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大战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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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第四天的午后了,二连和四连还没有到达尖岭山,王石柱已经率领一个班的战士去了猫儿岭,就连团长李飞扬也带着老A不见的踪影。偌大的尖岭山,只剩下周云一个主心骨。打防御战,周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淞沪会战”的时候,周云还是一个小排长,将士们英勇抗击侵略者的豪情,至今还令周云荡气回肠。可是不久,因为听信杨伟“曲线救国”的歪论,误入歧途,每每想起,周云就懊悔不已!
然而等待是一种煎熬,不仅仅是周云,500多名官兵同样也在承受着这样的煎熬。
“参谋长,敌人的骑兵!”一名警戒的战士突然喊道。
周云打了个激灵,顺着方向望去,只见一队骑兵卷着尘土,在悠缓的丘陵的隆起部和低洼部时隐时现。
敌人来得真快呀,可是团长和二连、四连还没到啊!
“传令,全体进入阵地!”周云大声喊道。
只见尖岭山上人影晃动,新一连、新二连、新三连的战士,在各连连长、排长、班长的指挥下,纷纷进入阵地。
当消失在低洼部的那队骑兵再次露出来的时候,他们的身形显然比刚才增大了。
“是二连,是二连,看,那是黄连长!”从二连3班调出,任教导队教官的杜升兴奋的说道。
“王锋、马鸣……他们也在!”战士们满山遍野的从战壕里爬出来,高兴的欢呼起来。经过一天沉闷的等待,战士们终于迎来了第一支援军,虽然人数不多,但却是威风凛凛的骑兵哪!
骑兵们转眼间就来到山脚下。周云、魏勇和胡森等人三步并作两的迎上去,把李飞扬和黄有志等围在一起,嬉笑打骂,热乎得不可开交。
李飞扬跟他们说笑了几句,把王锋叫到一边,吩咐了几句,王锋连连点头。随后王锋把老A们召集在一起,一行35人带着120多匹战马飞奔出去。
黄有志顾不上跟周云等人唠嗑,急忙喊道:“那是我们二连的马,回来!”可是哪里喊得应。
“小屁孩,新兵蛋子,竟敢拐老子的马,回来老子一定饶不了他!”黄有志恨恨的说道。
“黄有志,出去野了2个月,你脾气见长呀!你以为这是劫道,谁劫到就归谁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是第几次啦?无组织无纪律!有见过骑兵守山头的吗?”李飞扬绷着脸说道。
“团长,俺不是这意思,俺也不想独吞,等打完这一仗,我们二连只要五六、七八……九十匹就成了,俺还打算送周参谋长一匹呢,参谋长,你说是吧!”
“呵呵,别扯上我,这事跟我没关系。”周云闪到一边。
李飞扬见黄有志不但把数字越数越大,还打算贿赂周云,心想,这家伙以后肯定是个贪官。于是学着黄有志的调调,打趣道:“那你有没有打算,送俺一匹呀?”
“呵呵,团长你神勇过人,马都跑不过你,你要马干什么?”黄有志嬉笑道。
“滚,老子睡觉去了,没事别打搅我。”李飞扬在黄有志的留下一个脚印,一头钻进一条坑道里面,呼呼大睡起来。
温暖的坑道还带着新鲜土壤的气息,使李飞扬睡得格外舒适。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宁愿就这么睡着,不愿再醒来。这些日子以来,他实在是太疲惫了。
“团长!”
他恍恍惚惚地听到有人在呼唤他。两声、三声,那声音仿佛遥远,又仿佛很近。他弄不清那是现实还是梦幻。自从来到30年代,他一闭上眼睛,总有一些景象在幻梦中出现,刀光剑影的战场、热闹纷呈的足球场,交替出现,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哪一个。
“团长,醒醒!”
那个声音再次出现。我不是团长,我是李飞扬,他怀疑那是心理在作崇。幻梦中又出现一个女孩的影子,真切又有些缥缈,他想抓住,却总是抓不到。那不是田颖吗,肯定是她。
“田颖!”李飞扬猛的惊醒,可是出现在眼前的并非田颖,而是陈有根。李飞扬再次回到现实中来。
“团长,你醒了!”陈有根其实并不想叫醒李飞扬,跟着李飞扬的这些日子,知道李飞扬难得睡一个好觉,他太疲倦了。

“是有根哪,现在几点了?”李飞扬接过陈有根递过来的湿毛巾,一边擦脸一边问道。
“17点了。蔡连长带着二连其他的人马、王连长带着四连的战士都已经到了。”陈有根说道。
终于都到齐了,李飞扬担心的是四连,如果四连不能如期到达,情况将变得一团糟,不知道四连的情况怎么样。
李飞扬刚刚钻出坑道,漫山遍野一阵嘹亮战歌传来: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
战士就该上战场!
是虎就该山中走,
是龙就该闯海洋;
是鹰就该搏风雨,
好钢就该用在刀刃上!
谁没有爹?谁没有娘?
谁和谁的亲人不牵肠?
只要军号一声响,
一切咱都放一旁!
谁没有爱?谁没有情?
谁没有一串秘密心中藏?
只因人民一声唤,
一切变得都平常!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
战士就该上战场!
好钢就该铸利剑!
好兵就该打硬仗!……
呵呵,唱的竟然是《战士就该上战场》,呵呵,有前途!有前途啊!
“团长,好久冒见,真係想你啊!”
李飞扬正在感慨,被夹杂着鸟调的国语打断,只见王昆身边跟着三人,在周云、黄有志的陪同下向李飞扬走来。
丫的,出去混了一阵子,倒学会收小弟了。李飞扬打量着王昆身边的三人。右边的那位大约二十七、八岁,比李飞扬1米78的身材稍矮2公分,满脸的络腮胡子,土灰色的对襟袄随着他走路的步伐一摆一摆的,腰间露出一圈的飞镖,显得十分豪爽;而右边的那位形象差多了,布满麻子的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不过显得很矫健敏捷;而后面的那位,说他英俊也不为过,20来岁,修长的身材,一看就像是读过书的,只是沉稳的表情跟他的年龄有些不相符。
“呵呵,王连长啊!你终于到了,这三位是……?”李飞扬瞅着王昆身边三人,等着他介绍。
“哈哈……李团长,早就听王连长提到你了,久仰久仰啊!兄弟我叫万方,道上的朋友赏脸,人称“万一镖”,哈哈哈,见笑了;这两位是俺的兄弟。”“络腮胡子”不等王昆介绍,豪爽的自我介绍道。
“麻子脸”见状,也赶紧站上前说道:“兄弟梁鹏,人称‘梁上飞’。”
“小弟苏子文,想不到李团长如此年轻。”“书生”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简简单单的自我介绍道。
这个苏子文年纪轻轻,竟如此沉稳练达,不简单啊!大凡此类人,不是大忠,即是大奸。李飞扬暗忖。
相反,万方和梁鹏给李飞扬的印象却要好得多,虽然一身匪气,但这样的“绿林好汉”却特别讲义气,只要他们认准了一条道,就会坚定的跟你走下去。假以时日,一定要把这两人训练成“八路军”,否则他们会把战士们带成“土匪”的。于是李飞扬不动声色的寒嘘道:“欢迎,欢迎,如今鬼子进攻尖岭山,各位危难之中选择八路军,足见各位的英雄胆色!”
万方说道:“抗日救国,我等义不容辞,兄弟以前也常找鬼子练练手,还差点跟王连长发生误会,哈哈……还是李团长的手笔大啊?”
“跟王连长发生误会,王连长,係眯事啊!”李飞扬学着王昆的广东调,笑容满面的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四连在阎庄一带活动,有一次遇到万方带着手下180多人埋伏,差点被他们一锅烩了!”王昆解释道。
“哈哈……你们打扮得跟鬼子一模一样,要不是你们唱的那歌,哈哈哈……那歌太好听了。”万方情不自禁的哼道:
“那一天早晨,从梦中醒来
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一天早晨从梦中醒来
侵略者闯进我家乡
啊游击队啊快带我走吧
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游击队啊快带我走吧
我实在不能再忍受……
“哈哈哈……所以你就跟着游击队走了。”王昆笑道。
众人一起大笑起来,连沉稳的苏子文也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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