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诺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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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懂事起,我就知道我的母亲并不快乐。她即使锦衣玉食,有光鲜的外表,也抵不住内心的悲伤。她可以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看着窗外,发呆一下午;她可以花半天时间在厨房里忙碌,为他准备晚餐,可一次也没等到归人,仅仅是一次也好。尽管如此,我的母亲还是每天乐此不疲地做着这些,她的笑容只在这短暂的忙碌中绽放。她的丈夫,也就是我的父亲,并不爱她,娶的只是她身后庞大的家族,而我母亲一直都知道,甚至在结婚前就知道,可她还是毅然嫁给了我的父亲。
我的母亲就是这么傻,傻到让任何一个人疼惜,却唯独换不回我父亲的爱。这样一个柔弱的女人,被我父亲狠狠的漠视,直到那年,她再也不能忍受父亲的背叛,选择以自杀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痛苦。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父亲失魂落魄的样子,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我的母亲,可她永远也看不见,她等来的是诀别。
那年我10岁,阿言7岁,也是从那年开始,我深深地恨着我的父亲,未曾开口再叫他一声父亲。这种恨意与日俱增,久到后来宛然成为一种习惯。
那个女人在我母亲死后的第二年进了家门,从那天起,我就发誓要花光他所有的钱,败光他的家,他就是为这些毁了我母亲的一生。
我玩女人,打架生事,做一切纨绔子弟该做的事,从游戏人间中寄托我的孤独。
我会惧怕孤独吗?我只是偶尔会感觉寂寞。
直到我遇到她,曲子希,一个眼睛美丽却哀愁的女人,就像我的灵魂。
我从来不信一见钟情,也从来没有想过我会为一个女人停止我放浪的生活。但在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被她征服了,甚至不惜用卑鄙的手段占有了她。
后来在那个酒会第二次见到她,我就知道我不会在放手。我有点庆幸那次答应老头去参加那个无聊的酒会,不然我会错过她。
我是喜欢她,但我不会强求。我知道勉强在一起的悲哀,就如我的母亲。所以当她表现出对我的不谅解,对我给她造成伤害的怨恨,我妥协了,我愿意放手,只要她想要的,我都可以给她。
然而,不知是不是上天眷顾我,在隔了一段时间后,她竟然会主动来找我。我强压住心底的那股喜悦,我怕吓到她。
她对我说她怀孕了,那一刻,我觉得是我二十几年来最开心的时候,就让我自私一次,我甚至不管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要和她结婚,组成我们自己的家。今后,无论是我的身体还是我的心都要忠诚于她。
可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她不爱我,她恨我,她只想让我痛苦。但是,只要她在我身边,我甘之如饴。
也许爱情只是因为寂寞,需要找一个人来爱,即使没有任何结局。
我从小缺少温暖,所以我不会轻易付出感情,付出了就要得到相应的回报。对她,我就这样爱了,没有任何理由的,慢慢地在生活的相处中,我更加确定我对她不是简单的喜欢,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爱,而且比我想像的要深。
而她依然恨我,在她还没来得及了解我时就深深的恨我,使我没有任何把握让她爱上我。但我不放弃,我会给她时间,我相信她总有一天会爱上我。

在这之前,我要隐藏对她的爱,我输不起,我的爱一旦说出口就要有回应,所以在她还没爱上我之前,我要保持沉默,在心底默默的爱她。我从一次偶然的机遇中得知小雏菊的花语是隐藏在心中的最爱,所以我送她小雏菊,等她慢慢发现我的爱,可她一次也不曾感应到。
我爱着,什么也不说;我爱着,只我心理知觉;我珍惜我的秘密,我也珍惜我的痛苦;我曾宣誓,我爱着,不怀抱任何希望,但并不是没有幸福——只要能看到她,我就感到满足。
可能是我太自信了,往往当我们有一点点靠近的时候,就会有突发状况再一次拉远我们的距离。每次看到她跟蒲阳在一起,我就不能介怀,我强大的占有欲让我丧失理性,我只想让她清楚我才是她的合法枕边人,蒲阳什么都不是。可她就是有办法深深的刺痛我,而我讨厌自己还是依然爱她,只增不减。
后来,我们的孩子没有了,看着她痛苦,我却无能为力,第一次我感受到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那次我哭了,我表露了自从母亲去逝后再也不曾流露的悲伤,为了我同样寄予厚望的孩子。
渐渐的,我明白自己永远走不进她的心,我累了,我再也无力支撑这段自己一厢情愿的感情。那次宴会后的争吵,使我更加明白我不能再禁锢她,我要放了她,也要放了我自己。我与生俱来的骄傲自负不再允许我继续这段无望的感情,即使得不到她的爱,我的尊严依然高贵。
这一次,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原来失败的滋味竟是这般苦涩。我让自己的心铁石心肠,继续做孤独冷漠的欧阳诺,以后我不再需要爱。
我相信我爱她,依然,始终,永远。但永远也不会在说出口,一次就够了。
可我们的纠缠并没有这么容易结束,她的一个电话就可以让我欣喜若狂,在表面上我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甚至冷漠。因为我不知道她打电话的用意,我再也承受不起失望。
可她的声音突然中断,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我像疯了一样找她,我笑自己的自欺欺人,我怎么可能抛下她就走,没有她我的心不在完整。
终于在郊外的一间厂房找到了她,看到她的刹那,看到她完好无缺的站在我的面前,我那该死的自尊、骄傲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她在我身边,只要她还需要我,即使还是不能爱我,我也认了,不会再抛下她一个人。这个女人,是我一直追寻的温暖,我就像一直在黑暗里摸索的使者,感受到难得的温暖,汲取还来不急,哪能在罢手。
后来这个笨女人不知所云地出现在机场,只一味的在旁边急着对我告白,还不许我插一句话,真是让我又气又笑。原来这个女人也一直深爱着我,只是不肯承认罢了。那一刻,我觉得就算夺去我身边的一切,只要还有她,我就知足了。
想想也只怪造化弄人,让我们错过了很多宝贵的时间。然而也只有经过大风大浪才让我们更懂得珍惜彼此。
“我们的爱能走多久我就有多忠诚、我能爱你直到我们分手、我愿意直到我不愿意为止。”这就是一直在我心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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