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忍痛施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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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灰衣架着一把尘拂卷起断无数枝落叶势如破竹直取和尚的右臂,倘若和尚再不抽身,右臂必断无疑。大骇之下收爪化掌与尘拂硬拼了一记。“嘭!”气劲交击四射开去激起一遍尘土,和尚喷出一口鲜血抛出数丈,来人亦倒退了三步。
“来者何人!”和尚迅速跃起怒问道。
“圣典门人玄风!妖僧,你平素作恶多端,今日贫道便要杀了你为百姓除害!”
“哼!所谓的名门正派居然也出手偷袭,传出去不怕遭人耻笑吗?”妖僧用衣袖抹去口角的血迹,讽刺道。
玄风看了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天无涯一眼,脸上痛苦之色一闪而过,淡淡道:“除魔卫道,难免有所牺牲,即使遭天下人吐弃,贫道亦甘愿受之!”
玄风那丝痛苦的神色完全落入妖僧的眼中,妖僧心中一转:那道士修为甚高,如今我受伤不轻,且有部分功力留在那乞丐的体内,我消彼长,实非动手的时刻。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关系,但那臭道士似乎很关心那个乞丐,这样就有办法逃走了。想到这里,逐道:“那乞丐尚未断气,如立即施救尚可挽回性命。你们正派人士不是喜欢把世人的安危系于自己身上吗?”
这句话正中玄风的要害,虽然他口中说出绝话,但那只是自欺欺人,逼自己抛却一切趁这绝好的机会置妖僧于死地,而他的内心则是一颗怀柔天下的慈悲之心,要他见死不救比杀了他更难受。但若要追杀这妖僧必然费上一番功夫,这等于自己亲手杀死了那个孩子!
明知这妖僧不安好心一方以此脱身,另一方面又可将功力保存在这孩子身上,异日前来取回,一石二鸟之计。但最后玄风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心,心力交瘁挥手道:“罢了,你走吧!”
“今夜之事,他日必有所报!”掉下一句狠话,妖僧施展身法没入树丛逃逸而去。
玄风亦抱起地上的天无涯,望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懊悔道:“孩子,对不起,累你受苦了。”疾飞去也。
“吾、吾……”不知过了多久,天无涯辗转醒来,只觉全身疼痛欲裂。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禾草所作的“床”上,屋顶经修补过的破洞是那么的熟识,这里正是他的破屋,而不是城外的密林。难道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
“小兄弟,你觉得哪里不舒服?”一把温和而慈祥的声音问道。
天无涯侧头望向声源,见玄风慢慢向他走近,才晓得那晚所发生的事都是真的,艰难的道:“道长,我仿佛被千万支针同时刺在身上,全身上下都痛的厉害。”

玄风在他身旁坐下,道:“这是因为你全身经脉受损,等下我再用真气为你修补经脉,你就会觉得好过一点了。”
天无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谢谢你,道长!”
玄风惭愧道:“你不用谢我,这只是我对你的一点点补偿,如果不是我以你为饵引那妖僧出洞,你今天亦不会受到如此伤害。是我愧对于你。”
天无涯忍痛摇了摇头,道:“邪魔外道人人得以诛之,能助道长你除魔卫道是我的福气,即使是死我也死的心甘情愿,何况我在这世上无亲无故,活着只是痛苦的延续,死前能为世间做回一件好事,也算是死得其所。”他看玄风一脸正气,虽然不知道那丑和尚是什么家伙,单凭玄风不惜一切都要杀他,心里就把他列入邪魔一类,更何况他还想杀自己!
玄风与重深长道:“小兄弟,你不必灰心,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光景,岂能轻易言死!我相信上天是公平的,即使当前活的不如意,今后总会有否极泰来的一天。”
天无涯十分感动,眼前这个人是这世上除凌少云外对他最好的一个。旋即又想那晚的事,逐问道:“昨晚那个丑和尚是什么人?”
玄风苦笑了一下:“那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你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
天无涯惊讶的合不拢嘴,三天三夜!又想到玄风在他身边足足照顾了他三天三夜,更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眼角亦渐渐湿润起来。
玄风继续道:“你口中的丑和尚乃是邪风宗的门人佛不理,江湖上人称‘妖僧’。最近我打探到消息,鄂州城里有大批男童失踪,估计是被他抓去了作练功的炉鼎。邪风宗所习的《血魔诀》心法,必先把自身的功力注入一童男的体内,以其阳刚之血中和邪功的阴气,修炼者才能避过走火入魔经脉尽断的结局。我本想以一男童引佛不理现身,但细想之下,即使成功把他引出来,我亦没有把握能将他留下杀死,最后终于让我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说到这里,玄风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天无涯平静接道:“那万全之策就是在佛不理将魔功注入男童体内之际,然后出手是吗?就算不能一击即杀,也可重创他再行追杀。我想修炼那种魔功最弱的时候就是功力注入人体的那一刻,否则那妖僧也不用将我带道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去下手了。”
玄风点了点头,苦笑道:“小兄弟,你很聪明。就因为我一时错念,差点累你掉了性命,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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