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徐、林阴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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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阳从溃兵那里得到一个让人无语的消息,他们的指挥官发现有日军在向全谷里开进的时候,没有去侦察日军有多少人,而是在第一时间收拾东西可耻地逃跑了。全谷里的驻军在察觉自己的指挥官逃走后,他们做出清军一惯的选择,带上所有能带的东西马上逃跑。
这支从全谷里离开军营的五百名士兵在逃跑期间遭遇一支日军分队,他们一弹未发地丢掉细软,同时还丢了自己两百多名同伴,慌不择路地四处乱窜,至于是怎么逃到开城谁也说不上来。
一个溃兵可怜巴巴地说:“大人,不能怪我们啊。当官的逃了,咱们这些小兵能干什么?”
旁听的一些士兵突然觉得自己还蛮幸福的,至少自己的长官没有丢下自己逃跑,而是选择指挥军队从汉城郊外杀出一条血路,不然“群虫无首”的情况下,下场也一定会十分悲惨。然后呢,他们英明的千总大人又率领他们轻易地攻克开城,总算有了一个可以在朝鲜这种鬼天气下有一个可以休息的窝。
徐阳同情地看着这个湖南汉子:“你们知道倭寇有多少人吗?”
溃兵哭丧着脸:“大家都说日军满山遍野的,其实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不过……枪响很密集,人应该不会少吧?”
徐阳再问一会,得不到有用的信息让人带湖南汉子下去休息了。他转身看向麾下的军官和那些少爷们:“日军已经在扫荡,意图从外围包围汉城,汉城的驻军不妙啊。”
军官们面面相觑,他们下意识地咽着口水等待徐阳继续往下说。
这是一个好现象,说明军队已经慢慢信任徐阳,听从徐阳的军令,如此一来也就好办了。
林斌知道自己的千总大人因为昨天还在信誓旦旦地吼叫“听从李中堂的军令死守开城”,一时间不好抬手抽自己的脸。他站出来:“各位同僚,如今放在我等眼前的有两个选择:其一便是放弃开城退向北朝鲜。其二便是留在开城阻击日军,拖延日军包围汉城的战略意图,同时也为北朝鲜的友军争取布防的时间。”
军官们没有说话,他们迫切地将视线移到千总大人身上。少爷们一个个显得是那么地可怜巴巴,就好像无助的小动物。
徐阳沉吟一声,慷慨激昂:“诸位,目前北朝鲜情势危急,此时正是我等为朝廷尽忠的时刻!我们怎么能够不服从李中堂的军令,弃城而逃呢!”
一位少爷结结巴巴:“徐大兄弟,咱们……咱们只有一千多人……”
片刻之间徐阳就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一千多人怎么着?一千多人就不是人么!”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再则,李中堂可是有严令的,不战而逃那是要挨千刀地,我可还没活够呢。”
谁会说自己不是人啊?一些个听出徐少爷话中有话的少爷凄凄哀哀:“咱们当然不会违抗中堂大人的命令,可是……不是有一句话嘛,事急从权!咱们一千多人是可以留下来死守开城,可……可也不能白白送死啊?要不……要不咱们联名向朝廷发电,就说日军势大,咱们为了保存有生力量与日军周旋,被迫撤……撤退?”

林斌却是在猜徐阳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反常,他左思右想自己的那位千总大人都不是一个视死如归的勇士,再则徐少爷不是说不想做英雄也没心思为朝廷尽忠,他开始觉得里面一定有猫腻。
等待少爷们发表完自己的意见,徐阳摇头晃脑:“各位弟兄嗳,咱都几年的交情了,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这是什么关系啊?你们说,兄弟我舍得你们为党国……咳咳咳!为不相干的朝鲜去送死吗?不能嘛!所以,你们那个联名电报呢,可以发嘛,你们说是不是?”
少爷们“虫颜”大悦,纷纷表示一定求家里人运作运作,说什么也得为了“保存实力与日军周旋”让朝廷同意撤退。这位少爷们说完迫不及待地冲出房间,以百米不用十秒的速度奔向有电台的地方。
徐阳看向那些没走的军官:“你们干么?”
以吕炎为首的激进派军官向前一步:“等待大人军令!”
徐阳看向那些没有表态的军官:“你们呢?”
这些军官犹豫片刻,小声说:“我等誓与大人共进退,唯大人马首是瞻……”
“行啊!都长进了,这很好嘛!”徐阳表情变得严肃:“我命令:征召棒子充作民玞,协助全军加固城防!”
吕炎等七个军官轰然应“是!”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出去集结部队。而那些没动的军官却是举棋不定,被徐阳一瞪,他们千百个不愿意也下去执行军令了。
林斌没走,他笑吟吟地问:“大人,您葫芦里卖什么药?”
徐阳松了口气似得重重坐下去,有气无力说:“老子这里没葫芦,不卖药。”
林斌哪里肯信,他说:“是不是朝廷的援军要到了?”
徐阳抬头奇异地盯着林斌看,这模样似乎是林斌脸上长花……
林斌更加自信了:“既然朝廷援军要来,日军必定会收敛军事行动,为了准备迎击朝廷援军便不会前来袭击开城……。大人做出忠心耿耿听命驻守开城的姿态,朝廷与李中堂一定会赞许有佳,如此升官少不了,日后也能掌控更多的军队,好为将来谋算……”
徐阳就奇怪了,他琢磨着林斌脑袋怎么那么奇怪呢,什么事都往“阴谋论”的方向想。他当然是知道清朝援军要到了,而且是顶在汉城前方的牙山,在一个月内日军不会有军事行动。这么一来率军撤离开城,不但会让麾下有些士气的军队丧失战斗信心,同时还得罪了严令驻守开城的李鸿章,这不是得不偿失是什么?
阴谋论?姑且算是吧!徐阳还想蹲在开城等待接收前方溃败的败兵好壮大自己。他在这期间会极力地怂恿那群少爷向朝廷发报,好让国内的大佬们知道这里岌岌可危,然后他再无耻地要枪要炮要人……
“阴险,我实在是太阴险了……”
“大人本来就十分阴险,竟然能想出如此绝妙的主意。”
徐阳不理一脸坏笑的林斌,他琢磨着一个月内老是蹲在开城也不是办法,在这期间应该让军队活动活动,既然是为棒子们守江山,那棒子们不交点“保护费”怎么行!?
“就这么干!以其便宜了小日本不如便宜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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