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战略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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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三个皇家贵妇,栗姬,王美人,长公主,各自尽展所长,《韩非子》中曾有“长袖善舞”之句,用在此处形神兼备。
三人如何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李瑾自是不甚知晓,平阳公主也并未以身涉险,以她目前在宫中的影响力,实在不足以掀起风浪,若强行为之,恐反受其害。是以王美人只将平阳府作为宫外的后方基地,不时在此与刘嫖碰头。
这日两人又驾临平阳府。看两人脸色,李瑾便知事态紧急,宫廷斗争纷繁复杂,变数丛生,尽管两家结为同盟,齐心协力,却也难憾刘荣之根本,刘荣的后台实在是影响巨大。
王娡照例将众仆驱散,此番却给了李瑾旁听的通行证。李瑾心想:想不到堂堂皇室贵胄,也被我辈耍的团团转,莫非真把我当成小诸葛。想想又不对,诸葛孔明先生还得等几百年才出生,那就凑合凑合,小管仲,小张良。
李瑾自穿越以来,虽时日不长,却也尝遍人间疾苦,阅历大增,不再如前世那般自我陶醉,唯我独尊,无知到自认为无所不知。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偶尔的自我标榜一番也不算什么罪过。
“太子支持者甚众,陛下虽对栗姬有所厌恶,但废嫡之事恐不易为。”骄横跋扈的长公主依然是一副劳苦功高之状,意在提醒王娡:弟妹,我可是在你丈夫面前说了你情敌不少坏话,但长子继承家产的遗嘱我可就不太好介入了,免得其他人说我嚼舌根。
如此一来,既表了功,又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反让人感觉长公主费心费力,王娡却无所事事。
王娡有苦难言,她并不是无所事事,只是无所作为罢了。并非她不愿有所作为,实在是无用武之地,能为者无非拉拉关系,套套近乎,但收效甚微。
长公主接着将最近收集到的情报公之于众,在她的工作报告中,可以看出栗姬这一阵没有闲着,一刻不停的在景帝耳边吹枕头风,整天盘算着将薄皇后拉下马来,自己才好登高望远。
李瑾忍不住想插句嘴:这栗姬也忒的心大了,儿子已经是太子,还不知足?权力的诱惑何其之大也,搞政治的都是疯子!登高?登屁的高,登上去了也是遍插茱萸少一人。踏着别人的尸体过上的奢华生活,真的便那般好吗?
李瑾不能明白古人的心,正如70后不能理解80后,80后不能理解90后,十年之间,代沟尚且如此之深,遑论两千年的文化鸿沟,几乎不可逾越。
李瑾只知道古往今来,这类手足相残,兄弟阋墙之事便不绝于史,后世更是广泛挖掘,深入学习,大有将此绝技发扬光大之志。打着“以史为鉴”的旗号,纷纷损人利己,政坛上以亲人为阶梯,生意场上非熟人不能坑,连黑社会都习惯出卖兄弟。一旦得手,便洋洋自得,自诩为“聪明人”,孰知为身外之物失去亲情友情兄弟情,到底是聪明还是白痴?
李瑾还很年轻,是一个未完全融入社会的愤青,他对历史一知半解,对政治深恶痛绝,不会尔虞我诈之术,赚不得大钱,当不得大官。他只有血浓于水的双亲,同甘共苦的友情以及一段纯洁如水的爱情,在温室中长大的他,仿佛生活在自己的理想世界中,缺乏社会经历的他,容易想当然,认为这个世界就该怎么怎么样,见识到一些社会现象的他,也看到了时态的炎凉

李瑾实在是有点愤青!
不过究竟有多少聪明人活得有愤青般洒脱,飘逸,却还两说。
即使是愤青,李瑾也算得很可爱的愤青。
小白也好,愤青也罢,李瑾却还知道当前形势严峻,在这波云诡谲的西汉王宫,再愤青的人也得世俗一番。若不肯低下这高昂的头,那就等着别人将它砍下来。
当王娡询问他该如何应对之时,李瑾想起一句富有哲理的大白话:“人多力量大。”
当然,面对王公贵族,说话得经过包装:“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栗姬失道在先,已失天下民心,我们现在唯有联合有识之士,同心协力,徐图之。”
王娡苦苦思索起来,刘嫖本正悠然自得,闻香品茗,闻得李瑾所言,正啜饮入喉的清茶一下子喷了出来,王娡见状,赶紧上前为她捶背压惊。此时的茶叶加工颇为简单,鲜叶用木棒捣成饼状晒干存放,饮用时捣碎注入开水,加上葱姜和桔子调味。因此茶水中残渣颇多,长公主想是气管里掉进了渣滓,咳个不停,面红耳赤,唾沫飞溅,很是狼狈,特别是对于养尊处优的她而言。
王娡嗔怒的扫了李瑾一眼,李瑾却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我有什么办法,这年头又没XX牌速效止咳糖浆。
“这这奴仆从何而来,何以何以小小年纪,便有这般见识?”长公主显然是呛得不行,说话断断续续。
王娡一直是聪明人,一直是陷入权力斗争的三个女人中最聪明的人,尽管看起来她像是最无力的人。
智慧就是生产力,这话永远不会错。
王娡从李瑾的废话中提炼出了有用的因素:拉同盟。拉谁?她想起一个人,一个权势熏天的人,此人说的话,连景帝都要言听计从。
这便是当朝太后——窦漪房,她的权势丝毫不必皇帝差,景帝是孝子,对母亲毕恭毕敬,并且窦太后身后还有一个强大的外戚集团——窦氏家族。
若能得到她的支持,形势便大大不同了。
只是,这样一个人,她可能支持刘彘吗?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凭何反对自己的嫡长孙?
王娡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刘嫖更是一个劲数落:“真乃痴心妄想,我比谁都清楚太后,莫说她不欢喜彘儿,即便欢喜也是白搭,她心中的太子人选根本就是梁王刘武。”
听长公主如此一说,王娡才想起来:七王之乱,梁王劳苦功高,在一次家宴中,景帝酒醉后说了一句:千秋之后,传位梁王。太后大为欢喜,却遭窦婴阻挠,谓景帝父子相传乃祖制,不可违,景帝才顺势收回。太后一怒之下,竟把窦婴这族侄开除门籍。
李瑾一听到窦太后,脑海中立即浮现出电视中那刁钻刻薄的寡妇形象,不禁遍体生寒,再联系王娡所言之事,可见这悍妇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门心思要将自己的小儿子扶上皇位。
王娡与刘嫖灰心丧气,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谁能指望敌人帮助自己?李瑾却不以为然,三国的历史告诉他,敌人也能联盟。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两家联合先斗栗姬,太后必然应允。”李瑾道出了关键,这次刘嫖没再喝茶,但也难掩满眼惊诧之色。
王娡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大大赏赐了李瑾一番。
李瑾自然是照单全收,但此刻却还不知,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自己三番四次介入宫闱之争,也许很快就会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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