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秘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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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眼前赫然是一把似乎是“钥匙”的物事,看样子是熟铜质地,匙身上的镏纹镌刻精细,气魄不凡,不过匙身左右两侧竟无匙齿,而是各留了一道深槽,全不知做何用。刘凯越声音发颤地拽住严苏,兴奋的有点不知所以:“好家伙!‘盐酥鸡’同志你瞧见没有,这估计就是开启什么神秘宝藏的钥匙了!我们这趟可真是要发达了!”严苏此时倒还比较冷静,拍了拍刘凯越的肩膀说道:“你这家伙想发财想疯了吧?姑且不论这东西是什么,就算真是把宝库钥匙,那至少也得有齿有眼啊,这光秃秃的一支如果就能开门的话,你还不如直接用冰棒棍儿?”
听完严苏的分析,刘凯越亢奋的大脑也逐渐冷静了下来,思酌了一番,又拿起那一分为二的吊坠,仔细地端详了起来。严苏心知他是想再找找坠子上还有什么机簧暗扣,也就不再打扰,安静地坐在一旁喝着茶。
刘凯越摆弄了近15分钟,始终没有新的发现,他缓缓地将吊坠码在桌上,喃喃自语道:“按理说就这么屁点大的东西,还能藏匿些什么,又还能藏匿在哪里呢?”严苏接上话茬:“你可别小瞧了先人的智慧,这些古早的奇技淫巧之术,不少业已失传,有些还真是你想破脑袋都不得其解的。就拿刚才那条引线来说吧,如果不是你吃饱了撑着去捣鼓它,我想还没那么容易被觉察的!”刘凯越听着暗自点头,觉得他说得挺在理的,虽说严苏平日里大大咧咧,但真碰上有事,心思可比自己缜密得多。
严苏续而将那合卺鲎吊坠拿在手中一边掂量,一边闭着眼认真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忽然间,他猛然张开眼睛,急火火地问了一句:“我说刘老总呐,刚才你好象没有再将这两只‘螃蟹怪’合起来过吧?”刘凯越瞥了他一眼答道:“有~当然有!什么招儿都试过了,没戏!再合起来也是那么回事,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严苏赶忙补充道:“我不是说像起初那样正反交合着,而是说直接将这两只‘螃蟹怪’脑袋对脑袋,**对**地同方向拼合!没有吧?!”刘凯越一听来了精神:“嘿,还真不愧是严董事长啊,你说你这南瓜似的大脑门子是怎么想事儿的?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刚才我还真没这么折腾过,要不来试试?”
两人头碰着头,四只眼睛直楞楞地盯着严苏手中那两瓣合卺鲎吊坠。严苏将其中一边掉转过头来,左右手慢慢地向中并拢,只听见“喀哒”一声,这两只“螃蟹怪”算是来了个“亲密接触”。与此同时,一件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这吊坠左右拼合之后,两只“螃蟹怪”的背壳也有若小扇子般地同时往下翻开,掉出两段凸凹参差的金属薄片,两人定睛一看,心里皆暗叫一声“好”,如若没猜错的话,这该就是刚才那把古怪钥匙左右两侧的匙齿了!
果不其然,当刘凯越将这两段金属薄片分别**钥匙两边的深槽,齿痕向外,竟是严丝合缝,连匙身与薄片过渡的镏纹都契合的非常完美。真没想到这把神秘的钥匙是由左中右三部分拼构而成的!
呆立了半晌,两人才从如潮澎湃的心绪中抽离出来。刘凯越看了看严苏,翘起了大拇指:“牛!实在是牛!严董这手破译解密的工夫还真是如火纯青啊,这么快就能让你给捣腾出来,你直接转业进美国中央情报局得了!”“少给我来这套,你不嫌肉麻我还怕恶心呢,这只是一时狗屎运而已!”两人打小就在一起,磨嘴皮子是常有的事,可以说每天不损对方个三五百回那是基本没法睡得着啊,严苏听刘凯越这么夸自己还真是不习惯,反倒好象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似的,脸色红了一大片。
刘凯越将钥匙拿在手中颠来倒去地瞧了又瞧,越看心里越惊奇,没想到这小小的一个吊坠中竟藏匿着这般神妙,看来由这把钥匙开启的门后必然是令人意想不到、玄奥非常的奇境。一时间心痒难耐,不禁对严苏说道:“看来,我俩若不把这钥匙的秘密解开,还真是对不起今天的奇遇了!”严苏一付“深有同感”的肃敛表情,郑重地点了点头。两人皆是在部队侦察营里摸爬滚打历练出来的,这侦察营不比其他普通兵营,要求格外的严格,需要完成的练习项目也特别多,而从头至尾近三年的磨砺使两人无论在精神上还是**上都达到了非常人所能达到的境地,加上平常两人还能相互督促着做些适当的锻炼,所以状态一直都保持得比较好。自从收得合卺鲎吊坠开始,直至刚才拿到神秘的钥匙,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得太迅速了,产生的刺激太强烈了,彻底吊足了两人的胃口,那股子“冒险+探密”的英雄主义情节在血液里不断沸腾,脑门子“嗡”的一阵热,恨不得立刻找到那处神秘的所在,看看这把钥匙背后隐藏着的究竟是什么。

“两位客人,这些碗碟可以收拾了吗?”包厢门外,一名歪扎着马尾辫的小妹笑眯眯地问道。两人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是9点钟的光景了,估计老板觉着刘凯越和严苏占着包厢太久,花销又不大,便支派服务员过来委婉地催促一下。两人当下即明白是店家要“送客”了,便挥手叫小妹进来埋单结帐,然后小心翼翼地收拾好钥匙和吊坠,离开了“川味园”。
一路无话,两人自厦大门前坐公交车返回家中,房子并不大,两居室一客厅,座落在湖里区老步行街附近。既算是这俩傻小子的寝处又算是他们创立的那个“流言蜚语”创意工作室的办公点,是今年年头才从片区房产中介那儿购置的二手房,用他们的话来讲,这好歹也算个“根据地”嘛。
一进家门,两人就瘫倒在客厅的大沙发上,刘凯越从茶几下摸出盒“玉溪”香烟,抽出一支点着了,美美地吸了一口,又惬意地叹了口气:“舒坦,舒坦呀!想想看今天的收获还真不小!”烟雾缭绕下,严苏忽然问道:“老刘,你估摸着吊坠和钥匙这条线索得怎么找下去?是不是还得去找那老阿嬷问个清楚?”刘凯越微微一笑:“这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早想好了,山人我自有妙计。”“少给我在这装什么诸葛亮,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赫,脾气还挺呛!说你这位同志不留心观察生活吧,还死梗着不承认!下午那老太太说漏了什么来着?这合卺鲎吊坠是她在海沧白礁那淘来的。这不就结了吗,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到白礁去一趟,凭我俩这聪明劲儿,还怕找不着线索?”严苏想了想,也确实得这么办,若这把钥匙真是关系重大的东西,还是先别去问那老阿嬷,免得走漏了风声。于是便答道:“说的也是,但事前我可先声明了,明天早上过去只当是侦察敌情,别冒冒失失地就动手,摸清楚情况再说,你小子可一定得缓住劲儿!别像当年在部队时那样有事没事就程咬金三板斧的……”“行嘞,你严董事长心思就是比别人细,想不到你‘人面兽身’还能接这绣花般的活儿……”
话音未落,刘凯越立时感到自己说走了嘴,这个禁忌的绰号会害死人的,可刚才竟一时口快给溜出来了!不待他撤离危险区域,只见两只蒲扇似的大手带着一股澎湃杀气汹汹袭来,接着胸腹处一紧,已被严苏的“地狱熊抱”牢牢扣住了。刘凯越讪笑着面对一张狰狞扭曲的馒头脸,嘴里忙不迭地讨饶:“哎哟我的严大爷,严大老爷,就原谅小的一次吧……”严苏一眦牙,从嘴角挤出声儿来:“你这叫没事找抽……安心地去吧!”接着立马就来个“后跃式回旋倒头椿”……
据说在当天晚上10时许,湖里区老步行街上至少有200人听见一嗓子震聋发馈的凄厉惨叫,接着又是“轰”的一下重物着地声,便再无动静了,刘凯越同志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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