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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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任氏现下身已经大好,鸥舟去了承公主府照应。孔织虽说心中牵挂很多,看着姜瑞炎时,也带了几分不舍,但是该尽的义务还是要尽。
二月初六,文宣公府摆开全部仪仗,扶灵曲阜。
这同当年孔织带着四侍、四护卫出京完全不同,鼓锣仪仗,马夫、轿夫,大跟班、小跟班、常班、仪卫、影,连厨也带了两个。护着老太的灵柩马车同先国公孔莲的牌位,浩浩荡荡,总有数百人。
不仅孔府这边张罗,从洛阳到曲阜这一路上,已经由礼部下了公文下去,沿途各县,都要有所准备:印官一员,大轿一乘,轿夫三班,皂隶十八名,扛夫三十名,坐马两匹,中马二十五匹,马快十名,吹鼓手一付,雨具全,遇夜多背灯火。
从洛阳出发,孔织一行人,每日只行五十里,其次就要入城,接受地方官员的逢迎接待,还要接受孔氏族人的拜见。
孔织第一次还乘坐马车,但是被颠得满脸青白后,便裹了大氅骑马了。随行的官员有六厅的几个主事,跟着的侍儿是南明、北耀两个,侍卫这边由周珊带了一批明面的,阿寅带着另外一批暗中跟着。
这样的日,甚是无聊,期间孔织有几次都想要加快行程,但是被随行的燕莱劝下。这样大张旗鼓地往曲阜去。也算是昭告天下,新地国公是孔织。
还有沿途那些外宗的孔氏族人,要在她们树立权威。还要从中间遴选人才。这期间的事务还多呢。
孔织年岁不大,孔府之前还有连番变故,为了安族人地人,也要多些接触才好。
孔织虽然觉得繁琐,但是也晓得有些形式不得不走,便只能硬着头皮每日应酬。=首发=
不提孔织在一路上,应酬地方官员同族人,姜瑞炎在清云寺见到了沈幼淮。虽说两人小时候。曾见过面,但是长大后,还是第一次相见。
今天是二月十五,姜瑞炎是跟着康和郡,来这边祈福地。沈幼淮则是听说自己的寄名师傅病了,前来探望。
冥冥中自有主宰,两人在尚来由预备好相见的时候碰见了。
一个是一身银白素服,银冠束发,神色发扬,身形高挑。仪态不俗;一个是少年儒雅,面容恬静,观之可亲。
两人相遇的那刻,心里都生出几分异样来。
在姜瑞炎身边的康和郡是晓得沈家亲事的,见到沈幼淮的那刻,见文静乖巧的模样,对其也生不出恶感来。
早年孔织继承国公府爵位时。沈瑞炎曾同父亲到孔府道贺过,当初老太对他还多有留意,因此康和郡也记得他。
姜瑞炎地神色则是有些复杂,眼前这人,虽然没有进孔府,但是名份上却是孔织的未婚夫。想到这些,他心中不禁有些冷笑。
要是孔织真敢惦记着坐享齐人之福。那自有她的好看。难道他学做主夫。就要变成家猫不成?自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要不然话的,他可不怕背负“悍夫”这个名号。
在没有孩前,他心里甚是洒脱,寻思要是往后两人相处不愉,大不了别室而居或者直接进南山善怀寺去修行,毕竟那边的皇郡不是一个两个。
这世家的夫妻,又有多少圆满的,他自幼见过听过的龌龊事还少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姜瑞炎不是那种墨墨迹迹的人。
当晓得自己有了孩后,姜瑞炎变得有些锋利起来。他自己可以随波逐流,但是他的孩却不能。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都要尽到父亲地责任,庇护这孩生活无忧无虑。
他信任孔织,却不相信世家这混乱的局面。他如今能做的,便是直起腰板,同妻一起支撑起孔家门户,抵抗各方的风雨。
沈幼淮是羞愤的,他实没想到今日会遇到姜瑞炎同康和郡。那日在孔织面前表白心迹后,至今尚没有得到孔织的答话。
因孔织说过这并不是她一人之事,所以沈幼淮也晓得她是同夫商议去了。
就算他不如皇尊贵,也是世家嫡,如今竟是做平夫而不得,又遇到正主,这实是令人难堪。

康和郡虽说对沈幼淮没有恶感,但是也不好在姜瑞炎面前同他亲近。因此,在沈幼淮俯身见礼后,便淡淡地点点头算是回礼。
沈幼淮紧紧地握住了拳头,越发觉得自己的主意对。这一出莫名其妙地赐婚,不止是孔织,怕是孔府上下,也当将他当成不知廉耻之辈。
姜瑞炎低下头,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带了几分探寻同打量。
康和郡将他们两个都不吭声,“咳”了一声,回头对姜瑞炎道:“炎儿,天色不早,咱们先回去吧!”
姜瑞炎看看对面的沈幼淮,对康和郡道:“舅舅,您先同方丈吃杯茶,我同沈公正好可以叙叙旧。”
眼前这两个,实不像是老友重逢的模样。康和郡有些不放心,扫了一眼姜瑞炎的腰身。虽说他还没有显怀,但是万一孩……
不过,随即他便晓得自己想过了。沈幼淮也是大家公,怎么敢青天白日,弄那些乱七八糟的?再说,他还没有进门,就算是进门了,同贵为皇的姜瑞炎也不可同日而语。
到底是晚辈的事,康和郡也不好掺和,冲两人点点头,带着无陵往方丈室去了。
待两人走得远了,无陵轻问道:“事关国公血脉,郡真放
康和郡笑道:“我瞧着沈家那孩,不似毒辣之人。说起来,就元明那性,岂是肯吃亏地?沈迎要是想顺心如意地将儿送进孔家大门,也不是那么容易……”
清云寺外,听说文宣公府男眷来进香,快马赶来地梁雨满脸的失落。
她方才寻了姜瑞炎地车夫打听了,晓得是表哥同康和郡来进香,并没有其他人。
她勒了马缰,叹了几声,掉头离去了。
清云寺里,沈幼淮心中带着几分忐忑,他不晓得姜瑞炎留自己说话的原由。
姜瑞炎请知客僧将两人领到清净的雅室说话,除了姜瑞炎同沈幼淮外,就是两人的贴身侍儿无愉同小金鱼在,其他仆夫侍卫都留在屋外。
姜瑞炎的脸上看不出悲喜,请沈幼淮坐下后,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请公说话,是为了公上月所提之事。”
沈幼淮一怔,随后抬起头,道:“想必国公已经同郡商议了,那郡何意?”
姜瑞炎垂眼看了看眼前的茶盏,道:“公提议不错,只是到底让公担当了个虚名,要是公日后遇到命定之人,却是不妥当。”
沈幼淮苦笑,道:“难道这世间,男儿就要依附于女么?幼淮并没有其他心思,只想在有生之年,出去见见世面,省得这般浑浑噩噩地过一辈。”
姜瑞炎道:“计划不如变化,要是不先行筹谋,往后错过姻缘岂不是使人心生遗憾?”
沈幼淮见姜瑞炎口口姻缘,倒是生怕自己同孔家有上纠葛,带着几分疑惑,问道:“既是郡如此说,那郡之意是?”
“和离书!”姜瑞炎淡淡地说道:“在两家商议婚期前,这边会备上一式二份的和离书,你我两人各执一份。这个东西虽不用对外宣扬,却是要彼此大家心中有数才好。这样,即便日后公在交游途中,遇到心仪之人,也不用因名分错去姻缘,岂不是两下便宜?就算日老尚书晓得此事,是和离,不是休弃,对孔家的怨愤也会少些。”
虽然姜瑞炎说得婉转,但是沈幼淮却晓得他是不相信自己,怕婚事成了后自己食言。有了和离书在,就彻底断了沈幼淮的后路。
一时之间,沈幼淮觉得甚是好笑,自己这到底是要做什么?自己这边委曲求全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沈幼淮却没有丝毫怪罪姜瑞炎的意思。这世间男人,谁人愿意与人共妻呢?姜瑞炎如此,却是将家门防得紧紧的,生怕他沈幼淮日毁诺,去纠缠孔织。
这对夫妻,很有意思呢。沈幼淮酸涩中带着几分羡慕,脸上也浮出几分笑来,轻轻地点点头,道:“既是郡费心筹划,那幼淮就却之不恭了……”在买青苗时,只是忘记了,上章已经修改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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