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失剑寻师 剑缘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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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格阿丹带着剑来到了凉亭,却没看见子傅,只见地上有一些碎花瓣,周围也清静无人,好生奇怪。他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挨着亭子边的长椅子坐了下来,天色越来越黑,索格阿丹心里有些着急起来,他转身往茶馆走去,想子傅一定是家里突然有事回去了。“大叔,子傅在家吗?”索格阿丹问站在茶馆柜台前的乔巴,语气有点慌乱。乔巴抬起头,也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说道:“你们不是一道出去吗?怎么他没跟你在一起吗?”听了这话,索格阿丹一坐在茶店子的凳子上,自言自语地说道:“他没在家会去哪里?”乔巴这时才感觉不对劲,走上前坐在另一张凳子上,说道:“你们今天考完试都去哪里了啊?”索格阿丹把前后不见子傅的事情告诉了他爹,这时外面的天更暗了,乔巴说道:“马上就要关城门了,也不知这孩子到哪里去了,这么大了还让人担心,唉!你先回去吧,明天要回来了再问他。”索格阿丹失望地走出了茶馆。
子傅第二天醒来时,看见自己在一个黑幽幽的山洞里,后面是一块大石头点着蜡烛,烛台边无人,他起身往外面走去,才走到洞口便看见一圈软索挂在门洞上,网住了出口。他试一试,那软索坚韧无比,用剑刺了下,给反弹了回来。这一下,子傅心里不由得有些心惊,他知道这宝剑锋利非常,一般的网岂是它割不破的,子傅用剑又在石壁上划了一道,只见石壁哗哗地掉下石块来,正当他想用青龙剑挖开一个石洞出去时,后面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公子,稍安勿躁,我爹爹一会儿就回来了,等他问完你话,就放你出去了。这里是我的家,你不要把它破坏了,你看划得多难看啊。”那娇柔的声音近了,子傅一看是那位在凉亭子上让他闻花香的女孩子,于是,他耐着性子地说道:“小姑娘,你家父既然有事要问,大可直说便是,我跟你们素来无冤无仇,为何如此行事呢?”那女孩子走到旁边,点亮了身边的蜡烛,子傅这会儿才看清楚女孩子的脸,见她双眼长得水灵聪惠,脸庞晶莹剔透像颗宝石一般,只是年纪尚小,有些稚气在里面。那女孩子望着子傅,看眼前这位小伙子身材厚实,五官不算太分明,但英气十足,她扭过头,看石壁前晃过一个人影,说道:“爹爹来了。”说完就退到旁边去了。
“裳儿,你到爹爹这边来,我有话问他,你不要插嘴。”那叫裳儿的女孩子挪了一下身子,后退到石壁处,子傅见石壁那里一瞬间多了一个人,还没等他反映过来,手中的长剑就被那人拿过去了。那人拿过剑来,仔细地看了看,说:“就是这把剑!我终于找到它了。”又反复地说了这句话,然后激动地在石壁前挥起剑来,只见石壁上横七竖八地写了几个大字,那字里的笔锋刚劲有力,子傅看那字写着“苍天量材,青龙燧宝。”眼前这一切让他心里充满了好奇,站在一旁等着裳儿父亲问他话。没料到,裳儿的父亲转过身来,刚才的高兴劲没有了,而是拿剑柄压住子傅的肩膀,恶狠狠地问道:“此剑从何而来?!”子傅冷不丁地遭他这么一问,倒吸了一口冷气,忙答道:“这剑是我朋友送我的,只是平常练剑时拿来用。”她爹听了,又追问道:“你那朋友姓什名啥,说清楚再放你出去,不然,休怪我剑下无情。”见他凶巴巴地样子,子傅心里思忖着,这剑是康荣给他的没错,但剑的来路跟眼前的这人有啥关系不得而知,万一有仇怨相加,那不是连累了朋友吗?他挑了挑眉头,急中生智地说道:“这剑是从前乡下一个朋友送的,看我喜欢练剑,说他拿着也没啥用,剑从何得来我也不知,因他返乡去了,我已多年没见过他。”裳儿父亲听了,眉头皱紧了。
子傅看他不太相信自己的话,又似乎有什么心事未解,一时拿不定主意,想自己离开家有一段时间了,家里肯定会着急,于是,他说道:“前辈要没事儿的话,这剑退还给我,我也好回家了。”刚要抬步,肩上又给剑身压住了,“把你练得剑法使出来让我瞧瞧,过了我三招才准离开。要接不了,这剑就不还给你了。”说完,那人扬手把青龙剑重新扔给了他,一脸严峻的样子。子傅接过宝剑,听得剑身铮铮作响,他心里有些来气,这剑本是自己的,兵器怎么能让人给夺了去呢!想到这里,手上顿觉真气翻涌,剑尖的紫气直逼对方,而对方看他出手的招式,不禁愣了一下,这似曾相识的剑法好久不见了,眼前不禁浮现出三十年前的一场打斗。那是三个年轻人站在泰山顶上临风而立,拔剑比试的情境。“看招!我这招是飞龙上天,再还你一个旱地撒雨,接着这招啊!”“好功夫!我的千面缠丝,如何?”接了招的人笑道,嘴里又回说:“三弟的擂鼓重锤使出来吧!”看两人打得难分难解,那被叫住三弟的人,顺势摔过来一把铜锺,化开了两人的招式,三个人忽地分开了,不一会儿又云腾雾绕的在剑里穿行起来,使招的人和接招的人把悬在云尖的泰山顶当成了比武台。跟着,眼前又回到了另一幕,三弟倒在他怀里奄奄一息的样子,他惊呼道:“二弟呢,是谁下毒手?”只听三弟说了一句,“二弟受伤不见了,黑衣人啸……”话未说完,便咽了气。自此,他就认为三弟是被一个姓箫的黑衣人夺走了性命,而二弟从此下落不明。这把青龙剑是二弟随身所带的宝剑,剑不离身,想来二弟已是凶多吉少了。

这毛头小子使的招是他早些年与一个道士比试的时候所见,后来去大漠再没能寻见那道士,当时两人的剑术不分高低,让他心里一直念着,有机会一定再去会会那道士。如今这剑来得奇怪,剑法也大有来头。想到这里,他接过子傅横穿过来的剑,近身一把点到对方的麻**上,子傅觉得手一振,剑身就飞了出去,只听‘当’地一声,插进了高高的石壁上,一招之间,连对方的身影都没看清楚。子傅不禁后退了几步,显然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心里有些气恼又有些失落,只听那人说道:“臭小子,还算身手灵活,不拘泥于一招一式,是个学武的材料。不过,今天到此为止,回去找你师傅来拿这剑,要见我就到凉亭上折几瓣花,扔到柱子横梁上,我自会派人来接你。这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说毕,转身就离开了石壁。那小姑娘在旁边伸手把手帕拂过来,子傅只觉得头晕目眩,便不省人事。等他一觉醒来时,看自己躺在凉亭子的长椅上,坐起来看看四周,早失了那小姑娘的踪迹。
子傅失了宝剑,很快让康荣知道了这事。康荣挠着身边利剑的剑穗,向坐在对面的子傅说道:“这青龙剑非一般人所有,即然世间还有人认得它,想它是跟那人有缘,暂且放它在一边吧。它要属于你的剑,终有一天会回到你的身边,如果找到了真正的主人,你再去寻一把利剑也不要紧,只要此事不伤你性命,实不妨事。”子傅回到家,对父亲说道:“爹爹,我失了宝剑是我自己功夫不好,我想去找到师爷,让他教我真观剑的上乘功夫。”乔巴想了一下,说道:“子傅,你现在也长大了,练得真功夫是一件好事,要是秋季的公告榜上有你,你就回来走好你的仕途。爹爹好不容易盼你有出息的一天,不要让我和你娘失望啊。”子傅听得父亲同意了,急急忙忙收拾行李,带上那本真观剑法的秘笈,跟家人和好朋友索格阿丹告别了,自个儿上了路。他知道,师爷走的时候,是往南方去了,沿路的道观里打听着,说不定能找到师爷。子傅没再去凉亭,背着行馕空着手去了南方。
话又说回来,清明节很快就要到了,武当山的庙里此时忙成一团,金隼知道的八大弟子就要出发联络各地,严四跟五个丐帮高手把山上山下都找了一遍,丝毫不见那些人的出路在何处,难不成真钻地下了?确实还真是这样,这山有一条偏道,偏道旁边人烟稀少,走到半路就没有路了,不凑巧的是那盗墓的人挖了一条通道,藏在那山道隐蔽的路口上,从这小道上穿过去就是漳县,出了这漳县就直通汇合的地方了,而另一条道则是回返的路。在漳县的旅馆旁,几个人进去打了房间歇了一下,准备另想办法。严四说道:“这一路上有劳各位兄弟了,想魔道的人劫走药材的可能性最大,我看冲这两条道我们就分头去找,五弟跑得快,早早地前去报信,老三就和你一起往前方目的地通知大家,另外几个人跟我往回走,返回魔窟那里去探听消息,再想办法把药材收回来,你们看这办法如何?”五个兄弟听了,都连连点头同意。
严四便把前方接头秘语告诉了老三和老五,自己安排妥当后才回了房,刚靠着墙要睡,听见外面有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沉静,“店小儿,快跟我收拾一下房间,我稍歇一晚明早就走,马儿要喂饱了,别半途饿着走不动。”他从窗户里往外一看,见院里站着一位姑娘,那姑娘身穿翠绿长杉,腰佩把单剑,店小儿牵着她的马走过,马匹上搭了好些货物,显得沉沉的有些份量。不一会儿,姑娘进了屋,熄了灯悄没声息。这时,周围重新安静下来,严四觉得自己累极了,长途跋涉又劳心很多事情,好在多出几个帮手来,不然,只靠他一人之力真不知如何办才好。平静下来后,他很快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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