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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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文道:“柳兄,你所中剧毒十分古怪,我们先到附近市镇,看大夫能不能化解。如果不行,我想办法去从独一门那帮人手中取得解药。”其实书文也知道,那帮独一门人早已逃之夭夭,怎还会等书文去偷解药?
柳风忍痛道:“生死有命,一切依照方兄所言。”
书文背起柳风施展轻功不时便找到一个城镇,只见那城门上赫然写着:巴陵城。
书文背着柳风找到一家医馆,向那郎中求教解毒之法。那人查看半天,摇头道:“这毒确实罕见,我虽不会解,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知道世上有一人专解天下奇毒。”
书文忙道:“他是谁?住哪儿?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他?”
那郎中低头不语,只是右手手指不断的擦磨着。书文一看,已知其意,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送到那人手里道:“还请老先生赐教。”
那人眯着的双眼,瞬间便变得炯炯有神,闪耀着光辉,笑道:“好说,好说。他就是有‘毒圣’之称的‘千毒灌’西门剑。”
“那他住哪儿,离这儿远不远,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他呢?”书文急问道。
那郎中摇手道:“你别急,你们要找他,首先得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西门剑住在巫山仙女峰,他替人解毒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他只医女人,而且是令他满意的女人,被他医活的女人必须待在仙女峰陪他一个月作为救命之恩的酬谢。你们是男人么…那就得看他的心情如何了,如果他心情好,那么他可能会替你这位兄弟解毒,不过在这之前你得替他办成一件事。见你出手这么阔绰,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如果要讨得西门剑的欢心,我看你还是在这附近购买几个姿色绝佳的女子作为拜礼,这样他救你这位兄弟可能性会大很多。要是你不屑于做这种事,那我可以替你代劳。。。”
书文立马打断他道:“多谢指点,其他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告辞!”他转过头见柳风早已昏死过去,吸了口气,心道:还好,他没听见我要带他去找这样一个人帮他解毒。
书文租了辆马车,又在马市多买了一匹马当做备用,将柳风安置好之后,便驾起马车向西飞奔。书文暗道:怪不得没有听师傅师伯说起过江湖中还有“千毒灌”西门剑这号人,原来只是一个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便横加勒索之人,这种人本不足道。
书文驾着马车连日换马飞奔,柳风一直处于半醒状态.那独一门护法齐世清所下之毒果然非比寻常,书文连日来不顾旅途奔波,每日按时替柳风用内力逼毒,可是仍然无法阻挡那剧毒向全身蔓延.书文知道只有尽快找到西门剑,否则柳风必死无疑.
书文带着柳风度过荆江不日便来到襄阳城.襄阳不愧是历史重镇,城高垣深,道路清一色是大理石铺砌,沿路的民房全是用石砖盖成,很多富贵人家屋顶全是琉璃,上面还镶嵌着汉白玉的小石狮子,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绚丽夺目.
号强男送给书文的银票,确实给书文带来了不少的方便,一路驾马西行,多亏它才省去不少麻烦.此时已是正午时分,书文自己虽然不觉得饥饿,但是躺在马车里的柳风却因毒性蔓延而受不了腹中饥饿和旅途的颠波.虽然他强忍着疼痛,但书文灵敏的耳朵已经听到他微微的呻吟.
书文停下马车,掀开车帘,见柳风全身冒汗,连忙将他背出马车.就近在一家客栈找了间客房安顿了下来,替他运功驱毒.过了约半个时辰,书文见柳风面色恢复红润,知道他疼痛之苦暂时得以缓解,于是便到客栈楼下,要了一碗稀粥。倒不是书文吝啬不肯给柳风吃鲍鱼燕窝,只是书文害怕那些补药会加快柳风体内毒素的蔓延,清清一碗稀粥,虽然平淡无味,但是却是最安全的食物.
书文扶起柳风,用调羹舀了一勺稀粥送到柳风嘴边,轻轻道:“柳兄,喝点稀粥吧。”
柳风微微睁开双眼,用力吞下书文送过来的稀粥,喘了口气道:“谢谢你,这些天要你像个下人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书文笑道:“什么都别说,看到你终于有力气说话了,这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我们是朋友吗,你受伤了,照顾你是应该的,来喝粥。”
“方兄,我得跟你说句实话。”柳风忽然正色道。
书文见他脸色庄重,连忙收回送过去的稀粥,问道:“什么实话?”
“这稀粥实在太难喝了。”柳风说完便笑了起来。
书文舀了一勺,放在嘴里,慢慢嚼了嚼,点头道:“确是没有一丝味道。呵呵呵。”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喝粥,柳风不觉又昏睡了过去。
书文将柳风背上马车,正准备驾马西行,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只见一个身着貂绒的姑娘,正在扶着一个猎户模样的年轻汉子上马。
“哥,你就顾着吃。再这样,你这条腿可真废了!”那姑娘似生气道。
“妹妹,你也知道你哥不好别的,就是有点贪嘴。这店里的饭菜比起我们以前吃的,那相差何止千倍!太好吃了。”说着那年轻汉子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肉饼,放到嘴里狼吞虎咽起来。
“真是拿你没办法,那你一边吃一边赶路吧。不过这可是最后一次给你买肉饼了,我们积累的盘缠都给你吃光了。”说着那姑娘轻轻在她哥的座骑上一拍,那马识趣似的便向西飞奔。她一个翻身早已跨在马上,双腿一夹,那马便似一只脱弦的利箭,不久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是方柱军,方紫卿兄妹!他们怎么会在这儿呢?书文扬起马鞭,也向西驶去。
自从书文离开武夷山谷,书文也想过去找方氏兄妹,可是他当时一心想着替“死去”的飘雪她们报仇,所以也就把找他们的事给耽搁了。
紫卿她们为什么会在这儿呢?好像柱军大哥受了什么脚伤,他们急着找大夫医治。书文使劲挥动马鞭想赶上紫卿他们,可是那两匹骏马经过连日的奔波早已疲惫不堪,再加上马车怎么也没单骑快。追了一个下午,路上一个人影也没见着,书文害怕马车太过颠簸将柳风弄醒,于是放弃了追赶。
黄昏时分,书文带着柳风赶到一个小镇,替柳风疗完伤,照顾他饮食,安顿好之后,便在路摊买了些干粮,又在马市上买了两匹新马,连夜继续赶路。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不过夏日的月光非常明亮,借着月光,道路清晰可辨。越向西行,道路越来越窄,也越来越崎岖不平,书文放慢了赶路的速度,夜里驾车赶山路,慢一点会更妥当。到后来道路窄得连马车都通不过了,书文没有办法只好将柳风绑在自己背后,选了一匹脚力最好的马,骑马西行。虽然是盛夏,但晚间山中吹来的凉风也足以让人感到丝丝寒意,书文害怕柳风旧病未除,新病又起,于是将自己的貂皮大衣给柳风披上。山道上静得似乎轻轻一咳都能响遍山谷一样,马蹄声蹬蹬的在山谷间回响,不时惊吓起一群群的乌鸦。
太阳终于又再次从东边升起,书文回头看了看柳风,只见他披着的貂皮大衣上已经结了一层露珠。
翻过一座山头,一个小村便映入了眼帘。书文抬头一看只见一座山峰高耸入云,那山的轮廓远望如一害羞少女,低头掩面,摇摆衫群。书文深吸了口,巫山仙女峰终于到了。
仙女峰下的小山村其实只有几户人家,他们的房屋也算齐整,不过和襄阳城里的比起来却不是同一个层次,也就能遮风挡雨而已。不过在道路的尽头,一座奢华如宫殿的楼阁引起了书文的注意。书文促马前行,只听得一人道:“在下是四川绵阳堡堡主肖德江,犬子不幸被唐门奸人暗器所伤,如今危在旦夕,请‘毒圣’大发慈悲,救他一命。至于西门先生的规矩,在下早已知晓,这是在下用重金买得的十位绝色佳人,还请西门先生笑纳。”
那年轻公子冷哼道:“好,好,好。只是你只懂家师的规矩,我们这群师兄弟的规矩,你懂也不懂?”说着便要送客。
那肖德江立马会意,假装掌嘴道:“该死该死,在下一心惦念着小儿的安危,竟把孝敬兄弟的给忘了。来人——把车上的礼物拿上来。”
肖德江从下人手上端过硫金的宝箱,捧到那人面前,打开箱子道:“不知兄弟还满意不?”
金黄色的光芒射入那群人的眼帘,登时驱散了他们脸上的阴霾,那人笑道:“好说好说,我想家师一定肯替公子驱毒,就包在我身上。”
说着示意他的几个师弟,把那躺在病架上的人抬上山去。
书文将柳风背下马来,突然他发现方紫卿,方柱军也在求医的队伍之中!只见紫卿走上前向那白面书生模样的年轻公子问道:“听说‘毒圣’专解天下奇毒,世间中毒再深的人只要他肯医治,也必定手到毒除,不知是传闻还是实情?”
那年轻公子面带不悦,横眉道:“既信不过家师,何必上门?”
紫卿连忙赔礼道:“奥,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少年时也看过几本医书,跟人学过几年疗伤治病,对医道说不上精通但也略有涉猎。上个月我大哥被不明毒物咬伤,我虽费尽心思,翻遍家中所藏医书典籍,却仍然没有找到解毒之法。前几日我拜访一位故友,得知‘毒圣’西门先生是世间解毒第一高手,为了不使我大哥这条腿废掉,所以冒昧前来恳请毒圣不吝相救。”
“奥,原来是求解药的。我还以为你是专门来找茬的呢?”那白衣公子不屑的上下打量了紫卿一翻,“我师父的规矩你可清楚?”
“什么规矩?”方柱军待在一旁,见那公子举止相当傲慢,没好气的问道。
“你们刚才不都看到了么?要想我师父他老人家出手救人,必需付得起诊金。瞧你两人身着破衣烂袄,想必没有什么家当,至于你这个妹子吗?马马虎虎过得去,中意不中意,那就得看我师父他老人家的喜好了。不过这条路你们不能走,要想自行上山只能走南面小路。”
“为什么不能从这儿过,刚才那群人不是从这儿上去了么?”方柱军怒道。
“他们自然与你们不同,人家懂得人情世故,哪像你们一点规矩都不懂!走开走开,别在这儿碍事,大爷要见的人还多着呢。”
他话音刚落,早有后面来求治解毒的人将他们挤出了人群。
“妹妹,算了。我早就说过,没有钱你再怎么求人家,人家都不会帮我解毒的,你偏不信,硬要拉着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风餐露宿不说,到这儿还要遭人羞辱,受人白眼。唉,我倒没什么,就是委屈了你,让你跟着我一起受罪。”方柱军叹气道。
“哥,你又说浑话了。奥,对了,刚才那毒圣的徒弟不是说过,上仙女峰还有南面一条路么,这儿不让人过,我们就从那条路上山吧。”紫卿道,说着就要拉着她哥继续向西赶路,柱军拗不过他妹妹,只好跟着。
“大哥慢走——”书文见柱军他们就要离去,心道:我要不要和他们相认呢?算了,既然我要以方谨严这个名字重生,那索性连他们瞒了吧。柱军大哥也中了奇毒,似乎已有些时日,若不尽快医治后果肯定严重。不如叫住他们,要他们随自己一起上山。
方柱军止住脚步,回过头来,见一个满脸胡须,身上缠了几片破布带的人背着一名懒怏怏的病人朝自己跑来,疑惑道:“你是在叫我吗?”
书文背着柳风跑到柱军他们跟前,盯着柱军仔细瞧了瞧,拍头笑道:“世间竟有如此相像之人,实在对不起,兄长的背影很像我以前的一位大哥,刚才一时眼盲,错认了兄长。务请见谅。”

紫卿笑道:“不碍事,四海之内皆兄弟,同是中原人士,本来就是一家人。”
“奥,姑娘说得是。”书文假装发现柱军脚上的毒伤,故作惊叹道:“啊,兄长也中了剧毒?毒性好像要蔓延到大腿处了,若不尽快解毒,让它侵入五脏六腑可就性命堪舆了。”
“嗯,大哥,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否则你的腿真得锯下来了。这位大哥,我们得尽快上山,就此告辞!”说着拉着柱军就要走。
“大哥请留步,他们不让你们走这条路,不就是你们没有银两孝敬他们么。若是大哥不嫌弃和在下一起上山,我这儿也有些银两,说不定那些人肯让我们一起过去。”书文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们萍水相逢,所谓无功不受禄,我们怎能让兄弟你如此破费?”柱军婉谢道,但两人心底却在纳闷:瞧他连身体面的衣服都没有,身上会有很多银两么。但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只好当他是真人不露相。
书文见他们婉拒,笑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古人早有圣言:“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若是兄长不肯无故受我恩惠,那么就当我借给你们作为江湖救急,等你们手头宽裕了再还给我也不迟,不知道两位意下如何?”书文见他们低头不语,知道有希望,接着道:“实不相瞒兄长你确实很像我的一位朋友,刚一见面,我就觉得两位面善,心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近感,要是你们不肯答应我的要求,那就是看不起在下,不屑于在下交往了。”
“那好吧,既然兄弟你执意如此,我们再不领情反倒显得有些不识趣了。这是舍妹方紫卿,在下方柱军,不知兄弟你怎么称呼?”方柱军抱拳道。
“原来是兄长也姓方,在下方谨严,湘中人士。这是在下的一位朋友——柳风,他因得罪独一门的少主,不幸被暗器所伤,暗器上所下之毒至今未除,现在都昏迷不醒。”书文道。
“这位柳兄也是以打猎为生吗?”紫卿走近书文盯着柳风身上的貂皮大衣道。
书文暗叫不好,这些天早就想换件衣裳,修饰修饰边幅,将自己好好整理整理,可是急着赶路,把自己的事全都抛到脑后了。这下惨了,碰到了一个眼明心细的女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柳风身上披着的是自己的貂皮大衣,更何况这貂皮大衣是紫卿亲手为书文缝制的。虽然已经过了三年,大衣也经过日晒雨淋,破旧不堪,可是整体模样还保存着呢,怎么办呢?
书文连忙转身笑道:“奥,不是。他是北平名门高徒,我和他相识也不过数日,这些天他半醒半睡的,所以他的来历背景我也没问清楚。你们看,那白衣公子好像要关门了,我们还是赶紧交钱上山吧。”
紫卿回头一看果然那帮白衣人就要关闭山门,当下也顾不得多询问,连忙跟着书文、柱军向那山门跑去。
“等一等!我们也是来求医的。”书文一边跑一边喊道。
那白衣公子瞧了瞧书文的打扮,挥了挥手示意他的师弟继续关门。书文心道:糟了,看来不亮出点银两,他们是不会让我和柱军大哥他们过去的。当下也不及多想,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稍一用力向那山门扔去。只听砰的一声,推门的白衣人全都被震出几米开外,而那叠银票竟卷成筒形生生的**了山门之中!
书文慢慢的走过去,只见那白衣公子仍呆立在那儿,书文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指着门上的银票道:“不知这些够不够你们兄弟花上几个月?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兄台不要怪罪。”
那人机械般的点了点头道:“够了够了,不怪罪,不怪罪。公子请上山。”
书文正要背着柳风上山,回头见紫卿、柱军也呆在原地,连忙喊道:“方大哥,方姑娘,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赶山路呢,你们快点过来吧。”
“你的武功好高啊!”柱军和紫卿随着书文跨过山门,闷闷的赶了好长一段山路,终于忍不住赞叹道。
书文叹气道:“武功高有什么用,你们看,我这位朋友和方大哥你身上的剧毒我都没法用内力驱除。还是没有武功好,生活简单,不用每天打打杀杀,也不会连家也回不了。”
紫卿见书文脸色悲哀,不觉询问道;“你为什么不能回家呢?”
书文不语。
柱军忙道:“小妹,这是方兄弟的痛处。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书文回过神来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跟人说的。想起来还是我自己不愿回去,并不怪罪我所学的武功。”
紫卿道:“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我觉得你都应该和家人冰释前嫌。世间没有不疼爱孩子的父母,也没有不关爱弟妹的哥姊。最关心你的人就是那些平时待在你身边的人,有时你可能觉得他们很烦,但是他们才是每个人最应该珍惜的人。”
书文转过头,看着紫卿点头道:“嗯。怪不得最近老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虚的慌。听了你的话才知道,原来是我想忘掉过去,割断亲情,而这却使自己变得一无所有,心无所依。谢谢你。”
“你出银子帮我们兄妹上山,让我们能够有机会见得到‘毒圣’,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紫卿道,“何况能疏通你心中的郁结,是你悟性高,一点就通。我只是点拨而已,并没有为你做其他事。”
“嗯嗯嗯。”书文正想说话,这时柳风开始呻吟起来,书文连忙停下脚步,将柳风放下来。
“柳兄,柳兄——”书文按了按柳风的脉搏,轻轻的喊道。
“这是哪儿?”柳风睁开朦胧的双眼,看清楚了书文问道。
“这是仙女峰。柳兄,能替你解毒的人就在山上,我们就快到了。”书文答道。他见柳风嘴唇干燥,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水袋,倒了一小杯送到柳风嘴边:“来,喝口水。”
书文转身见紫卿他们也停了下来,忙道:“方大哥,方姑娘,你们快走吧,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一点见着‘毒圣’,方大哥腿上的毒就早一点解除。我这儿也不用人帮忙,你们快走吧,天黑了就不好了。”
“方兄弟,你这是什么话。我这条腿一时半会儿还不碍事,要我丢下你自个儿先走,这种事我怎么做得出来!”柱军知道书文一片好心,故做生气道。
“我们大家虽然相处时间还不足半天,可是大家都能坦诚布公,相互信任。我们已经是贴心的朋友,是朋友就应该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你的好意我们知道,但我们也想关心你这个朋友。除非你不把我们当朋友。”紫卿笑道。
书文也笑道:“唉,我想甩开你们独自一个人享用身上带着的干粮,没想到这都不能天遂人愿。没办法了,只好忍痛割爱,拿出来和你们一起分享。”
“什么干粮?正好今天中午没吃饱,肚子早就饿得慌了。跟着你这个朋友就不怕饿肚子了。呵呵呵。”柱军接过书文递过来的干粮袋,打开袋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哥,你省着点吃,我看这袋子不大,经不起你的大胃口的。”紫卿看柱军吃的差不多了,一把夺过袋子,好好的捆了起来。
书文将柳风扶起,坐在平整的草地上,脱掉他身上披着的自己的貂皮大衣,就开始催动内力,替他运功逼毒。书文明显的感到,这次自己的内力行走于柳风的脉络之间比之上次又艰难了许多,半个时辰过去了,柳风依然脸色惨白,只有少许红润之色。书文不死心,又强运内力整整一个时辰。这时只见柳风推开书文,身体前倾,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水。那血水呈暗黑色,并夹杂着一股恶臭,只听柱军先干呕了几声,接着也哇的将刚吃下肚子的干粮全部呕了出来。
书文实在没有半分力气了,只能躺在草地上。紫卿连忙起身,递给柱军一条手帕道:“快将嘴擦擦。”自己却来到柳风跟前,扶住柳风,倒了杯水送到他嘴边道:“快喝口水簌簌口,这样会比较舒服。”
柳风推开紫卿,又不断的吐出血水,紫卿一手扶住柳风不让他摔倒,一手轻轻的在柳风背上轻捶。呕了许久,柳风终于停止了呕吐。紫卿递过清水让柳风簌了簌口,又掏出一条手帕替柳风擦了擦脸。
书文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终于恢复了体力,他正准备替柳风把脉,查看他体内毒素的蔓延情况,这时紫卿将柳风安置好,转身对书文说道:“他好多了。毒素导致他腹部溃烂,现在将乌血呕了出来,反倒对他的身体有好处。你还是躺着休息一下吧,看得出来这几天你肯定是连夜赶路,又要按时替他用内力控制毒素蔓延,你肯定累得够呛。”
书文笑道:“再辛苦也得先转移一下地方才行,不然柱军大哥就要将肠子都给呕出来了。”
书文背起柳风,和柱军、紫卿又向山顶走了许久。虽然此时快要日薄西山,可是因为是在山腰,红通通的夕阳仍然能照到山上的书文一行人。
“这是什么毒啊,把人弄得半死不活不说,还要折磨照顾伤者的人。唉,可怜我的肚皮,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了,刚吃了点好吃的,这么快又还了回去。”柱军愤愤道。他转头看了看妹妹,还要继续唠叨。只见紫卿盯着手里的那件破貂皮大衣发呆,他觉得有古怪,问道:“妹妹,一件破衣有什么好看的么?值得你这样左瞧右瞧。”
书文一听,暗叫不好。刚才就应该趁他们不注意扔掉这件显眼的大衣,自己怎么这么健忘!
“哥,我问你,这件大衣你以前看见过没有?”紫卿拿着貂皮大衣走到她哥跟前问道。
“我看看,这不就是一件很普通的貂皮大衣么,没什么特别啊。对了,这件大衣是那位柳兄弟的么。你问问他不就得了。”柱军拿过大衣看了看道。
书文十分懊恼:万一被紫卿认出来了可就惨了,自己明明还记得他们,为什么要骗他们说自己是什么方谨严?
“这件大衣是你的么?”紫卿拿着大衣走到书文跟前问道。
“为...为什么...干嘛问这个?”书文没有回头。
“这件大衣我好像在哪儿见过。”紫卿道。
“奥,是么?这大衣就像方大哥所言很普通啊,绸缎庄有很多啊。”书文轻轻答道。
“可是,这貂皮只有武夷山才出产,这缝线的手法和我的一模一样。”紫卿似仍不相信道。
“奥,我记起来了,这件大衣是我前些年路过浙江玉溪时买的。当时挺新的,可是手工不怎么样,穿着穿着就破成这样了。”书文被她问得心一慌,不觉就随便编了个故事。
“是么?啊,真的是——”紫卿忽然尖叫了起来,书文和柱军不觉回过头来看着她。紫卿盯着书文看了许久,喃喃道:“的确是一件很普通的貂皮大衣,这么破旧,我看不如将它扔了吧。”说着就要随手扔掉手中的大衣。
“等一等。”书文脱口叫道。
“这件衣服手工很差,又这么破旧。为什么还要留着它?”紫卿疑惑的看着书文道。
“这个嘛,这个嘛。奥,现在虽然是盛夏时分,可是山间露水很重,留着这件大衣替柳兄遮挡还是有用处的。”说着一把拿过紫卿手中的貂皮大衣,盖在柳风的身上。
书文见紫卿沉默不语,又嘻嘻笑道:“你看,它虽然旧了点但是还很有用处呢。”
紫卿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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