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唉呀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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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军官们的集体判断,日军已经得到全谷里,只差攻下开城就能完成对汉城的包围,接下来的几天里日军随时会向开城进军,既然徐阳要守,那就要快点构建防线了!
开城的清军士兵玩命般地监督平民构建防线,他们并不是单单地加固城墙,而是找来一切障碍物在日军有可能袭击的方向挖坑布置陷阱,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搞来铁丝网,徐阳还真想把“凡尔登”防线给照搬过来,让开城前方五里内变成为日军精心准备的绞肉机。
好吧,既然没有铁丝网,那么徐阳就将就着用插满木刺的陷坑,木桩、荆棘、乱木丛建立一条看上去有那么点安全感的障碍线。他让士兵们在离陷阱两百米的距离挖壕沟,布置防炮击掩体,争取在三天之内弄出一条虽然不是固若金汤但也能守一段时间的防线。
徐阳的要求不高,他仅仅是希望能够撑住五天,而在那之后从国内出发地援军就会来到,那时日军就该知难而退了?再则就算日军不退,那徐阳依借防线撤退总该行了吧!
有一句话说得好哇!命运总是垂青有准备的人,在开城构建出大略的放线时,也就是在接纳溃兵的两天后,一直对开城日军被全歼毫无动静的日军指挥部果然行动了!
一支日军小队一路屁颠屁颠地进入开城的警戒范围,据侦察这支五十人的小分队只是日军的先头部队,后面至少还有一千以上的日军,估计是一个联队一千八百余人,这也是在朝日军能拿得出手的四个联队之一了。
这个情报让徐阳又是兴奋又是害怕,一颗心可谓是七上八下的,就怕日军为了报复开城己方士兵被坑杀之而仇倾巢来攻,那他就该卷铺盖跑路了,不然只有将近两千人,和上万敌军死磕个屁啊!
为了保证不过早曝露防线,徐阳让林斌到前线指挥,他窝在东面城楼拿着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千里眼”瞄前方的动静。
此刻,知道这一战关乎自己将来的某人,他嘴巴不断念叨着一些什么东西,可能是在求满天神佛帮帮忙,一听前方传来枪响立刻“咻——”得蹦起来:“前方接火了!”接着继续用单眼望远镜看,远远瞧去只看见那个日军小队浑然不觉地进入林斌布置的交叉火力网内,一倒就是一大片。
吕炎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千总大人又是大笑又是拍大腿的,心里想:“林长官一定打得不错,不然大人怎么会那么高兴?”
其实林斌何止是打得不错,这个从巴伐利亚步兵学校毕业的“海龟派”军官总算没有把学到的东西还给老师,布置起火力网来有模有样,若不是手底下的兵枪法太差,第一轮齐射就该全部把日军的一个小队了账了,哪里还轮到那些没死的日军趴在地上有一枪没一枪地还击?
徐阳突然不看了,他转头大声问:“咱们的炮兵呢?”
吕炎立正答:“大人,炮兵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进行炮击!”
徐阳拿起单眼望远镜又是一阵猛瞧,嘴巴不忘问:“你会布置炮击吧?”
吕炎不好意思地扰扰头:“是的,卑职曾经在中堂大人请来的洋教官手底下学过。”
徐阳将千里眼一递:“伏击圈前方大约五六百米的位置似乎有人,你看看这射击诸元该怎么设,瞧好了就让炮兵按你设置的地方开上一轮炮。”

吕炎倒也不拖拉,他专注地观察一阵,回身想对徐阳说些什么,结果徐阳摆手:“别和我说,我根本听不懂炮兵术语,你下去让炮兵按你说的开炮就行。”,如此吕炎敬个德式的军礼就跑下去了。
“捡到宝了,这下真的是捡到宝了!”徐阳心里喜滋滋的,琢磨着要是能有多一些像吕炎接受过西式军事指导的军官该多好,嘴巴却是向那些在城墙上的士兵吼:“小王八蛋们还耸在城墙上干什么?咱们要放炮了,都下去躲避敌军的报复性炮击啊!”
五百个士兵先是一愣,随后没命般地逃窜下去,至于徐阳倒是被晾在城墙上,惹得他一阵破口大骂。不过骂归骂,他还是得立在原地观察炮击后的情况,证实那里到底有没有隐蔽的日军。
开城内的火炮向日军有可能藏兵的位置发射一轮试探性炮击,这一打不要紧,被炮击的地段不断有日军士兵被轰得升天去见天照,蚂蚁般的日军在炮弹来袭后先是一阵鸡飞狗跳,然后全部卧倒在地上。
“还真让老子猜中了!下面的,去告诉炮兵,给我按照射击诸元发射半个基数的炮弹!”徐阳顾不得高兴了,他看见被己方炮兵轰击的侧方日军推出两门野战炮,浑身一个战栗:“哎呀妈呀!小鬼子要报复了!”玩命般地朝马道奔去。
徐阳下了城墙拐弯就像修筑的掩体跑去,刚溜进去日军的炮弹马上落下来,一阵“轰轰轰”炮声数着有六声炸响,他“哈哈”大笑:“小鬼子只带了六门野炮!”这狼嚎声吓得躲在掩体里的士兵一个个咧着一口黄牙小心翼翼地赔笑。
那边,吕炎监督炮兵将一发又一发炮弹发出去,七门炮只有五门行营炮还有弹药,两门臼炮在前天进攻开城时炮弹早打光了。五门行营炮还有总数为六百四十三颗炮弹,如此徐阳命令发射半个基数其实也就是每门炮打十二发炮弹。
当然,所谓“一个基数”的炮弹数量并不是固定的,那要看总共有多少炮弹,有多少门炮,划分出来进行规划。同时,因为火炮的口径不一样,计算基数时的方法也不同,不过有一项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口径越大,一个基数的弹药也就会越少。
前线,林斌窝在战壕里看着前方不断挨轰的日军,看到己方落下去的炮弹不断炸飞的日军士兵,心里的感慨不是一点半点。他先前也怀疑那里躲着日军,刚想着“要是能轰几炮多好?”,结果后方马上就开炮了,直让他感叹:“大人的战场嗅觉比犬类还灵敏!”
不知道后方的徐阳听见林斌的感叹会不会朝林斌所在的位置发炮?答案是不会,因为徐阳让人看清楚日军火炮的位置后,亲自嚎叫着让己方的炮兵将炮口移过去准备端掉日军的炮兵。
在发射之前,某个对军事一窍不通的人也在感叹:“到底是我太聪明还是这个时代的人太傻?日军怎么就傻乎乎地将野战炮推出来呢?”
炮兵哨长老火舔了舔嘴唇:“大人,射击诸元调试好了。”
徐阳撇嘴:“老火啊,你也一把年纪了,不该是傻子啊?调试好了就开炮呗!”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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