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与兹风乘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早上六点五十,当大个,猫王几个人还在一边刷牙一边聊天的时候,便见到校门口处走来一个一瘸一拐着的少年身影,此时来上课的学生依旧十分稀少,整个校园内除了起来洗漱的住宿生外,再无其他人等,就连老师、领导们都不见来半个人影,别有一番清冷。
那蹒跚着的孱弱身子渐渐走来,背上犹自绑着个偌大的书包,呲牙咧嘴的样子又是滑稽又是好笑,却更显出寂寞和一种无力的坚强。
“吆嗨!”猫王吹了声口哨,嘴角的牙膏泡沫顿时飞到半空,他故作讶然状道:“这不是咱班尖子生云志凌么?”说着哈哈一笑,“怎么成了这等模样?”
云志凌听他嘲讽却不搭理,皱着眉头依旧向前走去,见前方有碍便要绕过去,却忽然听大个骂道:“他妈的买冲也欺人太甚了罢!恁也不将82班的人看在眼中!”他将洗脸毛巾望盆子中猛然一掷,唰地溅出一大片水花,便大步走到云志凌跟前,冷冷道:“中午放学别走,他怎动你,你再怎么还给他,怎么,有种没?”
听他此番道来,云志凌一怔,见他面色如霜盯着自己,“那龟孙早该挨打了,这次欺道咱班身上,就由你出个面挑个头,我帮你镇着他,成,还是不成?”
云志凌摇头笑道:“算了,多谢你,我这伤不是他弄的......”
“你怕?老师?家长?医药费?......”
“不!”云志凌脖颈一扬,目光坚定无比,道:“刘坤,我知道你仗义,也知道你不怕他甚至能轻松玩他,但我也告诉你句,我,也是不怕他!我的事我能撑着!”说完之后径直朝教学楼走去。
“切!你瞧他那鳖样!昨儿个早上挨打时候都哭爹喊娘了,还敢说不怕人家!”猫王端起了口杯,拧开水龙头接满水,一边道:“萎蛋就是萎蛋,连别人打他,自己都不敢承认,活得忒么窝囊,学习好顶什么用,你瞧咱,谁敢惹爷们非拍扁了他不可......”说着屈起左臂一亮那壮实肥肉,自做陶醉状,但随即慌忙接住溢出水的口杯,吸溜了一口,咕噜咕噜漱口起来。
大个却摇头道:“这小子变了!”
“什么——!”猫王险些将口水喷在大个身上,忙哇地吐到水池中,大是惊异道:“他这样子还不是那萎缩蛋子!变什么变,不就脸上挂彩了贴俩胶带,其余的我怎么看不出来!”
“他变了,这小子不会是个简单人物。”大个手一扬,“看吧,等买冲那龟孙来了,咱们会会去,这些天的账该算一算了!”
话毕二人就着小水池拧水洗脸,漱口刷牙忙活开来,星期四这一天,该有好戏了。。。。
........................................................................
大个,名叫刘坤,初一82班学生,因个子魁梧而得此绰,身形颀长,身法狠辣、矫健,在整个十一中80届学生中素有威望,为人大气,仗义疏财,相貌冷酷而英俊。
猫王,马志彪,又称老马,82班学生,虽有着不低于刘坤的个头,但因自身“有横度,能撑船”被人以“猫王”笑称,与通神流卜腾、大个刘坤合称实验班三霸英杰。(82班乃是整个学校里优秀生最多的班级,校方特意将此班设为实验班,对成绩好的学生重点培养。)
-*-*-*-*-*-*-*-*-*-*-*-*-*-*-*-*-*-*-*-*-*-*-*-*-*-*-*-*-*-*-*
云志凌将书包往书桌上一顿,便开始整理用具,他本以为这些东西都要随着昨天进入警察局而离自己而去了,没想到老哥竟然早派人拾起了来,除了那只装水的桶壶被别人踏扁了不能用外,其余的课本、文具盒等一应事物倒只是脏了些,还可以用。
纵算如此,便已经令这颇显小气的小男生心疼不已,他坐在椅子上将书本一件件取出,语文课本、练习册、英语书、笔记本......临到最后却突然发现怎么也找不见了数学书了,他心下暗自焦急,犹对自己说:罢了,罢了,反正数学就是不用课本我也能学好!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想要放学后再去溜冰场询问老哥去。
“哎吆!”,“谁谁谁把俺家小凌凌弄成这样?”猛听一个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传来,便看道一个浅紫色身影夺门而入,抢到云志凌跟前,咿呀叫道:“看看,看看,伤成了这样!是哪个王八这么狠毒,竟连恁也乖巧的男生都下得去手!”那女子虽非绝色倾城,但举手投足间火热大方,加上身材窈窕玲珑有致,倒也不失美丽妖娆。
“来来来,让姐姐瞧瞧,咿——!你看这创可贴粘都粘歪了!”不等云志凌开口,便恶狠狠骂道:“给姐说,是不是又是昨天买冲那王八蛋动的你?!”
她认定将云志凌伤成这样的人定然是那个变态乌龟,因此脸色霎时阴沉下来,沉思着是否找人给他点教训,否则自己这个当姐姐的实在是太没有脸面了。
这女子名叫沈梦婷,和云志凌同班,学习成绩名列前十,生性烈直、大方,若非昨天早上是她出手干涉,那么“买冲打云志凌”这一事怕不见得会那么善了了。
“不是,昨天不小心......”他说道这里急急住口,不想让别人知道昨晚的事,便索性道:“我哥帮我报仇了!”
沈梦婷一愣,旋即道:“什么你哥?你前些时候不是还是个独生子,怎么一转眼没几天就多了个哥哥?我不信,说,是不是昨天下午放学他又截住你了?”
云志凌不回答她的问题,径直道:“我哥哥是个混混,是我伯父的儿子,昨天下午他帮我教训了买冲。”顿了一顿,道:“你不认识他的。”
正在这时,却见走廊上一个窈窕身影走了过来,云志凌见着急急将脸掩到后面,待到脚步声到了隔壁班级,才偷偷朝那去声方向瞟了两眼。
却不想这一切皆被近在眼前的沈梦婷看去,心下微微带着醋意:“噢——!怪不得最近小凌凌不对劲,原来看中了81班班花啦!怎么?需要姐姐介绍么?尤婷婷可是我沈梦婷的好姐妹哦!”说着还玩味朝他眨了眨眼睛。
云志凌被她看穿心事,面上一红,也不避讳,低声道:“别乱说,人家哪会看上我了?你可千万不要给她说!”他说这话时候,却是心底又有着一丝企盼,既然面前这美女是和她一个寝室的(云志凌早就听说过的,全校公布的事实),那最好还是让隔壁班级的那人知道自己心意?
沈梦婷见他如此,更是呵呵娇笑,此时临近上课,班里学生陆续多了起来,渐渐也多了些喧声,云志凌因为座位排在头排,而教师后门向来不开,故许多学生进门见着他都是吃了一惊,只见他面颊肿得老高,乌黑发青的额头、下巴等处还贴着几张创可贴,如刚刚打完仗了的重伤兵员,众人不时对他问上两句,沈梦婷吃受不住,笑道:“想不到小凌凌还蛮受人关心的嘛!”便告辞回了自己座位。
猫王进门扬声大喝:“是男人的都随哥们出去!89班恶(本地话,欺负之意)到了咱实验班头上来咧!”
众人闻言不明所以,更有一个身着格子衬衫的男生嚷道:“大清早的,快上课了,干J8毛事哩?”
猫王冷冷笑道:“李罡,你不是82班男人的话可以不去!”接着又道:“谁能来就来,不能来就憋着!”
“妈的,谁说爷们不能去!马志彪,带路!”李罡被他一激,怒火斜升,便要大发熊威。
云志凌听他们说到89班,微微一愣,想道买冲好像就是那个班级的,便以为这事情要与自己有关,不能不管,刚要起身,却见大个进来对他冷冷道:“不关你的事!是他们班别的人挑战实验班权威!你就歇着!”
“不!这我就更要去!”云志凌瞧着他,倔强地道:“因为我是个男人,是咱82班的一个成员!”
大个心神微震,暗暗点头,道:“行,给你一次机会,到时候随我身后!”说着便低声嘱咐猫王两句,当先出了教室。
云志凌眉毛一扬,推桌而起,同样跟了出去,众人见了纷纷叫好,呼哨声不断,却听见沈梦婷站起来扬声号召:“大家都是82班的,凭什么你们男生去得,我们女生就去不得?姐妹们,收拾起来,抄了买冲那王八的家!”她本想阻止云志凌出去,但见眼下局势已定,况且有刘坤出来镇场面,倒也不怕对方,索性大家一起去得了,她这一声吆喝,顿时群情激湃,人人热情高涨,更有许多人拿了扫帚、干布拖把甚至教师用教鞭当作武器,如潮涌出,要向89班的王八羔子挑战。(其实当时在班里的也不过是那么二三十人,根本没“如潮”那般汹涌,各位权且当为一个夸张吧!哈哈)
“吆——!82班的龟孙们来了不少哇!嘿嘿,还真个没男人,竟然都是女人!”一个额前染了一撮红毛的吊儿郎当的小子故意扬声道,他故意当着眼前正走过来的众多男生面说“竟然都是女人”很明显将众人都骂了进去。
“张佳宾,别以为你是过去的十中扛霸我就不敢动你!”大个大摇大摆走着过来,声音平缓而镇定,两只手插在牛仔裤口袋中让人觉得别有一番神气。
云志凌跟在后头暗暗道:这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随即将胸膛一挺,也想学前者那藐视一切的气魄,但某些东西是别人有而他人学不来的,不管云志凌装得再牛再横,他后面跟着的同学们见了,都无人不是偷偷发笑,认为他见惊是惊,跟风随潮,也不称称自己斤两。

“你倒不是说我们82班的人都是没种的,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么?”大个故意瓮声瓮气与他说话,明显不将他入了眼中,他舌头打搅,口齿不清,眼睛斜斜睨着天空,就等着看张佳宾的反应。
张佳宾身后站着穿绿格子半截袖衬衫的李虎,穿被故意染成乱七八糟但还能看出是原先那天蓝色校服的赵光,以及还有十几个他们班在学校里有名,在教务处有档的“尖子生”们,此刻见大个竟如此对待班级老大,不禁同时大怒,纷纷骂道:“草你个刘坤,你他妈有啥好拽的,不就是家里开个超市,还不够养你妈!”
“82班横大个,你真当你无敌了,宾哥随便叫几个南关混混信不信砍死你!”
“你妈了B......!”
......
大个眉毛上扬,不顾身后猫王以及其他同学们厉声反骂,直接伸手指道:“你、你、还有你!你们仨刚才骂的话再说一遍!”
对面赵光、刘健和范明三人闻言一愣,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见对方竟然敢威胁指使自己,心中大是不忿,不禁同时将眼一白,嘴角撇道:“不说咋了?”
“啪!”、“啪!”、“嘭——!”三声响声传来,大个将袖子一捋,弯腰弹了弹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缓缓沉声道:“这就是咋了!”
一时人人呆立当场。
那瞬间,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刘健、范明二人已是一人挨了一个耳光,赵光肚子上正中一脚,那巴掌煽地恁般狠,他二人脸皮都在不由自主颤动不休,面上错愕不已。而这一脚忒也毒,只看赵光老半天了仍旧捂着下腹站不起腰,口中哎吆、哎吆哼叫着,脸色不用看已是知道定然痛哭至极。
见状如此,张佳宾面色疾变,勃然大怒,骂道:“好你个刘坤,爷们的兄弟都敢动,你真的也不把我小太子放在眼中了,好,好,不是有种么?咱们就来过上一过!”他径直走到了大个面前,平视着对方,眼中怒火更是可以燃烧一切。
张佳宾个子那个时候大约是一米七五,与刘坤不相上下,[据刘坤后来介绍,在那个时候其实他的个子不是最高的,比他高的人整个学校多的是,但因为他体型健美而瘦长,是他人所不具备的,所以“大个”这称号一直没被人夺去。]正因为如此,所以说是“平视对方”而不是“仰视”更不是“俯视”了。另:张佳宾其实是个转校生兼退班生,上过两此初一,所以比本届学生的年龄要大。)
大个无视他噬人的凶光,冷冷道:“82班的人,你认为哪个没种?你瞧我的身后,你以为就只有你有种么?”他声音一扬,朗声而笑:“就连我们班那个昨天被你们班买冲恶了的云志凌,也敢来看你这孬种窘样!你还敢骂82班没人才么?”
云志凌听他此番一说,心中一热,知道身前这人乃是特意为他驳回面子,不由暗暗感激,便脱口而出道:“对,我们班的人比肩接踵,挥汗成雨,淹也能淹死你!”
这时候来的学生已经多了起来,两方人马虽然说是在教学楼最偏僻的一隅,但仍是惹了不少人好奇观看,云志凌这话一出,那“比肩接踵,挥汗成雨”这几字更是摘自语文课本初一上册第六单元中的一篇课各地教材不一,请勿强行证实!)。被人听了,立时间远处近处便有不少人齐声发出嗤笑之声,其中尤属82班里学生最多了。
张佳宾脸色铁青,森森道:“杂种,昨天恁时怎没见你贼横?别以为有大个罩着,老子就不敢多你了,买冲开你的还是轻?那就再来?(开:本地话“教训”、“打”的意思,动词)”
82班众人闻言,纷纷怒骂:“滚你奶奶的!妈勒个逼的别让爷爷看见买冲那厮!非撕了他不可!”
“你妈的张佳宾,别认为你老哥是南关混混就老不起,有种让他来十一中,爷们让他成爬虫!”
“姓张的!你休要猖狂,十一中还不是你应该来混的地方,趁早赶紧滚回你那十中老窝去罢!”
.......
众人骂声不绝,七嘴八舌,其中犹属沈梦婷等领头的女生骂得厉害,什么你奶奶死在炕上,你姥姥掉茅坑里,你干爹被狗咬啦一系列恶毒诅咒都出来了。
而众人这般“热情高涨”,当事人云志凌脸色已是在前一刻冷了下来。不是张佳宾讽他被买冲打的事,二十那狗日的货竟然说了俩字是实在不该出现的——“杂种!”这其中一些缘由且待本章末尾再谈,免得耽搁了。
“你他妈的才是杂种!驴日的狗草的鳖生的蛋养的大垃圾,大混蛋!”一声暴喝来自云志凌口中,周围人霎时静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就连刚缓过气来的赵光,以及89班一众混混,还有远处偷偷朝这里看着的其他学生,都是满脸震惊和讶异,更掺杂着一些嘲讽、逼视和旁观好戏的心态模样。
张佳宾面色徒然剧变,他一介班魁竟被外班素有“名望”的萎蛋给如此诋毁、诟骂,如何不觉颜面扫地,如何不恨其入骨,如何不怒火滔天?
“刘坤,你的小弟也太不懂礼貌了吧?你就是这样纵容你的手下?你将江湖规矩当个屁了?!”
“张佳宾,我今天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诉你!”大个剑眉一扬,仰首冷笑,“我82班没有老大、小弟这一说,我82班的人都是我刘坤兄弟,我刘坤鄙视谁,他们照样都能鄙视!”他说道最后两个字的“鄙视”之时,语气骤然加重,张佳宾面色又是急变,双目如喷怒火朝他看着。
猫王大笑道:“张佳宾,听到了没有,我82班的随随便便一个人都是站在你头上撒尿的,对你鄙视着的!”说完又复哈哈大笑,他对刚才云志凌那一声怒喝也是吃惊不已,认为这小子还算有点魄力。
云志凌已是从大个身后走到前面,冷冷盯视张佳宾,森森道:“是个男人,就会鄙视你!”
“你妈勒逼的找死——!”听他竟敢这般说,张佳宾更是勃然大怒,双眦欲裂,扬声大骂:“好你个萎蛋仔,如今爷爷虎落平阳,猴儿、鸟儿都敢来骚扰了!你他妈的真J8有种!你他妈的老子不发威,你但爷爷是爬虫了!我草——!”说时已是一把朝云志凌胸口推去,想要将他搡上一搡。(打过架的人都知道,怒极而骂的时候对对方进行推推搡搡可以加快战斗频率与增加己方气势。)
“老子不教训教训你,都让你忘记你姓甚了!”说到这里时他心中蓦地一凛,这小子姓云,该不会是和北关大头有关系吧?但旋即一想看这小子那熊吊样,一百个没有这可能是马新寨村的。
“呼——!”风声一起,大个已是单手将那伸出去的手腕捉住,顺势一带,便再难让他送出分毫,手上指力暗涌,捏得对方腕部带连着传到了面部都是一片清白。
“怎么?想打架也不用打一个受了重伤的病号吧?来来来,咱俩还得会会,莫让别人以为堂堂小太子只会欺辱弱小之辈!”大个睨着张佳宾,冷冷道。
“我不是病号!更不是弱小之辈!”生脆的声音响起,一张倔强的面庞出现在大个眼中,云志凌冷冷道:“他需要为他的一言一行负责任!”不顾周围人又一次惊讶的目光(或许充满了看白痴发无知的嘲笑吧?!),一字一句道:“我、要、和、他、单、挑!”
猫王怒喝道:“你小子那熊样,想被揍死!”便想去将他拽回来,他身后的沈梦婷也道:“傻瓜,你别逞了,你怎能打过了他了!”
大个却是将手一挥,松了张佳宾的手腕,对云志凌道:“好,这是你一次机会,不要让我失望,更不要给82班丢脸!”
“喂,你这人怎能这样,快拦着!”沈梦婷立时大急,当先便要冲上前去将云志凌抓回来,却见猫王一转身挡在面前,沉声道:“你若是想一直看咱班有这个‘萎蛋’,你就上去!”
沈梦婷一愣间,忽然听得张佳宾嘿然笑道:“单挑?就你?你不怕?”
云志凌朗声道:“我敢向你宣战,岂有害怕的道理?”他心中道:你们瞧着吧!以后谁也休想欺负我!
眼中倔强毅然,丝毫不将发话男人看入眼中。
“好!你他妈的自找的!死了别怨老子!”一声暴喝,“去死罢!狗杂种!”一巴掌怒扬而起,风势倏然急紧,尖啸声中云志凌发丝被掌风向右侧猛地一掀,俨然见着这一耳刮子便要煽在脸上。
“啪——!”一声,又清又脆,响亮到了极点。
云志凌的父亲云子胜乃是落拓酒鬼,他风流不羁,放眼整个BA县无人不识其大名的,但却是从未娶妻,原因不知为何。
却在十几年前,因一次醉酒乱性,使一位他并不爱的女子怀上了他的骨肉,并且被那女子死缠硬耗带干拖着生了下来。那女子为人放荡又喜阴谋,被云子胜所厌恶,二人间矛盾连连,常吵打不断。
可是,在那不久后女子竟被查处身患艾滋病,此病虽然未传染给云子胜以及当时尚且年幼的云志凌,但是已在云氏父子心中留下了极大阴影,及至那女子死去,更对当时年且三四岁的云志凌打击颇大,知道自己娘亲是个不务正业的荡妇,千人骑万人插,故而,但张佳宾骂他是“杂种”时候,不由勾起了幼年到今的许许多多悲伤来,也因为如此,他二人的战斗不可幸免。】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