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过三关黄山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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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穿三条闹市街并没费什么劲,无非要避开几条滚滚的人流,躲过几次恶狗的追咬,只要抄近路翻过几个墙头,穿过几处私人的院子,太极武馆就近在眼前了。
像这样的小事,黄山早就习以为常了,雷达更不用说,二人一前一后犹如两道鬼魅的黑影,上蹿下跳逐渐逼近太极武馆。
8点开馆的时间到来后,王阿姨离开了厨房朝前门走来,卸下门闩,推开大门,刚一抬头,两道黑影忽然从眼前冒了出来,王阿姨一惊,差点失声摔倒,幸好其中一道黑影即时扶住了她。
一惊过后,王阿姨才看清来人,原来是雷达和一个年轻人,看样子两个人是刚跑步回来,不然怎么会满头大汗的。
“王阿姨,你没事吧”雷达不好意思地问道。
“雷达啊,以后你可千万别这样了,最好提前说一声,你知道王阿姨胆子小还搞这样的恶作剧,好了,过去就过去了,快进去吃饭吧”
“实在对不起,我带了个来拜师的徒弟,赶时间那,对不起了王阿姨”
雷达拉着黄山一边给王阿姨作揖、一边朝武馆内跑去。
早饭时没见到雷达,雷九郎很奇怪,用眼睛望了几次雷达的空位。雷达的二叔雷泰看出大哥的心思后,即时补上了一句话“小达起得早,去朋友那了,一会就回来了!”
“这样啊,那就不管他了,咱们吃完就撤下去吧”雷九郎回答道。
一家人继续用饭,早饭过后,雷家的小辈们将碗筷收走,雷九郎、雷泰、还有雷家一班师傅、嫡传弟子在大厅内休息片刻后,一同来到习武的教场上。
这时,雷达和黄山已经等在那里有段时间了,早上因为狂奔而消耗掉的体力渐渐恢复了过来。
晨练即将开始,不同级别的师傅聚起属于自己的弟子徒孙,进入到各自的练习日程中。
一通鼓声过后,黄山拜师的时候终于来到了。。。
雷九郎坐在大校场的显眼处,两旁是雷氏家族的几位长老,看那阵势就象在开武林大会。事实上今天是拜师大会不是武林大会,按照雷氏家族收嫡传弟子的规矩,先要给恩师敬酒,接着恩师出三道问题考考应试者,如果通过了就算入门了,尽管这种考试主观成分太大,可是这是必须的。
“吉时已到,拜师开始”雷家老族长雷五岳高声喊道,同时也是提醒应试者该上场了。
雷达亲自将满好的酒递给黄山,黄山接过酒后轻快地走到雷九郎面前,规规矩矩地给未来的师傅敬了杯酒,然后礼帽地站立在一旁等待师傅发话。
喝过拜师酒后,大校场上舞起了狮子,接着放了阵鞭炮,待会场的气氛热烈起来后,雷九郎将黄山招到身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这个后生面皮光滑、细嫩,眼大如铜铃、薄嘴唇、招风耳,单从这一点来看这小子应该挺精明的,接下来雷九郎叫黄山原地转了一圈。
黄山按照师傅的要求慢慢转了一圈。转完后,雷九郎在心里给黄山打了个印象分,估计在70左右。
接下来,雷九郎开始讲话了“今天我出三道题,你要是过了就说明咱们师徒有缘,你听好了现在我问头一个问题”
黄山睁大眼睛、竖起耳朵,面带着微笑望着师傅。
“头一个问题是,你会什么?”雷九郎问。
“回,师傅,我会医术,中医把脉、针灸、配药,样样得心应手”黄山回答。
“很好,那你给我把把脉,看我有什么病?”雷九郎挽起袖子,露出手腕。
黄山暗叫道好险,幸好自己不是吹牛,不然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三两步走近雷九郎后,黄山伸出右手用三指轻轻按在脉门之上,依次用举、寻、按三种指力由轻到重来切脉,希望借由这三种把脉方法能够准确的判断出雷九郎的脉象。
一分钟后。。。
黄山额头上冒出了汗,雷九郎看了看他的表情,问道“你看我患没患什么病”
山有点纳闷,心想雷师傅的脉象这么奇怪,时缓时急、时虚时强、时有时无、时而有力时而无力,这要是按照28脉象对号入座的话,恐怕雷师傅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见到黄山面带难色,雷九郎微微露出了点微笑“黄山啊,有话直说吧,我不怪你,我就想听你说真心话”
“是,师傅”黄山慢慢收手终止了把脉“师傅,您的脉象很奇怪‘时缓时急、时虚时强、时有时无、时而有力时而无力’,如果不是看到您的气色,我真的以为自己医术有问题。。。”
“有话不妨直说,我听着”雷九郎再一次给黄山打了一针镇定剂。
“是这样的师傅,您的从您的气色上看总体上还算可以,印堂宽阔、红润,说明您休息得还可以,不过您的眼白略带黄斑,眉宇之间时而紧皱,嘴唇有时会不自觉地,师傅我这么说您别生气,我是怀疑您是不是以前得过什么病?侄儿学疏识浅如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师傅见谅。。。”
雷九郎吃惊地望着黄山,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好,说得好,说到师傅心里去了,你还别说,师傅以前真的得过一场大病,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今天就不提了”雷九郎抖了抖手腕,轻揉了几下太阳**,接着朝雷五岳点了点头。
老族长雷五岳会意当众宣布道“黄山通过第一关”
听到自己有惊无险过了第一关黄山绷紧的神经总算松下一半。
第一关过后,进入第二关,雷九郎吩咐雷雨师傅,叫他选出一个刚进门的弟子过来同黄山试试身手,并告诉黄山你要是能打败‘他’,就算过第二关。
在那个新入门的弟子上场前,黄山心中高兴,不就是刚进门的吗,应该比自己强不了多少,如果强不了多少的话,凭着自己昨天那场特训应该可以混过去。
五分钟后,雷雨师傅把那名弟子领了过来,黄山抬头一看,差点没高兴得笑出声来。
原来那位弟子不是别人正是黄山的妹妹——梅亭。
梅亭见过雷九郎后,一抱拳对师傅说道“雷氏太极第19代弟子梅亭见过师傅!”

雷九郎点点头“好哇,记住点到为止,你们切磋切磋,为师看看他的根基如何”
“梅亭知道”
再一抱拳,梅亭来到黄山对面“黄师弟,出招吧”
黄山斜着眼睛朝下面瞟了一眼,期望能发现雷达,得到点暗示,没想到人家早就躲了起来,没办法,黄山硬着头皮,摆开架势,慢慢靠近梅亭。
梅亭心如止水站在当中甚至都没正眼看一下黄山。
这下可把黄山惹火了,心想这小妹妹什么时候进的太极武馆,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难道是母亲和父亲故意瞒着自己,不行,等回家后我要把她绑起来皮鞭加凉水拷问拷问。
想到这里黄山已经绕到了梅亭的背后,趁着心上人还没转过身,放低身形斜着袭向梅亭的腰身,眼看着自己一双铁手即将触到妹妹性感的大腿。
只见梅亭单腿抬起原地一转,黄山便贴着姑娘的身体扑倒在地,还没等他爬起来,梅亭天女下凡般从天而将,紧接着,一个童子拜观音结结实实地坐在了黄山的后背上。
平时黄山还没感觉出妹妹有多重,今天他算领教到了这女人真是好重好重,压得他的腰差点断掉。
接下来,一场打斗变成了体能考试。
梅亭在上、黄山在下,一上一下、一下一上,黄山做起了俯卧撑,不过这个俯卧撑可是加了料的,需要下面的人有十足的气力才能做下去,否则过不了几下就会因为力竭而晕过去。
黄山憋着一股劲,拼命撑下去的同时,从嘴里强挤出一句话来“我说亭妹妹,你倒是动一动,往我的肩头上挪一挪,我的腰。。。我的腰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再做几个我就要见。。。见上帝了”
梅亭心里暗自偷笑,不过脸上没表现出来,只是稍稍动了下重心,这一下黄山顿时感觉身上少了一座大山,力量渐渐流回了双臂,整个身体就像一台加满油的机器,人也精神多了,猛地做了几下俯卧撑后,一个鲤鱼翻身将梅亭甩了下去,起身摆开架势。
梅亭借力在空中翻了一个身,双脚落地,还未等站稳。
黄山趁机扑了过去,一个左右开弓,抓向姑娘的双臂。
梅亭脚尖点地身体向后飘去,另一只脚凌空抬起轻轻地在黄山胸口点了几下,黄山的攻势就此被打住。
二人再次拉开距离,从这一刻起,黄山觉得梅亭真的是无比伟大,比他老娘还要伟大。
锣声响起,雷五岳喊了声“比武到此结束”
黄山、梅亭,二人收招来到雷九郎面前。雷九郎满意地点了点头“辛苦你了亭儿,师妹还好吧”
“母亲身体好着呢,师傅不必担心”梅亭回答。
“那我就放心了”雷九郎挥了挥手梅亭退到一边。
“黄山啊,孺子可教,你的根基虽然是差了点,可是你那股不服输的劲,我很欣赏,第二关就算你过了”
紧接着,老族长雷五岳大声向众人宣布道“黄山通过第二关”
下面的人又是一阵欢呼,雷达也从隐藏的人群里挤了出来,为黄山鼓掌。
最后一关也是关键性的一关,经过前两场的文斗、武斗,本局是文斗、武斗,兼而有之。
雷九郎再次发问:“你老爸是谁?”
黄山:“黄酒公”
雷九郎:“你老妈是谁?”
黄山:“梅兰”
雷九郎:“你家几口人?”
黄山:“四口人”
雷九郎:“除了你爸妈,你家还有一个人是谁?”
黄山:“我妹妹”
雷九郎:“她叫什么?”
黄山:“梅亭”
雷九郎:“你为什么学太极?”
黄山:“我不喜欢当大夫,我要当师傅”
雷九郎:“习武之道是什么?”
黄山:“以德服人”
雷九郎:“别人打你,你怎么办?”
黄山:“我打他”
雷九郎:“你上过学吗?”
黄山:“上过”
雷九郎:“什么时候毕的业?”
黄山:“高中”
雷九郎:“你最讨厌谁?”
黄山:“。。。”
雷九郎:“快回答!”
黄山:“谁也不讨厌”
雷九郎:“你有喜欢的人吗?”
黄山:“有”
雷九郎:“还会喜欢别人吗?”
黄山:“不会”
雷九郎:“好了,我问完了!”
梅亭微笑着跑上来给黄山献上一束花,在众人的赞叹声中黄山不好意思地接受那束花,举过头顶向大家示意。紧接着雷达也跑了上来给黄山来了个同志式的拥抱,并在他的耳边提醒道“别高兴太早,后面有你受的”
黄山回答“放心,我不会打退堂鼓的”
雷达回到老爹雷九郎身后,雷家内部已经商量出结果。
待下面的弟子安静后,雷五岳最后宣布“经过雷家各位师傅的商议批准黄山正式成为雷家太极拳的第19代传人,从明天起黄山要随雷电师傅进行为期一年的体能训练,希望黄山你要用心跟雷电师傅学习,一年后待你的体能达到要求,才可正式成为雷九郎馆主的关门弟子,这一条门规对所有的弟子都一样适用,希望你要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
黄山感动得双腿一软差点跪下,紧接着嘴上回答道“谢谢各位师傅,谢谢大家今天对黄山我的支持,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大家的关心,为了表示我的感谢,今天我在天禧酒楼请客,请大家赏脸到场喝杯水酒!”
得到黄山的盛情邀请,下面的诸位弟子当然是高兴,大家热烈地回应着黄山,不断高呼着‘黄山加油、我们支持你,黄山好样的、今晚一定去。。。’
不过最后还得看雷九郎的表示,毕竟馆主才是主要客人,为了给黄山下个台阶,也为了跟下面的弟子好好热闹一番,雷九郎破例答应了黄山的这次邀请,到此,雷家上下一片欢呼,就等着夜晚早些到来,好多人都准备好了,今晚要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其实,人生不妨微醉、略作酩酊,众人皆醉时、何必独醒,众人皆醒时、何必求醉,得意时喝上两杯、醉上一醉也不枉走过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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