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立威阐派义,以情消阻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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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周回风的声音自强光中清清楚楚地传来:“这便是本派镇峰之术‘烈火炙阳剑’光柱一收,又退回了天空中太阳之中,天空霎时间又恢复了颜色,只见广场正中的炙阳鼎,失了光柱的炙烤,颜色渐渐地暗淡下去,最终又恢复了原先的青灰之色,这尊大鼎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所铸,被适才那道光柱的绝顶热气所炙,竟然能够保持不熔,不仅鼎身形状未曾走样,就连刻在鼎身上的火焰云气图纹也是未损分毫。只是鼎腹之中用来垫承焚香的沙粒碎金,这时却尽数化为了亮红汁水,在鼎中翻腾不息,犹自鼓着阵阵气泡。而鼎下近百丈宽阔的汉玉台基,也已经尽数细化成粉,使鼎身整整下降了一丈之高,顶脚已与众人齐平。
良久,良久,广场上谁都没有出声说话,人人均沉浸在周回风适才那一式石破天惊的“烈火炙阳剑”之中,久久不能回神,周回风那一剑之威,实是令风云变色,使烈日无光,有鬼神莫测之功。其力之巨,当真可移山劈岳,实非人力所能挡,众弟子被其神威所慑,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敢出言开声。
过了良久,云皓方才轻声叹道:“师父,这便是本派的镇派之术么?”
周回风稳稳立在第二层广场之上,缓缓道:“不错,适才这一剑,正是本派的镇山之术‘烈火炙阳剑’。”
云皓喃喃道:“难怪,难怪,本派有此神术,又何惧什么鬼族猖獗、魔族肆虐?难怪本派能够经历无数劫难而仍存于世,能够屹立九千年而不倒。”他从师百余年,从未见周回风使出过这一式本门的镇派之技,此刻见到师父亲手使出,其威震天烁地,几非人力所能,不由得心摇神驰,对师父的敬重中不由更增添了十万分的崇敬钦服,佩服得五体投地,只觉一腔热血,激扬上涌,竟似难以自制。
其他众弟子则更是心情激荡难以自已,人人均油然而生骄傲自豪之感,暗道:“我能投入咱们天柱峰,该是何等之幸!想不到咱们派中,还有这般神奇难测的奇术!咱们派师祖的法力,当真是震古烁今,当今修真界中,能与师祖比肩的,只怕再无一人了。”本来天柱峰众三、四弟子中,有些投师学道之人,只是因家破人亡,或贫困无靠、孤苦无依,这才拜到天柱峰来,为的只是求一个庇护,有个安身之所,并非十足的诚心慕道。但这时见掌门人周回风露了一手几非人力所能及的神奇道术,其势足可移山倒海,与天地相抗,无不心头大震,将先前的轻浮之心尽数收起,自此下定决心:‘今后定要努力修习本派道法,以期有朝一日,也能够习得如师祖那般的神奇仙术!’看向周回风的目光中也开始充满了仰慕敬畏之色,似乎立在第二层广场上的那个白衣中年男子已不再是人,而变成了一个高立于九天之上的真神。
周回风走到炙阳鼎旁边,右手伸出,击向鼎身,只听得“当”地一声巨响,鼎身倾侧,轰然倒在了广场之上。
众人眼前突然霞光闪亮,只听“哗啦啦”一阵水响,鼎中汁液倾泼于地,遇到清凉地表,片刻间凝结变硬,化为一大片五色缤纷的结晶状物质,凝结在广场地表之上,瞧去彩光绚烂,似水晶而非水晶,颜色晶莹剔透,可反照人影,众弟子只瞧得啧啧称奇。
周回风道:“本派烈火炙阳剑,所引下的太阳之火,为诸火之主,可焚化世间一切万物,这些如水晶样的物事,便是鼎中沙粒碎金所化。”道:“魔族复出,鬼族现形,天下行将大乱,希望尔等能够勤习本门这项御火神术,谨修自身。须知发奋自强,才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亦是一派立派之基。”当下一句一句,缓缓将“烈火炙阳剑”的心法口诀众人。

众弟子屏声凝气,静静听着掌门人的朗言传教,一边默记于心,人人只觉似有一股豪气萦于胸间,雄心勃发,只觉似乎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广阔的天地,前路一片光明,天地之间,已皆无可惧。
焱炎殿内,祖师祠堂之中,昏黄的烛光照耀之下,掩映着帷幔后天柱派历代祖师的画像,烛火忽明忽暗,映得屋中也是物影摇晃,显出几分清冷幽静之意。
便在这间有些古旧的祠堂之中,在满室的烟雾缭绕之下,供桌之前,正并排跪着两名分穿青衫和灰衫的少年。
左首那名灰衫少年脸色有些苍白,老老实实地跪在蒲团之上,一言不发。右首那名青衫少年却是半跪半坐,显然比那灰衫少年要省力得多,不过奇怪的是,他将左手的半边衣袖举起,盖在了脸上,将整个头脸都遮住了,教人瞧不清他的面目。
只听那青衫少年的声音自衣袖中发出,闷声闷气道:“小融,你也休息一下罢,我爹爹他现在正在广场上传道,不会来瞧我们的。”
灰衫少年道:“我不累。”又道:“你为什么将脸遮住?”
青衫少年闷声道:“是我连累你到此罚跪,还被爹爹禁止修习本派的‘烈火炙阳剑’,我没脸见你。”
这二人正是夏融和周海陵了,他二人被周回风罚跪,过了良久,也没见周回风过来探查,周海陵疲累之下,立即开始阳奉阴违,半跪不跪地开始节省力气,这时也开始劝身旁的夏融,让他也像自己一样地休息一下,可惜夏融不善作假,仍是坚持着端跪不动。
夏融听了周海陵之言,不由得笑道:“我没有怪你啊,当日是我自愿陪你下峰去寻那鬼族九幽使,又不是你逼着我去的,怎能怪得了你?”
周海陵道:“可是……终究是因为我,你才会受到处罚,我……我终究是觉得对不起你。”
夏融侧过身子,伸手握住周海陵的一只手,正色道:“海陵,咱们是好兄弟,如果我因为受了这一点处罚就要责怪你,那么我那晚就不会冒险陪你下峰去找九幽使了。你放心罢,我真的没有怪你。”
周海陵慢慢将衣袖从脸上拉下了一截,露出了一双眼睛,看着夏融,小心翼翼道:“你……真的没怪我?”
夏融见他露出这般可爱的模样,不由得微微一笑,笑道:“没骗你,我真的不怪。”
周海陵大喜,高兴得直跳了起来,长呼一口气,叫道:“嘁!害我担心了这么长时间,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再也顾不上用衣袖蒙住自己脑袋,猛力扒下了蒙在头顶的衣袖,一拳就向夏融击来。
夏融身形一绕,让过了他击过来的拳头,笑道:“我根本就没有怪过你,是你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又有什么办法?”两人消了误会,心情大好,这时互相对视,不由得击掌大笑。
突然间祠堂门外有人咳嗽几声,一人掐着嗓子粗声道:“师父不在,你们就可以如此任性妄为吗?教师父知道了,一定加倍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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