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 俞恬玉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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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殇岗的林木很繁茂,传说在很久以前这个地方叫做“采桑岗”,岗上有一座采桑村,因盛产桑树,是个种桑养蚕的好地方,后来这里闹土匪,有两个打抱不平的兄弟来到这里,把土匪窝给拔了。为了感激这对兄弟,采桑村的村长决定把自己美丽的女儿阿彩许配给他们中的一位。阿彩对这两兄弟中的弟弟一见钟情,那哥哥又偏偏对阿彩情有独钟,为了娶到阿彩,让阿彩死心,哥哥就把弟弟杀了,并骗阿彩说弟弟在故乡有情人,回去找他的情人了。在哥哥迎娶阿彩的那一天,弟弟的怨魂做法,狂风大作,地脉翻滚,直接将村子掀到了地底去,全村只有几个在外面劳作的人逃得性命。后来这地方就改名叫“彩殇岗”了。
但凡是民间传说、野史稗文,总得有那么几个悲情的故事,从头悲到尾的,夹在N多大团圆结局的故事中,显得尤为刺眼。
英天本人对这种故事是非常不喜的,而且这些故事有着大量的漏洞:“村长既然要感谢人家,干嘛不指定两个女孩子?搞得人家兄弟自己阋墙!”
吕品白了他一眼:“人性本来就有很多漏洞。也许那个村长的意思其实是卸磨杀驴呢?这两兄弟既然连土匪都打得走,人气肯定很高,村长的地位受到威胁了啊。”
英天不服气,又说:“这两兄弟既然那么要好,到处打抱不平,想是有侠义心的,那哥哥怎么可能为个女人就杀弟弟?!”反正我是不可能为个女人把吕品这只死鸟杀掉的。
吕品说:“有什么不可能?这世间的人,共患难可以,同富贵难!有了难处,巴不得多来几个人帮忙分担,感情自然好得不得了,兄弟姐妹叫得那般,恨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有了好处,狠不能自己独占!兄弟姐妹?死光了的好,只要无人来抢这好处便可!你见过狗啃骨头不?平时相处得再好的狗,只要得了根骨头,就要抬去僻静的地方啃,啃不了的就要藏起来,见旁人从边上过都要威胁地哼上两声……狗性,人也一样有!”
“这……”英天听得寒毛根根立起,想起自己姥爷去世的时候,明明姥姥还在世,是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可是平时和蔼可亲的大舅舅就来找姥姥要姥爷的遗产……才两万多块钱,就可以让一个好人变成魔鬼,逼迫自己的亲娘!人性有的时候确实太可怕了……
各怀心事,一行妖怪循着崎商子的气息寻去,终于在三个时辰左右以后赶到彩殇岗,远远地看见崎商子正在和汾源说着什么,袁阗押着捆得结结实实的黄息子站在汾源身后不远处,嘴被布团塞住,呜呜呜地一直哼。崎商子似乎说了句什么,汾源示意袁阗把黄息子口中的布条扯掉。
“师弟!别和他们再说了!快点把俞恬玉璧给他们!”黄息子满眼泪花地大叫,“师兄小时候可是什么事都护着你,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你的啊!”
“师兄……”崎商子紧皱眉头,“那玉璧不在我的手上,而且那块玉璧也绝对不能落在这些妖孽的手上啊!”
汾源冷笑道:“你说我们是妖孽,那你结交浮云川古战场的那群妖鬼,又做何解?那玉璧,只怕还在那只叫英天的蛤蟆身上吧?”
英天大怒:口古月!这不是逼着老子念诗吗?卧槽泥马勒戈壁!你哪只眼睛看见玉璧是交给了老子我的?!那种定情信物一样的东西,交给我做甚?!我又没有兴趣去分桃断袖!
水漫缦收起蝶翼法宝,伸手进芥子袋中去掏俞恬玉璧,被芝厄蕾斯一把按住手臂:“崎商子死都不把这块玉璧交出去,必然是事关重大,咱们还是先静观事态再做反应吧?”水漫缦想想也对,有英天和吕品这两个喜欢阴人的家伙在,先等他去阴人,实在阴不了再出玉璧好了。
“师弟!我是你的师兄啊!难道师兄的命还不如那块什么玉璧吗?!”黄息子急了,满头大汗,袁阗笑呵呵地侧身,指甲变长,沿着黄息子的颧骨慢慢向下滑,来到他的颈动脉上,又往上移,再滑他的太阳**上,反反复复,但他的手指停下的位置,都是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造成很大伤害的地方。
“你师弟好象更在乎他的妖怪朋友呢。”汾源说,“你看他的妖怪朋友们也找来了。”伸手一指,躲在岩石后面的英天一行藏不住了,纷纷走出来。
“不错不错,赤月蛇君的两位高徒,废话鹦鹉,母龟妖,哟,还有一个灵芝妖,真是好物啊!”汾源盯着芝厄蕾斯舔了舔嘴唇,这一动作引发了吕品的不满,“色胚!盯着我女朋友做啥?!你就是一只低贱的钦原蜂精!还不配觊觎灵芝呢!就你这德性的,顶多有资格看看狗尾巴草!”
汾源面色一冷,甩袖一道寒光直取吕品!崎商子抬手一剑,把这道寒光拦截下来,原样送了回去,直打汾源面门!汾源将身一闪,让过寒光的攻击,指着崎商子怒道:“你……你不想要你师兄的命了?!”那道寒光落了地,在阳光下蓝芒淬闪,赫然是一根钦原蜂的毒针!

崎商子冷冷道:“我们在讲我师兄的事,又关这些妖怪什么事了?”
“我看他们不顺眼,出手教训下小辈,这是我们妖怪之间事,又关你什么事?”汾源忿忿地瞪了偷笑的吕品一眼,恶狠狠地对崎商子说,“既然你要讲你师兄的事,可以,但我还是那句话,俞恬玉璧拿来,人就给你,以后你们和摧骨岭的恩怨我们也绝不会插手!”说着给了袁阗一个眼色,袁阗将手指一划,黄息子脸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鲜血“哗”地流了半边脸。
黄息子急得大叫:“师弟!师弟救我!”
水漫缦在后面看着崎商子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手背上青筋鼓跳,心中不忍,打定了主意,不顾芝厄蕾斯的拦阻,把俞恬玉璧拿出来,慢慢地举到头顶一挥,吞吞吐吐道:“汾源,你要的玉璧在这里。”英天急得跺脚,“你怎么把它拿出来了?!”我这边冒充这么久算是白搭了!
崎商子也瞬间色变:“水姑娘,你……”
汾源得意地笑道:“乌龟妖,还是你上道,把玉璧给我吧。”
黑白童子眼珠一转,抢到水漫缦身边,从她手中夺过玉璧,在手中转了几个圈,笑道:“玉质确实不错,但还不算绝顶好玉,真不明白你们要这玩意儿做什……么?好……吧,你想要,就给你,可得接好了……哦!”说罢一扬手,玉璧脱手飞出,在天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向彩殇岗旁边的一条河里落去!
“可恶!”汾源急忙提气向玉璧落下的方向追去!袁阗押着黄息子,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不能让他们拿到玉璧!”崎商子也要去追,被黑白童子一把抓住,“别急……嘛,等他捞上来了你再去抢也行……啊。”又对着袁阗说,“玉璧都给你们……了,还不赶快放人?!难道要我们师兄弟亲自动手跟你打一场……吗?”
袁阗被黑白童子挤兑,把他碎尸的心都有了,却依然慑于赤月蛇君的凶名,眼下大事未成,还不能得罪这些大家伙。恨恨地将黄息子往前一推,袁阗向后一跃,去河那边寻汾源了。
“师兄!”崎商子赶过去,把黄息子扶起来,再将身上的绳索斩断,“师兄受苦了……我……”
黄息子苦笑摆手道:“师弟不必再说了,你这么做,自有你的苦衷。”
“那玉璧……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芝厄蕾斯也跟了过来,“一直就觉得这个玉璧不吉利,扔掉了也好!”
“唉!”崎商子顿足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后来在焦家地牢里才听邪、恶两僧提起,那玉璧中藏有一个秘密,可以找到两千多年前失落的那把和浩苍剑齐名的邪神剑!其本身的威力,也可用来杀死先天和大妖这样的存在!此剑和浩苍剑的正气凛然不同,邪神剑每杀一个人,就会吸纳此人身上的邪气,续而形成自身的威力,杀的人越多,威力越大!邪、恶二僧与汾源和摧骨岭的妖怪勾结起来,寻找此剑,定是有不小的图谋!”
“原来是这样……啊……”黑白童子恍然大悟状,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璧,只缺了一个小小的角,放到崎商子手中,“藏着所谓的大秘密的玉璧在此,还给你……了,你自己处理……吧。”
俞恬玉璧被黑白童子掉包了!大家一片呆滞。过了很久,英天才不解地问:“那……师兄你扔出去的那块是?”黑白童子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啊。”黑白童子说,“我用化石粉偷偷把玉璧变软,扳下来一点,再把玉璧扔进这个串味法宝里,这个法宝的作用就是把一件东西原来的味道暂时换成另外一种。再换一块岩盐出来,把从玉璧上扳下来的这块捏成粉末,涂在岩盐外面,就带上了玉璧的气息,再把它扔远点就是……了。”岩盐落进河里会怎么样?众妖和人都同情地看向了河那边。
“可这玉璧也实在没有什么特殊的啊……”黄息子很自然地从崎商子手中拿起玉璧,翻来覆去地看。
“师兄,且让我毁了它。”崎商子运功在手,打算把玉璧拿过来直接销毁,黄息子将手一拦,说,“哎,师弟不要急,这块玉璧大有价值,不如带回师门让师长们研究一番,再做计较如何?”说着,也不等崎商子同意,直接把俞恬玉璧放进了怀中。
“计不计较的以后再说。”吕品提醒道:“咱们赶紧走,迟恐生变。汾源和袁阗被咱们耍这么多次,就算是泥人也得变成钢筋混凝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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