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张桂芳征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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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飞虎不及详说,听得张桂芳着人喊阵,便与姜尚一起出了南城门。对方一面大旗迎风猎猎作响,红色的底子,上书一黑色的大字“张”,想来必是张桂芳了。只见旗下大将威风凛凛,头上是一顶银盔,盔角略略上翘,乃是总兵通行的款式排风翅。战甲也是银色,阳光下恰如那秋日的寒霜,一件白色披风,绣着金色的长蟒。座下一匹白马,浑身不见一点杂色,生得倒也五官端正。
姜尚一勒马缰:“来者可是张桂芳?”
张桂芳把头微昂,手中银锏朝前一指:“正是奉敕西征大元帅张桂芳。看你白发苍苍,想必便是那姜尚了。”
把眼一扫,见西岐兵马队伍整齐,先是头戴金盔的几员大将,一对对地跟在姜尚身后,两边的步兵,前后有序,看着也雄壮威武。心里暗赞西岐治兵严谨,难怪称雄四大诸侯。正中的白发老者,鱼尾金冠,身不着甲,却是一件八卦衣,看起来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左边五色神牛上坐着的,正是黄飞虎,提一把宝剑,正在顾盼。心中大怒,微一策马,便跑出一射之地:“姜尚,你原为商臣,曾受我王恩禄,又得王后娘娘恩典,许配妻室。谁知你竟不知感恩,休了糟糠之妻,背叛我王助姬发为恶!今人收臣黄飞虎,复施诡计说降晁田晁雷,果然是罪深恶大,纵万死不赎。我今日奉诏征讨,你若是个识趣的,便速速下马受缚,与我解送朝歌,请陛下定罪。倘若执迷不悟,竟敢抗拒我天朝十万大军。待我踏平西土,到时玉石俱焚,你便悔青了肠子也不济事了。”
姜尚也不动怒,只是安坐马上微笑:“将军此言差矣!自古来便闻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如今天下尽反,岂又是西岐独善其身耶?将军虽是忠臣,却只得‘愚不可及’四字评考。我武王陛下奉公守法,谨守节度,赏罚公平,天下归心。今日是将军率军侵犯我西土,非我西土侵犯阁下。若将军兵败,也不免落个贻笑他人的结局,老夫不由为将军可惜啊。”
张桂芳大怒:“匹夫胡扯!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此地虽属西岐,西岐首属我商地。”
姜尚只笑笑:“当年成汤起兵,站的可不是夏的土地?依着老夫的意思,不如请将军回兵才是上策,何苦自取祸端,作那不智之举?”
张桂芳转首对着风林:“与我去把此人拿来!”
风林依言策马出阵,冲杀向西岐阵营。只见姜尚身侧如疾风般一将连人带马冲将出来,也不打话,纵马舞刀,也是风声飒飒,原来是西岐最负盛名的大将南宫适。只听锣鼓喧天,两边的鼓声把鼓敲得震天般响。二将都用短兵器,手下功夫都不差,一个钢刀一个举棒,直杀得难解难分。

张桂芳见两人一时难分高下,自个儿纵马杀向黄飞虎。黄飞虎见他来势甚急,急忙催开五色神牛迎上:“好逆贼,敢冲我阵脚!”
黄飞虎的神牛本非凡兽,张桂芳的座骑便有些吃亏。二人战不二十合,张桂芳便在酣战时大喝:“黄飞虎不下马,更待何时?”黄飞虎只觉心神一晃,再坐不住,直直地跌下神牛。张桂芳尚待补上一剑,却见周纪飞冲来,抡起斧子直取张桂芳。黄飞彪、黄飞豹兄弟一齐出阵,把黄飞虎救了回去。
张桂芳认得周纪,也不恋战,回身便走。周纪不知其故,只在后追赶。张桂芳大叫:“周纪不下马,更待何时?”周纪也如黄飞虎一般跌下马来。众将欲救,无奈离得太远,已被商军生擒了拿进辕门。
这边张桂芳连败二将,那边风林也想邀功,拔马便走。待南宫适追上两步,便把口一张,把南宫适打下马来,也一般活捉了去。张桂芳趁机挥军冲过去,黄飞虎忙令收兵。西岐军虽败不乱,都退入了城门。
姜尚回复了武王,武王紧皱了双眉:“既然他有此术,咱们且守紧城门,挂上免战牌吧。”
辛甲却是不服:“陛下,待末将去应战。若久而不出,未免令商军看低我西岐。”
伯邑考摇摇头:“若是再遣大将,未免也被他所擒,反为不美。如今之计,只是略避其锋,孤自有道理,舅父莫急。”
姜尚心里疑惑,不知伯邑考打什么主意,不过要他再出战,确实没有这份胆量。让张桂芳大喝一声,便被擒了去,这等幻术,却是闻所未闻。
连挂了三日免战牌,这日阳光正好,武王升帐,正与诸账商议破敌之计,却听侍卫上殿禀报:“陛下,殿门外有一道童求见,说是应陛下相请。”
伯邑考大喜:“快快有请。”
见那进得殿来的,果是一身红衣的哪吒,松了口气:“贤弟果是信人。”
哪吒嘻嘻一笑:“那是自然,听闻兄长相邀,便是有十万火急的事,也权且放过一边。我来时看到西岐高挂免战牌,莫非便为此事?”
伯邑考欣然点头:“正是,那为帅者是原青龙关总关张桂芳,想来你也该知道此人姓名。此人习有左道之术,呼对手名而落马,十分古怪。”
哪吒不屑:“我当是谁,原来是他。陛下莫急,待哪吒出战,必可胜他一阵,复我西岐威风。”
伯邑考知他本事,心下大定:“你只小心些,免得为他所乘。”虽仍想问些妲己近况,却听张桂芳又在外搦战,只得叮嘱了两句,便率了众将出了岐城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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