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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师里的一些人在这些事情上找茬挑毛病,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容忍的,因为前面的两件事毕竟是属于工作范畴以内的。他们还不算完全的无中生有、信口雌黄。但是我知道,这只是一个一个的信号罢了,给我穿小鞋的日子还在后面呢。他们怎么能就此罢手呢。
谁都知道,现在,巫山云忽然变得比在机关里还危险,比当他那个有实权的干部科长还危险。因为官场上的人都明白,在提拔晋升的机会面前,那些握有实权的一方诸侯、那些建制团队的党政一把手,那才是最有竞争力的。虽然有竞争力,并不等于你就能排在前面,但是那毕竟对那些机关里的老爷们是个威胁,对他们的前途是个心头之患。
所以,如我所说,小鞋一只一只的来了,鞋带一根比一根紧。
有一天,师里一个副政委来电话,说是要找我谈一谈。我问谈什么,我好准备准备。他说,不用准备,就是一点小事。
小事不小,不但不小,甚至师领导都大发雷霆了。
事情非常象我刚到这个师的时候,那次签发文件的事。我的一句“我也想早点退下去”,被人演绎成了“老干部早点退下去才好呢”。那一次,一句谣言毁了我的一次晋副团的机会,这一次呢?
我们师的一团出了一件大事,说不上惊天动地,那也是震动中央军委。一团的一个兵,因为考学没被录取,加上和班长闹矛盾,很多因素凑在一起,使那个兵爆发了。在一个夜晚,那个兵用冲锋枪打死了班长、副班长,然后逃出了营房。在追捕中,他又先后打死了三个武警和群众。最后不知为什么,他跑到了一个民航机场。又巧在当时有一架外国民航在那备降。就是它的目标机场由于某种原因不能降落,要降落在这里等候。那个兵说不上是故意还是无意,一头撞在了那架飞机的轮子上。那个兵就算是自杀了,而那一架外国飞机也一时半会的飞不起来了。

此“撞机事件”,非彼“撞机事件”。也就是和那个震动世界的美**用飞机撞毁我军战机的事件,根本不能相比。但是,作为一个师级部队,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一下子死了六个人,又撞坏了外国飞机,你说有多严重吧。我记得当时我听到这件事的第一个反映,就是:完了!一团的团长完了,师长完了,肯定还有一些人也完了。
我前边说过,一个部队,辛辛苦苦干一年,但是死了一个人,那不光这一年白干了,多少年的成绩和光荣也都一笔抹掉。主管领导十有**是玩完了。
所以,所有人都在这个事情上失语了。麻子面前不说坑,矮子面前不提武大郎。这件事一时成了师领导、以至于军领导、军区领导的疮疤,碰不得,更揭不得。不管上边、外边如何议论,如何训斥,师里头反倒跟没这件事一样。谁傻呀!谁敢惹师领导不高兴啊!
恰恰这时候,有人汇报给师领导,说巫山云幸灾乐祸,说现在出一百个事故,也比不上撞机事件严重。
师长政委大光其火,甚至有些恼羞成怒,据说师长的原话是:“巫山云这个小兔崽子,说的什么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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