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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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孔织的那刻,姜有些慌乱。看着孔织亲近的笑容,她心中说不出的羞惭,真是为了有能力庇护这些亲人,才渴望登上那个位置,还是因养尊处优多年,她已经开始习惯了权势,并且喜欢上权势?
答案,无从知晓。就是她自己个儿,也说不清道不明,因为她也不晓得自己会不会骗自己个儿了。
孔织哪里会想那些?虽说对朝廷大事也关心,但是也不过怕姜在几位公主的相争中,有什么吃亏的地方。
在她心中,对于姜想要登上那个位置,并没有什么其他感觉。别说是身为公主,有机会继承大位,就是身为平民百姓,不是还有那句话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再说,在大华做宗室,实在也没意思得紧。只挂着亲王虚名,混吃等死,不能轻离京畿,就是在外地有封邑,也只能使人去打理。
若是远宗还好些,近支公主的话,却是危险大大的。在先前几代帝王,就有因储年幼,怕姊姊妹妹姨母们夺权,寻个由,处死了一批亲王。
如今大华有希望继承储位的二公主、三公主都不像是能容忍之人,要是姜不能夺得储位,往后的下场还真说不好。
对于受不受牵连的,孔织心里另外计较。
孔家三年前的家变,也使得她认清一件事,那就是孔家太“虚高”了。名分高,地位“虚”,实没什么分量,别人才敢这般肆意。换了是四大侯府,要是有人妄动兵戈,怕这京城就要乱了半边。
在孔织心中,也是盼着姜能登上帝位的。姜要是登上帝位。孔良礼就是凤后,两人再生下嫡女来,起码就能庇护孔家两三代人。
孔家同梁家不同,手中没有兵权,也不会却想着操纵废立之事。姜的登基只有锦上添花。却没有其他的隐患。
到底是政治经验不足,换做沈流或者楚筝这些打小侵淫权势的,心里肯定要算计着。要是往后凤后没有嫡女。或者姜要废嫡立庶该如何了。
其实,对于历朝历代那些皇室相争的惨剧,孔织上辈通过各种渠道也晓得些。只是她不愿恶意地去揣测姜。
在她心中,姜名为姐姐,实是那个十四岁孤孤单单一人立于朝廷,吓得每晚失眠的妹妹。
孟羡已经避开,书房里只留下姊妹两个说话。
晓得孔织是从宫里出来,姜仔细问了两句,见庆元帝并没有刁难孔织,才算是放下心来。
明儿。孔织就要起身往曲阜去了,算算日,约莫着要五月才能回来。因有孔竹在京,那边府里也无需姜操心。
只是在说起修建孔莲、楚氏的衣冠墓时,姜不经红了眼圈,道:“三妹妹,母亲、父亲……我也当去地……”
虽说在孟羡面前。她称呼孔莲、楚氏为姑母、姑父。但是在孔织面前,却仍保留旧日称呼。
孔织见她感伤。安慰道:“孝心就心里就是,何必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要是姐姐实是难安,对哥哥好些就是。母亲还好说,父亲那边,怕是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哥哥了。想想他们父二人,正经相处的日也没几天……”
听着孔织的话,姜地眼泪再也止不住,忙扭过头,擦拭了。
虽是不愿让妹妹带着担心上路,但是孔良礼的事却是无法再瞒了,总要国公府那边也晓得才好。还有些大事需要预备,省得到时候乱了手脚。首发
一时间,姜有些不晓得该如何开口,捂着嘴巴哽咽着。
孔织本是开解她,见她越发难过,有些不知如何宽慰。
过了半晌,姜方止了哭声,抓住椅把手,低声道:“三妹妹,王……王怕是不大好……”
孔织有些没听清楚,茫然道:“什么不大好?”
王不大好呢,韩寄书端着燕窝,坐在王床前,看着王日益苍白的面色,心里叹了口气。
想要为心爱地人生个孩地愿望就那么强烈么?明明晓得或许会丢了性命,还是这般决然地留下孩。
虽说晓得王是外柔内刚之人,但是韩寄书还是无法理解这种执念,也无法理解公主既然爱王,为何还忍心让他涉险。

虽说女息重要,但是也不应用父亲的性命去换。
王的身虽虚弱,精神却是很好,从韩寄书手中接了燕窝,吃了两调羹,搁在床边地柜上,笑道:“这些日,实在劳烦表哥了。如今已经八个月,可下是要熬出头了。”说到这后,期待着带着几分感伤,道:“表哥,万一……万一……这孩……”
韩寄书听他语出悲音,忙道:“王别想太多,好好调理就是,公主已经请了好几个太医,好药也都准备着,王安心待产就好。”
承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伸手摩挲着,面上说不清是悲是喜,道:“表哥,我能觉得孩动呢!这孩没事就伸伸胳膊,蹬蹬腿的,像是要提醒我,别睡着了,要精神着……”说着,眼泪已经出来。
韩寄书忙拿起帕递上,劝道:“多思伤身,王要是想好好保重身,就少想这些。只想着生出个小郡主或者小王来,围着王喊父亲,心里就敞亮了。”
承王接过帕,笑着将眼泪擦了,道:“我也盼着呢。”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有侍儿在廊下道:“公主。”
承王抬起头,姜已经大步走进来。
韩寄书忙从凳上起身,姜看了看柜上燕窝,对韩寄书点点头,道:“多谢你了!”
说完,她走到床前,笑着对承王道:“三妹明儿要起身去曲阜了,今儿特意来瞧咱们的。”
承王听说妹妹来探望,面上带着几分慌乱。他央求着公主,将自己的病情瞒下这些日。如今要是妹妹见了,担心怎么办?
姜站在床前,笑着打量了承王两眼,道:“今儿气色倒是好呢,陪三妹妹说两句话吧。妹夫有了身,她也想寻人显摆呢!”
“真的?”承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敢相信,对韩寄书道:“表哥,镜呢?我用不用收拾收拾?”
韩寄书道:“太医不是吩咐了吗,说铜镜对孕夫不好,怕吸了阳气,早已经使人收起了!”
“哦,我忘了!”承王怅怅道。
姜笑着说:“是自己的亲妹呢,还臭美什么?谁家地孕夫挺着大肚还在意容貌的,你呀,别怕三妹笑话。她要是敢笑你,过两个月,咱们笑话妹夫去。”
一句话,说的承王也笑了。韩寄书见他们兄弟姐妹要见面,想要避出去,被姜开口留下,道:“都不是外人,不必计较这些虚礼。”
说话间,姜已经使人去请孔织进来。
虽说之前已经听姜说过承王的状况不好,但是见到承王的那刻,孔织的心里还是一激灵。
稀疏的头发,蜡黄地脸色,哪里还像是十八地少年,看着像是苍老了十多岁。
见到孔织的那刻,承王地脸上多了欢喜,道:“三妹来了!”说话间,他却留心着妹的神情。
孔织的脸上慢慢绽放出微笑来,笑了两声向前,道:“哥哥,刚才姐姐同我说您的肚有那么大,我还不信来着,明明年前见着还没这样啊!”
看着孔织的诧异之色,承王不由地笑了,道:“月份不同,孩自然是要长的。二哥现在的肚还不显,等三妹从曲阜回来,便也要再吓一跳了!”
虽说孔织是他妹妹,二皇是他妹夫,但是早年在宫中,两人兄弟之间也算亲厚,所以他还是留着旧日称呼。
孔织怕承王瞧着不对来,已经转了身,同韩寄书见礼了。
韩寄书见姜同孔织两人皆是不动声色,心里既是佩服,也带着几分难过。就算是她们再瞒着,但是身如何,承王自己心里也有数。
韩寄书俯身还礼,看了看承王,见他只是笑着,却没想起来招待妹,便唤人下去奉茶。
孔织在床边的凳上坐了,笑着说:“哥哥,都说这生孩酸儿辣女什么的,哥哥想吃什么,跟我说,我给你淘换去?”
姜在旁听了,瞥了孔织一眼,道:“有我呢,还需要三妹来羡殷勤?”
承王却是真有想吃的,带着几分想忘道:“听三妹这一问,倒是勾起我的馋虫了,这两日,想吃公府那边的醉螃蟹和翡翠白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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