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束手无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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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芳正在城下,笑话武王缩在西岐城里不敢出战。风林亦在一旁添油加醋,商军笑声直震林樾。
忽见城门洞开,当先一将银盔素铠,白马雪鞍,面如冠玉,虽甲胄齐全,仍不改儒雅本色。身后迤逦而随的两列将军,军容整齐,鲜衣怒马,行至城下一字排开,姜尚与武成王赫然分列左右。
“来者莫非是姬发?”
伯邑考微微一笑:“正是姬发。素闻张将军武艺超群,今日一见,果是人中龙凤,惜乎相识晚矣。如今的殷商已是千疮百孔,张将军何苦为他守业?”
“哈哈,莫非你当人人俱是贪生怕死之徒么?何况,今日我十万大军打到你家门口来,连擒二将,连胜二场,你挂了五天的免战牌,今日一出来便卖弄口舌,何不真枪明剑地干上一架?”
伯邑考倒也干脆:“好!”话音方落,身后便跳出哪吒来,双脚踏轮,手持红色火尖枪。
风林拍马迎上,见他道骨清奇,不敢怠慢,双手使一对狼牙棒,敌住哪吒的火尖枪。哪吒枪长,又使得如急雨打残花一般,风林棒短,不及数合,便觉吃力。心里暗自寻思:不如趁早下手,方为上策。于是回马便走,见哪吒紧追不舍,自以为得计,把口一张,故伎重施,喷出一口浓烟来。
哪吒看得真切,见中间那珠迎面扑来,只轻松取笑:“米粒之珠,也放光华?”用手一指,其烟倏忽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风林见哪吒不费吹灰之力破了法术,心中一馁,回身复战,早被哪吒取出乾坤圈丢起,正打在风林左肩甲,他左腿本被姬叔乾刺了一枪,伤及筋骨,复被打得左臂骨折,再支持不住,便跌下马来。左右抢上,勉强把他抢回营去。
哪吒站在两军中间,笑对张桂芳说:“张将军,不如咱们来战上百来回合。”
张桂芳大怒:“黄口小儿,也值我与你战上百来回合?”说罢举枪来取,哪吒也不慌忙,在风火轮上滴溜溜打了个转,取出火尖枪相迎。
这两人都是枪法精奇,双枪并举,好一场恶杀。一个似金鳌搅海,枪法如神;一个如大蟒翻身,灵动跳脱,直杀得两边士兵大声叫好,各自助威,战鼓如雷,喊声震天。哪吒是太乙真人亲传,把枪使开,越使越精神。张桂芳虽有幻术,到底是肉身凡胎,久战之下,不免气虚力乏。
战至百来回合,眼见哪吒精神益长,便回马大喝:“哪吒不下车来,更待何时?”哪吒只微微吃了一惊,却把脚蹬定了二轮,心中随即暗自好笑。“任你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我本是莲花化身,怎会被你叫下轮来?”
张桂芳见哪吒不下轮来,也自吃了一惊,犹不死心,复叫了两遍,哪吒仍是稳稳当当地站着。正自惊疑不定,却见哪吒一脸讪笑:“我不下来,你还能强把我叫下来不成?你那点道行,在小爷面前也嚣张得起来?”

张桂芳大怒,回身死战。哪吒握紧了枪,把枪使得如瑞雪一般漫天飞舞,两边军士早看得目眩神驰,更遑论身在战局的张桂芳了。不过十数合,便觉筋疲力尽,遍身冷汗。哪吒也不欲与他多作纠缠,取出乾坤圈丢去,正中张桂芳左臂,在马上晃了两晃,勉力支持不曾跌落,败回营中。
诸将暗暗称奇,姜尚也心存疑惑:“哪吒,我听得张桂芳叫过三两遍你的名字,你怎不曾跌落?”
哪吒不以为然:“谁知道哩?只这火轮乃我师父亲授,也不输了他罢。”子牙知他师父太乙真人最得师父看重,早年杀伐颇重,才被师父罚去金光洞面壁。近年来收敛了许多,在金光洞潜心修行,道行仍是诸师兄弟中最高的。见哪吒这么说,只当他的轮子宝贝,也不深究,自为哪吒庆功。
伯邑考见哪吒依约来西岐,本就欣然,见他甫至便立大功,更是喜悦。宴罢亲携了哪吒的手留宿灵台,哪吒知他挂心妲己,便辞了姜尚,随他去了。
果然,伯邑考不及坐定,便急忙相问:“哪吒,你可去过朝歌?”
哪吒嘻嘻一笑:“知道大哥挂心美女姐姐,怎能不去看望?放心吧,美女姐姐好得很,近来与那朝歌的殷破败走得颇近,常常带了太子出宫玩呢。当然还要时时装病,其实暗地里她精神不知多好。上回我师父与她的符,她送给了比干,我便又去为她求了两张,必可保她无虞。”
伯邑考略略放心:“她可清减了?”
“近来还好,只嚷着宫里太闷,磨着我带她出宫,可我哪里来的功夫!只好安慰她一番,现下她每日里与胡喜妹搅在一处。那胡喜妹也是狐精,身边又来了一个叫做仙姬的,正把帝辛迷得神魂颠倒,一时倒也顾不上她。大哥,你怎不问我父亲的意思?”
伯邑考听得妲己无恙,松了口气:“看你模样,自然知道令尊对西岐有意,我何须多问?再者,贤弟办事,哪有不成之理?得令尊归周,我西岐攻商,便多一分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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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武王升殿:“诸位爱卿,昨日大败张桂芳,他营中风林又被哪吒所伤,不能领兵,他必遣人往朝歌要求增援。与其等他援兵至,不如今日先出城攻他个措手不及。”
黄飞虎欣然:“正是,张桂芳定想不到他十万雄镇守在南门外,而我们竟敢大白天便去劫营。”
姜尚仍有些犹豫:“素来劫营,俱在月黑风高之夜。大白天去,他那边守卫森严,如何能够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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