青春维持部一样。
“崽子,你选好没有?要不就跟我一起进纪检部吧?”肉丸兴冲冲地跑来对我说,老大不客气地撇了姚谷一眼,估计心里还记恨着他上次说黑珍珠的事。
“还没有是吧?你还是跟我去报纪检部,那可是维持学校秩序打击一切违反大学生日常条例的行为的,说白了就是田鸡部门,这不是很好玩吗?听我的准没错。”肉丸兴奋得手舞足蹈。
我一听也乐了,早就听师姐说过大学有一种叫“田鸡队”的合法组织,夜黑后一队子人实施突击检查打着手电往小树林那些黑暗的角落里钻,明晃晃的手电一照,无数对抱在一块的鸳鸯就像田鸡一样被照懵了,乖乖地束手就擒,这么好玩的事儿哪能少了我呢?
我拉着肉丸的手就跑
“小毛驴……。”姚谷在我背后唤了一声。
我回头问:“什么事?”
他看了看肉丸,张了张嘴,说:“没事了,中午记得按时吃饭。”
我愣了,心中突然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
有着严重官僚情结的帮主将个人简介投到了最具挑战性的实践部,也就是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让别人主动从口袋里掏出钱来,名曰:赞助。黑珍珠这个乖宝宝竟然还嫌平常学习学得不够选了学习部。
经过三轮面试,我们全都被所报的部门录取为干事,说白了就是打杂的,不过只要能吃苦耐劳任劳任怨,熬到大二就能在同部门的几个干事中脱颖而出接任下一任的部长。当然,前提必须是你能跟老师打好交道并给他们留下良好的印象,毕竟,年终干部换届时还是老师在背后做主,你群众支持率再高得到的选票再多,老师不想让你当部长你就得走人。
每个部长都是从干事做起,就像每个将军都是士兵出身一样,多少人都是冲着这光亮的头衔愣是咬紧牙关媳妇熬成婆守得云开见明月,再像自己的老部长一样以折磨手下的小兵为乐,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毕竟曾经被折磨的心理阴影总得找个缺口泻出去的,那些当了一年打杂小兵又不能留任当部长的干事只能自认倒霉另找宣泄口了。
唯一遗憾的是跟孔二己同宿舍的童水仙也跑来跟我们一起被录取了,这个人如其名的美女,第一次见到她我惊艳这破学校竟有如此尤物,肤若凝脂面容如画眉眼如丝,把“眉未描画而含黛,唇不施朱自流丹”诠释得淋漓尽致。但在班里第一次评选优秀团员时她着实把我们惹怒了,她是班里的副班长,那会儿投票完毕后她绕过我们宿舍里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大家隔墙不隔心,都是姐妹,谁投了我的票谁没投我一看字迹就知道了”就扭身走了。我们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每次班里因为选举投的票底都会由副班长统一收好保存,她竟然私自拆开由朱导包装好的票底对笔迹看谁没有投她的票!这样卑劣的行径让我们义愤填膺并一致决定以后不管什么选举都坚决不再浪费宝贵的选票给她。
打那后她便让人越看越不顺眼了,她是正宗的如假包换的广州土著,仗着一口我们学得舌头打颤也学不会的粤语,常在我们跟着电脑学粤语时突地蹦出一句“讲得甘鬼难听”,弄得我们又羞又气;她爱在熄灯后开着台灯读英语的习惯更是为众人所不齿,偏她又爱早上第一个离开宿舍跑图书馆,起床那动静跟打铁厂里似的铿锵铿锵,龙头里的水完全就是一挂黄果树瀑布的效果,桶子脸盆什么的更是莫名其妙地得罪了她似的满地打滚,她一走两个宿舍中除了肉丸其他人都睁着眼睛擂床板。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这女人爱装,做作得让人吃不消。就拿女孩子经常遇到的痛经来说,谁没有个不舒服的时候?忍忍也就过去了,偏她就爱扯着嗓子叫唤,拿腔捏调的跟野猫叫春一样让人头皮发麻。偶尔有男生关心地问:“你怎么了?”她保准翘着兰花指半怒半嗔地骂道:“讨厌!谁让你管闲事了!”弄得那些男生莫名其妙。使劲唤了那么久,无非就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人家真的注意到她了偏又兜头泼一盆冷水,这不是变态么?大家知道她那德性,逢上她在宿舍里叫唤时都躲闪开去,没有观众并不影响她表演的,可着劲儿叫累了就隔一会儿再唤几声,声音娇媚得让人起鸡皮疙瘩。心情不好时,她一唤真让人恨不得抓一把猪毛塞住她的嘴。
虽说加入这样的队伍缺德了点,还会被人戳脊梁背,但这完全符合本人一贯以来心狠手辣的作风。我妈常说我要早生个几百年,冲我的狠毒,铁定能以绝对优势当选五毒教教主。小时候隔壁二狗子恶意摔坏了我的铅笔盒,那可是我唯一值钱的家当!这我能忍,钱财乃身外之物,过几天我将他的偷过来用就是了。可恶的是他竟然说我丑得跟他家那条掉光了毛的癞皮狗一样,当天夜里我和西米在他家自留地里所有正在茁壮成长的白萝卜上各啃上一口,导致后来闻着白萝卜那味儿就想吐。第二天他娘在隔壁捶胸顿足呼天抢地大哭,西米一见我妈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就敏捷地蹿出门去,我妈操起一根胳膊粗的竹棍就往我抽:“你个死崽子哪里学人家的损招儿?啊?这上百斤萝卜个个缺了口,人家还以为老鼠啃过狗刨过的,还怎么卖得出去,你让人家怎么过活?啊?怎么活啊这是?”
我哭嚎的同时不忘瞅准我妈歇气的空儿夺门而出,我在前头火车拉汽笛般尖叫狂奔,我妈在后头手持竹棍凶神恶煞地紧追不舍。那时我极恨我妈的,人家的妈在追孩子时追几圈意思意思就算了,我妈可不,非得追上来一顿竹笋焖肉让自己气消了才罢休,我曾一度怀疑我不是她从垃圾桶捡来的就是我爸的私生女,要不她昨下得这毒手?就冲这我当然不敢有片刻停歇,我妈也锲而不舍地跟着我一圈一圈绕着小巷打转。几十圈下来我凄厉的嚎叫引来了三姑四姨五公六婶,连二狗子他娘也被我嚎得不忍心抹着眼泪向我妈求情,我妈估计也追得累了,呼呼喘着气狠狠地说了句“这丫头真真是个祸害”就放过我了。
田鸡队的第一次行动把我和肉丸兴奋得不得,说句实在话我还真是老早就有意见了。学校小桃园那块好地方树高草绿凉风习习,是个休憩的好地方,可不管白天黑夜总有几对情侣在那旁若无人地上演拥吻戏码,天天都不落空,把那一亩三分地都当他们家给承包下来了,我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久待下去。
我身先士卒地冲在前头,肉丸打后,一对正抱在一块起劲地交流口水的情侣被我们吓得愣在那里半晌反应不过来,部长师兄魁梧的身板往他们面前一站,两口子顿时吓得往后一缩,瞅着怪可怜的。
“请问这么晚了你们在这边做什么?”师兄张口就问出一个超白痴的问题,这么晚在这样的地方除了约会还能做什么?
“我们……我们在学习。”那个男生冷汗涔涔,急中生智突然抽出垫在底下的一本教科书,可怜神圣的教学工具居然在这个时候发挥到它的作用。
“学习?那她为什么坐在你腿上?”师兄一指那个女生,虽然我们已经竭尽全力地在维持执法人员庄严的形象,但还是被他的话逗得“扑哧”一笑。
“这……天太冷了,抱着会温暖点,对,我们是在相互取暖,取暖。”
“胡扯!要真那么温暖你也抱我试试!”师兄勃然大怒。
我们顿时暴笑,这两个家伙可真逗。
今晚收获颇丰,棒打数十对鸳鸯,想不到第一次出征就收获个满堂红,我和肉丸在饭堂里消灭了两盘炒粉打着饱嗝往宿舍走。刚回到大厅门口突然发现我们与孔二己宿舍凑钱买的饮水机被从大厅里搬到门口来了,我忙跑进宿舍问:“昨把饮水机扔外面去了?”
“许苗说这东西坐南向北会挡住她的好运气尽给她带来霉气,就把它弄外面去了。”
我又气又怒,还大学生呢,这不是搞封建迷信吗?
肉丸迫不及待地向老大她们报告我们今晚的趣事,帮主边扑在棉被上笑得边打滚边大叫:“谈个恋爱约个会容易吗?还得被你们这群贼小子不停地骚扰,昨这么缺德啊!”
“我们这是人民公仆执法为人民,你没见崽子冲在最前头那神气劲儿,那女的都快被她的灯光晃晕了,忒地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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