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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天,冀宁忍不住了。那天我正在里面唱玫瑰花呢,还有几个人在我那胡侃乱拉。她俩好不容易敲开我的门,看到里面还坐着几个男兵,转身就想回去,辛阳就大大咧咧地说:“走啥呀?也没啥不好意思的。”
冀宁和海宁真就找个地方坐下了。当然,我就不再唱刚才的玫瑰花了,我就开始唱“啊朋友再见。”
刚一唱,冀宁就提意见了:“刚一进门就再见再见的,不欢迎咋的?”然后就明知故问“刚才唱啥呢?挺好听的歌,叫什么名?”辛阳就在那搅和,“那歌不适合你们女兵!”海宁也挺厉害的,就反问“怎么不适合女兵?”辛阳也是没结婚没对象的小生荒子呀,一下子就灭火了。
我拍拍琴,打断他们。“我还学了一首,也是二战时侯的歌。要不我试试?”我就开始弹《小路》。弹了几下,觉得还行,就开始试着唱。
“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
一直通向迷雾的远方。
我要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
跟着我的爱人上战场。”
弹完了一遍,没人开口,没人评论好还是不好,都在那坐着,好像在等着再来。我就继续弹。一遍一遍的弹下去,一遍一遍地唱。
“纷纷雪花掩盖了他的足印,
没有脚步也没有歌声。
在那一片宽广银色的原野上,
只有一条小路孤零零。”
“在这大雪纷纷飞舞的早晨,

战斗还在残酷地进行。
我要勇敢地为他包扎伤口,
从那炮火中救他出来。”
“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
我的小路伸向远方。
请你带领我吧我的小路啊,
跟着爱人到遥远的边疆。”
他们都坐在那傻着。最后,我用劲拍了一下琴,宣布:“小路的雾散了,大家到站了,都该回去就寝了!”
我的吉他一直也没练出来,现在连那几个当时拿手的曲子,也都生疏得差不多了。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该肯定的是,就是我不具备那个天赋。再有就是我觉得,练琴这是个慢功夫,需要的是一个环境一个心境,要一个人在那慢慢体会慢慢提高,可我没有这个条件,我是个急性子不说,我的听众包括冀宁她们女兵,一个个都地急吼吼地在一旁催你,你还能静下心练什么琴吗,我根本静不下心来。
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我在那里弹琴,不知道那些大男大女的听众们在那想什么心事。有时候我不得不一边弹着,还要察言观色地看他们,看他们表情的风云变化。谁能知道,哪首曲子哪首歌,放在哪个人的耳朵里,那就是一声爆炸。就象现在我写这个东西,在感觉上是一模一样。我一边写,还要一边设想着,读者看了这一段会怎么想,读者看了那一段会不会对号入座,再惹出点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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