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才子佳境 初学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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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庙门,乔巴看见寺庙里四周神像上挂满了蛛网,唯有正中间香台上有一根檀香还在燃着,走到后院有位道士迎了过来,问道:“施主,可是远道来烧香求神的?”乔巴回答道:“我来这里是为了见崇佑法师,为何庙里如此荒凉?”那道士愣了一下,说道:“施主想是弄错了吧,我是这里的护寺道士,从小在这寺庙里长大从未听说过有崇佑法师,看施主是不是到别的庙里找找?”听他这么说,乔巴一肚子不解,想崇佑法师说的真观庙只有这里了,怎么说没有此人呢,而这庙这般情境,真是怪异。
思忖到这里,他说道:“敢情问一下,这真观庙的主持在吗?”道士沉默了一下,看他目光朴实,一身矫键的蒙古汉样子,似有什么事情要找主持,于是,对乔巴说道:“我道观的主持已云游四方去了,不知施主找他有何事?”乔巴一听有些着急,说道:“我想打听崇佑法师到哪里去了,前些年我跟他在草原结为好友,他还为我求神添子,如今我到什么地方去答谢他呢!唉!”对完话,两人都觉得有些奇怪,那道士就让乔巴描述一下崇佑法师的形貌装束,等他娓娓述来,终于弄明白了,原来乔巴所说的崇佑法师就是真观庙的镜月道长,“啊!镜月道长已十年未回寺庙了?!这可怎么好?!”乔巴着急地捶了一下柱子,道士在旁边偷偷地擦了擦眼泪,说道:“我是庙中的大弟子,这些年庙里因为镜月掌门走后,香火刚开始还行,后来就慢慢地散了人气,庙里的钱粮越来越短缺,师兄弟们不得不离开了寺庙,还俗的还俗,也有另寻它庙的,走得只剩下我在这里等道长回来了。掌门人临走前交待了我庙里的事情,但这荒凉无人,让我无法维持下去,我现在也等不住了。”说完,他从里屋拿出一块黄布包好的东西,对乔巴说道:“我知你是道长的好友,也是一位情真意切的好汉子,这是掌门人交给我的真观剑法的秘笈,如今我没有掌门人的允许不能去修练这门护法的功夫,但你是寺外之人,另当别论。我这就交托于你,如掌门从此杳无音信再也找寻不见,你就帮他找一个合适的人修得此门武功,不让这功夫失了所传,这也算报答了他的恩惠了。”说完,又道:“我这就还俗去了。施主也上路吧。”乔巴接过这包着武功秘笈的黄布,感觉里面沉甸甸地似有什么压在他的心上,他深深地点了一下头,说道:“放心吧,我乔巴一定要找到镜月道长,再把武功好好地传下去。”两人相互道了声珍重,一起关了庙门,骑着马各往各的方向去了。
乔巴上了路,只见路上黄沙飞腾,漫漫无边的沙漠空旷无人。他要尽快地赶回去,身上压着比来的时候更大的内心忧虑。走了一会儿,他觉得有些诧异,身后似有人跟着他,回头一看又没什么,除了路上的沙子有些凸起,见到的还是自己一个人的身影。望望日头高照想着,管它是什么,这大漠干渴难忍,只要不来妨我的事,就赶紧走我的路吧!乔巴这样想着,便干脆不理会那身后的一道道路痕,快马加鞭地往前赶路。等进了京城,乔巴回到茶馆,把这次的事情细细告诉了夫人,他娘子也觉得很意外,实在想不明白镜月道长是如何身法和先机的人,却落得如此下落不明。翻开秘笈,见里面全是道符和秘语,哪里是平常人看得懂的,于是,两人找了个安稳的地方把真观剑法的秘笈藏匿了起来,折腾完了后,傍晚坐在灯前二人相对无言。就在他俩沉默无语的时候,窗外有个身影悄悄地掠了过来,看了看屋内,又静静地消失在夜幕中。
过得几天,乔巴对娘子说:“我去书院看看子傅,明儿就是端午节,到时我接他回来家人团聚一下,过后再送他去学堂不迟。”临走前,娘子又嘱咐了他几句,带上了给子傅准备好的衣服,乔巴去了城南角上的书院。“爹爹,我在这里!”子傅高兴地笑道,一面向父亲走了过去,两父子亲热地拉着手走到书院门边,子傅问道:“娘怎么样了?还有我的小马驹怎么样了?”原来,乔巴搬到城里来的事情一直瞒着儿子,怕影响了他读书。听子傅这么问,他觉得孩子长大了,该是告诉他的时候了,就慢慢地蹲下来,抬头望了子傅的一眼,说道:“孩子,你爹爹和娘都挂念着你,还有就是想找到妹妹的下落,现在我们家已经搬到了京城来,等会儿我就接你回去和你娘见面,今天是端午节,我们好久没有全家在一起了,你去收拾一下,跟老师面前请准个假,我在这里等你。”子傅听后,眼眶有些湿润,他好舍不得那小马驹和天蓝地绿的无边草原啊,现在只好爹爹的话,从小学会了一个‘忍’字,他知道大人自有大人作事的道理,子傅拉过父亲的手来,只说了声:“爹,我们这就回家去了吧。”就再不问什么了。
过了端午节,子傅再回到学堂时,老师又严厉的给私塾的学子都训教了一次,在学院里众多子弟中,他心里最清楚的是,出类拔萃的就那两三个人,“子傅,把我文房里的砚台拿来,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我要当场考考每个人的书法。”子傅欣然跑去拿砚台了,其它学子听了都皱起了眉头,老师又要考察了,特别是张小伟觉得最头痛,他知道自己怎么比都没有索格阿丹和子傅写的字好,一会儿老师又要责问他了,说不好还要罚写字,老师说了过两天还要比诗,小伟不由得一阵心烦起来,心里渐渐忌恨起那两人来,他想自己再拍马屁或使计谋,也没法让子傅跟索格阿丹生出隔阂,不免有些失意和暗藏不满。

子傅比试完了字,先交了卷,自个儿走到后院里去喝水,这时,他刚端起水杯来,忽见水杯里印出一个人来,他转回头一看,那人一下点了他**道,把他一下揽进了后院的假山旁边,用手捂住嘴巴,示意他不要说话。子傅见这人身穿白色道袍,是一位容貌庄重的老道士,态度也不似要加害于他,他就点点头,那人又点了一下他,解开了哑**,说道:“子傅,晚上三更到这里来,我有话要对你说,记住一定要来啊!”等子傅点了头,那道人便轻踩假山石头,飞出了后院的门。子傅这才回过神来,发生的一切看得他目瞪口呆的,心想这人是不是神仙下凡了。
傍晚三更,子傅悄悄溜出书斋的卧室,看看四周没有人,他往后院走去,那老道士等他走到跟前,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好孩子!想不想跟我学功夫?等你学好功夫就可以把妹妹找回来了。”子傅听了,喜不自禁地说道:“当然愿意!师傅!”那道士一听,便假言厉色地说道:“错!你要叫师公才行。不过不要紧,你也不是道家之人,我只当收了一个俗家弟子,不过我的辈份高了,你从此后就叫我师爷吧。”又说道:“至于其它的礼数,日后再慢慢讲给你听。”子傅听了,兴奋地同意了。那白袍老道士看他高兴的样子,说道:“孩子,你要保证一件事情,跟我学功夫的事你谁都不要说,每过三天的这一刻,我来教你一招半式,等我下次来了后,你要先把我教的招拆完,再接着往下学。要是没学会的话,师爷就不往下教你,你要谨记了,想要尽快学会师爷的绝妙功夫,你就不要偷懒啊!”子傅听了,皆点头同意了。从此,子傅便跟着那白袍老道学起了功夫来,只是师爷一直都不告诉他学得是什么功夫,只说以后等子傅练得能打过他一二招时,再告诉他这功夫的来头。
让子傅最开心的是,跟师爷学功夫比平常的玩耍有趣得多。练招时,师爷总是让他先出招,然后飞快地躲开他的进攻,子傅问道:“师爷为何不肯接我的招呢?”师爷就说:“学功夫不能着急贪多,要先学会收发自如,脚步稳当不跌倒了才教。”多数时候,师爷就灌他一股子真气让他游走飞壁。那后院的墙壁成了子傅练功的地方,这样练了两个多月后,他可以跳上去站住脚了,又过得几个月后,可以在那竖立的硬壁上翻腾了,再后来他自个儿不用帮忙也能在上面游走了。这时候,师爷决定正式教他剑法。经过这半年多的练习,白袍老道觉得子傅悟性极高,不仅在教他剑招的入门功夫,还在纸上划出道符,让他认识那些弯曲的符号。子傅哪知道他学到的功夫是道家绝迹江湖的上乘功夫呢,只觉得自己要是能飞起来,能抢住先机制人,就有办法找回妹妹。
“子傅,接着这花!”师爷把墙角的野花挑了起来,‘刷,刷,刷’地飞了三瓣过去,子傅伸手一抓,只抓住其中一瓣,其余两瓣则飞得不知去向。在子夜的黑暗中,子傅看不清楚花瓣,花瓣便轻如烟尘一样飞散了。后来过了些时日,师爷仍旧让他接花瓣,再看那花瓣时如同一只萤火虫飞来,虽飘摇晃动,但能落入他的眼目中了,再练到后来,随着他内力的增强,那花瓣飞在空中渐渐地似灯芯一般的亮了。“好!徒孙学得不错!”师爷看见子傅终于一伸手抓住了三瓣花叶,禁不止赞叹了一声,又说道:“子傅,你快要练成这剑法的内功心法了。等你练成心法后,再勤练剑招,要不了多久就能学成我派的功夫精要了。”说到这里,师爷脸色又凝重下来,拉过子傅的手,说道:“孩子,师爷有事要离开了,你在院里多加练功,等过得几年我再回来看你,那些道符你都认得很多了,回去找你爹爹问他要一本书,就说上面有你认识的字。师爷跟你暂别一下,好吗?”听完师爷的话,子傅一下子泪水盈眶,他使劲地点了点头,眼前这和蔼可亲的白袍老道士就跟他的亲人一样,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到啊。师爷再看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院墙外,这时天上的月光显得更明亮了,撒了一片银色下来,把书院的大门照得通透剔亮,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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