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寻访古庙 仙气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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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月把行李置于马背后,快马加鞭地向西南方前行,师傅所指的昆伦山是他要去的第一个地方,想那道人在那里或许已得知宝剑的下落,前去寻访是当下要紧的事情。一边看那墨纸上记载的道路和道人的形貌象征,镜月择路而行,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沼州的边上。他把那宝马留在了客站里,让店主照看着,自已信步走到了郊外。
‘哗哗’的水声从河道里传过来,正走到了一条大河边,这河里的水是从雪山上流转下来的,清凉无比,冷气逼人。一位船家在舱里叫住了岸上的他,说道:“道长可是要去对面的铁峰山朝拜,我这里可以渡你过去!”镜月笑道:“我想走水路绕到昆伦山下去,沿途也好去庙里化缘,你说的铁峰山上有庙,那就渡我过去吧。”那船家听他这么一说,撑船过来说道:“那铁峰山是这里去昆仑山的必经之路,山上香火很旺,一年四季都有人去烧香,求神保佑家人平安,你上得船来我带你去吧!”镜月纵身跳上船,船身纹丝不动,河水却奔流汹涌,那船家撑着船向铁峰山下驶去。
“道长,我这里有新鲜的红薯,刚烤好的呢,正香着哪!”叫住他的是山下路边的一位卖红薯的农民,看他烤得黑黑的脸,又闻到红薯的香味,腹中正饥肠辘辘的镜月赶紧买了几个红蓍包在怀里,往山上走去。走过庙前,见山庙里果然人头济济,很是热闹,这是座落在山顶处一个佛家寺庙。镜月想去拜访庙里主持打听事端,走到香台跟前,询问寺里的小和尚道:“请问贵寺主持可在庙内,想得以一见,我乃真观庙中的崇佑道长,可否与我引见一下?”那小和尚正在添灯油,听他这番话,回答道:“我家寺庙主持已云游去了,还未回来,如有要事请告诉我师叔也行,我这就前去请他来见你,行吗?”镜月听得这话,想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方便打扰了,日后有机会我会再来贵寺登门拜访的。”说完话,镜月便走出寺庙,绕过后山的乱石堆,去了那边清幽无比的林子里。
‘啪!’准备吃红蓍的镜月突然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手里的红蓍一下子落在了地上。镜月惊觉地纵身跳到树枝上,向远处望去。眼前仍然是一片安静,林子里也没有人,树枝在风里摇晃着,镜月想,树上掉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劲力,可以打落他手里的红蓍,百思不得其解时,听见有人在树的另一端说话来着,那人白眉善目,手里还扬着一柄毛帚子,只听他说道:“道长可是要到山上来寻访铁峰山的主持?但又这么大意的行走江湖,让人失笑!”镜月仰目望着他,回答道:“仙翁何出此言?我的确有事想见主持,但未曾见到,现正想充饥后再去四处化缘,为何让我吃不了这香喷喷的红蓍啊?!”那道长朗笑起来,说道:“想要见主持也要留个全身吧,这红蓍下了迷药,想是有什么事情对道长有所妨害,我就把它打落了。实在抱歉,不过,你如不信我的话,我让你看个实在。”那仙翁飞身下树,拾起地上的红蓍,轻吹一口气,便把那红蓍皮剥了个干净,又用拂帚扔过一小石头出去,听‘嗖’地一下,前面有东西落地的声音,镜月走过去一看,是一只刚飞来的小鸟跌落在地上,那仙翁也不说话,就把红蓍递到小鸟的嘴边,那小鸟连忙啄了一口,可不到一会儿功夫,小鸟就目光晕眩着倒在地上。
镜月这下子也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江湖上还有这等龌龊之事,自小一直呆在庙里的他虽然武功出类拔萃,但从未涉及江湖之事,这次是让他亲身体会到的了凶险二字。他转过身来,感激地向那仙翁说道:“多谢恩人相救,这如何是好?!以后我会更加小心行事,免得遭了奸人的暗算。”那仙翁摇了摇手中的毛帚子,说道:“我在这寺里从未看见过有人在山脚下卖红蓍,现又是农忙的时间,哪有这功夫来卖红蓍啊,后又见你上山一路都有人跟着,心知怪异,就在前面等你了。”得知经过,镜月叹了一口气,说道:“仙翁说得极是,只不知我这何等的武功,让人近在咫尺跟着也不得而知,实在是想不通!难道这世间还有鬼魅不成。”那仙翁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这是你有所不知,武功再好的人都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就是容易把什么人都当成好人,看不到坏人在哪里,而且,现在江湖中传言有一种轻功非同一般,就是魔道中人所练的‘鹤顶风’,也不知道他们的掌门人从哪里得来的法宝,想必是强取豪夺来的了。那轻功飘如鹤,影如风,真个了得的功夫!你现在的情况就可能是被他们给盯上了。”镜月听他这么一说,背上陡然生出一阵冷汗,以后的行程真的是要防之又防了,本觉得中原的风景美妙无比,去了要多看几眼,这下子让他也无心顾及了。

“仙翁,我现就起程走了,前面的路还远,这次我未见到贵寺的主持真是遗憾,不过我得到所寻之物就回来告谢你。”听镜月这么一说,那仙翁乐了,说道:“我就是贵寺的主持孚苍,也算你运气好,刚好遇上我云游回来,要是我晚回一步,就见不到了。哈哈!”听完孚苍掌门的话,镜月这才猛然大悟,原来这功夫极好的仙翁就是铁峰山的主持,怪不得与一般练家不同,有着自成一体的护法真功夫。“在下是真观庙里的主持镜月,特来拜见孚苍掌门,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呵呵!”“那我们后会有期吧!你寻到宝物也带来让我观赏一下,有机会还可以相互切磋一下武艺,我听说你的事已很久了,早想见上你一面哪!”镜月抽出煌铜剑,往身后一颗大树干上用力划下一个“铁”字,那孚苍也是随性之人,便抽出袖中的短刃,在那铁字下面又刻上一字“峰”。写完两字,两人相互一笑,镜月挥了挥手,把煌铜剑插回剑柄,起身向山下走去。
行到山下的河边上,镜月见那小船停泊已久,他跳上船头正要喊船家开船,却见船家倒在舱内晕倒在一边,这情形让他不明就里,看天色已晚,夕阳已落在山下,山上朝佛的人都早已下山离去了,镜月想,再不离开此地恐凶多吉少,于是,他拿过船浆来,自个儿向水深处划去。
这时候,正是河水涨潮的时候,天边的水雾越来越大,不会游水的镜月有些担心起来,这船在他的内功下走得倒也平稳,但就是水里的暗礁看不清楚了,万一涨潮把船推向暗礁,怎么办呢?!镜月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暗暗着急起来,那船家晕了很久也不见醒来,想是中了害他那样的迷药,这样费尽心机地使他陷于障碍中行进,可见对方在前面是布下了层层关卡,只等他寻到宝物就落进网中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镜月在一阵水声中醒来。原来,昨晚他把船停在了河道上的一处暗礁旁边,缆绳挂在暗礁旁的树上,自己在舱里糊糊地睡着了。那船家到了早上醒过来一看,赶紧把船划到了水里,往水岸边前行,镜月忙跟船家说道:“船家,我要去前面的市镇上买些吃的东西,你带我去那里吧!”船家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回事,自己就晕过去了,以为是身体太疲乏所致,醒来也没多想,听他这么一说,这一带本是他打渔渡船为生的地方,非常熟悉这里的地理环境,就照镜月的想法使劲地把船划往东岸边去,在那里有一个很小的市镇。
到了这个小小的市镇,镜月这时已饿得不行,昨天一天未吃口粮,现在可以好好吃一顿了。市镇上人很少,也没几个人在集市上走动,镜月想买得几个馒头和素菜包子,带到路上吃就行了,也不想在此多作停留,就找了一家小饭馆,等着店家弄好食物后给他。正当他坐在路边寻视前面时,忽见有一家小旅馆半撑着门脸儿,门前凳子光滑干净,里边又显得清静无声,想自己匆匆赶路也不好,干脆留在小旅馆里休息一夜再走不迟,这么想着,就拿起店家弄好的食物挪步到了那小旅馆前,“有人吗?请问店主在吗?”镜月探头向内问道,只听得里边有个女人答道:“那位客官请进来吧!客官是要住店吗?我这就帮你打扫房间。”镜月作了个恭,说道:“店家可帮我收拾一个小房间,我一人行到此处,暂歇一晚。”
那女店家听着话走到跟前,见镜月风尘仆仆地样子,有点忍不住地捂着嘴笑了,一边说道:“道长,我这里安静无人打扰,你尽可放心休息,但我看道长似走了远路的人,最好能把身上衣服换下来浆洗一下,等衣服被夜晚的凉风吹干了,明天好上路。”听她这么一说,镜月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自己,是有些衰草挂身,沙土满腹的样子,看这女店家长得清秀大方、黑里透红的脸也不似像要谋害他的坏人,也忍不住笑了,说道:“那就劳烦店家操心了,我这就进屋里去换下来。”那女店主在外面候着,又问镜月道:“道长尊姓大名,怎么称呼您?”镜月在里屋答道:“贫道法号崇佑,让店家多多费心了。”一边说着,一边穿着刚换的青衣道袍走了出来,又把手里的银灰袍子递给了那女店主。
“原来是崇佑道长,失敬了!我这就帮你洗去,你只管用餐休息。”女店主拿着衣服进了内院,往那站在里边等候的店小儿说道:“快把客人的衣服拿去洗干净了,明天早上一定要让它晾干,如果没有晾干,你就拿到后边柴房里烤干了,知道了吗?”吩咐完后,她又走回屋子外面,看看天边映着的淡月稀星,静静地呆了一会儿,才又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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